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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兮妙目看了衆人一眼,輕忽一笑:“其實也沒有什麼難的,至少對於旭日國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是每個一百萬兩銀子的帶路費而已。--”
“什麼?你瘋了麼?一百萬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墨後聽了差點一口氣噎了過去,一百萬兩銀子相當於一個縣一年的純收入,這個縣還得是十分富裕的,這楊晨兮是光明正大的他錢麼?
墨君昊的眸光瞬間變得幽深,暗芒輕閃掃過了司馬十六,待落到晨兮明媚無雙的臉上時複雜不已。
一百萬兩一人,他們來的不算侍衛就有五人,那就是整整五百萬兩銀子!
五百萬兩銀子能做什麼?讓他算一算,五百萬兩銀子能購旭日國一年的糧食,五百萬兩銀子,能打造數萬兵士的兵器,五百萬兩銀子在戰爭時期能供給戰士半年的給結,五百萬兩啊!
楊晨兮真是能開得出這口,這分明是要想削落他旭日的兵力!
難道司馬十六真能讓她做到這種地步麼?
“太子,絕不能答應這小……呃……楊郡主的要求!”
墨後本來脫口而出小賤人三字被司馬十六陰惻惻的目光嚇得縮了回去,她摸了摸少了半截的發,心有餘悸。
她雖然愛着藍月,可是這麼多年久在上位的榮華富貴已讓她放不下旭日的權力,她更知道旭日好她纔好,所以她一切還是以維護旭日爲主的。
墨君昊眸光微閃看向了墨君:“皇弟認爲如何?”
墨君微微一笑,謙遜不已:“有太子哥哥,皇弟自然是以太子哥哥馬首是瞻了。”
墨君昊那張慈悲不已的活佛面也多了幾分冷凝,墨君則笑得更是暢快了:哼,想把髒水潑在我的身上,做夢吧!你墨君昊是精的,我也不是傻的,這種事我要是提出答應了,那到時我就成了賣國之人,我要是不答應,要是耽誤了尋寶的事,又對不起旭日國了,反正左右不是人,這種事我纔不會做!
他邪魅的眼倒是流轉向了晨兮,待對上晨兮波瀾不驚的妙目時,眼中的笑意忽閃。
晨兮心頭一動,這墨君是什麼意思?該不是傻了吧?她明明是設計了旭日國,他還這麼高興?!他可不是那種表露出來的草包樣,心思比起墨君昊來只深不淺。
見晨兮眉頭輕蹙的樣子,墨君笑得更加冶豔了,連笑紋都彷彿帶着春色,看得晨兮更是丈二摸不着頭腦,擡頭看了看左右,難道真是這墓中太過邪門把墨君的腦門夾壞了?竟然覺得被算計是一件高興的事?
晨兮的表現落在了墨君的眼中,直接讓墨君額頭爬滿黑線了。
死丫頭,居然敢罵他是傻的!
他眨了眨眼,突然作出無知狀對墨後道:“母后……”
話是說半句留半句,卻是爲了催墨後的,隨後暗中對着晨兮挑了挑眉,意思是看我夠意思吧?
晨兮翻個白眼,給他一個白癡的眼神,他瞬間眉眼塌了下來。
見墨君擠眉弄眼的樣子,墨後有些不愉地斥道:“兒,你這是什麼表情?”
“呃……”墨君連忙道:“兒臣在想怎麼進墓呢,只是怎麼想也想不到,都是兒臣無能。”
“罷了,也不是你無能,你太子哥哥不也是沒想出來麼?”
墨後不滿的瞪了眼墨君昊,冷冷道:“太子,你可想出什麼辦法來了?”
墨君昊淡淡地搖了搖頭。
“哼,難道我們就要受一個小丫頭的要脅不成?”
墨後怒哼一聲,對着晨兮卻是恨恨不已。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司馬十六突然道:“時間不早了,既然墨後下不定主意,那麼就在這裡等着吧,等我們一會出來定然會帶上墨後出墓,這點情份大辰還是有的。”
尼瑪!
墨後差點爆了句粗口,她這般千辛萬苦的跑了來就是爲了承了大辰的情從墓中走出去麼?
她的臉上一陣陰睛不定。
司馬十六輕笑了笑,拉着晨兮就往墓中走去,他倒不怕墨後會不花錢跟着過來,一來只要一跟,他自然會知道,二來墨後再怎麼也不能做這種丟人的事。
就在他們才走了幾步時,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衆人不禁停下了腳步。
這進個墓怎麼這麼難?時不時來了新人?
