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維揚開竅以後,武功的進展可以說是一日千里。不但將丘平教的騰龍刀法練得純熟無比,連內功也是大有進展,以前諸般不暢經脈都一一打通。
鐵維揚開始顯現出他的天賦,他把騰龍刀法做了一點點的修改,於是由他使出的騰龍刀和丘平的原創便有了一點不同。他缺了左臂,重心偏於右邊,非但沒有影響到騰龍刀的威力,反而使力更足,比原來的刀法更加凌厲。
丘平當然不是迂腐之人,對於鐵維揚改動騰龍刀,他非但沒有責怪,反而大大地稱讚了他一番。
丘平這時才現,這騰龍刀簡直就是爲鐵維揚量身打造的。以前自己誤認爲他最不適合修煉的就是這路刀法,卻沒想到這纔是他最合適的路子,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現在丘平已經不打算再教他戰歌劍法了,他琢磨着如果把風雲八抓傳授給他不知道他能不能領悟呢。騰龍刀法雖然凌厲,但招意簡單,境界始終太低。就算修煉到了極至也是決勝不過風雲八抓的。
只是鐵維揚以獨臂之身,要修煉刀劍等武功影響還不太大,這風雲八抓卻是繁複之極,要單手施爲那可就難了。丘平雖然曾經也在撕風身上以單手施用過,但那是因爲他深刻地理解了風雲八抓的要詣,所以纔可以任意變化,隨心所欲。
在教劉夏的時候,丘平曾將這八抓化做了招式,卻都是以雙手施展爲基礎的。
現在就讓鐵維揚從招式的境界邁向招意的境界似乎不太可能,弄不好還會適得其反。雖然他正在武道修煉的道路上大踏步地前進,但是這一步委實太大,丘平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還是從招式入手吧,辛苦一點罷了,自己能創出雙手的風雲八抓,當然也能創出獨臂的來!時間還來得及,實在不行,大不了把他帶回大宋好了。”丘平暗自思索着。
這天,正在丘平專心教徒弟的時候,劉夏從大宋回來了。丘平於是吩咐鐵維揚獨自練習。他讓客棧整了一席好菜,又找杜威討了一些好酒,二人便進到客棧裡邊喝邊聊。
劉夏雖然疲憊卻是一臉的喜氣,除了給丘平帶來了一大堆五德園的好消息外,還給丘平捎來了兩封書信,一封是家中父母的,一封是東方素雅的。
信中到是沒什麼特殊的內容,父母無非就是說些讓他自己照顧自己的話,並且讓他事了後早日回家。父親倒是提到了“劍出五嶽”大會,叮囑丘平一定要在重陽節前趕回衡山。
東方素雅的信很簡單,只是一些道謝的言語和朋友間的客氣話。不過她讓劉夏帶的一些姑蘇特產及有名的點心或者也表達了一些隱藏得較深的意思。
據劉夏說,她知道劉夏要回來這裡後,便特地連夜親手做了這些點心讓他帶來。劉夏馬不停蹄地晝夜兼程,固然有生意上的急迫性,而想在這些點心未壞之前將其送到丘平手裡纔是最重要的原因。東方家小姐親手整治的素點,不是尋常人能有機會享受的!
