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客房,朝陽初上。
天剛一亮,江小湖便是已經梳洗完畢,穿着一件平常的黑色練功服,獨自一人出門了。
重生前,江小湖其實很懶,每天上班,至少要等手機鬧鐘響夠二十次,這才睜眼穿衣,花上五分鐘梳洗打扮,然後坐車上班。
如果要是冬天,更加是窩在被窩裡,不遲到個幾次,被領導給狠狠批評,這纔有所改善。天氣一冷,則又恢復原樣,那真是一點也不長記性。
不過在重生後,可能是因爲練武的緣故,加上這次又是去皇宮面見皇帝,江小湖也是日漸改掉了睡懶覺的毛病,起了個大早。
走在路上,江小湖也是默默的想着,心道。
“這高昌運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給我封了個官,卻是沒有任何賞賜,連個官服都沒有。”
低頭看着自己的一身練功服,江小湖隨即也是笑着自嘲道。
“我這官居一品的護國公,可當的真夠磕磣的!”
此時,江小湖也是不以爲意,反正是皇帝找自己幫忙,先去探探情況再說。
想罷,江小湖乾脆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直接便朝着那皇宮金鑾殿走去。
皇宮,金鑾殿。
這一次,江小湖也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看着滿朝的文武大官,此刻正齊聚殿內早朝。
而江小湖也是不發一言,悄悄地站在一衆官員身後,靜靜看着他們奏本談論。
這時,站於末尾一個官員,忽地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隨即回頭看見沒穿官袍,一身布衣的江小湖站在自己身邊,頓時訝異無比。
在一細看,這布衣少年滿臉凶氣,而自己又不認識,嚇得這官員也是急忙躲閃,離江小湖遠點。
只是,這位官員這麼朝旁邊一站,其身前的隊伍發現異狀,頓時也是一個接一個的站到旁邊。
這一下可倒好,那金鑾殿上,本就排爲兩排的文官武將,此時一下子便多出了一排,成爲了三排。
只可惜那第三排,卻是隻有可憐的江小湖一人。
而江小湖見狀,頓時尷尬無比,隨即也是上前幾步,和那站於前排的大官併攏靠齊,默默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皇帝高昌運。
那高昌運早已看到江小湖來了,卻只是沒有時間開口說話,因爲他正在和一個身穿紫袍,頭髮花白的老者在交談。
卻只見那名老者頭上戴着束髮嵌寶金冠,穿一件繡着白鶴的紫玉袍,登着青緞小朝靴,雙目有神,氣勢凌人。
那紫袍老者此刻站於高昌運面前,不怒自威,盛氣凌人,氣場竟是一點也不遜色於這秦國大陸當朝皇帝。
此時,高昌運看着這位紫袍老者,也是臉色漲的通紅,嘴角在抽搐着,一副受到對手壓迫的表情。
緩了緩心情,高昌運隨即心平氣和地朝着這位紫袍老者開口說道。
“司馬大國師,禁武令已經開始實施,你在怎麼說,也是無用!”
“眼下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查明金人失竊案的真相吧。”
這時,只見那被高昌運稱作司馬大國師的老者,撇了江小湖一眼,隨後竟是鼻孔朝天,冷哼一聲,對着那皇帝說道。
“聖上,有道是,國不可一日無君。”
“可是亦不可一日無兵。反正老夫我言以至此,聖上你看着辦吧。”
“還有,這朝廷之上,現在就連些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你這聖上也不知道怎麼當朝的,就連你父皇的一半都趕不上!”
那高昌運聞言,已經是握緊了拳頭,瞪着那司馬大國師看了半天,卻是忍住沒有回嘴。
沒有繼續和司馬大國師多做辯解,只見高昌運此時也是默默地回到金龍椅之上坐好,看着江小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此時,那司馬大國師也是看着皇帝緊盯着江小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掉頭看着一身黑衣的江小湖,那司馬大師也是眉頭一皺,就在那朝堂之上,邁步朝着江小湖走來。
江小湖見過囂張的,但是也沒有見過這般囂張的,竟是比自己還要囂張。
自己也僅僅是不喜歡和這皇帝單獨呆在一起,但是面對這高昌運,江小湖自認是還算崇敬。
畢竟,那可是一國之君,秦國大陸至高權力的存在!
而此時,這司馬大國師,也是不理皇帝此刻還身處在大殿之上,也是把這金鑾殿就當成自己家裡一般,隨意的走動。
緩緩走到江小湖面前,只見那司馬大國師在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忽地開口笑道。
“你便是那護國公江小湖?官居一品?”
這時,一衆官員聞得這司馬大國師,竟是口稱這個布衣少年爲護國公,頓時忍不住,一頓鬨笑,聲音響徹朝堂。
此時,高昌運高高端坐在那金龍椅之上,見到一衆官員鬨笑,竟是一反常態地不加喝止,反而卻是靜靜地看着江小湖和這司馬大國師雙目對望,嘴角也是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這一衆官員也是曉得自己剛纔失態了,在鬨笑過後,見到江小湖依舊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頓時也是對這布衣少年心生好奇,站直腰桿,隨即等着看這接下來的好戲。
這時,那司馬大國師緊盯着江小湖,見其半晌不說話,頓時有些氣急敗壞,惱羞成怒。
伸手一指自己紫袍上的白鶴,司馬大國師也是開口嘲笑起江小湖來,口裡說道。
“這纔是一品高官的身份。高潔清雅,長壽不朽。”
“你那算什麼?燒柴火的木炭?”