這次又到底是誰?
就在衆人疑惑之間,紛沓的腳步聲涌了進來,待看到首先闖入來之人穿的服裝時,司馬十六的臉色微沉了沉。
不丹國的人!
不丹國雖然不是大國,但因着地理環境與大辰毗鄰,民風彪悍爲人又無恥,經常騷擾大辰的邊境,所以與大辰的關係並不和諧,只是不丹國的國君爲人實在不要臉,屬於反覆的小人,最愛做的事就是沒事找事,被打了後卻立刻服軟求和,送錢送銀送美人,待稍微過了些時候,又開始故技重施,所以口碑極差。
只是不丹國雖小卻佔了易守難攻的地勢,所以司馬擎蒼雖然恨不彤恨得要死,卻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
不一會,幾十個侍衛筆直的站在了兩邊,一個打扮時尚富貴逼人的少女衝了進來,待看到墨後,臉上露出了高興之色,大喜道:“姨母。”
墨後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之色:“月兒。”
晨兮眉頭輕挑,原來這就是不丹國最受寵的公主水中月,相傳月公主不但是不丹國王最寵的寵妃所生,而且生的那夜本是狂風亂作,風雨飄搖,可是偏生就在她落地的那一刻,居然瞬間晴空開朗,一輪明月浮上了高空,這種異象讓不丹的國王大喜過望,認定了月公主是不丹的祥瑞,不丹的國姓爲水,故取名水中月。
望月……
晨兮輕眯了眯眼,咀嚼着這名字,不禁想起一句話來:鏡中花,水中月,一切皆虛幻也。
這名字取得……
還真不是好兆頭啊!
“姨母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上月兒呢?”水中月一副咋咋呼呼的樣子,彷彿沒有什麼心計。
墨後的笑容微僵了僵,卻立刻作出詫異之色道:“這是怎麼了?難道不丹沒有收到本宮送去的消息麼?本宮得到消息後立刻將信息傳來不丹王的啊。”
“沒有呢。”水中月歪着頭想了想道:“我們也是從別處得了信息才趕過來的,這緊趕慢趕慢還以爲是錯過了呢,卻沒想到還是能碰上姨母了,這真是好巧啊,看來老天也是幫我們不丹呢。”
墨後的笑更加的尷尬了,不過她沒有忽略“我們”這兩個字,定了定神笑道:“除了你這個小機靈鬼還有誰來了?”
“姨母……”
話音剛落,從暗處又轉出一個男子來,男子約二十多歲,長得鷹鼻薄脣,星目寬額,端得是好相貌,只是眼底多了些陰沉之色,徹底破壞了他的這副相貌。
要說這個男子也是英俊的,可是從相學上來說,論穩重比不上墨君昊,論風流,比不是墨君,論飄逸比不上伍福仁,論清雅更不比不藍天,論英挺磊落當然落了白璞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十萬八千里,而這些人都比不上司馬十六,所以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被司馬十六是甩到九霄雲外去了。
“原來是生兒。”
墨後對着男子微一頷首。
“見過姨母。”那個生兒跨上數步後對着墨後行了個禮。
晨兮聽了這名字眼中微閃過一道冷意,這不丹國的國姓是水,可是偏生不丹國乃蠻荒之地,雖然經常欺負大辰的人,卻又敬仰大辰的人文地理文化,因此不丹的皇子竟然不是用國姓的,而是延襲了大辰的姓氏,象這位皇子自己取了個姓爲秦,竟然名爲壽生。
他本意是長長壽壽生命不息的意思,可是偏偏姓了秦,這連起來就是秦壽生,諧音倒成了禽獸生了。
這什麼名不好取,偏偏取個禽獸生,豈不是罵自己也是禽獸麼?
不過說來這名字還真沒取錯,這秦壽生還真是禽獸,最喜歡的就是征戰沙場,每次打了勝後,就會大開殺戒,把孩子挑在長矛之上,直到孩子痛死氣絕才把孩子扔到狼羣中喂狼,而女性俘虜更是扔到了士兵羣中被一羣士後享用,最後死了後也是落入狼腹,至於男子無論老少就是直接趕到侍養的狼羣中,看他們與狼羣搏鬥,從而從血腥中得到快感。
所以這個秦壽生還真是禽畜!