東方素雅蘭心慧質,她在劉夏經營五德園的時候亦多有助力。劉夏也對這個世家小姐很有好感,因此他很願意看到李丘平和東方素雅能有所展。
聽完了這些後,丘平哈哈一笑,便取出了東方素雅整治的素點請劉夏一起品嚐,接着就催他說五德園的經營情況。
從劉夏的話裡丘平才知道,大宋的人對於美玉是多麼的渴望。
劉夏到了姑蘇以後,就按照丘平的思路挨個地拜訪了當地所有的玉雕名家,憑着手中三顆羊脂白玉料和讓那些名家眼花的一堆籽料,已及丘平親自設計的那份聘請協議,姑蘇所有的玉雕名家幾乎一夜之間就都成了五德園的人。
三顆羊脂料在名家們你推我讓的情況下,僅用了三天時間被雕成了成品。
禮物送到東方世家以後,東方家主立即就派了東方家的人給五德園排平了一切諸如官方手續,店面等雜亂的手續,數百年大世家的力量果然不是蓋的。
有了東方世家的協助,劉夏很快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在玉雕名家們趕製出了三百餘件精品後,五德園隆重開張。
本來以爲玉價已經定得很高了,三百件玉器估計最少要晾上個把月才成。雖然劉夏心裡有些希望,但也還是做好了先虧本一個月的準備的,哪知道情況根本就不是那樣。
在偶然得到了當地鑑賞名家蘇聞的讚賞和肯定後,五德園忽然間就名聲大振,三百件精品沒到五天就賣了個精光。五德園的玉雕名家們再趕也跟不上銷售的度了,何況劉夏緊緊地把握了丘平的精品意識,又如何會讓這些人去趕工。
五德園開張不到七天,店裡面就空蕩蕩的只剩了幾個夥計,一件貨都沒有了。而這個時候想提高玉價已經不行了。劉夏想着當時五萬兩白銀賣出的那件本來是用來鎮店的羊脂白玉製的玉壺,後悔不迭,照這個行市,不要說五萬兩,就是十萬,二十萬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這個時候五德園的玉器那是出一件賣一件,劉夏反倒閒了下來。閒下來之後,劉夏就開始安排各項事宜。手裡錢多,事也好辦了,他充分地理解了丘平的請人原則,理解了人才是五德園最大的資本的道理。
一個月下來,一般的人手都安排妥當了,惟獨缺一個統管一切的大掌櫃。眼看玉料已經告殆,他必須要親自回一趟西域,可又爲沒有人頂替自己愁,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周鏢頭來了。
周鏢頭叫周泰,他收到丘平的書信之後幾乎沒有多做考慮就辭去了三湘鏢局的職務。丘平的信很簡單。除了略談了一下對未來的展望就是一句,“來幫我,這裡有你需要的東西!”
周泰直接拿着信找了李勝賓,李勝賓唯有苦笑,居然是兒子來挖老子的牆角,這叫什麼事嘛!這周泰的才能他是知道的,在三湘鏢局的確是埋沒了人才。他也不做挽留,結清了帳目後,親自給周泰開了個歡送宴就這麼讓他走了。
劉夏和周泰交談了一番之後就毫不猶豫地將姑蘇五德園的一切事物都交給了他來打理。這周泰確實是個人才,對於五德園的經營思路一點就透,有他在,這個盤子是沒問題的了。自己不會看錯人,公子更加不會!
在到鐵旗鎮見丘平以前,劉夏還上了一趟崑崙,他把這一期的兩成紅利共兩千兩黃金送到了崑崙派的總堂。純陽真人竟然親自接待了他,這讓劉夏在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感到了極大的滿足。
丘平微笑着聽劉夏把五德園的情況一一道出。看來五德園的展度還在自己的估計之上啊!
二人正說話間,忽然聽得“鐺,鐺,鐺”的警鐘響起,竟然是又有賊人來襲擾。
丘平二人走出了客棧,只見鎮中空地處鐵旗門的弟子早已悉數到場,鐵維揚手握長刀站在了衆人的身前。他對着鐵旗鎮的入口滿臉的仇恨之色,由於太過用力,握刀的手蒼白而顫抖。
丘平走上前去拍了拍鐵維揚的肩膀,隨即和他並肩而立。
鎮中的平民和商旅聽到警鐘後一陣忙亂地都躲進了各個房中,場中就只剩下了丘平,劉夏及鐵旗門諸人,杜威則從另一處離開去向崑崙派求援。
不一陣蹄聲大作,數十騎手握馬刀身披黑衫的騎衆殺了進來。爲的正是那擊殺鐵海的高瘦男子。
丘平眉頭大皺,這一夥賊人雖然數量上比之狼騎營相去甚遠,但是個個馬術精湛,且手中揮舞的馬刀也頗有章法,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勁旅。
還有,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手裡拿的武器都是一個樣式的,連馬鞍等都是一個模樣。整齊的裝備無形中給了人一種威壓感,雖然只有幾十騎,比起狼騎營的數百騎來說在氣勢上尤有過之。這哪裡是尋常的馬賊,分明就是訓練有素的騎兵啊!
鐵海死後,丘平曾經向當時在場的人詳細詢問過馬賊的情況。這個高瘦男子複姓耶律,單名一個翔字。他爲的這夥馬賊也有個名號,叫“黑煞”,也是這西域極有名的一夥強盜。耶律翔是獨眼狼的至交,聽聞獨眼狼死後便糾集了另外幾夥勢力雄強的馬賊前來複仇。
本來上次耶律翔是要把鐵旗門的人斬盡殺絕的,好在崑崙派衆人來得及時,這才保住了鐵維揚以及部分鐵旗門的弟子。
耶律翔亦是性情堅定之人,他忍了幾個月,估摸着崑崙派應該已經沒有人在這鎮中了,便又率領自己的手下再次來襲,非要斬草除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