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匕首刺在身體上,在心臟兩公分處,那隻匕首深深刺入,頓時藍青然的胸口滲出血水來,昏迷中的藍青然也不禁疼的皺了皺眉,但卻沒有醒過來。
隨着那血越流越多,屋子裡突然升出一種怪異的味道,腥腥的夾雜的一絲說不出的怪異甜味,就在這時不亂汩汩流血的胸口處,突然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動着,一開始只是讓人感覺那胸口出血處狀態有些古怪,過了一會竟然露出一個四分之一中指大小的白色蠕動的蟲子肉白色頭殼。
空氣中的呼吸一陣緊促,那幾個黑衣人見狀,也不禁睜大眼睛,黑衣頭領眼神卻有些複雜,卻見那蟲子頭上四下轉頭一下,似乎有些暈頭轉象,不過身子還是不斷拄外蠕動着,卻當這蟲子爬出半個身子時,衆人都發現這蟲子身上怪異的地方,那蟲子頭上竟然有一圈金色的冠頂,好似皇上的金冠一般。
說來也奇怪,這蟲子不斷爬出來,但爬出來所到之地,藍青然身上的血便開始減少,直到蟲子爬出來,它所行的地方血跡全消,這蟲子身上卻紅了一層。
那黑衣首領見狀,突然從懷中拿出一個細細的竹筒子,直接將蟲子裝進去,然後拿出上好的金創藥直接抹在藍青然的身上,本來那刀口子刺卻不大,所以金創藥敷上就好似沒發生過似的,要不是那裡還有道淡淡的痕跡,真讓人以爲剛纔一切只是錯覺呢。
黑衣首領裝好蟲子,一擺手,其它的黑衣人立即開始整理藍青然的房間,將帶血的牀單都換上原來樣似的牀單來,然後在屋中點上了薰香,遮擋了原來放迷香以及血水流下的味道,又將藍青然與那幾個女子之前在牀上的姿勢重新擺正了一下,隨後黑衣首領一擺手,衆人皆迅速退出,這一次直接從側門潛走,連外面的侍衛也沒有發現。
而藍青然卻在睡夢中皺皺眉,夢中,他遇到了一條蛇,那蛇上來便咬上了他的胸口,然後他只感覺身子一陣的血液倒流,身體裡有什麼在遊動,接着他便虛脫一樣的倒在了地上,而牀上的藍青然此時面色發白,哪裡有他原本紅潤的臉色,好似大病了一場似的。
一出房間,黑衣首領立即低聲命令道:“去藍月院!”即使是壓低了聲音,男子的聲音也十分低沉,聲音中透着威嚴與霸氣,歷經風霜的聲音,說明起碼他不甚年輕。
幾道黑色身影聲速閃出,不一會又消失在夜空中……
翌日早朝時分,南泰國二皇子夏候備,七皇子夏候閔帶着使節,手持南泰國君親身書寫的國書,願與大齊簽發和平協議,大齊皇上對此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這段時間夏候備夏候閔一直帶着外使在大齊境內各處遊山玩水,不停讓讓給他講述着大齊風光秀麗之地,甚至一度出城去了外城五日,本來夏候備與夏候閔來到大齊不急着談和平協議,足夠令人懷疑的了,而且他們不停的遊山玩水,漸漸還有出城的打算,便讓皇上不得不深想幾分了。
一開始皇上爲了促進兩國的和平協議進行,對於夏候備夏候閔的要求十分積極的響應,到了後來,甚至暗中出面阻止,這和平協議談不成可能是一個遺憾,但是若是南泰借這個機會搞什麼陰謀詭計,皇上是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大概也是覺得大齊皇上的介意了,在大齊皇上就想要採取什麼措施的時候,南泰兩位皇子總算收起了玩心,來談和平協議之事了。
這一次都沒費什麼勁,兩國籤屬了和平協議。
這一次由南泰發起,所以送來的和平協議上,南泰皇帝已經按下大印國印並且簽字,到大齊皇帝簽字按下大印,這封國書便正式成立了,當着大齊滿朝文武的面,籤屬成立力,大齊皇帝與南泰皇子代南泰皇帝,自然受到歌功送德一番,倒是聽的兩方都十分滿意。
和平協議一事總算圓滿成功,夏候備夏候閔也在大齊玩了許久,所以預定五天後,便起程回南泰,而這一回回去,自然要帶上南泰的新皇后,大齊大公主藍若琳了,這件事早就定下來,皇上便是不捨得,這事也必須促成,更何況一個女兒換一座城池,這對大齊來說確實是利大於弊的!
和平協議籤屬完成後,自然還要給南泰兩位皇子辦一場辭行宴,當然同時也是爲藍若琳這個未來的南泰皇后辦一個盛宴,說白了就是辦一場婚宴,雖然沒有新郎,但是大齊這邊的衆朝臣也不能都跟藍若琳去參加南泰的婚宴,如此做,這也表示大齊對藍若琳的重視,算是給南泰提個醒,藍若琳還有靠山呢。
皇上當場下令,全朝凡是七品以上官員,皆須協同家眷前來參宴,須盛妝打扮,當然了這又是南泰皇子的辭行宴,又是藍若琳的婚宴,這禮也是不可廢的!
接到消息後,丁紫倒也有些犯愁,藍若琳此行可是代表了大齊,她的婚宴雖不能在大齊辦,但是此行徑只比皇后婚宴差上那麼一點,所以這禮不能貴重過皇后,但絕不能隨意,最後丁紫選了兩箱子極品珠寶,第二天隨安王爺與藍若琳去了皇宮。
藍若琳的宴會,只比皇后差上那麼些,滿朝文武還有身有詬命的,今日皆要穿着朝袍進宮,丁紫即是世子妃又是紫公主,穿着打扮上比正常世子妃更爲尊貴華麗一些,今日她與藍青凌同樣身着紫系,藍青凌一身深紫四爪蟒袍,龍態翱翔,栩栩如生,丁紫衣色略淺一對展翅鳳凰,明媚又帶着威儀,配在一起,還真應了那句詞,龍鳳成翔!