秦壽生給墨後行了過禮後,對着墨氏兄弟則微微點了點頭,倨傲不已道:“兩位表弟也都來了啊?”
這不是費話麼?沒來能在這裡麼?
墨君昊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墨君卻是直接翻了個白眼,嚷道:“你這不是廢話麼?你又不是瞎子?”
“兒不得無禮!”墨後斥責了聲對秦壽生歉然一笑:“生兒不必跟兒介意,他還小,說話不知輕重。”
秦壽生淡淡一笑:“姨母說得是,不過表弟也不小了,姨母也不能這麼老縱着他了,不然將來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是麼?”
聽聽,這話多狠,當着人面咒人死的。
墨後面色一沉,卻沒有說什麼話。
墨君卻笑眯眯道:“放心吧,表兄,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死不小。你沒聽過好人活不長,禍害活千年麼?我是自認爲禍害了,表兄你可是好人啊,不是麼?哈哈哈。”
秦壽生陰冷的眯了眯眼,閃過了一道利光,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可以說是禽獸,可是再禽獸的人也不會說自己不是好人吧?
水中月見了眼珠一轉,走到了墨君的身邊,拉着墨君的衣袖搖了搖撒嬌道:“表哥,怎麼我來了也不高興呢?這樣我可要生氣了噢。”
墨君勾脣一笑,笑得輕慢,慢悠悠道:“我這嘴都快笑裂了,表妹還嫌我笑得不夠麼?難道非得我笑得破了相纔算是對錶妹的喜歡麼?”
水中月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狼狽,立刻又作出可愛狀道:“瞧表哥說的,不過是我開個玩笑的嘛。”
眼珠一轉看到了立在墨氏兄弟邊上的藍月,眼中陡然一亮,如黑暗中的煙花,讓衆人想忽視出不行。
不過待她看到司馬十六時瞬間就呆滯在了那裡,眼裡全是赤裸裸的佔有。
晨兮不禁皺了皺眉,她不喜歡水中月眼裡對司馬十六驚人的佔有慾,彷彿狼看到了獵物。
“我們走吧。”
司馬十六感覺到了水中月無理的窺視,十分厭惡,當下拉着晨兮的小手就往墓中走去。
正看得心曠神怡的水中月見司馬十六竟然理也不理她就轉身而去,心中大急,連忙叫道:“喂,美人,你別走!”
司馬十六瞬間滿臉怒色,這大丹國的人果然不要臉之極!竟然敢叫他美人!要不是現在不易惹事,他非得讓水中月吃不了兜着走!
當下又走快了數步。
水中月見司馬十六不但不停,反而走得更快,更是急了追上了數步,急急道:“那個穿白衣的美人,本公主叫的就是你!”
嘴裡這麼叫着,手卻抓向了司馬十六的另一隻手,就在快要接觸到司馬十六的手時,一道凌厲的勁風甩向了她,她心頭一凜,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數步。
“嘶拉”
一陣布裂之聲後,她的衣袖被齊齊割裂,飄飄而落於地上,要不是她的手縮得快,現在掉在地上的就是她的手!
“大膽惡徒,竟然敢傷我不丹的公主!”秦壽生見自己最疼愛的幼妹居然被人差點砍過了手,怒火中燒,橫掌爲刀劈向了司馬十六。
墨氏兄弟冷冷的笑着,這秦壽生真是井底之蛙,以爲他的武功就是天下第一麼?竟然敢跟司馬十六叫板!
司馬十六的武功如何墨君雖然不知道,但心中卻是能肯定比秦壽生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而墨君昊更是知道司馬十六的底,他與司馬十六一個南公子,一個北魔君,雖然不曾打過卻也知道對方的斤兩,這秦壽生是什麼斤兩,他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反正秦壽生不是什麼好東西,藉着司馬十六的手除去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墓中的東西就這麼一點,少了一國分總是好事,何況這惡人不用他來做,到時把秦壽生的死全歸到大辰的名下即可。
不丹與大辰打起來對旭日是極爲有利的。
墨後則淡淡一笑,眼中閃着意味不明的味道,這兩人雖然是她妹妹的孩子,但在她的心中權力纔是最重要的,親戚?算是什麼東西?
在這世上連兒子都靠不住,別說什麼外甥女與外甥了!
就在衆人等着看秦壽生倒黴的樣子時,卻聽到水中月驚呼一聲抓住了秦壽生的衣袖,語不驚人死不休道:“皇兄,不要傷他,他是我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