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掛在夜空,天上的繁星眨巴着眼睛,清輝投影在大地。
三人藉着夜色快步行走在山間小道。
蕭熤山原本還想遷就媳婦,故意放慢了腳步,哪知道她也走得很快。
約莫二個時辰,三人才回到了塢山村。
蘇輕月不由又偷瞥了二哥一眼,想起她去鎮上時沒走多少點路就被二哥揹着……這男人揹着她走了二個時辰,也就是現代的四個小時。
在藥鋪又不知揹着她排了多久的隊,估計一小時總有。尋常人早累趴下了,這個男人的體力好得爆硼,一絲苦都不曾叫過。
而且看得出來,過去七天進深山,他都沒休息好。
一絲心疼漾上她的心頭。
黑夜裡,蕭熤山察覺到媳婦的注視,發現她的眼神特別的清亮,而且她的眼裡似乎閃過了一縷心疼。
他心下立即一暖,握住她小手的力道不由緊了緊。
她心思微漾,輕輕抽回了手,見他失落下去的眼神,她亦不自在。
蕭羽川推開家裡的院門,把手裡的大布袋拿進了臥房之後,道了句,“二哥,我去煮晚飯,你連日來辛苦了,歇一會吧。”就往廚房走。
“我先去看看四弟。”蕭熤山進了次居,跟裡頭的蕭清河打了招呼之後,又走回到院子裡,伸手輕觸了一下蘇輕月的胳膊,又朝主臥房指了指,意思是讓她去房裡歇會兒。
本來是想跟她說話的,想到她聽不見,便朝她比劃了手勢。
她輕搖首,“我不累。二哥去休息吧。”
聲音若黃鶯出谷,清脆甜美,又似夏日裡的涓涓細流,清雅寧靜得沁人心脾。
蕭熤山以爲聽到了天籟之音,愣在了當場。
才走到廚房門口的蕭羽川瞪大眼,颼颼幾步奔過來,不敢置信地瞪着輕月問,“剛纔是你在說話?”
“不是我,難道是鬼?”她又開口了。
蕭羽川狂喜地摟住她,高興得大喊大叫,“媳婦、你會說話!你會說話!太好了、太好了!”
由於他摟着她,她看不到他的嘴形,只覺得他很激動,可她跟他不熟,古人不都講究男女授受不親麼?這人怎麼就……還真以爲她會嫁給他?
她一把推開他,“滾開,別摟着我!”
二哥還在邊上看着,要是誤會了,多不好。
蕭熤山原本也被媳婦能說話的喜悅給淹沒了,見三弟這麼忘情地摟着媳婦,心裡頓時泛起了酸,臉色也陰沉了下去,剛想喝止三弟,見媳婦先開口了,便沒說話。
蕭羽川委屈地瞅着輕月,“媳婦,我們夜夜睡一張炕上,你幹啥不讓摟……”
蘇輕月暗自重複着他說話的脣形,還以爲會錯意了,“你剛剛叫我什麼?”
他討好地湊到她跟前,“我叫你媳婦、媳婦啊!”
她一個刀子眼瞪了過去,“瞎叫什麼?誰是你媳婦!”
“你就是我媳婦啊!”他樂呵呵地又連喚了好幾聲,“媳婦、媳婦、媳婦!”
她臉色沉了下來,“別亂叫,我是不會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