兩人頭頂世子世子妃的例飾,想要低調也是難的,至於安王爺,身爲大齊第一親王,穿着自然是比藍青凌與丁紫更尊貴一些,而今日進入皇宮,爲了安全起見皆要乘做馬車,街上不許單馬奔行,從昨日夜裡開始,京城從皇街開始皇城到皇宮已派出重兵把守,京城百姓見了這個架勢,自然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以防什麼無妄之災。
進入皇城地界,出行馬車比比皆是,不過看到是安王府的車隊,都很知趣的紛紛向兩側退去,親王府馬車一路順通無阻進了皇宮,當然了,一如往前男女賓先要分開而行,到了真正宴會之時纔可以重聚在一起。
丁紫則在宮女的帶領下去往藍若琳的宮殿,此時宮殿裡外聚滿了朝中貴妃小姐,藍若琳身爲大齊長公主,將來又是南泰皇后,她們也只能在這時來討好一下,留個好印象了,當然便是身份在那,今天衆貴妃也是翻遍了家底,找出最上的了檯面的珠寶爲藍若琳添嫁妝,這京城這兩天各個玉器珠寶店人員爆滿,每一件都賺了個鉢滿盆滿。
“安王世子妃到!”
“臣婦見過世子妃,世子妃萬安。”
“民女見過世子妃,世子妃萬安。”
丁紫剛一走進,一屋子先下跪請安,丁紫笑空滿面,語氣溫和:“不需多禮,今日是公主的大日子,一團和氣最是重要了,快起來吧。”
“請謝世子!”衆人還是完了禮數這才起身,丁紫轉頭一擺手,立即有人架着兩箱子珠寶進來,箱子是正紅紅木箱,四周鑲着赤金雕花,便是這箱子都不是凡品,裡面的東西想來更是價值連城,丁紫出嫁時那嫁妝可謂十里紅莊,她拿出來什麼好東西,別人倒是也不意外。
“諸位稍坐,本世子妃先爲公主添嫁妝去了。”
“恭請世子妃。”
丁紫帶宮女的帶領下進了內室裡,剛纔一些貴婦想添嫁妝,也不過是在公主的平陽宮中殿上的兩個大箱裡,旁邊有着宮女記錄,沒有二品以上詬命的,想見公主都不可能,就是二品以上詬命,也得看公主願意不願意,丁紫卻不同了,親王世子妃到底與公主還連着親呢,又是大齊的外姓公主,尊貴也是成倍加的,公主便是不想見,也得見見的。
一路上平陽宮皆是張燈結綵,紅着絲綿高高掛起,各種美豔的花張揚開放,路行一路竟是春意盎然,哪裡像是冬季啊。
平陽宮內殿裡,珠寶玉器不要錢一樣擺出來,各個精緻絕倫,足可見皇家的家底如此豐厚了。
“世子妃請稍後,奴婢這便進去通傳。”藍若琳貼身宮女珊兒請了一禮,便進了進室。
丁紫隨意坐在外室上,立即有伶俐的小宮女上茶點,丁紫安靜的坐着,今天跟丁紫前來的喜兒鈴兒玉瑜靜靜站在她身後,而裡面進去一會還沒有動靜,顯然藍若琳在故意給下馬威呢。丁紫臉上表情淡淡的,心中不禁嘆息一聲,微搖搖頭。
藍若琳啊,身爲大齊長公主,卻是被寵壞了啊,這種時候來找她不自在,一點也不聰明啊。
雖說藍若琳嫁去南泰貴爲皇后,卻是一個權力被架空的皇后,那南泰皇宮還能是綿羊窩不成,怕是比起大齊皇宮的紛亂也相去不遠,那幾個後宮中的嬪妃哪是那麼好相處的,藍若琳卻還年幼,進去了怕是被吃了骨頭渣子都不能剩吧。
安王守着的雖然不是南泰地界,但到底手握重兵,此時不拉攏一下便罷,還給她下馬威?呵呵,丁紫倒是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反正藍若琳便是想如何,也只有這兩天的功夫,她又有何懼呢?
丁紫便這樣安靜的坐着,不聲不語,微微垂着眸子,好似入定一般,倒是看愣了奉命前來觀察丁紫的宮女,那宮女疑惑的望着丁紫,轉身進了內室,不一會又出來,傳話道:“公主有請安王世子妃!”
