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棉又是一愣。
“你真的去過香港”?
這一世沒去過,前世可沒少去。
“我在蘭桂坊可是吃過飯的哦,賭馬場也去過,要不要我跟你說說,賭馬怎麼下注”?
“哈哈哈,想不到林兄弟還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好,既然如此,阿姐也跟你來個爽快的,電子錶這回你拿多少”?
“我帶的錢不多,四塊錢,我拿五十塊”。
“林兄弟,四塊錢真的不賺錢,六塊錢,格外配一塊電池,怎麼樣”?
“成交。不過,我倆來一趟,家裡人都盼着能帶回去點新鮮玩意兒,馬上就要過年了,水姐和水哥就好意思叫我空手回去?難道就不贈送點兒禮物麼”?
“哈哈哈,林兄弟果然會做生意,好,你叫我一聲阿姐,阿姐怎麼好意思不答應你呢?走,阿姐領你去選幾件”。
上了二樓,黃天大的眼睛立刻直了。
只見走廊和二樓的幾個房間裡,花花綠綠的,地上全都擺滿了東西。不少都是些沒見到過的新鮮玩意兒。
“天大,你等着,我來選”。
林駒一見天大那樣,就知道他蒙圈了。
“嗯,好好好”。
林駒先選了兩雙黑色皮鞋,這是給他自己和天大的。
然後又選了三雙小皮鞋,這是給老五、老六和老七的。
然後選了一雙平底皮鞋,這是給母親趙傑英的。
最後又選了一雙高跟鞋,這是給二姐的。
一想家裡女眷都有皮鞋,就差大姐林騅,過年的時候大姐回來,心裡不好受,就又給大姐挑了一雙高跟鞋。
給了大姐的,又想起大哥的老婆胡巧。
唉,算了吧,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不差這一雙。也算是家裡的臉面,就又給胡巧選了一雙高跟鞋。
就剩下老爸和大哥的,外加黃老道,就又挑了三雙男皮鞋。
突然想起來忘了一件大事兒,就又給羅雅跳挑了一雙皮鞋。
見林駒選了一大堆皮鞋,水木棉和水桂的表情就有些複雜。
林駒注意到了兩人的表情,也不管他們,就繼續挑東西。
這回都是一些小物件,都是女孩子喜歡的紗巾,髮夾、髮箍、頭花之類的,都不值什麼錢。
選完之後,林駒打量了一下那堆皮鞋,大小一共13雙。然後掏出150塊錢,遞給水桂。
“林兄弟,說好了是給你們的過年禮物,這個錢我們不能要”。
水桂就推辭。
“阿姐,阿哥,你們的禮物,我已經挑好了,就是這堆小物件,這個可是不給你們錢的”。
“至於這些鞋子,你們也都是錢來的,我不能白要,這個錢還請你們千萬收下,否則,我們哥倆過年都不安心”。
靠,白得了這麼多東西,過年偷着樂還來不及呢,有什麼不安心的。
黃天大暗中又腹誹了一回。
“阿弟,林老弟誠心給,你就收下吧。林老弟,阿姐沒看錯你。這些鞋子,就算賣給你的”。
見水桂還在猶豫,水木棉接過了錢。
“不過,這些鞋子我只收你個本錢,用不了150塊錢。這樣,阿姐再給你選點東西,一是補上你的差價,二是阿姐對你家人的心意”。
水木棉進了另一個屋子,過了一會兒,抱出個紙殼箱子來,放到地上打開。
裡面都是一些花花綠綠的東西。
“我看你選了一些小號的鞋子,都是給你的弟弟妹妹的吧?這裡有幾雙球鞋,布鞋,小孩子穿都很漂亮。剩下的都是一些小物件”。
“還有這兩塊電子錶,是給你們兩個的。下午小大師算命,就當是卦金啦”。
“阿姐如此盛情,卻之不恭,我倆就不客氣了”。
林駒和黃天大把東西劃拉進兩個紙箱子,拎着走了。
水氏姐弟一直將兩人送到門外,看着兩人離去。
“阿弟,你覺得這兩個年輕人怎麼樣”?
水木棉問道。
“阿姐,我覺得不錯,不貪小財,知道進退”。
“這兩個人可交,今後可以跟他們好好做生意”。
走在半路上,黃天大把箱子放下,亟不可待地把電子錶戴上。
“駒子,這回咱們也有手錶了,還是電子錶,我看比機械錶好多了”。
靠,你什麼眼神啊,這就廉價的東西,還能比機械錶好?
不過,這東西倒是新鮮玩意兒,物廉價美,回去還真能賣上個好價錢啊。
自己帶一塊電子錶,以後看時間也方便多了。
“哎喲,駒子,壞了,我們上當了”。
“怎麼了”?
“這表上面怎麼全都是零?他們騙咱們的吧”?
“沒騙咱們,一會兒回去,找個鐘調一下就行”。
“這玩應兒怎麼調”?
“回去我教給你,你記住怎麼調,將來賣的時候,也好告訴買的人”。
“駒子,你怎麼什麼都會?還有,你真的去過香港麼?什麼時候去的?我怎麼不知道”。
“沒去過,我在綠江見過一個去過香港的人,聽他說的。調手錶的事兒,是下午你算命的時候,我跟水桂學的”。
“這就對了,我就尋思你沒去過香港嘛”。
對個屁,我不知道去過多少回呢。
我要說我去過米國、島國、歐羅巴、南極,你還不活了呢。
“天大,你把袖子挽上幹什麼”?
“不挽上,怎麼知道咱們戴了手錶?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暴發戶,你也不怕叫蚊子叮了。
招待所前臺上牆上有一個掛鐘,林駒對了時間,調好了表。
兩人回到房間,黃天大就亟不可待地把兩個箱子的東西全都拿出來,兩張牀上擺得滿滿的。
“駒子,這東西回家怎麼分”?
“按照用途分,大人用的給大人,小孩用的給小孩兒,男的給男的,女的給女的。不過,我家人口多,你家人口少,分起來你家就要吃虧”。
“不吃虧,我爸和我的皮鞋還是你拿的錢呢”。
“哦,對了,叫你這麼一說,我還吃虧了呢”。
“你也不虧,我還幫你打架了呢,算命幫你賺了一塊表呢。咱倆的帳,不能這麼算,哥們的情義爲重”。
“小賬不用算的這麼明白,回去之後賣了東西,大帳還是要算明白的”。
“駒子,你這話怎麼跟我爸說的一樣”?
“你爸見多識廣,這麼說就對了。咱們做生意,親兄弟明算賬。賺錢之後,兄弟有困難互相幫助,那是兄弟情義”。
“對,我爸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