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
這時,方家大少的目光落在陸月笙的身上:“聽說陸四小姐的舞跳得極好,不如給我們大家當衆表演表演,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如何?”
包間裡十幾個男男女女的目光,頓時都看向了她。
顧瑜翊一愣,原來她就陸家那個流落在外十五年的四小姐陸月笙,圈子裡傳言她囂張霸道,心腸歹毒,粗鄙不堪,是個草包千金。
他注意到,包間裡大家看她的目光含着意味兒,有憐憫,鄙夷,不屑,諷刺……
可是,她卻好像混然不在意似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纖瘦的身體,背脊挺得筆直,有一種難言的灼骨之態。
“有何不可!”陸月笙緩緩的脫掉自己皮外套,隨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露出裡面黑色友皮質抹胸,將自己纖細,卻曲線玲瓏的身材爆露出來。
包間裡響起吹口哨的聲音。
陸月笙置若罔聞,踩着腳下纖細的高跟,步履妖媚,搖曳生姿的走到包間裡簡易的舞臺上,一隻手扶着舞臺邊上的銀質鋼管,跳起了熱辣的鋼管舞。
陸月笙的身體圍繞着鋼管極盡所能的展現出令人血脈膹脹的性感動作,她的身體十分柔韌,連許多人不敢嘗試的高難度動作,亦能完美的完成。
“靠,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長得不錯,身材也過得去,舞跳得也好,只是不知道玩起來滋味怎麼樣?”
“就衝她這柔韌的身段,在牀上肯定帶感。”
“那倒是,是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那滋味一定很銷-魂。”
男人們被陸月笙的舞,撩得身體發熱,喉嚨發緊,呼吸濁重,一雙雙眼睛如狼似虎的眼中,閃動的卻是躍躍欲試的光芒。
顧瑜翊微微蹙眉,對他們的話有些不滿。
方家大少嗤笑道:“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心思,這位姑奶奶不僅脾氣大的很,而且規矩也多,可不是誰都能惹的。”
“呵,不過只是一個流落在外十五年,不受陸家重視的草包千金,有什麼不能招惹的。”陸家重視養女,這是圈子裡衆所周知的事,否則陸月笙也不會淪落到這步地田。
“不過只一個被別人玩爛的破爛貨,老子想玩她,是她的榮幸。”混跡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有幾個是乾淨的,陸月笙又算是什麼東西。
方家大少不再說話。
陸月笙這個女人,雖然墮落,脾氣也不好,但是絕非圈子裡傳言的那般脾氣暴躁,粗鄙不堪,是個草包千金。
相反,她很有幾分手段,在黑色星期天的場子裡,也頗有幾分薄面兒,輕易沒有人敢招惹。
她吸毒賭博,周旋在衆多男人之間,與許多男人關係曖昧,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女人有底限,那就是從不出賣自己的身體。
顧瑜翊的臉色有些陰沉,拿起面前的酒杯,便往嘴裡灌了一口酒。
這時,陸月笙的舞剛剛跳完,風情豔舞初歇,她混身上下都散發出旖旎華麗,張揚豪放的魅力。
鳳眼微張煙水悽迷,一仰首,一擡步,還是一回眸,都散發出欲語還休的嫵媚,以及冷傲到了極點的高貴,令人捉摸不透,又令人欣賞至極。
陸月笙從臺上走下來,拎起沙發上一個空掉的脾酒瓶,猝不及防的砸向坐在沙發上,大肆談論她的一個男人。
“哐啷”一聲脆響,她手中的脾酒瓶瞬間破碎。
“啊——”殺豬似的慘呼聲在包間裡響起,那個男人被脾酒瓶砸了得頭破血流,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半邊臉。
她的行爲,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幾個女人,甚至捂着嘴驚呼出聲來。
就連 顧瑜翊都驚呆了。
沒有想到陸月笙居然如此兇悍,拎着脾酒瓶打人時,混身散發出一種桀驁凌厲,肆無忌憚的氣質,竟然美的令人移不開眼。
然而,這還沒完。
陸月笙緩緩的彎下身,一把捏住另一個男人的面頰,纖細的手指深深的嵌入他臉部皮肉裡:“你想上我?”
男人駭得已經說不出話來,瞪大眼睛驚恐的看着她。
“呵——”陸月笙低笑,笑得風情萬種,眼中是沁着涼意:“我就算被別人玩爛了,也不給你玩。”
說完,她打了一個響指。
包間裡的一個服務生恭敬的走到她的面前。
陸月笙低聲交代了幾句服務生領命而去。
不到五分鐘,服務生去而復返,手上託着一杯紅酒,領着三個長相兇悍的男人走進了包間裡。
陸月笙伸手拿過那杯紅酒,捏着他的嘴,將滿滿一杯紅酒灌進了他的嘴裡:“有沒有聽說過紅顏醉?就是那種可以讓貞潔烈婦變成蕩婦,也可以讓直男變成彎男聖藥?”
陸月笙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她的手段,令大家看的目光多了畏懼。
“嗚嗚嗚嗚……”男人瞳孔不住的收縮,想要求饒,但是他的面頰被陸月笙捏住,根本說不出話來。
陸月笙放開鉗制的男人,笑得妖嬈漂亮:“祝你擁有一個終生難忘的美妙夜晚。”說完,她臉上的笑容倏然收攏,目光冰冷的掃向站在侍者身後的三個男人:“把他帶走,只要留口氣兒,隨便你們怎麼弄。”
男人求饒,嘶吼,咒罵,哭喊的聲音,終於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包間裡瞬間陷入到了可怕的沉寂當中。
陸月笙優雅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端着桌子上面的脾酒,笑言:“抱歉啊,我這人脾氣不好,擾了大家的興致,就自罰三杯,向大家賠罪。”
說完,她端起滿滿一杯脾氣,一口氣灌進了嘴裡。
一杯接一杯,毫無停頓。
酒喝完了,陸月笙放下手中的酒杯:“我這個雖然脾氣不好,但是慣常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也知道,我在接回陸家之前,就是混跡街頭的小太妹,小太妹沒有什麼好的,不過就是有一身的膽氣。”
她的話很婉轉,不過告訴大家,她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無所畏懼的小太妹,讓大家不要招惹她。
包間裡,大家面面相覦。
如果之前陸月笙這樣說,他們大概還不會相信。
但是,在她方纔一系列的行爲之後,已經沒有人敢懷疑她了。
說白了,陸月笙就是一個渾人。
善的怕惡的,惡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陸月笙就是一個不要命的。
方家大少摟着一個半祼的女人,一雙手肆意狎玩着女人的身體:“今天倒是我唐突在前,也自罰三杯,向大家謝罪。”
是他最先提議讓陸月笙跳舞,從而引發了後面的一系列事件。
方家大少三杯紅酒下肚,氣氛也鬆快了下來。
顧瑜翊咧開嘴笑道:“還是陸四小姐的舞跳得太好了,咱們雖然是出來混的,但是也要講究格調,別學着那些個滿嘴噴糞,猥瑣下流的把式。”
他的這番話,倒是引起大家的哄鳴,氣氛再一次活絡起來。
陸月笙看向 顧瑜翊,擡了擡酒杯,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顧瑜翊不以爲意衝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