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保護“影子!”宇文勖知道西門聽雪打的什麼主意,今日他們若跟着西門聽雪走了,以後就會被他牽着鼻子走。
宇文勖一聲呵斥,一羣黑衣人從天而降,一個個黑巾蒙面,看不出面容,但全身散發出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
“太子殿下,連影子都出動了,可見你的傷很重啊!”西門聽雪笑的燦爛,他就是要確定宇文勖的傷到了何種程度,如今看來,比他估計的還重。
元芷汀和齊雲濡都回頭看向宇文勖,剛纔他並沒有受什麼傷啊。
“呵呵呵。……宇文勖,玉城是個不錯的地方,風水很好,不如就留下來吧!”西門聽雪笑的燦爛無比,微眯着眼睛盯着宇文勖,“國師大人,若是你願意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聽雪還是會將你視作上賓!”
“不行,爹!”元芷汀趕緊否決。
齊雲濡有些受傷的一笑,“小汀,爹在你心中是那樣的人?”
元芷汀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我……”
“國師大人,帶着小汀走!”宇文勖卻拒絕了,“小汀,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影子會保護我的,你和國師大人先走!”
“不。”元芷汀盯着宇文勖,美目中是堅定和憤怒,“宇文勖,這就是你說的不離不棄?”
宇文勖暖暖的一笑,“你就對我那麼沒信心?”
“好了,既然都捨不得走,那乾脆就都不走了,國師大人也好永遠陪着您的夫人,不過可惜了,您沒機會替她報仇了!”西門聽雪已經翻身上馬了,還是那冷冷的聲音,卻成功的引起了齊雲濡的興趣。
“是嗎,勖小子,別讓自己受傷!”齊雲濡生來優越,他是齊雲家的嫡長子,繼承了齊雲家最優秀的血統,何時會受一個小屁孩兒的威脅,淡淡的一笑,抱緊了元芷汀,“小汀,抱緊爹,今晚,我們殺出去!”
“恩!”元芷汀有種熱血澎湃的感覺,看向一旁的宇文勖,“宇文勖,你要是敢死了,我立馬就嫁給林介坤,你可別想我會爲你殉情!”
“你敢!”宇文勖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利劍,“影子,今晚就看你們的了!”
西門聽雪冷冷一笑,飛身而起,手中也多了一柄利劍,直直的朝宇文勖刺去,齊雲濡將元芷汀丟給宇文勖,“好好保護她!”指中流出一道白光,如一縷絲線纏住了西門聽雪的劍。
這幾位開打,影子和西遼的士兵也開打了,影子畢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暗衛,招式狠辣,不一會兒地上就躺了一堆的屍體。
西門聽雪沒想到齊雲濡會直接出手,黑眸深凝,但奈何那纏繞着他劍的氣流始終揮散不去,反而被那絲線牽着遠離了宇文勖和元芷汀。
宇文勖緊緊的抱着元芷汀,黑眸環視着全場,雙腿一夾,馬兒朝城門口奔去。一道道銀光閃過,所過之處,一地的屍體,當馬兒跑到城門口時,那銀色的劍尖上還滴着鮮紅的血。
影子隨後也趕到了城門口,幾個影子上前準備打開城門,呼呼的風聲過後,從天而降幾十個黑衣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殺!”黑衣人一羣羣的衝向宇文勖,和影子糾纏到了一起。
宇文勖抱着元芷汀飛身而起,腳尖在城牆上點了幾下,便到
了城樓上,城樓上黑壓壓的人,冷冷的盯着兩人,舉起手中的武器便砍過來。
鮮血如噴涌的火花,在黑夜的城樓上隨着呼號的風四濺,元芷汀覺得她又回到了十三年前那個夜晚,那晚她被抱在孃親的懷裡,而今夜,她在最愛的人的懷裡,她沒有去看倒下的屍體,只看着宇文勖的臉。
她從未如此仔細的看過宇文勖,劍眉濃密,鳳眸深邃,立體的臉型,緊泯的薄脣,原來他很好看,只是一直以來她都被他所表現出來的玩世不恭所矇蔽,而忽略了他的俊美。
他的胸膛很堅實,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不是薰香,不是花香,但很好聞。他攬着她纖腰的手從未鬆動,那雙黑眸中冷冽狠絕,卻讓她異常安心。
許久之後,齊雲濡落到了他們身邊。城樓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阻礙,只有西門聽雪和一個黑衣蒙面人。
“西門聽雪,本座不想開殺戒!”齊雲濡傲然的盯着西門聽雪,一股天生的神聖感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矚目,他是齊雲家族的驕傲,他是神族的後裔,他的職責就是保護人界和平與安寧,他必須保證宇文勖的安全,因爲他是女媧選定的人界統治者。
“國師大人,齊雲家族的職責是守護這片大陸,不是宇文家族。這麼多年來,宇文家的不但不感念你們的好,還處處提防你們,掣肘你們,甚至暗害你們。再說,宇文家族統治這片大路幾百年,根本沒什麼建樹,論才幹,論能力,我都比宇文勖強,我一定能創造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天下,您爲何不重新考慮考慮呢?”西門聽雪的聲音在空曠的城樓上回蕩,魅惑而有力,那張雌雄難辨的俊顏上始終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齊雲濡搖搖頭,“西門聽雪,你的才能是很出衆,但治理國家不僅要有才能,還要有一顆仁愛的心。乾坤劍是女媧用她的靈力所制,它選擇的人就是女媧選擇的人,這也就是爲什麼,能得到海馬龍駒的認同,卻不一定能得到乾坤劍的認同,海馬龍駒選擇的是身爲皇者的霸氣,而乾坤劍選擇的是身爲統治者的仁愛之心!”
