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勖淡淡一笑,卻笑不達眼底,黑眸中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宇文彛行事狠辣乖巧,就像上次,保不齊會出什麼叉子。於是輕咬着牙冷冷的道,“朕和皇后夫妻情深,自然如膠似漆,像雍王這種博愛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是啊!像皇后娘娘這般風采的女子的確能讓任何一個男人心動。記得第一次見到皇后娘娘的時候,在北穹玉城的城樓上,一身白衣飄然若仙,讓臣至今都無法忘懷。若是臣也能得一個像皇后娘娘這般的女子相伴左右,臣也一定會走到哪兒都帶着的!”宇文彛語氣有些冷嘲熱諷。
宇文勖黑眸一眯,一道寒光迸射而出,射向宇文彛--看來這是準備和他公開作對了。
齊雲芷汀一聽,才明白,當日在玉城和西門聽雪站在一起的面具人竟然是宇文彛。
“這可說不定,女人的心是最善變的,這一刻對你死心塌地,山盟海誓,下一刻說不定就投入了別人的懷抱,你說是嗎,素娥?”宇文彛語帶嘲笑地看着齊雲芷汀。
“雍王府說的不錯,女人心海底針,雍王真不愧是婦女之友啊!”齊雲芷汀不屑的瞪了一眼宇文彛,他想讓她惱羞成怒,可惜打錯了算盤。
“哈哈哈……”宇文勖被齊雲芷汀的話逗得哈哈大笑,“婦女之友,恩,雍王的愛好有點奇特!”
宇文彛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只好挑釁般對着齊雲芷汀說:“那些什麼婦女、少女的我都看不上,我心中真正愛慕的只有你一個。”
“是嗎,愛慕我的人很多的,雍王有心的話,先去怡紅院排個隊,估計能排到百來號!”齊雲芷汀笑眯眯的盯着宇文彛,絲毫不爲所動。
宇文彛對這樣的女人反而不知如何應對。只好轉而問道宇文勖:“不知你前來所爲何事?”
“雍王是聰明人,又怎麼會不知道朕的來意呢!”宇文勖也冷冷的盯着宇文彛,能看到這隻笑面虎都能氣的發飆,他當然就得意了。
“臣愚鈍,不敢擅自忖度聖皇的心思!”宇文彛故作不解。
宇文勖也不惱,繼續和宇文彛周旋着說起齊雲芷汀的表哥的事情。
“哦,是有這回事,當時接素娥來府裡,素娥說她和表哥兄妹情深,於是臣就讓她將她表哥也一併帶了過來,既然皇后娘娘和聖皇親自來接,素娥,要不,就讓你表哥回去吧!”宇文彛說道。
齊雲芷汀不得不佩服宇文彛的虛僞。
齊雲素娥聽後一愣,隨即點點頭,“聽憑王爺安排!”
“來人,將人帶出來!”宇文彛吩咐道。
不久就有下人攙着一個人走了出來。
“他怎麼了?”齊雲芷汀雖然不懂醫,但是也看得出一個人身體的好壞,看着他這位表哥此時的身體狀況,一定是被下了什麼藥。
“表哥身有殘疾,腿腳不便,心理上有些自卑,來了才兩天,突然鬧着自殺,爲了防止他再次自殺,我便命人給他服了點安神的藥!”宇文彛看似恭敬地回答道。
“安神的藥?”齊雲芷汀感覺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安神的藥有很多種,但大多數都對身體有傷害,“什麼安神的藥?”
“這臣就不是很清楚了,皇后娘娘可以去問問太醫!”宇文彛眼中有精光閃過,他不信他們還可以救得回她表哥。
齊雲芷汀朝宇文勖使了個眼色,宇文勖揮了揮手,身後幾個黑影一閃而逝,端坐在步輦上的人已經消失了。
“我們走!”宇文勖上前牽住齊雲芷汀的手,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皇宮,宇文勖立刻命人請來了無名。
“他怎麼樣了?”齊雲芷汀看着安靜的躺在牀上的男子,雙腿因爲常年不用已經萎縮變形,讓人不忍直視。
“他被灌了大量的罌粟藥汁,估計已經成癮!”無名蹙着眉,爲那些人的殘忍而憤怒。
“難怪他們要讓齊雲津繼位齊雲家族族長,齊雲津生性善良,很好控制。”齊雲芷汀指了指躺在牀上的男子,“他如今服用罌粟上癮,可以用他來控制齊雲泓,這樣,齊雲家族和雲山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他們的如意算盤註定要落空!”宇文勖負手而立,黑眸深深的凝視着齊雲芷汀,“小汀,你可知道解毒的方法?”
“罌粟之毒無藥可解,只能靠個人意志戒掉,只是不知他的意志力如何了!”齊雲芷汀擔憂的盯着創傷的男子,他太可憐,偏偏這些人還將魔抓伸向他,宇文彛真是太卑鄙了,然而現在暫時還不能動他。
“小汀!”齊雲濡和齊雲泓雙雙落在房間裡,齊雲泓更是一下子撲到兒子身上,輕輕抽泣,“康兒,康兒!”
