蕭清河豈會不知道她在找錢。脣角勾起淡淡的諷刺。
蕭愛流看着他的臉色,不悅地想訓斥,想到三弟會爲他出頭,還是不惹這麻煩了,只道,“四弟,你輪椅擋在門口做啥,讓開點,別擋我出去。”
蕭清河轉着輪椅後退了一點。她便又到了院子裡,走到院門口伸長脖子,想看二弟回來了沒有……等了一下沒看到,想着估計沒這麼快。
川子在院籬笆邊的三隻活雞中,捉了一隻,把雞翅膀交疊在一起,一手扣着雞頭與雞翅,一手拿菜刀,俐落地割了雞脖子,雞血流到桌上的碗裡。
待竈鍋裡的水開了,把開水舀在洗碗的盆子裡,把殺好的雞放到開水裡燙,等水稍涼,再給雞退毛。
蘇輕月從敞開的廚房門看着三哥在幹家務活。
她覺得三哥其實還滿勤快的,賣貨什能掙錢,又那麼肯做家務。他長得還確實……村裡數一數二的俊。
大夥兒都說村裡最俊的年輕人是李貴,川子排第二。
其實這兩人,英俊的程度倒是差不多了,李家的條件以前、哪怕現在,也是遠遠好過蕭家的,李貴是村裡的高富帥,自然大家覺得李貴更俊了。
以前人家怕蕭家負擔重。現在三哥的身體好了,就憑他那張臉,又勤勞肯做事,討個媳婦還是容易的。
想到要給三哥找個媳婦……
她心裡微微有一點堵。
蕭羽川把拔了毛的雞破開,處理好,切好了之後,爐子上的藥也熬好了。他小心翼翼地把藥用碗盛起來,放在竈臺上。
蕭愛流進了廚房,見他出去抱柴火,她看着竈臺上的藥碗,想到川子居然爲了四弟、爲了蘇輕月暴打她,她心裡就升起了一股恨意!
他不把她當親姐,她也沒他這種弟弟!
他的藥居然花了七十兩,他一條賤命都不值那麼多錢,害她回來一個銅板沒見着,直想把那碗藥倒掉,就讓他一輩子做個沒力氣的廢物!
又想到蕭家還有二百多兩,七十兩的藥是分成六副煎煮的,只倒掉一碗,再去補買就行了,她又收回了心思。
蕭羽川是不知道長姐的想法,“你進廚房來幹什麼?”
她一臉假笑,“三弟,我進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沒你事,滾一邊去。”
“哼……”蕭愛流也冷哼一聲,走出了廚房。一會兒二弟回來,可就有‘好戲’看了。
蕭羽川把懷裡的柴木扔到竈炕邊,看了眼竈臺上的藥碗,又瞟了眼蕭愛流出廚房的背影,尋思着,長姐該不會打他藥的主意吧?
他的藥對她來說,根本沒用。莫不成她想倒掉?
把藥碗拿起來,碗底下還有一圈印子,說明她沒動過藥碗,估計是他多心了。
藥也涼了些,苦得半死的藥,他端起來幾口就仰頭喝了。
身體的毒解了,再不會動不動就昏倒,他內心還是很激動的。
望了眼院中的媳婦……
他的命是她給的。心中難免對她感激,更重的是……
心中對她日復一日加深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