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小丫頭?”
鐵頭突然開口問,雲歌怔住了,疑聲問:“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問?”
“你很關心她,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鐵頭悶悶的說,心底有些堵着慌,一隻手不斷地摳着衣裳上的扣子,耷拉個小腦袋,看着有些失落。
雲歌見他如此,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說:“姑姑也喜歡你。”
“真的嗎?姑姑說的是真的?”
“真的。”
鐵頭立即咧嘴笑了,用臉蹭了蹭她的手,她卻又突然捏起了他的臉:
“不過,你到底是怎麼把她給弄到牆頭上去的?”
“我……我……是她自己跟上來的,不能怪我。”
鐵頭這般解釋着,並偷偷的看着她的臉色,生怕她生氣。
“肯定是你騙人家小姑娘,以後你再這麼調皮,我就不讓你出來了,再讓幽九好好的教你。”
鐵頭一聽,頓時就怕了:“好姑姑,我認錯,以後再也不欺負那個小丫頭了。”
“這才差不多,不過,認錯也沒用,回去還是讓幽九好好的教你。”
養心殿
“皇上,屬下已探知,那女子是祈君山莊的人。”行風恭敬道。
“祈君山莊?什麼來歷?”
“此山莊一年前,被一王姓之人買下,而在短短一年之內,收養了三十二名孤兒,大部分是五歲左右,這個莊的莊主十分神秘,似乎與‘紅葉’的人有些關係。”
楚琰點了點頭,將一本摺子丟到了一邊,又冷聲問:“安寧侯呢,找到人了嗎?”
“屬下無能,並未找到。”
楚琰將手中的御筆隨意的丟到了一旁,撫摸着微疼的頭,淡聲道:“繼續去找。”
“是。”
行風退了下去,養心殿內,除了搖曳的燈光之外,便顯得極爲空蕩,他一閉眼,竟然想起了今日大街上遇到的女人。
明明臉一點都不一樣,爲何,他總覺得那麼熟悉,神態!對,就是神態,以前雲歌跟他鬧彆扭的時候,眼底的譏誚與冷意是一模一樣的!還有那個男孩……
細想一下,這眉眼之間也有幾分熟悉,他定要查清楚她的底細來!
這時小全子走了過來,恭聲道:
“皇上,靜嬪娘娘又鬧自盡,您要不要去瞧一眼?”
“瞧什麼,她若要自盡,儘管讓她去。”
“是,不過,皇上,今個翻哪個娘娘的牌子?”
楚琰突然顯得十分厭煩了起來:“全撤了,朕誰的牌子也不翻!”
小全子嚇了一跳,連忙示意那些人將這些牌子全都撤下去了。
過了一會纔敢說話:“皇上,太后最近身子骨不怎麼硬朗,您要不要去瞧瞧?”
“淑妃不是在跟前伺候着嗎?”
“淑妃娘娘賢良,一直在太后身邊伺候着,今個,淑妃娘娘還親自送了蔘湯過來。”
楚琰掃了他一眼,眸色冷了下來:“小全子,你拿了淑妃多少好處,這麼巴巴的爲她說話?
小全子噗通一聲就直接跪下了:“皇上明察啊,奴才怎麼敢拿好處,奴才一心都只爲了皇上。”
“是嗎。”
小全子身上的冷汗全都要下來了,連忙磕了幾個響頭:“奴才的忠心,蒼天可鑑!”
“下去吧。”
“是。”
小全子磕頭之後連忙起身下去了,走到殿外,一宮女就在那等着,小全子看見她,直接將一塊十分精緻的玉丟給了她,冷聲說:
“你回去跟淑芬娘娘稟告一聲,就說老奴福薄,受不得娘娘恩賜了。”
那宮女慌了,想要再說情,小全子已經轉身進去了。
小宮女沒辦法,只好回去覆命了。
慈安宮內,淑妃伺候着太后睡下了,便退了出來,小宮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淑妃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秀兒,那全公公真這麼說?”
秀兒點了點頭:“是的,娘娘,看來,全公公應該是被皇上訓斥了。”
“豈有此理!皇上對本宮一直如此冷淡,他可以寵幸寧嬪,方昭儀,顧婕妤,卻連見都不願意見本宮!”
秀兒連聲安慰道:“娘娘息怒,皇上想必是因爲別的事鬧心呢,再說了,後宮之中,除了娘娘您誕下皇子之外,就只有一位公主,娘娘的地位固若金湯,等咱們的二皇子被立爲太子,娘娘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淑妃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你說的不錯,本宮還有延兒,他纔是本宮唯一的依仗,其他宮中的人都給本宮看好了,一旦有孕立即稟告,聽到沒有!”
“是,奴婢知道了。”
雲歌回莊之後,楚修又發病了,她這一次外出,雖然只會了他一聲,可回來的有些晚了,他便大發雷霆,甚至下令將那些收養的孤兒全都帶到院中,還命令凌一凌二用箭弩對着他們!
雲歌進莊院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怒火頓時再也抑制不住,冷聲質問:“你要幹什麼?”
楚修的臉上浮現一絲變態的紅,對她笑了笑,溫柔道:“雲歌,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又逃了。”
“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將他們給放了。”
“可是,你走了太久,惹我不高興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
雲歌的眼色也沉了下來!
楚修微笑着說:“我得好好懲罰你,殺一個人,至於殺誰,你自己挑個吧。”
他的意思是從這些孩子中,挑個人殺了,雲歌的眸色漆黑如墨,這男人已經瘋了!
“楚修,你非要如此?”
“若不這樣做,你不會學乖。”
雲歌突然笑了起來,眼底殺意凌然:“很好,既然這樣,我也不需要再忍了!今日,我們就好好清算!”
她一揮手,山莊四周便突然冒出一羣黑衣人,估摸幾十個!
手中也拿着箭弩,對準的方向就是楚修!
“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你的所有順從,都是假裝,你想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