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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魚上鉤了。”千兒笑嘻嘻的走到了晨兮的身邊,眉眼中全是雀躍之色。
晨兮放下了書,輕柔一笑:“瞧你沉不住氣的樣子,上鉤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早就等急了,要不是那人一直壓制着她,早年前父親佔了這候府,她就該衝進來討要說法了。”
“那現在怎麼說呢?要不要將她拉進來?她在門口大吵大鬧的,搞得許多百姓都圍觀了。”
“噢?”晨兮興味的勾了勾脣,笑道:“本來我還想着怎麼把這事鬧大呢,如此她倒是十分的配合,真是讓人滿意!去找幾個人在暗處煽風點火,務必把這事鬧大,越大越好。”
“好勒!”千兒兩眼晶晶亮的跑了出去,她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春兒則比較沉穩,她奇道:“小姐,這也是楊府的醜聞,鬧大了會不會影響到咱們少爺與您的聲譽?”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再說了,她不鬧大,大伯母怎麼會答應跟我合作呢?對了,對那人封鎖住消息,知道麼?”
“小姐放心,梧桐院中在奴婢嚴密的監視下,而且早就關照下去了,不許別的奴才與她們多說話。她們現在的耳朵就是擺飾。”
“好。”晨兮點了點,眼中閃過一道冷意:“她如此作惡多端,我不會放過她的。”
“就算小姐放過了她,二夫人與三夫人也不會饒過她!”春兒恨恨道:“她真是惡毒連這麼小的孩子都能下手,她也不怕遭報應!”
“都是嫉妒惹的禍!”晨兮淡淡道,又漫不經心地看起了書。
不一會千兒走了進來,興奮道:“小姐,按您說的辦好了,現在門口是圍得人山人海,您可沒見那女的,哭得那是一佛昇天,二佛出世,好象楊家多虧待她似的,不過一個外室也敢這麼囂張!”
“父親呢?”
“將軍還沒回來,不過奴婢看到將軍的貼身侍衛出去了,想來是應該去找將軍了。”
“嗯,那鬧得也差不多了,就把這女人跟孩子請進來吧,別等父親回來了氣急之下把他們趕走了,那咱們的設計都白費了。”
“好。奴婢這就去。”
“春兒,萬兒,走,咱們去看看這個楊家外室之子去。”
“是。”春兒萬兒也一臉的喜悅。
晨兮皺了皺眉道:“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張揚?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你們這笑臉不是存心讓人添堵麼?”
春兒萬兒連忙收起了笑容,露出一副沮喪的表情。
“撲哧。”晨兮忍不住笑了起來,嗔道:“好了,又搞怪了,這雖然不是什麼好事,可是跟咱們也沒有什麼關係不是?你們這樣又過了。”
春兒萬兒露出了左右爲難之色:“小姐,奴婢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麼着才行啊?要不您給示範一下?”
“!”晨兮回手給了春兒一個爆慄,啐道:“反了你們,竟然連小姐也敢消遣起來。”
春兒不依的揉了揉額頭道:“小姐,不公平,萬兒也說了,爲什麼光打奴婢!”
萬兒一本正經道:“因爲你人品沒有我好!”
主僕三人一面玩鬧一面往大廳走去。
剛入大廳,晨兮就立刻作出鄭重的模樣來,兩個丫環也一本正經的侍立在她的左右。
晨兮坐在了主位,不一會,二夫人李氏與三夫人文氏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不等晨兮上前行禮,李氏就斥道:“晨兮,你怎麼回事?怎麼把這種無賴帶進了家裡來?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啊!這女人明顯就是想賴咱們楊家的,你真是糊塗啊!”
文氏也急道:“就是,就是,平日看你倒是精明能幹,怎麼關鍵時候這麼不讓省心呢?真不知道你腦子是怎麼想的!”
見李氏與文氏心急如焚的樣子,晨兮不禁好笑,就算是大伯母膝下無子要從楊家他人名下過繼,也有三個人選呢,她們倒象是篤定大伯母會選她們兒子似的了,一個個反應這麼強烈!