丁紫睜開眼睛,睜神清亮純澈,未有半點迷濛之光,喜兒鈴兒立即蹲下身子爲丁紫整理剛纔坐下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那宮女看着嘴角微微一抽,這是怪公主招呼的晚了?宮女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表情,這兩個可都是尊貴的人,不論哪一個要她死,她都活不成。
藍若琳的內室裡,紗賬輕垂,幾個大箱子裡全是各類精品珠寶,比起外面更是高了一不止一個檔次,顯然是宮裡的嬪妃添的嫁妝,丁紫直接讓人將兩箱子擡進來,自己笑意嫣然衝着藍若琳笑道:“公主大喜,臣婦略盡心意,祝公主與夫君百年好合,永享幸福。”
藍若琳臉上表情微微一沉,什麼百年好合,永享幸福,她總覺得丁紫這是故意氣她,擠兌她呢,誰不知道那南泰老皇帝快到入土的年紀,還哪裡來的永享幸福,她怕是嫁過去沒多久就要守活寡了,偏那裡面龍潭虎穴的,藍若琳覺得她根本看不到未來的幸福在哪裡,有的只是迷茫與無措。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現在我嫁給這樣的人,你高興了吧!”藍若琳越想越委屈,不禁紅了眼眶。
丁紫眼睛一眯:“公主慎言,這裡不用伺候了,都出去吧。”看着屋子裡一堆下人,丁紫立即趕人,藍若琳屋裡的幾個宮女對看一眼,卻不敢離開,誰不知道公主與世子妃不合,這要是走了出什麼事,可怎麼好。
藍若琳卻不知道想什麼,擺擺手,竟是同意了:“都下去吧,我與世子妃有話說。”
衆人相繼退去,屋裡頓時只剩下丁紫與藍若琳二人,藍若琳看着滿屋子擺放的金銀珠寶,哪一件被普通百姓得了,都夠花上一輩子的,可是看到這些,藍若琳卻沒來由的刺痛,刺痛她的心,刺痛她的眼睛。
“丁紫,現在看來,我還是輸了。”藍若琳喃喃一說,丁紫挑挑眉卻沒有言語。
“身爲大齊的公主,我一生下來便是要什麼有什麼,沒有什麼人會輕意拂了我的意,偏偏就有那麼兩個人成了我心中的痛,一個是你,一個就是薛雨。”藍若琳望着丁紫,眼神說不出的複雜,“以我公主之姿,我下嫁於她那是安國候府的福氣,他不珍惜便罷了,你確實長的有幾分姿色,到底也是個公主之姿,那夏玲月又是個什麼東西呢。”
丁紫心裡微頓,心裡劃過絲異樣,玲月嗎……
“丁紫你真的很聰明,我雖然沒有你聰明,可到底是皇宮長大的,我知道林佳倩還有林王府都與你有關吧,林佳倩幾次三番害你,你會如此也是應當的,你確實是個聰明人,跟你做對的怕是都沒有好下場吧。我應該就算是一個。”藍若琳突然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苦笑了一聲。
“我爭強好鬥了這麼多年,結果發現我根本什麼也改變不了,不論是出身,不論是自己的未來,我都不能改變。你比我幸運多了啊,你能爭能搶,那麼多男子爲你瘋狂,丁紫啊,我好嫉妒你,我恨不得殺了你啊!”藍若琳眼神有些發紅,眼中無盡的恨意與不甘,最後卻是一行清淚落下來。
丁紫面無表情看着她,藍若琳卻不抹淚,只是悽聲道:“當公主有什麼好,我不過是父皇的工具,不過是母后太子爭鬥的工具,只要他們想,我隨時都能被放棄,我也不過是高貴一些的木偶罷了,我從生下來便失去了自由,當公主到底有什麼好的!”
丁紫望着藍若琳,藍若琳滿身的富貴,頭頂兩支赤足金鑲明珠的鳳釵,象徵着她的無上高貴,往外一站她是尊貴的,是令許多人神往的存在,可是誰瞭解她心中的痛呢。就好比當初,身爲大公主又如何,身爲大公主擁有定邦的能力又如何,最後還不是也要爲國家做貢獻而去和親嗎,這便是皇族公主的命,與使命,誰也不可能改變。
丁紫聲音低低緩緩,冷冷淡淡的:“你說的沒錯,從你託生成公主開始,你便沒有了自由,你的命運已經不能是你自己能掌握的了,因爲你是公主,你享受着無上的尊貴與榮譽,同樣的你也要爲這個身份付出你的代價。”
“你在嘲笑我嗎!那又怎麼樣,我爲什麼不能爭取,丁紫,你很聰明,你會幫我的吧,你能幫我逃脫出去對不對!”藍若琳像是突然抓到了一個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着丁紫的手腕,她只要一想到要嫁給一個半腳踏進棺材裡的老頭子,她就恨的要死,就噁心的要死,她真的想逃脫出去,逃離這個皇宮。
可是她身邊永遠圍着一羣人,連上如廁都恨不得有一羣人跟着,她夠了,她不想再要這樣的生活了!
丁紫只是沉默的看着藍若琳,眼中平靜無波無一絲異動,藍若琳突然冷靜下來,猛的抽回手,她就到了這種飢不擇食的地步嗎,竟然連情敵都能當成救命稻草嗎,她藍若琳有這到這麼悽慘的地步嗎!
藍若琳冷着臉:“你已經添過嫁妝了,出去吧,本公主不需要陪同的。”
丁紫淡淡望着藍若琳,轉身時,悠悠的道:“皇家公主最是尊貴,卻是連自己的婚姻都無法選擇,你很可悲,但這就是命,誰也改變不了。不過,我懂你的心情,南泰皇宮波濤詭譎,公主萬事小心吧。”
說完丁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藍若琳望着丁紫悠然遠去的身影,不禁熱淚盈眶,“哇哇”大哭起來,她也知道她什麼都改變不了,誰也改變不了。可是當她被定爲和親後,不論是皇祖母,父皇母后還有太子哥哥,她們都只是告訴她,好好的備嫁妝嗎,一定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她身份尊貴,將來是南泰的皇后,她有無邊的富貴,她們不會委屈了她的。
可是誰知道她有多不甘,母后口口聲聲,說是最疼愛的就是她,一切都爲了她着想,可是到頭來當她與利益發生衝突時,母后還是毫不猶豫的將她推了出去,那這麼多年來對她的寵愛就像是一個笑話,她們不過在養一個對她們有利益的狗,當這隻狗與利益發生衝突,她們會毫不猶豫捨棄這隻狗。
藍若琳沒鬧過嗎,當初在盛榮殿上她是如何鬧的最後如何了,她只能被迫的接受和親的命運,可笑啊可笑,母后的一切言論與現實都是相反的,她還能相信誰,誰還值得她相信!
到最後,卻只有她最討厭的人最瞭解她,最理解她的心痛!
太可笑了,她藍若琳的一生啊,竟然只是一個笑話。
平和宮的宮女們小心進了屋子,看到藍若琳又是哭又是笑的,嚇的不輕,一個個縮在邊上不敢進去,又怕公主做什麼傻事的到時候她們幾個腦袋都不夠砍,便這麼擔驚受怕的一直守着。
等藍若琳哭夠了,叫了人爲她靜面補妝,再現於人前時,她又是那驕傲尊貴的公主了!