“他怎麼樣了?”齊雲濡看向身旁的齊雲芷汀,黑眸中滿是擔憂。
“他被灌了大量的罌粟,估計已經成癮了!”齊雲芷汀看着哭的肝腸寸斷的齊雲泓,心中生出一股無言的憤怒。
齊雲濡一聽,濃眉深鎖,來到牀邊,伸出右手把住了安康的脈。
“哥哥?”齊雲泓探尋的看向齊雲濡,美目中滿是期待。
“的確是中了毒,而且已入五臟!”齊雲濡蹙着眉,愧疚的看着齊雲泓,“只有等康兒醒了,好好和他談談,要解罌粟之毒只能靠他自己!”
“姑姑,你也不用太擔心,罌粟之毒並不是什麼無解的毒藥,只要表哥的意志力夠堅定,就能戒掉!”齊雲芷汀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齊雲泓,笑的那麼純淨而美好,覺得她的世界就應該是簡單而幸福的,卻不曾想還有這麼沉重的包袱。
“康兒因爲身有殘疾,性格很內斂,平時也不喜與人接觸。小時候還好,隨着年齡增長,越來越自卑,好幾次都想要自殺。後來,實在是見不得我傷心,才絕了自殺的念頭,可卻封閉了自己,不與任何人接觸,甚至害怕出門。如今又承受這樣的痛苦,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熬過去!”齊雲泓說起自己的兒子,滿心滿眼都是傷痛和自責,淚水順着臉頰輕輕滑落。
“這樣,姑姑,你先將表哥留在宮裡,我來開導他!
”雖然與這個表哥沒什麼感情,但在女媧殿的一年中,和齊雲泓的感情卻很好。齊雲泓從未在她面前提過自己的傷痛往事,總是微微笑着,交給她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所以她想要幫助她。
“你?”齊雲泓不是不相信齊雲芷汀,而是不好意思,自己曾經犯下大錯,齊雲芷汀卻不記恨她,還幫她尋回兒子,這份大度讓她無地自容。
“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他,不過可以試一試!”現代有很多解毒的好辦法,加之皇宮裡優秀的醫療資源,也許可以幫助這個可憐的人擺脫命運的捉弄。
“你真的能幫他?”齊雲泓已經顯出了幾分激動,如果齊雲芷汀真的能治好安康,她此生便可以安心了。
“讓小汀試一試吧!”齊雲濡拉着齊雲泓站了起來,“你如果不放心,也可以在宮裡住下,這樣也方便照顧康兒!”
“好!”齊雲泓因爲對兒子愧疚,一直無法釋懷,這幾日找不到兒子,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精神狀態很不好。
“姑姑,時間很晚了,我看你也累了,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表哥要醒來估計還要幾個時辰,等他醒來後我再派人叫你!”齊雲芷汀朝身後的小李子使了個眼色,“這裡沒人住,你和表哥就暫時住在這裡吧!”
小李子得到命令,趕緊來到齊雲芷汀身邊,“娘娘!”
“派幾個伶俐一點的宮女照顧夫人和少爺的飲食起居!”齊雲芷汀拉着齊雲泓朝外面走,齊雲泓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想着自己也的確該休息一下了,點了點頭。
宇文勖等人也隨着走了出來,無名走了,齊雲濡也走了,宇文勖才走到祁雲芷汀身邊,“其它的事明天再說吧!”
“恩!”齊雲芷汀點點頭,靠在宇文勖的懷裡,今天她真的很累了。
宇文勖雙手一攬,將齊雲芷汀打橫抱起,輕聲的說了聲,“睡吧!”邁開步子朝正陽宮而去。
還沒到正陽宮,齊雲芷汀便睡着了,宇文勖輕嘆一聲,爲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才爲她褪去了衣衫,蓋好了被子。
第二天齊雲芷汀沒有去上朝,直接去了太醫院。
“參見皇后娘娘!”太醫院衆人見皇后娘娘親自來了,紛紛誠惶誠恐的跪地參拜。
“起來吧!”齊雲芷汀今天只穿了件簡單的常服,明黃色的錦衣,用金線繡了些暗紋,黑髮高挽,斜插一隻鳳釵。“上次我命人送來的那幾個村民怎麼樣?”
“中毒很深,不過臣等已經研製出了能暫時控制藥性蔓延的藥,服用了一天,村民的狀況好了許多!”一個老太醫站了出來,白鬍子,乾瘦的身軀掛了件不合身的紫色長袍。
“帶我去看看!”齊雲芷汀點點頭,古代的中醫技術果然博大精深,僅僅兩天時間就研製了能控制的藥物。
“是!”老太醫帶着齊雲芷汀朝外面走去,轉過幾個迴廊,來到了一處院子,此時院子裡曬着各種的草藥,幾個宮人在碾壓晾曬,那幾個婦人正在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