暗中搖了搖頭,晨兮柔聲道:“兩位嬸嬸先不急,坐下喝口茶再聽女把這其中利弊分析個一清二楚。”
李氏道:“還喝什麼茶?人都快要進大廳了,你還分析個什麼勁?”
文氏也道:“誰說不是?她可是打着候府少爺的名譽進楊府的,要是進來了這候府哪還有咱們容身之地?”
晨兮淡淡道:“她說是大堂伯的私生子就一定是麼?要是有人帶着兒子說是三叔的私生子,三嬸是認還是不認?”
文氏臉色一變,氣道:“楊晨兮,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哪有這麼比方的?”
晨兮露出歉意之色道:“對不起,三嬸嬸,女也是這麼一比喻,您也別放心裡,我的意思是說,什麼都得用事實說話,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是吧?眼下她在外面大吵大鬧,現在更是衆多百姓圍觀,要是咱們不聞不問,衆百姓還以爲咱們是理虧呢不是?所以乾脆請了進來,是一是二咱們辯個一清二楚,到時該怎麼辦,咱們也有個對策不是?總比這麼任她胡鬧下去好吧?”
李氏聽了倒冷靜下來了,點了點頭道:“聽晨兮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也是這麼回事。”
李氏畢竟是大家出身的,也知道些大家大戶處事的方式。
文氏就不一樣了,她是小官家出身,習慣的就是狐假虎威,當下冷笑道:“怎麼着,咱們將軍府還怕她不成?要是將軍在的話,二話不說打了出去就得了,實在不行就殺了!這不一了百了了麼?”
這話連李氏也聽不過去了,她一向看不起文氏,以前秦氏還在時,文氏仗着秦氏喜歡,李氏還讓着文氏一點,現在秦氏早就死了八百年了,李氏哪還給文氏面子?
當下冷笑道:“你這話說得倒是輕巧,這麼多的人看到了人家一女人帶着十幾歲的兒子來認祖歸宗,你倒好,轉眼間把人給殺了,這傳了出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你乾的!這不是送上門去讓人說嘴麼?你倒是在家裡呆着,三叔也是個喜歡靜的人,可是將軍還有我們二爺還得出門見人的,這種人我們可丟不起!”
文氏聽了勃然大怒,這算什麼意思?瞧不起她相公麼?
難道二伯就好麼?還不是藉着大伯的光當了個小將軍?!
心裡雖然也恨自己的男人不爭氣,可是在外面人面前她還是要爭一爭的。
於是很不高興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敢情是嫌棄我們三爺麼?就算我們三爺再怎麼着沒用也是我們爺們,輪不到你來嫌棄!你也不想想你的什麼身份,嫌棄得着我們三爺麼?又不是我們三爺的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李氏氣得臉也白了,聽聽這混帳話,好歹她也是文氏的二嫂,居然被文氏這麼當着晨兮的面說得這麼難聽!
晨兮聽了暗中一笑,連忙勸道:“好了,二嬸,三嬸,別再吵了,當初爺爺可說過,不管怎麼樣,幾個兄弟是不能分家的,所以大家還是以和爲貴吧。”
文氏聽了更來勁了:“對,沒錯!我們三家還只能一直住在一起了,二嫂啊,您受累些吧,就這麼跟您那沒出息的三叔子一塊住上一輩子吧!”
李氏聽了這話比吃了蒼蠅還難受,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啥叫二嫂跟三叔住一輩子?這分明是文氏有意噁心她的。
住上一輩子……
晨兮勾了勾脣,會的,會讓你們住在一起一輩子的。
“小姐,那女人帶上來了。”千兒這時走了進來,對着李氏文氏行過禮後,對晨兮道。
“嗯,帶上來吧。”
晨兮正色道。
李氏文氏連忙也坐在了兩邊,露出了端莊高貴之色,跟剛纔吵架時的模樣截然不同了。
只見來的一個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一副老實的模樣,而身後帶來的一個孩子十三四歲左右,長得倒是眉清目秀,有幾分楊家人的模樣,不過一身的紈絝氣息,一看不是什麼好東西。
又是一個楊如之流的,晨兮看了心頭更是篤定了。
文氏見了那婦人,則輕嗤了起來:“就你這模樣也能讓我們已故的候爺看上你?”