丁紫出了內室進了前殿,自然又是被行了一堆禮,然後丁紫招來藍老太君劉氏等人,在家裡的時候丁紫可以當自己是一個晚輩,出來後她代表的卻是皇家的媳婦,自然以尊臣尊卑爲最了。
藍老太君與劉氏還有白霜雪相繼坐在丁紫左右,丁紫轉眼一看,說道:“表姐可還好。”
劉氏滿眼感激:“都好,剛讓丫環傳了消息過來,在那裡生活很舒心,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回來,臣婦看不如借這機會讓她好好散散心,最近這段時間她心裡鬱結,我們也不是不知道,哎,可苦了這個孩子了。”說到這,她是十分後悔,若不是她有意與山家結這門親事,哪能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白霜雪輕握着劉氏的手:“娘,這不怪您,你也是爲了妹妹着想,她心裡清楚,怎麼會怪您呢。”
丁紫也點點頭:“舅母無需擔心,現在還沒到最壞的地步,壞人自有惡人去磨的,我們做事問心無愧便好。”
皇城上一輛馬車突然奔馳而過,直攪的周圍正趕進皇宮的馬車人仰馬翻,這邊的動靜立即引起守城護衛的注意,以爲是什麼鬧事的,守在邊上的侍衛立即分出一小隊,圍上這輛馬車,但這馬車卻沒因此停下,侍衛一見立即抽出劍,直接刺入馬肚子上,那馬肚子猛的噴出一股鮮血來,“嘶叫”長長一聲,然後“噗通”倒在血泊之中倒地不起,原本馬車上那名馬伕,也早在第一聲音被亂劍刺死,馬車同時跟着一歪,裡面傳出來一道女子的驚叫聲。
“是誰!膽敢在皇街上亂行,快出來受死!”侍衛持劍厲喝。
“大膽!”馬車裡馬聲突然喝出,衆侍衛一愣,心中一跳,難道這馬車中是什麼貴人不成,到底是給皇家辦事的,這人情事故也挺會的,便放緩了聲音,“不知道車裡是哪位貴人,今日皇上下旨,一切單馬匹,車輛不可在皇城裡亂竄奔走,皆需緩步而行,我們是奉命行事,還忘貴人出來相見,不要與我們爲難了。”
車簾緩緩打開,那人手上戴着白色的指套,手指無力下垂,以手背託着車簾,隨後車簾大開,一名打貴很是華麗的女子走出來,但這些侍衛卻皆不認識此女子爲何人,偏這女子氣質還有幾分貴氣,他們也不敢冒然失禮了。
吳雙眯着眼睛望着將馬車團團圍住的侍衛們,冷聲道:“我乃安王府王妃,你們敢阻了我的路,被皇上知道了要了你們的腦袋!”
吳雙聲音尖銳,帶着威嚴,只是這羣侍衛卻有些迷糊,這吳雙一直沒得皇家承認,算不上皇家的媳婦,便是穿着尊貴,可是沒有朝服,又沒有詬命,便是連所戴的飾物也沒有定項,這些皇家侍衛們能看到宮裡的各個貴人間的穿着打扮,一眼能看出來是幾品貴人,幾品詬命。
吳雙雖然穿着華麗,可是身上無半點朝服或是詬命的定項配飾,又怎麼能妄言安王妃,不過這些人同時知道安王府確實有個安王妃,只不過皇家不同意,便是剛纔安王爺也並沒有帶這位所謂的安王妃進入,這令他們不禁懷疑吳雙的說詞。
“這位……王妃,今天皇上下旨辦的大宴,請恕屬下不能隨意放行,您可有進宮的令牌或是招請的函書嗎?”
吳雙冷笑:“我乃大齊第一親王府王妃,我需要什麼令牌與函書,我這張臉便是進宮令牌,你們這等狗眼看人底的,速速放我通行,不然定治你們一個以下犯上之罪。”
那侍衛也有些惱火了,什麼狗屁安王妃,安王爺即是沒想帶她進入,那便說明她沒資格參加,現在跟他們拽起來了,真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嗎,不過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賤妾罷了:“王妃息怒,屬下按章程辦事,就勞煩王妃拿皇上的通宮令牌,不然屬下隨意放進歹人進宮,若是出事了,屬下人家老小人頭不保,王妃大人大量,自會明白屬下的苦處的。”
吳雙心理暗恨,明明皇上讓她做事,卻偏偏要置身事外,安排她這麼一個任務,連個進宮的腰牌都不給,讓她如此難堪還不得不爲他做事,天下的好事可真是都成了皇家了。吳雙的臉色陰暗晦明,卻在這時候,後面一輛八寶頂珍珠的奢華馬車,緩緩走來,看到前面有擋着,隨馬車的侍衛奔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哪個這麼大膽,敢擋寧王的馬車!”
衆人一聽連連下跪請安道,藍亦修長的手挑開車簾,望着跪在地上的一羣人,隨後看向吳雙:“什麼人?”
“吳雙見過寧王爺。”
藍亦眼神悠悠一轉,望着臉上有些惶然的吳雙,藍亦這眼神看着十分隨意,卻是讓吳雙感覺全身寒毛直豎,比起皇上的氣勢也不遜色,反而讓她感覺更爲的詭譎,明明這寧王爺生的比女子還美麗,只是那雙眼神總是那麼陰暗的。
吳雙一直低着頭,但她仍然能感覺的到藍亦的雙眼還若有似無的看着她,好似透過她在看什麼,好似看透她的心裡一般,讓她感覺各種不舒服,卻是垂着頭不肯擡頭,就怕真壞了計劃,她準會被扒了皮!
“安……王妃。呵,你在這裡做什麼。”藍亦臉上似笑非笑,說出這話時吳雙身子明顯一僵,她明顯覺得藍亦這話帶着深深的嘲諷,是啊在皇家,誰認可吳雙這個在姐姐喪期爬姐夫牀的賤人呢。
這事不是第一例,可在皇室就是窮聞,吳雙不好好藏在府中還往外跑,倒是奇了。而且藍亦可是知道她被安王休了之事,現在以安王妃自居,簡直是大笑話!
吳雙擡起頭,突然衝着藍亦磕起頭:“請寧王做主,臣婦發現了一個事關安王府的重大秘密,需要進宮面聖,請寧王爺帶民婦進宮。”
藍亦眯眼冷笑,頓時明白了吳雙與侍衛鬧起來的打算,在這等着他呢:“噢,重大秘密,那是有多重大呢?”