西門聽雪身邊的黑衣人在聽到齊雲濡的話後,身子一震,眼神有那麼一瞬的閃爍和慌亂。
“十八年前七月初七的午時,百獸齊鳴,百鳥齊飛,祥雲漫天,國師大人你說是天降帝星,你可知道,除了宇文勖和宇文弢,我西門聽雪也是那時出生的!”西門聽雪不屑的仰天怒吼,黑眸中是對命運的不屈服,也是對自己未來的篤定。黑髮隨着白色的衣袍隨風張揚的飛舞,發出呼呼的怒號,如魑如魅。“哼!一把劍和一匹馬就要決定我的人生,我不服!我西門聽雪應天命而生,便註定要爲這天下而戰,今日我已經勸說過你,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齊雲濡輕聲一嘆,恍然大悟,“原來你也是那時出生的!西遼卻瞞了這麼多年!”黑眸中仿若終於看透了什麼。
遠方樹林中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響徹了夜空,驚飛了林中的野獸和百鳥。
西門聽雪邪魅的一笑,指着遠方,狂妄而張揚,“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元芷汀三人看向遠處,一羣黑壓壓的如螞蟻一般的東西正朝城門這邊飛馳而來,漸漸的近了近了。“那是?”
“那是我西遼的精銳飛龍騎,宇文勖,有飛龍騎爲你陪葬,你應該感到很榮幸!哈哈哈……”西門聽雪仰天大笑,飛身跳下城樓,他身邊的黑衣人也飛身跳下城樓。
“主子!”十幾個影子此時也飛身上了城樓,身上多少帶了點傷。
宇文勖看着眼前的十幾個人,黑眸有一瞬的哀傷,影子都是從小跟着他的,一直護衛他的安全,如今就這樣折損了一大半,他如何不心痛,如今看來,恐怕連這十幾個都保不住了。黑眸緊閉,再次睜開,已經恢復了平靜,牽着元芷汀的手,交給了齊雲濡,“國師大人!”
齊雲濡接過元芷汀的手,盯着那漸漸逼近的上千鐵騎,黑眸閃爍,“我會帶着小汀走,至於你,我相信乾坤劍選擇的人不會錯!”
秋日的清晨已經有了霧氣,黃沙籠罩的官道上,一騎黑馬上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俊美非凡,一頭白髮格外醒目,女子蒙着面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大道的盡頭,彷彿在期盼着什麼。
霧氣漸漸散去,太陽的光輝灑在大地上,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塵土飛揚間,遠處的一切在灰濛濛中看不真切,隱約可見六騎黑馬飛奔未來,其中一騎上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元芷汀的眸中一瞬間有了神韻,緊緊的盯着那漸漸靠近的馬兒和那個人。昨夜齊雲濡帶着她殺出重圍,她知道那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而且她也相信她看上的男人絕對不是慫包,也就沒有反對。
齊雲濡武功之高令她無法企及,幾個起落他們已經落到了鐵騎的後方,奪了馬,兩人便朝着他們之前預定的地方飛奔。臨走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得見黑壓壓的鐵騎,根本沒有看到宇文勖。
馬兒終於跑到了他們身邊,宇文勖全身是血,面色疲憊,見到她了,咧嘴開笑。
元芷汀顧不得什麼,翻身下馬,宇文勖也翻身下馬,兩人猶如久別重逢的一般,期盼着這一刻的相逢,腳下步子急切。就在元芷汀的手要拉到宇文勖的手時,宇文勖一頭栽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宇文勖!”元芷汀驚恐的不知所措,撲到了宇文勖的身上,只見宇文勖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全身滿是血跡,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
“主子!”跟着宇文勖殺出重圍的五個影子也立刻跳下馬背飛奔到他身邊,跪在了旁邊。
“宇文勖,你醒醒,你別嚇我,快醒醒!”元芷汀現在是真的明白了關心則亂了,看見宇文勖倒在她身邊,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心揪得緊緊的,仿若一直懸着半空,上不去,下不來。抱着宇文勖滿是血跡的身體,那無法言說的悲痛就那麼衝上了頭頂,眼眶一熱,淚水毫無知覺的流了下來。
“我看看!”齊雲濡翻身下馬,來到宇文勖身邊,探了探宇文勖的脈,面色突然變得凝重,眉頭微蹙,“他之前受過很重的內傷?”
元芷汀恍然大悟,想起了靈樞的話,淚水更加肆無忌憚的滑落,“宇文勖!”
鬼影微垂着頭,面部肌肉緊繃,雙拳緊握,“在北穹,主子爲了給玉小姐報仇,被人引誘進圈套,與數十頂尖高手惡戰,身受重傷!靈樞公子雖然救了主子,卻告誡主子半年之內不能再動用內力,否則會武功盡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