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下午,很有些累了,來到江邊,吹着江風,疲累似乎去了些。
丁厚厚兩隻手拄在身旁,向後仰去。
“你是不是已經對這種關注很有免疫力了?”
“嗯,差不多!你知道,長得帥有時候也挺無奈的。”
“呵呵.....”
丁厚厚轉頭盯着衛倪商笑看了一會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這麼,哦,這樣的人也會說這種話。”
丁厚厚本想說“冷淡的人”,又想起來好像還沒熟到那個地步。
“那你這麼多年蜜蜂、蝴蝶什麼的沒少招惹吧。”
“嗯,有時候也有恐龍。”衛倪商還是淡淡的。
“呵呵,真沒看出來,你還挺幽默的。其實我也是一隻恐龍,只是比較有自知之明,從來不去招惹帥哥。我從來沒想過萬軍會喜歡我,雖然現在在一起了,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丁厚厚有些傷感,又有些自嘲。
“你還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種氣質,很吸引人,很溫暖人。萬軍喜歡你很正常,不用自慚形穢,你配得上任何人。”衛倪商眼望江面低低地說。
“謝謝你!有你這個大帥哥,大美男讚美,我應該能嫁得出去,放心了。”
“還是不確定萬軍的心意?”
“現在確定,但不敢奢求永遠。”丁厚厚收斂笑容,自己也不太清楚爲什麼要和這個還不是那麼熟的人說這些知心話。
“好了,咱們打道回府吧,我讓我們班長給你安排一下,今天應該就有人回家了,會有空牀的。”
丁厚厚站起身,拍拍手,又拍了拍屁股。
衛倪商看了看丁厚厚,扯動一絲笑容,也站起身,同樣的動作做的一遍。
“明天就能回家了,就能喝到我哥的喜酒了,不過,我最期待的是他能給我發個大紅包。”丁厚厚臉上浮出有些調皮有些期待的笑意,兩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圈。
“你哥要結婚了?明天嗎?”衛倪商有點吃驚地盯着丁厚厚的眼睛問道。
“嗯,要不是昨天接到你的電話,我今天下午可能就趕回去了。不過,明天也好,直接到縣裡喝喜酒,然後回家,大後天在我家還有一場。”
“我能去嗎?”
丁厚厚有些詫異,微微地頓了一下說。
“能啊!你不着急回家的話,就去好了。”
車站裡人潮翻滾,人擠人,人挨人,咒罵的,調笑的不絕於耳。終於擠上了回家的車,一坐下丁厚厚就對衛倪商說“我睡會兒。”
“嗯!”
衛倪商有些吃驚,但也沒過多表示,昨晚自己也有些沒睡好。夢裡又出現在大風沙裡迷了路的場景,很痛苦。
見丁厚厚閉上了眼睛,衛倪商也把頭靠在座位上,閉起了眼睛。
......
一個急剎車,全車人都向前擁去。
衛倪商驚醒。
前面傳來售票員咬牙切齒的聲音:“TMD,嚇我一身汗,走路也不長眼睛
,突然串出來,咋不壓死你!”
正要直起身,發覺左肩頭很沉,轉頭一看,丁厚厚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睡得正沉。
用右手慢慢地扶着丁厚厚的頭,想了想,左手又慢慢伸向丁厚厚的腰後,向左微轉了下身體,再輕輕地把丁厚厚的頭放在自己的左前胸,使得丁厚厚的上身的重量全部壓在了自己的左半邊身體上,並形成一個半摟着的姿勢。
做完這一切,衛倪商滿意地閉上眼睛繼續眯着。
過了半響,沒能再睡着,索性睜開眼。
車窗外,路兩旁的樹在風中輕輕搖晃,片片的青苗把田地切割成一塊一塊的,天空很靜、很藍,偶爾有鳥兒飛過,衛倪商猜那應該是燕子或者是麻雀在覓食。
收回目光,看了看懷中睡得正酣的丁厚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翹起的有多高。真希望車不會停,就這麼一直開下去;丁厚厚也不會醒,就這麼一直在自己懷裡睡着。
再望向窗外,衛倪商皺起了眉頭。
爲什麼我沒有萬軍的運氣,可以遇到這麼好的女孩;爲什麼我要等到再也放不下了纔來看她。
如果早來一個月,事情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早來一個月,懷中的女孩也許會成爲自己的女孩。
但如果不是兩週前北京的再見,又怎麼會知道原來她在自己的心中留存了那麼久,駐紮的那麼深;又怎知自己是如此地放不下她。
特意逃了課,跑回來看她。真的覺得只要在她身邊就好,什麼都不做就好。那種滿足,那種溫暖多久沒有了?
三年!