吳雙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四周,意思很明顯這麼多人在,可不方便說啊。
藍亦輕撫着髮絲,笑容淺淺淡淡,鳳目漸漸勾起,直勾勾盯着吳雙,後者感覺心徒然一抖:“這……民婦進了皇宮自然都清楚了……”
藍亦冷笑:“時間不早了,得快些進宮了,這裡不方便過,繞過去吧,本王最討厭擋路的。”說完又鑽回馬車中,吳雙心中一驚,立即知道自己拿喬被藍亦厭惡了,大叫道,“王爺,王爺,臣婦願意說,但是隻告訴你一個人。”
藍亦冷淡的聲音響起:“既然是大秘密,本王就不聽了,需知這世上秘密知道的多了,都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不過既然你這麼開口求本王,本王也願意做這個順水人情,帶你進宮,之後的事本王卻是不管的。”
“謝寧王體諒,謝寧王體諒。”吳雙立即謝到,寧王府車隊分出兩個侍衛,一個爲吳雙驅馬車,一個在旁邊指揮讓牽出一匹馬來重新套上了車,吳雙跟在寧王車隊後面順力的進了皇宮,然而一到皇宮後,寧王便將吳雙扔了下去,他說到做到,只是帶吳雙進皇宮。
吳雙頓時有些慌,這還是她第一次進皇宮,看到四周莊嚴威武的建築,與奢爹華麗的裝飾倒抽一口氣,隨後深吸一口氣,叫來一個宮女報上安王府王妃的名號便讓帶她見太后,那宮女滿是疑惑的望着吳雙,吳雙是一副憤然,那宮女只好先帶吳雙往長樂宮走。
這一回藍若琳的平和宮與皇后的寧安宮裡最爲熱鬧,皇后作爲國母,又是藍若琳的生母,藍若琳要遠嫁在外,她自然是最上心的一個,而太后的長樂宮裡,此時也就是幾個添了嫁妝的詬命隨着呢,倒是沒什麼人,那宮女一帶人來到長樂宮後,就想辦法找上了太后身邊的劉嬤嬤。
這劉嬤嬤可是太后身邊最得利的人,自然知道對於吳雙這件事怎麼處理。劉嬤嬤只是讓那宮女先將吳雙帶到長樂宮一個偏殿,一雙精明的雙眼不時掃動着吳雙,過了一會才道:“今天可是個大日子,太后忙着招待朝中重臣貴婦的,皇后公主那裡也忙着招待衆朝庭貴婦呢,怕是沒什麼時間招見您?”吳雙臉色變了變,劉嬤嬤這話連個稱謂都沒有,也就是根本不將吳雙當成安王妃,本來她也根本不是什麼安王妃了,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借着這個名頭能混過這次劫,她就贏了啊。
到時候她的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權勢力量超過丁紫,那丁紫還不是要任由她搓圓捏扁嗎。吳雙可是十分清楚,太后之所以重用丁紫就是因爲藍青凌,若是這藍青凌最好變的什麼都不是,太后豈能對他們這麼照顧,到時候安王只剩下藍青然一個孩子,太后想必爲了安王的未來,也定會對藍青然寵愛有佳的,到時候她定要讓藍青凌與丁紫死無葬身之地!
這麼想着,吳雙話裡也有絲不客氣:“劉嬤嬤,您可是想好了,我要說的這件事可是關乎皇室血脈,安王府的嫡主子的血脈的事,你這樣疏鬆對待,出事了你擔待的起嗎!”吳雙語氣十分嚴厲。
劉嬤嬤心中不屑的冷哼:“不要在這混淆視聽,再胡言亂語,我便讓人將你趕出皇宮,敢污衊皇室,也足能讓你就地正法!”
吳雙卻是冷笑:“劉嬤嬤不用嚇我,今天我敢帶着安王府的大秘密來,已經帶着必死決心了,這一次我定要讓前王妃與藍青凌的狼子野心公之於衆。”
“胡說八道,來人啊,將這個不知所謂的夫人拖出去!”劉嬤嬤火了,招手便要叫人。
吳雙卻是突然大叫起來:“太后,太后求您見臣婦一面吧,臣婦有天大的委屈啊,臣婦被藍青凌逼迫啊,太后啊,藍青凌心思惡毒,他想框亂大齊啊,太后您不能不管啊!”
劉嬤嬤一聽吳雙越說越不像話,叫人便要捂了她的嘴脫下去,吳雙卻是狠了心,咬了那宮女一口,接着大叫:“太后,藍青凌根本不是安王爺的兒子,他是野種,那是前王妃與別人偷生的野種啊,太后這事您一定要管管啊!”
劉嬤嬤一驚竟是愣住了,吳雙卻藉由這個空檔,撞開劉嬤嬤直接衝出了側殿,在長樂宮亂跑起來,劉嬤嬤馬上反應過來喝道:“快將她給我抓住,別讓她擾了貴人們,快去!”
衆宮女婦老嬤嬤衝出去將吳雙圍住,但吳雙卻是橫衝直撞的,一時弄的人仰成翻,卻是堵不住她的嘴,這側殿與前面正殿也離不了多遠,這裡鬧的這麼大動靜,前殿怎麼可能沒有風聲傳過來,劉嬤嬤氣急,吳雙這麼鬧騰可是犯了宮規了,劉嬤嬤三下五除二將人抓住,便要打板子。
正殿頭滿月奉太后之命過來查看:“劉嬤嬤,這裡出什麼事了?”
