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煦眼皮擡了擡，算了算時間，“就兩個月而已。就算車馬日夜兼程，但畢竟也路途遙遠，你要想等家屬，還不如等朝廷奏報。”
喬星煦說的是實話，一般軍機奏報不會晚，但家書卻是不一定。
看溪夏沉默不語，喬星煦則是問到，“你是擔心那個前鋒的線索，還是擔心慕晴？”
“我……”溪夏噎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他該擔心哪個。
見他原地矛盾着，喬星煦微微一笑，“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比我還遲鈍？”
溪夏呆愣愣看過去，“什麼意思？”
“就是……全世界都覺得你倆在談戀愛，但你倆只說，你們是單純的，就像，以前你以前看我和顧安候一般。”
溪夏瞪大了眼睛。
喬星煦深吸一口氣到，“用我兩輩子的經驗告訴你，當你特別在意一件事情，或者是一個人的時候，排除掉親情……全他娘是愛情。”
溪夏看向她，依舊到，“絕對了點吧？”
喬星煦拖着噻，手裡翻過一頁書，“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除非你斷袖。”
“我不是斷袖。”
“恩，那你們之間是親情嗎？”喬星煦喝了一口茶，像是在嘮家常一般的問。
溪夏想了想，“是親情吧，我也沒有什麼親戚……哦！現在多了個妹妹！”溪夏的表情很雀躍，“我和冰凝真的是兄妹！”
“那真的是太好了。也不算是辜負二姐所託，不過這下你們就更難了，畢竟你也不知道你的身世。一起尋親唄。”
溪夏點點頭，“是啊。”
“有妹妹的感覺怎麼樣？”
“像是……撿到了一個寶貝一般。那請問，你對冰凝的珍惜程度和對慕晴的珍惜感覺一樣嗎？”
這話問的溪夏一噎，有點迷茫，“似乎是一樣的……但又不一樣。對妹妹……和對小徒弟……總覺得小徒弟更操心？”
“你是打算當她爹？”喬星煦總是在循循善誘，但這循循善誘總帶了點強勢，讓溪夏不思考都不行。
“額……是……嗎？”溪夏腦子都有點卡頓了。
“如果是父女情的話，那爲什麼對她上戰場這件事情，大將軍能接受，你接受不了？”喬星煦看了他一眼，脣角帶笑，依舊是看自己的書。
溪夏：“……”
“那我乾脆換個問法。你們拜堂成親那天……你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溪夏：“……”
“那我再換個問法，你明明知道，顧安候給慕晴了另擇佳婿的權力，爲什麼你會暴打莫澤？你是真的對莫澤不滿意，還是覺得……慕晴從某種隱私方面，只能是屬於你的？”
溪夏：“……”
“愛情這東西，可從來不大度。”喬星煦也是不期待他的答案，只是低頭看自己的書，“你看慕晴有缺點嗎？還是說，就算是缺點在你看來也是賊可愛？”
“……”
喬星煦不說話了，她已經聽見溪夏早已亂了。
良久之後，溪夏反而是有點結巴的問，“還、還有嗎？”
喬星煦想了想，翻過最後一頁書，把書合上，“比如，有她在身邊，笑容多，時間過的快；沒有她在身邊，思念多，時間煎熬……想她吃的好不好，能不能吃飽，會不會凍着……怕她沒人照顧，又怕有人把她照顧的太好。
甚至是，會想……你們再見的畫面，會不會問上一句：有沒有想過我？”
如果正中紅心有箭頭的話，溪夏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被紮成了刺蝟了。“可……可這也不能證明什麼吧？親…親情也會這樣吧？”
“恩。”喬星煦不給答案，“我只是給你說一下我談戀愛的感受。畢竟男女之間的感受還是不太一樣的。有可能慕晴有喜歡的人也說不一定。”
溪夏頓時嚥了一下口水，“是、是嗎？那、那也挺好的。”
顧安候不多時也進來了，本身在外面守着的莫澤也跟着進來了，看了看兩個人，“聊什麼呢？”
“愛情。”喬星煦轉身去書架上又拿了一本書過來，一頁一頁的翻看着。
顧安候不爽，“你和他聊愛情？找錯人了吧？”
莫澤也舉手，“帶我一個！”
“滾！”顧安候和溪夏異口同聲。
莫澤像是委屈的小狗狗一樣，耳朵和尾巴頓時就垂下去了。“怎麼了嘛！”
喬星煦看着他，“莫澤，你覺得慕晴如何？”
“小將軍啊！人很好，長得也好看，悟性很強，進步很快！還能給我茶喝，還給我茶點吃，還讓我睡她的牀。很有安全感的姐姐。”
喬星煦點點頭，“暫且不考慮安候王，你覺得像慕晴這樣的女孩子，喜歡的人會多嗎？”
莫澤想了想，“之前的時候吧，都說慕姐姐兇，但和她接觸之後，就會發現，她不是兇，她是直接，人也挺可愛的，過日子應該是很舒坦的那種。
有火就發，有話就講，有氣就撒，應該挺有奔頭的。而且她重情守信的，說保密的事情就堅決不說，這點很讓人放心，可靠！若是有人不信謠言去接觸她的話，很容易就喜歡她的。”
溪夏：“……你敢！”
喬星煦“啪嘰”一耳光就衝着溪夏後腦勺招呼過去了，“都說了，排除掉安候王！”
莫澤被兇，慫兮兮的縮了縮身子，“對嘛，是國師大人說的，不是我說的。”
顧安候倒是有點詫異莫澤對慕晴的評價，這孩子是看世間普遍佛光吧？“你還看誰都喜歡。”
“因爲每個人都很可愛啊。”莫澤說的是實話，這種事情他還是很客觀的，好就是好嘛！
溪夏咬牙切齒，“那你看我可愛嗎？”
莫澤看着他，“可不可愛的，我總覺得你和奇怪，總能莫名其妙的針對我……我又沒搶你吃的。”
喬星煦脣角勾起一抹笑，指了指對面的顧安候，“他呢？可愛嗎？”
“恩！這哥哥很好啊！平易近人的，好多話都能說。”本身是想說弟弟的，但看他好像比自己虛長几歲，也就老老實實改了稱呼。
喬星煦反倒有點驚異，“平、易、近、人？有生之年居然能聽見有人用這個詞來形容你。開眼界了，這孩子眼神是不有問題？”
溪夏也覺得：“應該是瞎了。”
顧安候則是輕笑着搖搖頭，拍了拍莫澤的肩膀，遞給他一塊點心，“多謝。”
“謝謝！”莫澤開心的接過來點心，吃的滿臉幸福。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都笑了，得了，這就是一孩子，不至於生氣，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