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臉一陣刺痛,臉被石頭搓傷了,蕭羽川伸手一摸,手上沾了臉上的血,他苦苦地皺起了眉毛,“這下好玩了,不英俊了,媳婦兒一定會嫌棄的……”
全身手軟腳軟,一點力氣也沒有。
試了幾次都爬不起來。
他乾脆趴了一小會兒,然後再撐起柺杖慢慢地起來。
努力向山上顫顫巍巍地走。
他像走了半輩子那麼久,一擡頭,看上山的路才走了一小半。
不知是體力耗盡、還是身體本來就無力,他又腿軟地摔倒了。
“爲了媳婦兒別嚇着……”他咬咬牙,“我拼了!”
蘇輕月比羽川早了一會兒,走到山頂不到點,拐進吊脖子山的時候,覺得挑着籮筐不方便,於是,把扁擔取了,與兩隻籮筐的繩索一同揪在手裡。
身影輕巧地走在山上沒路的林木雜草間。
太陽很曬,光線穿透枝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斑駁駁的光點。
知了不時在樹上鳴嘽。
不知是心裡陰影還是怎麼的,蘇輕月總覺得這座山很陰,沒有別的山那麼曬。
一陣風颳過,午後的風竟然涼涼的。
陰風陣陣啊。
這座山上的蘑菇前段時間就被她採得差不多光了,有些漏採了的,也都爛了。
走到採蘑菇時發現的楊梅樹下,那一樹的楊梅果子紅紅的,已經完全成熟了。
有一些已經掉到了樹下。
再不來採,這些楊梅可就真的全熟透,馬上要自然脫落掉了。
蘇輕月把兩籮筐放在楊梅樹下的一處平地上,這株楊梅樹不算高、也不矮,她隨手摘了一顆紅紅的楊梅放進嘴裡,酸得她牙都快掉了。
果然像三哥他們說的那樣,野楊梅哪怕熟了,也是又酸又澀的,一點兒也不好吃。
她把其中一隻籮筐的繩索打個結,斜掛在自己身上,把梅樹上觸手可及的楊梅以飛快的速度全摘了。然後採着楊梅樹的粗枝分岔,爬到樹上摘,邊摘邊往籮筐裡扔。
沒多久,她就摘滿一籮筐了。
可能是這些天做粗活習慣了,動不動就擔一百多斤的擔子,一滿只籮筐楊梅的重量斜背在身上,也不覺得累。
把滿了的一筐放回地上之後,她又換了另一隻空的籮筐摘。
第二籮筐也滿了,她兩腿叉開站樹啞上,一手扶着樹,不經意往下望時,見到前邊不遠的陰涼處,一個紅色的影子正好消失。
由於她逆光的,那道影子是人是鬼,她也沒看清。
“我擦!不會真的有鬼吧。”她嘀咕了句。
帶着滿筐的楊梅下了樹。
離家又近,也就出來了一個多小時吧。
大熱天的,就算不活動都容易出汗。何況她爬樹摘了兩筐滿滿當當的楊梅。
弄得她汗流浹背的。
先坐在楊梅樹下歇息。
天色還早,也不急着回家。
轟隆!轟隆!
晴朗的天空突然打起了響雷。
空氣格外的悶熱。
淅淅瀝瀝的雨毫無徵兆地就下了起來。
“臥槽!我的楊梅啊。”她哀嚎了聲。
樹上沒摘的楊梅淋了雨,到時會自動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