“這瘋婦胡亂吵鬧不休,我正要處罰她。”
滿月卻是走到劉嬤嬤身邊咬了咬耳邊,劉嬤嬤臉上微變,揮手道:“先帶她進偏殿將嘴堵上,給我看仔細了,若是讓她跑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了。”那些宮女嬤嬤立即應聲,將吳雙五花大綁又帶到偏殿,劉嬤嬤卻是與滿月離開了。
吳雙被安放在偏殿內心一陣害怕,她這可都是照着命令做的啊,太后最是注重皇家禮法與規據的?遇到這事怎麼會不管不問呢,不會她還幹什麼都沒說就被弄死吧,吳雙越想越害怕。
而那劉嬤嬤已經跟着滿月回到正殿,只不過太后此時在一側間休息,滿園正在爲太后按着肩膀,劉嬤嬤一進來立即回道:“太后,是吳雙,她一直叫着,叫着……說是世子是前王妃與別的野男人生的。”
本來閉目的太后“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睛猛的睜開,一雙眸子銳光四射,看的劉嬤嬤身子猛然一哆嗦。
原來剛纔吳雙在偏殿叫鬧的,太后豈能聽不到風聲,便是以身子不適爲由先進了內室,只不過在前面只知道後面鬧騰的厲害,卻是不知道事件起因是爲何。
“信口胡說!竟然敢妄圖污衊皇家血統,給我撕了那賤人的嘴,亂棍打死!”太后身上殺意瀰漫,便是她身邊伺候多年的劉嬤嬤等人也嚇的禁了聲。
那劉嬤嬤心裡沉了沉,還是說道:“可是吳雙說的信誓旦旦的,當時在場不止老奴一個下人,這件事怕是……”
當時在場起碼五六個下人,本來皇宮裡死幾個宮女太監的是很尋常的事,可是若是將這幾個全都滅口了,那還想還會露出一些風聲,所以殺人滅口怕是不行的,而些這件事牽扯到藍青凌的身世,可是牽一髮動全身的,關乎着安王府的未來,太后絕不能草率行事,沉了沉,太后才緩緩道:“帶吳雙過來。”
“是太后。”
盛榮殿
藍亦一進來後接受了大臣位的請安,隨後便坐下與人閒聊起來,只是那眼神總是若有似無在安王爺與藍青凌身上掃動着,以藍亦的聰明,那吳雙說的安王府重大秘密,想來與他們有關,而且現在吳雙該是恨透了安王府的人,他倒是很期待着吳雙能挑起多大風浪來了。
藍亦自然也知道吳雙是故意堵着他的馬車讓他帶吳雙進來,不過藍亦倒是不在乎有人利用他,反正這事他不參與,那背後之人想借他手帶吳雙進來揭開安王府大秘密,不但給於安王府一記重創,若是能讓安王府寧王府鬥起來更是如了心意,他自然不會讓其得逞,他很喜歡看熱鬧,只要是敵對方的熱鬧他都喜歡看。
藍青凌看着藍亦的眼神,心裡一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藍亦拿起酒輕輕飲了一口,臉上笑意越來濃厚。
藍青凌望向安王爺,後者同時望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眸中神情一深,便轉開,心裡卻並未困皮放鬆下去。
不一會一個宮人走出來,說是皇上請安王寧王太子等人去長樂宮,說是有事要說,叫的都是皇室成員,其它大臣倒是也半沒有因此懷疑什麼,皇家總有些事是不想讓外人知道的,這些人都是在朝中活的快成精的老人,自然是笑着繼續與人談笑,倒是沒將此事放在眼中。
然而被叫出去的諸人面色各異,尤其藍青凌臉上神情有些不對,藍亦笑眯眯的開口,呵呵一笑道:“對了,皇兄此次進宮怎的沒帶着王妃進來呢,想來是安王妃貪睡睡過頭了吧,竟然未與你們一同進宮,倒是讓皇弟在外面碰到了她,她一副急不可耐要進宮的樣子,可能是有要事要與皇兄商談吧。”
安王爺眼中閃過抹深沉的冷光,打在藍亦身上,後者卻並不在意,繼續笑道:“哎呀,這安王妃倒是個能人呢,皇兄說是不是。”
“她已被本王休棄,何來王妃之稱,皇弟休要辱沒自家人,別忘了你也性藍的。”
藍亦冷冷一笑,眼中盡是嘲諷,卻沒有反駁什麼。
而走在前面的藍青重聽着兩人的對話眉頭卻是緊緊皺起來,轉過頭卻是望向了藍青凌的方向,兩人對上,又同時轉過頭,一如往常那樣兩見兩相厭的感覺。
來到長樂宮,他們並未被帶到正殿去,反而是進了偏殿,明顯是要避開外人的,一進入偏殿,便見太后皇上皇后,藍若琳丁紫都已經列席,便是那因病久居在宮內的四皇子也位列席位。
而吳雙此時被五花大綁的跪在中間,看到安王爺與藍青凌等人進來,她不禁瑟縮了一記,只是那眼中卻閃爍着陰毒的光芒,藍青凌望向丁紫,後者皺着眉,顯然也是剛來不久,還不知道事情的原由。
皇上發話:“都先坐下說話吧。”
衆人按資歷輩分依次坐下,丁紫自然是坐在藍青凌身側,眼神若有似無掃在吳雙身上,心思翻動着,吳雙前來難道是因爲豐姨娘所說的事,想要捅破當年換子之事,此時藍青凌突然在丁紫耳邊低語:“吳雙今日堵在皇街上與侍衛發生爭執,是寧王帶進來的。”
丁紫怪異的望了眼寧王藍亦,便見後者悠悠望回來,眼中帶着十足看好戲的戲謔神情,本來丁紫還覺得這護國候府的事既然是藍亦弄出來的,那想必吳雙的事,他也參與了,寧王絕對有資格怨恨安王爺,也有理由忌憚安王府。當年若不是太后與安王的支持,皇上可沒這麼容易登上皇位,寧王可以說是差一步之遙便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了,偏這寧王這樣帶吳雙進皇宮,卻是洗脫了嫌疑。
那是誰呢……那人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呢?
