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坐在牀頭凝視着小桌上童傾落照片的容洹微微擡眸看向門口。
童佳人,一襲與這天氣有些不符的淺粉色低胸薄紗質長裙,一頭褐色的捲髮隨意的披散在裸露的肩頭,似乎還特意撩了幾縷撒在前胸。
嗯,這樣看去倒有幾分嫵媚的味道。再看臉上,妝容精緻,雖顯厚重卻也明媚動人。尤其是一雙眼裡,波光粼粼,頻頻釋放出帶着某種味道的電波。
容洹黑玉一樣的眸微微一縮,目光順着童佳人的臉遊移到她的腳上。雖然她刻意走的穩,可是還是掩飾不了那一瘸一拐的樣子。
傷成這樣,還不忘來勾男人,童佳人,果真有夠犯賤。
容洹心底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從這點上來說,他和秋錦瑟很有共同的認知。人家費勁了心機來招惹你,你若是不迴應,那豈不是辜負了人家一片好心?
他沉默的時候,童佳人已經搖擺到了他的身邊,一條手臂軟噠噠的搭上了容洹的肩。她就知道是男人都無法禁受這樣的誘惑。媚眼看着沒有絲毫厭惡顏色的容洹,童佳人勾起紅脣,嬌媚一笑。
“洹少,人家來陪陪你好不好?”她嬌聲軟語,一隻手搭上了容洹的衣襟,指尖壓在鈕釦上,似乎想輕輕挑開那鈕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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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洹身形不動,也沒阻攔童佳人的動作。只是他深湖一樣的眼眸更加的幽冷。
“洹少,傾落她會不會伺候你?”童佳人仰臉,故意在容洹的臉上呵出了一口熱氣。她確實準備充分,來之前還嚼了口香糖,只不過,很不巧容洹最討厭這種薄荷味的口香糖。
容洹的大手緩緩上游,順着童佳人還算可以的曲線一路上行。
炙熱的感覺讓童佳人如同墜入了雲裡霧裡,恨不能連自己姓什名誰都忘記了。
眼前女人的臉呈現出一種迷情的沉醉,她那厚重的脂粉上也染上了一層緋紅色。
容洹輕輕勾脣,笑的華光瀲灩,勾魂奪魄。
“洹……”童佳人呢喃一聲,容洹的手倏地擡起,在她後頸處狠狠砍下去。
“唔……”身前的女人只來得及發出這個語焉不詳的一聲,之後身體就軟成了一根麪條,掛在了他的胳膊上。
容洹俊顏一沉,眸中急速掠過一陣寒光。他一轉身,嫌惡的將童佳人扔在牀上。接着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低聲的吩咐了幾句。
與此同時,秋錦瑟坐在童明遠和李玉芬的對面,正在接受着二人的審判。
“傾落,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不高興。”
童明遠發話了,一點拐彎抹角的意思都沒有。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兒從來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他根本無需顧及她的感受。
童明遠寒着臉,一想到那本來即將到手的五千萬,心肝脾肺腎就都一起疼了起來。
他的話剛落音,李玉芬也不等秋錦瑟說話就迫不及待的跟着道:“是啊,傾落。這些年你爸爸爲了你可費了不少心血。別的不說養活你,供你上學,這些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吧。今天就叫你幫這麼個小忙你還揣着明白裝糊塗,你真是讓人太寒心了。”
她的一隻染着鮮紅指甲的手指上下點着秋錦瑟。言語間已經給秋錦瑟定性爲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秋錦瑟筆直的坐着,擡眸迎着對面二人惡意明顯的目光。
她足有一分鐘的時間都這麼看着對面這二人沒說話。時間長了,童明遠和李玉芬心裡先敲起了鼓。
童明遠心裡氣歸氣,可也知道這件事情還是要他這個女兒從中斡旋,本來他是想給秋錦瑟施壓讓她順從的按照他的意思辦事。可現在,秋錦瑟半天不說話,就這麼盯着他,倒讓他沒底了。
想了想,童明遠稍稍緩和了口氣:“傾落啊,爸爸不是逼你。可你看我們家現在什麼情況?爸爸的公司已經二個月沒開門了。爲了穩住那些員工,每個月還要支付好幾萬的費用給他們。傾落,你就忍心看着你爸爸,你媽媽,還有你姐姐馬上就要面臨着飢寒交迫生活?傾落?爸爸有時候脾氣是不好,但是這些年,我自認待你也算不錯吧?要不然你哪能上大學?哪能有今天的生活?”
幾句簡單的話就把童明遠推到了一個救世主的高度上。可是秋錦瑟聽了卻止不住的冷笑。
待她不薄嗎?撿童佳人不要的衣服鞋子,看童佳人看過不要的書,住雜物室,最後剛上大學就被賣給一個有錢的男人當晴婦。
這也叫不錯?秋錦瑟目光凝在童明遠的臉上,清亮卻冷寒。
“爸爸,你說完了嗎?”秋錦瑟一笑,波光粼粼的雙眸掠出清華的光芒。
童明遠一怔,臉上更加不好看。感情他說了這麼多,這個女兒一點沒動心?他怪異的目光盯着秋錦瑟,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裡掠過了一陣奇怪的感覺。
這個女兒,她似乎突然變了,難道這個女兒身上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童明遠眉頭一皺,聲音卻沒有變的嚴厲:“傾落,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女兒,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跟爸爸說。”
他一口一個爸爸,倒是情深意重的樣子。
只不過,他不知道今天的秋錦瑟已經不是真正的童傾落了。
她挑挑眉,笑意未達眼底:“我沒什麼想法。只是……”她頓了一下,童明遠和李玉芬的心不由的都揪緊了。
“只不過什麼?”李玉芬沉不住氣,先問了出來。童明遠不高興的瞪她一眼,沒說話。
秋錦瑟輕哼了一聲:“只不過,我只是被你們賣掉的女兒,實在不能做容洹的主。你們要是有什麼訴求還是直接找他吧,那會更直接有效一些。”
她毫不猶豫的把問題都丟給那個冰雕一樣的男人,童明遠和李玉芬瞬間都氣了個其仰八叉。
“童傾落,你……”童明遠倏地站起來,想都沒想的就揚起了巴掌。
在從前的生活中,這幾乎是童明遠解決子女問題的唯一方法,所以現在做起來那是連想都不用想的。
秋錦瑟坐着沒動,擱在腿上的手卻不由的緊了。她發誓,如果童明遠這個巴掌敢揮下來,她一定會反抗的。
她死死的盯着童明遠,可就在這時候,門被推開了,容洹俊逸的身形立在門口,房中三人都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