此時,江小湖緊緊盯着那個白鶴,點了點頭,也是突然對着這司馬大國師笑道。
“還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這司馬大國師聽得江小湖一副草莽人士的說話語氣,頓時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開口說道。
“不上臺面的小輩!這次便是讓你見識下,真正的一品官是什麼樣子的!”
“老夫複姓司馬,名安誠,司任大國師一職。另外,老夫還有一個封號,叫做..”
“文泰公!”
江小湖看着這司馬安誠滿臉得意的樣子,也是繼續笑道。
“好厲害!封號這麼多!”
“那這位文泰公公,相請不如偶遇!”
“你這麼大的一個大官,身上這官服肯定不止這一件,既然如此。”
“那你身上這件,便是借我穿幾天,你看可好?”
此時,那司馬安誠本是等着江小湖來拍自己幾句馬屁的,誰知這江小湖卻是說出這麼一番沒頭沒腦的話語,而且那句文泰公公,彷彿說的自己好像是一個那個什麼似的。
正當司馬安誠準備在朝廷之上大發雷霆之時,只見高昌運終於是起身站起,適時說出了一句話,止住場面,開口笑道。
“衆位愛卿,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江愛卿,你留下!”
那一衆官員聞言,頓時面面相覷,隨即一一娓退出去。
而那司馬安誠則是臉色鐵青,在說了句“孺子不可教也”,也是大手一揮,拂袖而去。
這時,只見大殿外,那一衆官員皆是面露可惜,看着司馬安誠氣鼓鼓地走出皇宮,返回大國師府邸。
好戲沒有看成,不過看目前這情形,這江小湖好像是....好像是站在皇帝這一邊的。
想罷,不少有心者,和無心者皆是各自打着自己心中算盤,對這爲封號護國公的江小湖產生了新的看法!
此時,金鑾殿內,江小湖和高昌運兩人。
只見高昌運緩緩走下殿內臺階,來到江小湖面前,朝其開口笑道。
“江愛卿,剛纔那番話,莫不是在羞辱朕沒有給你賞賜!”
江小湖也是站了半天,有些覺得累了,就在那臺階上一坐,擡頭對着高昌運直接開口說道。
“給不給都無所謂了,我只是好奇,爲什麼你查案子,卻非要我來!”
高昌運也是看着江小湖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哭笑不得,只得開口說道。
“江愛卿的辦事能力,有目共睹,從番邦那一役中,便可見窺見一斑。”
“也不怕告訴你,朝中朕已無人可用,只能指望江愛卿你能替朕分憂解難了!”
“這金人失竊一案,事關重大,非愛卿你不得爲!”
江小湖聽得高昌運給突然自己帶這一頂高帽子,也是覺得有些太虛假,不過自己倒是真的對這金人失竊一案很是好奇,隨即說道。
“既然皇帝,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勉爲其難的接了。只是這一次,我可是要賞賜在前頭!”
江小湖本以爲這皇帝能爽快答應,這時,卻只見高昌運卻是臉色一苦,朝着自己說道。
“江愛卿,你有所不知,剛纔那司馬大國師,你也是見過了。”
“他乃是先父重臣,手掌天下兵權,位重權極,就連朕都不敢動他半分。”
“而更可惡的是,自從朕即位之後,那國庫一直都是空空如也。朕讓百官上繳稅錢,可這司馬安誠卻是一直暗中阻撓,卻不肯拿出一兩紋銀來填充國庫!”
此時,江小湖看着高昌運滿臉悲憤之色,也是對這皇帝產生了一絲同情心,隨即開口說道。
“皇帝,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了,那一件官服應該有吧。總不能讓我就穿這一身去查案啊!”
這時,只見高昌運也是急忙點頭,朝着江小湖說道。
“那是自然!”
說罷,高昌運也是立刻喚過來一名宮女,去取江小湖所要的一品官服。
那宮女倒是效率極高,只片刻便回,彷彿那件官服是早就已經爲江小湖準備好似的。
只見那官服上,卻是不同與司馬安誠的那件,顏色墨黑,上面繡着一隻斑斕猛虎!
取過官服,江小湖當即便把那件黑色虎袍給穿在身上。
人靠衣裳馬靠鞍,江小湖這麼一穿,果然是武林草莽氣減弱不少,反而平添了幾絲威嚴!
這時,看着江小湖威風凜凜,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那高昌運也是笑道。
“如何,這件墨玉猛虎袍,江愛卿還滿意否?”
此時,只見江小湖也是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口裡說道。
“很不錯,黑色我喜歡!”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明日便是動身啓程,去江州大昭寺去看看吧。”
而高昌運見到江小湖這麼快便是要去案發現場,猶豫了一會,也是朝着已經準備告辭離去的江小湖開口說道。
“江愛卿,且慢!”
“明日裡,朕隨同你一起,前去江州大昭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