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義其實對西餐沒什麼興趣,即使選這間西餐廳也只是因爲覺得更有氣氛,更有情調,有利於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
相比較面前的美食,他覺得面前的美人更能讓人升起食慾。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秀色可餐嘛。
“……我臉上是沾了什麼髒東西麼?爲什麼要這麼看着我?”
許是因爲他的目光太過灼熱,柳寒笙即便想要裝作無事發生都不行,只好開口問道。
對於沈義的注視,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害羞的情緒,但不自在肯定是難免的。
畢竟我想沒人喜歡在吃東西的時候被人牢牢盯住。
“因爲你好看啊。”
哪成想沈義理所當然的回覆,語氣天經地義一般。
因爲你好看,所以我看你,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毫無疑問表達的是這樣的意思。
他滿臉無辜的望着柳寒笙精緻的俏臉,似乎是搞不明白後者爲什麼會問出這麼一個明顯的問題,只是一雙眼眸中笑意卻一閃而逝。
顯然,調戲一波老婆讓沈義心情愉快。
日子就是要這麼過纔對嘛,打打殺殺的多不和諧,跟喜歡的人調調情它不香麼?
“……你高興就好。”
柳寒笙黑着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作答。
按理說,作爲一名女生,被人誇讚長得漂亮,第一反應應該是開心。
但沈義的表現卻又讓她覺得自己被戲弄了,於是自然而然就會產生不爽的情緒。
到頭來還是決定不再搭理這個性格惡劣的男人,埋着頭對付起面前的食物來。
見老婆不理自己了,沈義倒也不在意。
他的情商並不算高,但也不算低,當然能看得出柳寒笙沒有真正生氣的意思,估計只是出於一些心理原因,一時之間放不下面子罷了。
沈義一直以來都相信一句老話,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反正日後的時間還長,他有足夠的耐心,來一點一點擊破柳寒笙的心防。
但話雖如此,他也依舊老老實實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的食物上。
人要懂得見好就收,調戲一波老婆已經血賺了,如果繼續得寸進尺,真正引起柳寒笙的惡感,那沈義纔要欲哭無淚呢。
一頓午餐就在這樣的氛圍中結束了,有些沉悶,但總體來說收貨還行。
從餐廳裡出來後,柳寒笙照舊回到公司工作,但沈義卻並沒有選擇跟過去,而是選擇回到了家裡。
雖然他也很想繼續待在老婆公司裡看老婆工作,哪怕什麼也不幹,能養養眼也是好的。
但沈義到底還是抑制住了這種衝動。
原因當然也很簡單,他怕自己會打擾到柳寒笙。
更何況,晚上的晚飯還要他準備呢。
對於之前西餐廳裡的食物,沈義並不滿意,不是他自誇,但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廚藝能甩它幾十條街。
作爲一個心疼老婆的好男人,當然要帶給老婆最好的享受,這種路邊小店,去一次就足夠了,沒必要再去第二次。
“那好,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對於沈義的決定,柳寒笙並不意外,她只是猶豫了片刻,這才提出自己的建議來。
“不用了,你先回公司吧,我剛好也能順便在街上逛一逛。”
出乎意料的,沈義卻拒絕了她的這個提議。
他臉上還掛着溫和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畢竟是個有手有腳的男人,沈義還不至於這麼懶,吃完飯還要讓女方親自把他送回家。
“那好,你注意安全。”
柳寒笙也是個爽快人,見到沈義拒絕,她也不繼續再勸,瀟灑轉身向公司走去,動作乾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還真是……”
沈義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心情後,這才轉身離開,前往回家的路上。
其實沈義本來是打算直接打電話叫輛車送自己回去的,但他後來又想了想,反正回家以後也沒事可做,不如就當打發時間了。
順便還能看看風景。
……
半個小時後。
一條偏僻的小巷裡。
沈義看着面前這幾個凶神惡煞,肌肉發達,紋着刺青,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是混混,我不好惹”這幾個字的打手們,還有混混背後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無奈扶額。
這都叫個什麼事啊。
只是想抄個近路回家而已,竟然還會被人給堵到。
剛剛纔調戲了一波老婆,現在就遇到這樣的事,這算不算報應?
他心裡倒沒有什麼緊張的情緒,開玩笑,見慣了鮮血的獅子會被一羣抱團的綿羊所嚇倒麼?
沈義只是有點好笑罷了。
這個世界上還真是不缺少自尋死路的人吶。
明明只是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罷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對沈義來講就已經足夠。
但偏偏總有那麼些沒有眼力見的人要衝上來送人頭。
他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像父親一樣選擇原諒?
“呵呵,怎麼樣,又見面了,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季二少那張熟悉的面龐猛然間竄了出來,臉上正掛着陰冷的笑容,看向沈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被十面圍困的老鼠,有一種智珠在握的高傲。
“果然,雖然早就想到你這樣的紈絝子弟會在背後捅刀子,但沒想到你下手的速度竟然會這麼快,讓我沒有一點防備。”
沈義嘆了一口氣,對於季雲楓的小肚雞腸終於有了一個確切的認識。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頂天了不超過六個小時。
連短短六個小時都沉不住氣,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是,這個紈絝下手速度確實很快,他也確實沒有一點防備。
但……那又如何?
若是換做另一個人在這裡,面對幾個凶神惡煞的強壯打手,肯定只能老老實實認栽,挨一頓毒打,甚至是經歷更過分的事情。
但對沈義來講,季雲楓帶幾個打手就想要圍堵他……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真就花式送泉唄?
這種名正言順的衝塔行爲,讓沈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