見衆人都坐好了,皇上轉頭問向身側的太后:“母后,你叫兒臣等來此地,不知道有什麼事要說?”叫他們來不奇怪,關健是地上還有個人,而且幾乎皇室中重要人物都叫來了,想必不是普通事情的,皇后藍若琳等皆疑惑望向太后。
太后眼神掃向藍青凌,目光略微深了深,擺了擺手道:“是這個女人闖進宮裡,說是有重大秘密要與哀家說,哀家覺得這件事情重大,所以要慎重起見。”
衆人點頭,表示知道,此時已有宮人爲吳雙鬆綁,吳雙得了鬆綁,眼珠子轉了轉,望向藍青凌與丁紫,臉上露出陰森森的光芒,總算,總算到了這步了,這一次還不定了藍青凌的死罪,丁紫這小賤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也絕對好了不了。
剩下來安王府就是她與然兒的天下了,安王爺年紀大了,也是個混賬,關健時候不幫着他們,這一次便不能怪她心狠了,若是因此安王爺氣死過去,然兒正好名正言順策立世子更甚者是安王爺,大齊的第一親王,而她便是大劉第一太王妃了!
此時衆人目光全集中在吳雙身上,吳雙低着頭,先是老老實實的從皇上太后開始見了禮。
皇上面目不改威儀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又是所爲何事擅闖皇宮,可知這裡是皇室重地,擅闖者死!”
吳雙擡起頭,卻是半分不懼:“臣婦乃安王爺繼室新的安王妃,臣婦並非私自闖入皇宮,而是寧王爺帶臣婦進來的。”
藍亦輕笑一聲,隨即道:“皇兄,是臣弟將人帶進來的,安王妃的馬車與皇城的侍衛發生衝突,正好擋了臣弟的路,臣弟一聽原來是安王妃,便帶進皇宮中了。今天可是個大日子,臣弟想多個人多個熱鬧,也算是給皇侄女的多個助興的。”
“謝皇叔關心。”藍若琳嘴角抽了抽道。
“謝什麼,一家人哪來的謝字啊。”藍亦擺擺手,他的事自然無人有興趣再說什麼了。
皇上繼續問道:“那你進皇宮是有何事?”
吳雙明顯身子一抖,嘴巴張張合合的半天沒說出一個字,臉上有些猶豫也有些害怕,最後一咬脣,聲音有些粗重的求道:“臣婦下面要說的這件事關乎着安王府嫡系,關乎着皇室血統以及臉面,臣婦怕是一說便要惹下殺身之禍,懇請皇上賜一個恩典,不論臣妾說出什麼真相,都不能對民婦下了殺心。”
皇上還沒發話,那皇后卻是喝出聲來:“大膽,哪來的婦人,如此沒有規據,竟然敢逼皇上做決定,拉出去打死!”皇后本是爲皇上出聲樹立威信,卻沒注意到皇上眼中那忽閃而過的異樣,正擡頭望過去的丁紫,卻是捕捉到,皇上剛纔的神情好似在怪皇后的多事,他這麼想聽吳雙在說什麼?總不會是他知道吳雙會說什麼吧……
丁紫若有所思,心裡那份不安擴的越來越大,當初吳雙失蹤她便隱隱覺得不安,現在這份不安更大了,而且還是不知名的!
皇上眉頭皺了皺:“也罷,你敢鬧到皇宮裡來,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說,朕便免了你張狂之罪,只不過你若是信口胡說,朕也定不會饒了你。”話裡的意思,便是他已給了吳雙的恩典,饒她一死了?
太后渾濁的雙眼閃過絲亮光,眼睛眯了眯,並未發話。皇上親政府後,太后便很少在政事上發表意見,就是皇上下的決定,太后也鮮少反駁表露不滿的,一直以來太后在大齊都是盛名遠播的,甚至比皇上這個皇帝名聲還要響。誰讓太后年輕時是個精明幹練的女子,幫助皇上不少,能有大齊現在的平穩,這太后也鞠躬不少,偏太后在放手的時候偏偏可以放下權利,這更是讓她的名聲上蒙了一層金。然而這樣纔是太后精明之處,皇宮中不需要太精明的女人,需要的是知分寸的女人,但能把握這個的不多,而太后就是其中一個,只是她不管事這麼多年來,卻不糊塗啊!
太后望着吳雙的眼神,帶着一絲笑意,很溫和,只是那雙眼睛好似蒼茫的沙漫一般,所到之處沙漫飛天,危險重重。
“請皇上恕臣婦不敬之罪,實在是臣婦下面要說的這件事,實在關乎着皇室的聲譽,不得不謹慎小心,而且臣婦如此之做也是想保命的,不然臣婦怕才一出皇宮,便要遭到人報仇而死,所以才這樣小心。”吳雙得到恩典,又是解釋了一番。
藍青重有些不厭煩:“到底是什麼事,父皇自然是慈愛無邊的,給了你恩典,你就快說,今天可不是尋常日子,父皇沒什麼時間接待你這種人。”
藍青重毫不掩示厭惡,同樣是大殿其它人的心思,這吳雙不過是個沒入皇家祖譜的,按規據親王可有一正妃兩側妃的名額,這纔是皇家認可的,其它的人不過就是妾,甚至在皇家人的眼裡也不過就是個通房。這吳雙竟然自稱是安王妃,當真無恥,又張狂。
安王爺滿臉陰沉,突然開口道:“皇上,此人因爲貪墨已被臣休棄,已不是我安王府之人,更不是什麼王妃,她受不得皇上那個恩典。”
大殿衆人驚了下,吳雙臉上更是唰白:“王爺,您是受了小人的設計,妾身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說着指向藍青凌與丁紫。
其它人一見,看來這可是安王府的內鬥啊,竟然鬧到這裡,簡直是笑話,安王爺還是大齊第一親王,竟然連內宅之事都搞不定,外人還當是多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皇后冷冷的嘲笑,再丟臉些再丟臉些更好,那丁紫還敢於跟她做對,倒是不知道這吳雙要說的是什麼,若是能借此打擊到丁紫,倒是她樂見成的。這麼想者,皇后冷哼道:“原來是一個棄婦,你何以指責世子世子妃,你一介平民若是妄議皇室,誣陷皇室之人,可是犯了重罪的,本宮到時可是饒不了你。只不過你若真是受到冤枉了,皇家也不會害你一個無辜的百姓。”
“皇上太后皇后,臣……民婦絕無半分虛假,民婦此次要告的,便是安王世子根本是前安王妃與人苟合所生的野種,根本不是皇家血統,他穢亂皇室血統,應該處死!”
