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着紅蕪,見得她果然在此,不僅在此,並且還是和柳氏的丫鬟在一起,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憤怒,繼而便是冷笑,真是可笑,這麼多年來,可笑這麼多年來,她一直視爲自己的骨幹的丫鬟竟然不過是別人佈置在她身邊的一顆棋子。
“夫人.....”紅蕪面色蒼白,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還沒反應過來,她明明就看了的,沒有人跟過來啊!怎麼會這樣?
“柳色見過大夫人,見過六小姐。”柳色垂頭,眼光如刀的瞪了眼呆呆的紅蕪,擡起頭,尷尬笑道,“回六小姐的話,奴婢剛剛回來,不巧碰見了紅蕪,便隨性的聊了幾句,不敢當六小姐的玩鬧。”
“哦。”慕風華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恩,是的。”柳色滿臉帶笑,看着慕風華和大夫人,“不過,六小姐和大夫人這時候來此,可是出了什麼事兒不成?”她看了眼慕風華身後的一羣丫鬟婆子,還有一些護院小廝。心有慼慼,該不會是來抓她們的吧?這般想着,心裡不禁便多了一絲害怕。
慕風華眼眸微轉,瞧了瞧兩人,知曉她所要達到的目的,定是已經達到了,便笑吟吟的開口,道,“也沒什麼,就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賜給我的一些東西不見了,所以出來找找。”
柳色一聽,不禁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找東西啊?還好還好,這般想着,面上神色便也放輕鬆了,她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六小姐不妨告訴奴婢,奴婢也好幫着你找找。”
“真的?”慕風華聽罷,眸中閃過一絲嘲諷,嘴上卻是道,“那好,既如此,便麻煩柳色姐姐幫忙搜搜紅蕪姐姐的身罷。”
“啊?”柳色聽罷,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是要找東西嗎?怎的又扯到紅蕪的身上去了?難道?想着,柳色不禁睜大了眼睛,轉過頭看向一旁呆住的紅蕪。
紅蕪聽罷慕風華的話,也是一愣,接而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便益發強烈,她捂住胸口,那裡壓抑的她快喘不過氣來,她轉眼看向慕風華,卻見的慕風華的目光正看着她,面上帶笑,眸子裡卻是氤氳着冰寒,猶如萬年冰窯,只一眼,便可凍結人的所有。
她不自禁的全身顫抖,她終於知道,先前她的心裡那種不安感覺是什麼了,原來,是這個。
慕風華看着柳色,不禁開口,“怎的了柳色姐姐?不敢搜嗎?”她輕笑,“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沒辦法,今日進了我房裡的人便只有紅蕪姐姐一人,雖然我也相信紅蕪姐姐是清白的,可是,以防萬一,這可是御賜之物啊!若是被發現,被人偷了去,可是連誅九族的大罪啊!”說罷,她語氣稍緩,看向紅蕪,“所以,紅蕪姐姐,便只有委屈一下你了。”
紅蕪聽罷,竟是不敢與慕風華對視,也不接話,只垂着頭不說話,柳色見逼不得已,只得硬着頭皮上前,在紅蕪身上摸索,卻總是拖拖延延的。
大夫人見狀,不由冷笑,開口道,“我看你這婢子倒是挺精神的,可沒成想做起事兒來,如此拖沓,既如此,你便到一邊兒呆着去罷!”說着看向輕沉,“輕沉,你去給我搜!”
輕沉聽罷,應了聲是,邁步上前,便在紅蕪的身上細細地莫搜了起來。
衆人都緊張的看着,紅蕪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裡,她雖是進了慕風華的屋裡的,可她完全沒有在屋裡有拿什麼東西啊,只不過在那裡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可她心裡的不安不僅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更加濃烈。
輕沉是會武功的,哪怕紅蕪有暗自較勁兒,可哪裡又坳得過輕沉,一個暗勁兒,紅蕪便被輕沉給制服了,紅蕪瞪大了眼看着輕沉,咬着牙,她沒想到,這個小丫鬟竟然如此大力,一個勁兒便把她給打沒了。
輕沉對她冷冷一笑,手突然伸進紅蕪的衣袖裡袋摸索,在拿出來時,手裡便多了一支成色之地造型都是絕佳的釵子。
“哦!啊!”慕風華身後的淡苒見狀,睜大了眼,“這不就是小姐的釵子嗎?原來真的是被紅蕪姐姐拿去了啊?”
其他人見狀,都不由睜大了眼附和議論紛紛,“這紅蕪可真是不安好心啊!她一時見錢眼開拿走這釵子可不就是成心的想害我們整個丞相府嗎?”
“是啊!是啊!着御賜之物被盜,是要連誅九族啊!我看啊!就是這紅蕪沒安好心!”
衆人議論紛紛,紅蕪睜大了眼,不敢置信,這東西竟然真的在她的身上被找到了!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拿啊!她腦子裡突然想起,先前慕風華攙起她的時候.....
她看向慕風華,慕風華也正看着她,面上神色淡淡,眸中卻是滿盈笑意。
她張張口,想說什麼,卻發現嗓子乾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原來,着一切的一切,都是慕風華設計好了的!哈哈!哈哈!她不禁在心裡笑的瘋癲。
大夫人此刻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此刻,不管紅蕪是不是柳氏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紅蕪這個人,是決計不能留了的,她陰沉的開口,“紅蕪,我平日帶你可是不薄?沒想到,你竟然便是如此回報與我的!”她不禁冷哼一聲,“來人!把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拉下去,仗斃!”
話音剛落,馬上便有護院上前,拖着紅蕪便往外走。
紅蕪聽罷,不由睜大了眼,她看向大夫人,眸中光彩逐漸迷離,散發一絲瘋狂,拼命的掙扎,拼命的叫喊,“夫人!不要啊!奴婢是被冤枉的!求夫人開恩啊!夫人!”叫到最後,她又開口,“六小姐!爲什麼?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陷害奴婢!奴婢與您無冤無仇!爲什麼?”甚至還不分青白的叫了柳氏的名字,如此一來,紅蕪到底是什麼人,便更是清楚不過了。
大夫人聽紅蕪竟然如此胡言亂語,氣的臉色鐵青,狠狠地叫了幾聲,“給我把她的嘴巴堵上!給我狠狠地打!胡言亂語!胡言亂語!簡直是瘋子!”說着,大夫人也不由流出了一絲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