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這蘇氏夫妻來還真是對了,看起來是在幫蘇輕月說話,三兩句話就坐實了她愛財的貪心。
蕭羽川目光一直凝視着蘇輕月,目不轉睛。
他多希望她解釋一句,不論她說什麼,他都是信她的。
她卻沉默不言。
蘇輕月同樣瞧着蕭羽川英俊沉默的臉,她不知道怎麼形容三哥現在的眼神。
像是要信她,又像是不信。
她是看不透他了。
“清河不是殘廢,他是我四哥。”蘇輕月的聲音清然若水,很是堅定。
面對蕭氏一家子,面對蕭羽川的態度,她忽然就覺得,“早知如此,我當初是嫁給蕭清河算了。”
以她的能力,要賺多少錢,那就會有多少錢。
榮華富貴,不需要依傍別人。
嫁給清河,起碼清河一生都不會讓她受氣,起碼清河一生都會聽她的。
蕭羽川身軀一震,眼中流露出傷痛,“媳婦,你說的是真的?”
“是。”蘇輕月轉過首,發現蕭清河不知何時坐着輪椅,安靜地於廳門外候着。
聽到蘇輕月這麼說,他黯然如死灰的眼眸倏然一亮,眼中升起希望的光輝,“輕月……”
她邁步朝他走過去,“四哥,你怎麼來了?”他不去藥堂坐診的時候,是很少出雅園的。
四哥還是善解人意,把原本她撥給他住的怡園院子讓給了蕭崇煥夫妻,自己搬去了客居雅園。
“我……聽說蘇氏夫妻來了,怕你受委屈。”他聲音裡蘊滿着濃濃的關心。
蘇輕月看着他清逸的俊顏,心裡陡然就升起了憐憫。
這個少年儘管有過自卑、有過不足,卻視她若命。
他亦從來不會懷疑她分毫。
蘇秦氏走了過來,推了一把蕭清河的輪椅,喝道,“殘廢,離我女兒遠一點!”
蘇輕月猛地甩了蘇秦氏一耳刮子,蘇秦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月兒,我是你娘、我是你親孃,你居然打我!”
“賤婦!再叫一句‘殘廢’,我讓你今生都爬不起來!”蘇輕月眼裡迸射出冰冷的光芒。
“你、你、你……”蘇秦氏指着她,頓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老爺,你看,不孝女打我,竟然爲了一個殘……”廢字不敢出口,怕蘇輕月真廢了自己,“爲了一個外人打我,老爺,你要爲我做主啊!”
蘇打水黑着老臉喝道,“月兒,你太不像樣子了,你娘千錯萬錯,終歸是生你養你的娘。”
蕭清河諷笑,“光生不養,何來養恩。”
“月兒是五歲才被賣掉的。”蘇打水理直氣壯,“怎麼說,我們生了她一條命,養活了她五年!”
“老爺啊,我不活了,親生女兒打娘啊!”蘇秦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女兒不孝、女兒該天打雷劈!”
“你這愚婦,說什麼呢!”蘇打水趕忙捂住她的嘴,“再怎麼樣,月兒也是親生的,你不該咒她被雷劈。”
“她都不認我這個娘了,我咒她又怎麼樣?”指着自個臉上的指印,“瞧瞧,有賞娘耳刮子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