“混賬,賤人,你敢胡說!”安王爺拍桌而起,臉上一片鐵青。
吳雙竟然當着大殿的人說當年安王妃吳書媛偷人,而藍青凌並非安王爺之子,這不但是置藍青凌與死地,更是大掃安王爺的顏面,安王爺如此大男人的性子,怎麼可能忍受的了,而且當着衆人的面說他管不住自己的妻子,自己喜歡的人竟然背後還有男人,連親生骨肉也不是他的,他如何能不爆怒。
皇后幸災樂禍的笑:“皇弟稍安毋躁,看她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倒是不知道有什麼證據,而且皇室血統何等尊貴純正,是最不容沾污的,這事是假的自然要治她重罪,若是真的嘛……”皇后掃向藍青凌與丁紫,言下之意不欲言表,衆人卻深知其意,若是真的藍青凌便必死無疑了!
“王爺,妾身說的真是真的啊,您當年時常出兵在外,府裡一直是姐姐掌權,那安王府的人都聽她的,她……她有這個機會啊……”
丁紫聲音冷冷淡淡的道:“吳雙,你因爲我查出你貪墨巨銀之事懷恨在心本世子妃不怪你,但你若是胡亂攀污,本世子妃也絕不許你這種惡毒婦人存活於世。”說着丁紫跪下來,聲音冷硬道,“皇上,此人深受父王恩待,讓她掌管王府事宜,誰知道她卻是個貪心不足,竟是在這些年裡生生貪墨五十餘兩銀子,其中嫡母妃的嫁妝被貪去大半近有三十萬兩,剩下的皆是剋扣府中各出項貪了二十萬兩,侄媳接了中饋後細查了一翻,這才無意知道此等惡事。父王知後頗爲震怒,此女妄故父王的信任,早非安王府的人。今日竟然還聲稱爲安王妃,騙取寧王信任帶其入宮,鬧到太后長樂宮,擾太后清靜,現更是大逆不道說出擾亂皇家清寧之事,侄媳請皇上惡懲此等惡毒至極的無恥婦人!”
皇上臉上變了變,雖是知道吳雙貪墨了許多銀子卻不知道竟有五十萬兩,心中也是一陣翻騰,暗罵吳雙之貪婪,其它的人更是大驚,丁紫這話說的合情合理,此時吳雙闖進皇宮裡本來就是坑騙之嫌,又是報復其後,她的話怎麼可以當真呢!
吳雙卻是冷笑:“丁紫你少能話坑騙她人,你如何的惡毒我豈能不知道,我若不是被你算計豈能中了你的計,什麼貪墨,這一切都是你設計陷害的,我是無辜的。我知道了,你們是知道我知道了藍青凌乃吳書媛偷人生下的野種,怕我走露消息,作賊心虛對不對,你們以爲使計讓王爺信以爲真,你們就真能平安無事嗎。事後還不放過我派人出來追殺我,卻不想我福大命大,有大齊皇室的老祖宗保佑讓我平安無事,就是爲了揭穿你們這等穢亂皇室血統的罪人!”
丁紫臉色一變,猛然注意到吳雙話裡的意味,別人會以爲吳雙在情急之下的言詞,丁紫卻覺得這皇室老祖宗引意太深了,丁紫眼睛微眯,不自覺望向上座地三人,從皇后太后最後再到皇上,心中猛然一沉,這一切難道都是皇上策劃的,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安王府一大劫難!
“哼,我敢說自然是有證據。當年王爺常年帶兵外出,時常不在王府裡,我身爲吳書媛的堂妹多次因爲她寂莫進王府陪她,自然是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了。她一直有一個偷偷養起的情夫,而且這情夫就是她京城一個鋪子的管事,說起當年的事我一直也很內疚,竟然因爲姐姐的哭求答應幫她隱瞞這等罪大惡極之事,我一心一意幫助她照顧世子,偏世子半點不領情不說,竟然還無意中知道當年的秘密要對我痛下殺手。什麼世子,不過是個野種,他身份還沒有我兒來的尊貴,當年我爲了保護姐姐殺了府中一些下人,但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吳雙嘆息一聲,無奈道:“王爺難道忘記了,姐姐當年可是早產了半個月啊,說是早產,其實不過是爲了掩示她孕月的慌言,王爺不信可以推算,若是按足月推算,當年您可是在關外呢,姐姐又怎麼與您相隔兩日正常懷孕。而且當年這件事也剩下我爲知情人,那個情夫還以爲自己做的多麼隱秘,實則我爲了保命,一直派人盯着他,只要皇上將那人帶來,你們就會明白了,世子與他長的真是像啊,比起王爺更像了八分啊!”吳雙笑容透着森森冷意,刺骨的令心生髮寒。
皇上眯了眯眼睛,已露出一份不信的模樣,問清楚吳雙報出的地址與人名,道:“將人秘密帶來,不能走露任何消息!”這事是真的,那便是皇家一大丑聞,皇家位列皇策的世子,將來的親王竟然不過是王妃與一個下人生的野種,簡直是丟盡了大齊的臉面。
丁紫臉上笑意抵制不住,看着皇上眼中那抹難掩的光芒,心中冷冷的笑起來,眼神泛着幽暗的光芒,如同鬼火一般跳耀閃動。
吳雙敢如此說,丁紫自然很清楚,那個人的出現便會是一個深深的陷阱。
沒過多久,侍衛帶上一人,衆人望向那年約四年,相貌俊朗的男子,皆驚嚇了一分。因爲這個男子與藍青凌真是十足的相似,若說藍青凌與嫡王妃像了六成,那其它四成便是像足了這個男子,兩人站在一起,沒有人會懷疑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他們就像是父子!
衆人面色皆是一變,丁紫心中狠狠一撞,感覺到身邊藍青凌的僵硬,心中閃現着一絲恨意!
吳雙,皇上,你們的如意算盤未免打的太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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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字多好累啊,現在頭好暈,眼睛有些花,所以先不能改錯了,親要是有發現哪裡錯漏的什麼可以提出來讓我改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