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只見赤狄豪面色錯愕地望着江小湖,口裡說道。
“小子,你究竟是何人?和我師傅達摩和尚是何關係?”
這時,剛纔赤狄豪所發出的拳勁被江小湖給躲過,卻是正好擊在那番北湖裡。
湖水遭到拳勁重擊,頓時翻騰起來,濺起滔天浪花,灑落在這江小湖和赤狄豪的身上和頭上,將這兩人給澆的透溼。
同時,那濺起的湖水也帶起了數十條鮮活亂跳的大魚落在岸邊,只見那魚還在地上,不停氣地搖尾擺頭。
那傳出的巨大聲響,頓時驚動了村落裡的村民,出門見到地上有活蹦亂跳的的鮮魚。
只見這羣村民,竟是紛紛朝着兩人方向跨步衝來,準備搶魚。
江小湖抹了一把臉上的湖水,望着那一衆正在你爭我奪的村民們,隨即對着同樣抹臉的赤狄豪扭了扭頭,開口說道。
“赤狄豪師兄,此地不是說話之處,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那赤狄豪聞言,還未意識到江小湖稱呼的改變,卻是轉頭對着此刻站在自己身旁的秀兒姑娘開口說道。
“秀兒姑娘,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日後若是有緣,那便再見了!”
只是那赤狄豪現在臉上面巾已脫,這秀兒姑娘此時纔看清赤狄豪的真實面容。
只見赤狄豪說話之間,那一高一低的眉毛正在上下抖動着,而且長髮雜亂,臉上鬍鬚茂密,就如同一個鄉間野人一般。
只看了赤狄豪一眼,那秀兒姑娘便是立刻眼睛一翻,隨即暈倒了過去,被其沉默寡言的村長爺爺給一把扶住。
長嘆一口氣,對着村長老者道了聲歉,赤狄豪隨即跟着江小湖邁步離開了這村落。
片刻後,這秀兒姑娘才幽幽轉醒過來,緩緩站起,隨即對着自己爺爺開口問道。
“他人呢?那黑衣人呢?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只見村長老者依舊隻字片語,口裡說道。
“那人,走了!”
秀兒姑娘聞言,頓時低下頭來,遺憾的說道。
“哎呀,好可惜,先前聽他說有緣再見,怕是不知道緣分何時纔到啊!”
說完,那秀兒姑娘的雙眼,此刻已經變成了桃花心狀。
原來,先前秀兒姑娘不是被那赤狄豪給嚇暈的,而是開心至極,喜極而暈。
此時,赤狄豪還不曉得村落裡有一位少女已經對自己芳心暗許,一見鍾情,卻只是跟着江小湖身後走着。
這赤狄豪倒是對番邦地理爛熟於心,兩人走陸路,卻是走到一處大森林內。
看到已經走了半日,天色近黑,江小湖這才停下,轉身對着赤狄豪說道。
“赤狄豪師兄,便在此坐下,詳談吧。”
赤狄豪點了點頭,讓江小湖先行生火,自己則去打些野味回來飽肚。
赤狄豪自己練這《破天踏地術》,飯量驚人,走了這半日,已經是飢腸轆轆,餓的前胸貼起後背。
江小湖反倒還好,幾日不吃,也是無妨,這便是那《三焦洗髓術》的功用。
夜深,篝火燃起。
竹架上烤着幾隻野豬,肉香飄溢,引人口水。
此時,赤狄豪不愧是練體高手,胃口極好,一手拿着一隻烤野豬腿,正大口大口地撕扯着肥美鮮嫩的豬肉,吃的是滿嘴油光水滑。
就連江小湖望着那赤狄豪吃肉豪爽的模樣,此刻竟是也感到自己肚子裡咕咕的在直叫喚。
直接從竹架上扯下半隻後腿,江小湖隨即也是大口一咬,狼吞虎嚥起來。
這兩人,頓時你追我趕的比賽着誰吃的快,吃的多。
你一口,我一口,只片刻,那幾只烤全豬便已經只剩下一堆骨頭。
吃飽喝足,江小湖在自己衣服上抹了抹自己的油手,掏出那翡翠玄鐵煙槍,放入菸葉,隨即美滋滋地吞起雲,吐起霧來。
飯後一支菸,賽過當神仙。
那赤狄豪望着竹架上剩下的半隻野豬,也是吃飽了,打着飯嗝,這纔開口對着江小湖問道。
“喂,臭小子,你還沒有說你究竟是什麼人呢?和我師傅是什麼關係?”
只見江小湖緩緩吐出一口菸圈,對着正抹嘴的赤狄豪說道。
“剛纔不是一直叫你赤狄師兄麼?我是你師傅達摩菩提的兒子,我叫達摩二狗。”
赤狄豪抹完嘴巴,嘴裡卻是嘟囔着。
“達摩二狗?怎的從未聽過師傅說,他有個兒子,師傅不是和尚嗎?”
江小湖腦筋轉得快,收起煙槍後,見到赤狄豪思索,便是立刻轉開話題,隨即朝其試探地開口問道。
“赤狄豪師兄,你可知道我父親達摩菩提死的消息?”