衛倪商低頭又看了看丁厚厚。頭髮遮住臉頰,臉蛋還有些肉肉的。鼻子有點小,小的很可愛,嘴脣有些薄,嘴型有些大。丁厚厚確實算不得一個美女,但就是有本事讓自己、讓萬軍對她念念不忘,對她情愫暗生。又都貪戀她身上的溫暖。
那一日,當她隨着萬軍進入包廂的時候,自己真是吃了一驚。她整整瘦了一大圈,差點沒認不出來。
簡單的帶帽衫和緊身牛仔褲很是青春;點頭時,齊齊的頭髮閃着光,在耳邊前後飄動;微笑時,眼睛彎彎的,讓人很想親近。
最高興的是,見到自己,滿臉的驚喜,雀躍地坐到自己身邊,雖然那一晚也沒有說什麼話,但是就那樣坐在身邊,自己就感到很滿足。
幸福原來如此簡單!只需要在你身邊,看着你!
丁厚厚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伸了下懶腰。衛倪商不動聲色地縮回左臂。
“幾點了?到那裡了?”
丁厚厚又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沒什麼特別標誌,除非進了縣城,否則自己哪裡都分不清楚。一樣的樹,一樣的田地,一樣的風和,一樣的日麗。
“已經過了成化,就要進咱們縣城了。”
“嗯!你沒睡?”丁厚厚扭回頭,眼睛還有些眯着。
“睡了一會兒!你昨晚沒睡好?”
“睡的時間倒是比較久,但總是做一個夢,挺折磨人的。”
丁厚厚眼眉輕輕蹙
起,回想那個折磨人的夢。過程只一瞬,臉色就明快起來。
“不過,我從小容易暈車,所以坐長途的時候就練了一個本事,上車就睡覺,差不多到地方就醒了。就跟定好了鬧鐘似地。”
“我們快下車了。直接去飯店吧?”
“嗯!”
飯店不大,大堂已經佈置成結婚禮堂,紅色的地毯,紅色的桌布,紅紅的喜字,盤子中也鋪上紅紙,擺上各種糖果。
賓客已經到了不少,見到衛倪商進來都一怔。這不是咱一中的驕傲嗎?從北京趕回來參加丁老師和宮老師的婚禮來了?
見到那麼多教過自己的老師,衛倪商這時候也纔想起來忘了問丁厚厚,她哥哥是做什麼的。
淡淡地和認識的老師打了招呼,就被班主任抓去他那邊噓寒問暖。還沒來得及和丁厚厚的家人打招呼。
丁厚厚找到丁爸丁媽時,這二位正眉開眼笑的操持着呢,就怕慢待了來賓,這可都是兒子兒媳婦的領導和同事,還有朋友,可不能失了禮節。
見到丁厚厚,只打了聲招呼,就又忙乎去了。丁厚厚又去找哥哥和嫂子。
“厚厚,你又瘦了些,捨不得吃飯嗎?”宮習影見到丁厚厚很高興,可能都是年輕人,一直和自家小姑子走的比較近些。
“瘦點好,瘦點有女孩子樣。”丁厚鑑摸了摸丁厚厚的頭髮。又嘀咕了一句。
“頭髮還挺順的!”
司儀也非常的訓練有素,典禮簡單又熱鬧。然後開席,敬酒,吃完,走人。
丁家爸媽在幾個親戚的幫助下開始打包。大蝦什麼的可不是平常捨得買的,拿回去,給村裡人發發,都比丟掉強。
衛倪商拿着口袋,丁厚厚拿菜盤往裡倒,配合地非常默契。
忙乎完,一大幫人才發現這兒還有個不認識的外人在幫忙。紛紛看着丁厚厚。
丁厚厚也纔想起來還沒介紹衛倪商。
“這是我朋友,衛倪商。”
又分別給衛倪商介紹了自己的家人,衛倪商叔叔阿姨哥哥嫂嫂三姑五姨七叔的叫了一遍。
丁爸丁媽怔愣了一會兒,就高興的合不攏嘴了。這又是雙喜臨門,兒子結婚,閨女把男朋友也領了回來。這孩子長得,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回頭得問問,厚厚這孩子咋不事先提個醒,冷落人家這半天。
丁厚鑑和宮習影互相看了一眼,意思是“這好像不是那個抱厚厚的人哪?”
宮習影看了眼丁厚厚,心想:“還真厲害,這個似乎比那個還高,還帥,我怎麼還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收拾完畢,叫好車,丁爸丁媽就張羅着回家。囑咐兒子兒媳婦後天早點回去,要打個紅色的夏利,再裝成花車。然後拉着丁厚厚,叫着衛倪商一起上車。
丁厚厚剛要說衛倪商要回家的,衛倪商就挨着自己坐進了車裡。
丁厚厚差異地看了看衛倪商,衛倪商對她笑了笑說“我不着急回家,去你家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丁厚厚挺無語的,又不好拒絕,默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