誰知那赤狄豪果然如同江小湖所料想的一般,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此刻赤狄豪聽到江小湖問話,立刻便是搖頭,口裡答道。
“不曉得,師傅嫌棄我笨,只教了我《破天踏地術》,所以我一直喊他老鬼師傅。”
“不過我知道,大師兄諸葛燕書最近和五色神教教主博爾圖走的很近,這兩人都對師傅的練體聖果菩提朱力果十分眼饞。”
“沒有想到,我喊他老鬼師傅,現在居然是真的變成死鬼了。”
赤狄豪說罷,只見這麼大的男人,眼角處竟是忽地掉下幾滴淚水下來。
此時,江小湖看到赤狄豪落淚,也是感到意外,難不成那破袈裟上所寫的謀害達摩菩提的兩個人,乃是博爾圖和諸葛燕書。
想罷,江小湖覺得自己是陰差陽錯地把兇手給搞混淆了。
這時,江小湖覺得自己有些虧欠了眼前這個皇子,隨即朝其安慰道。
“赤狄豪師兄,你也不必太過於傷心難過,眼下之際,我們便是要找到諸葛燕書和博爾圖兩人,幫你師傅,我父親報仇。”
那赤狄豪聞言,果真不哭了,卻是對着江小湖說道。
“不,報仇是你的事。我現在要去找我的妻子,高陽公主。”
此時,江小湖聽到赤狄豪說到高陽公主,頓時尷尬無比,只得再次轉換話題說道。
“我說赤狄豪師兄啊,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聽說高陽公主,此刻已被那博爾圖給抓住了。”
“不如你我同行,你找你的高陽公主,我去找博爾圖報仇。”
江小湖剛纔見到這赤狄豪對番邦地形十分熟悉,也是打着替自己找一個免費嚮導的算盤,故有此一說。
見到赤狄豪愛高陽公主愛的如此瘋狂,江小湖其實也不敢把自己真實身份透露給他,免得赤狄豪又要找自己打生打死。
誰知這赤狄豪竟是十分爽快,立刻便是點頭答應下來。
江小湖見這赤狄豪答應的痛快,隨即也是把自己的另外一個打算給說了出來。
掏出達摩菩提的那塊記着有《穿雲入海術》的破袈裟,江小湖又是對着赤狄豪開口說道。
“赤狄豪師兄,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看我用這《穿雲入海術》換你的《破天踏地術》如何?”
誰知那赤狄豪連望都不望那破袈裟一眼,翻起白眼,朝着江小湖說道。
“老鬼師傅曾經對我說過,我天生神力,爲追求力之極致,所以才只要我學習那《破天踏地術》。”
“我覺得,師傅他老人家說的對!”
“不過,話又說回來,二狗師弟,你不是老鬼師傅的兒子嗎?爲什麼他不教你練體武功,卻只教你身法武功呢?還有那練氣武功,你也不會對不對。”
“哼,還是師傅偏心,三門術法,竟全部都教給那殘廢師兄諸葛燕書,卻是我們兩個師弟都只學一門!”
此時,江小湖聽到赤狄豪口裡抱怨,其實心裡挺替這達摩菩提打抱不平,這和尚選的都是幾個極品徒弟。
一個徒弟與人合謀,害死了自己。
另一個徒弟則還在抱怨說,自己把武功全部傳授給了害死自己的那個徒弟。
只見江小湖想罷,無奈之下,收回破袈裟,也只得對着正嘟嘟囔囔的赤狄豪開口說道。
“赤狄豪師兄,時辰不早了,先休息吧,明日裡早起趕路!”
那赤狄豪倒是十分聽話,江小湖說睡覺,立馬便是翻身倒頭便睡,連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須寅,便傳出了赤狄豪那粗重的打鼾聲。
而江小湖望着那熟睡的赤狄豪,卻是無心入睡,心中想道。
“這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位番邦皇子遲早會曉得我和高陽公主之間的事情,依照此人脾性,定是要和我拼死一戰,看來,還得找個機會向其解釋一番。”
“倘若實在不行,那我便只能做些事情來彌補一二了。”
“還有,那《破天踏地術》也得需想個法子,早些學會,不然這內力一點也沒有,再遇到這種練體高手,我豈不是隻有捱打逃跑的份。”
江小湖頓時想到當時自己那火力盡出的《烈火掌》擊在這赤狄豪身上,卻是連一絲效果都沒有起到,心下不由得產生出一股無力之感。
正當嘆氣之時,在自己身後,卻是突然傳來了一個江小湖十分熟悉的聲音。
“這野豬肉烤的好香啊。”
“阿彌陀佛,有道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看來這次,我悔過和尚又要重新悔過了!”
江小湖聽到那說話聲,頓時起身,轉頭朝着自己身後看去。
只見一個穿着灰布僧袍,兩袖之處卻是空空蕩蕩,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笑着望着自己。
見到這說話之人,江小湖頓時欣喜萬分,直奔這無臂和尚而去,伸手將其一把抱住,江小湖這纔開口,朝着此人笑道。
“好久不見,居然是你。”
“萬叔叔,你怎麼也來這番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