那婦人低着頭道:“我們要見老候爺夫人。”
文氏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老候爺夫人也是你想見就見的麼?”
婦人根本不理她,走到了晨兮的面前,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婦人張氏,聽說這府裡現在是大小姐作主,請大小姐讓我們見見老候爺夫人,到時我們的身份自然會得到證實。”
晨兮看也沒看她,而是接過了千兒的茶輕抿了口。
張氏則跪在地上,本來想好的千般說辭也在晨兮的沉默中沒有了用武之地。
可是越是跪着她的心頭越是沉重,竟然感覺有千斤壓力從頭頂彌散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想她張氏從來都是仗着一張老實的臉橫行鄉里,從來不知道怕過,怎麼竟然怕了這麼個小姑娘了?
怎麼這麼個小姑娘有這麼強大的氣場,就這麼不說話,可是卻讓她感覺渾身發抖……
李氏看了眼晨兮,目光閃動,不得不說,這晨兮小小年紀竟然有了掌家主母的風範,剛纔的樣子,讓她不禁想起自己小時候見到嫡母的情景了。
當初嫡母也是這般坐在主座上,而下面所有的嬸子還有庶女侄女的,都是也不敢說一句話的。
心中不禁感慨,自己是庶女總算生的女兒全是嫡女,怎麼同樣的是嫡女,就沒有一個跟晨兮一樣呢?
文氏見了則又嫉妒又生氣,明明她是嫡女又是晨兮的長輩,竟然被晨兮這裝模作樣的架勢給震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大廳裡鴉雀無聲,唯有續水的聲音。
這種心理上的壓力讓張氏終於受不了了,她突然擡起頭對晨兮道:“大小姐,你沒有權力這麼對待我們,要知道我身邊的可是真正的候府少爺!”
“!”杯子輕輕地放在了桌上,卻把張氏嚇得一個激靈,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時,只聽晨兮淡淡道:“來人,掌嘴!”
“不,你不能打我……唔……”
千兒哪容得她叫喚?二話不說,走到了張氏的面前對着張氐就是左右開弓十幾個嘴巴,打得張氏暈頭轉向。
那少年則大急:“住手,快住手,你這賤婢居然敢在爺面前動手!”
說完兇相畢露地衝向了千兒,欲打千兒。
可是千兒是什麼人?一個小小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怎麼可能強得過她?當下就推開了他,把張氏又是打了十幾個嘴巴。
這才住了手,回到晨兮身邊道:“小姐,打完了。”
“嗯。”晨兮點了點頭,看向那少年的眼更冷了,這些人還真是自以爲是,就這麼篤定能入主楊家麼?連爺都稱上了!
那少爺見晨兮看向了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着晨兮氣急敗壞喝道:“你竟然敢打她?等本少爺繼承的候位,就把你們一個個都趕了出去!”
“繼承候位?候位也是什麼人都能想隨便繼承就繼承的麼?我倒要看看什麼人敢來冒名頂替!”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聲怒斥。
晨兮脣間勾起了笑,立刻站了起來,迎了上去:“大伯母。”
“大嫂!”
李氏與文氏也站了起來,對着賈氏行了個禮,不管賈氏在府裡有沒有權,但她候府夫人的身份是擺在那裡的,明面上李氏與李氏還是很講理的。
賈氏點了點頭,看向晨兮時,眼停留了下,複雜不已。
她坐在了主位之上,晨兮則坐在她的一邊。
待李氏與文氏坐定後,晨兮對那張氏道:“知道爲什麼打你麼?”
張氏怨毒的瞪着晨兮,與她老實的相貌完全不符。
晨兮自然不怕她,淡然道:“進了候府就要有候府的規矩,先不說你在外面怎麼蹦達,那是你的自由,可是進了候府如果還敢撒潑撒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知道麼?!現在說吧,候爺夫人也來了,你可以把你想要說的說出來了。”
張氏叫道:“我剛纔說了,我身邊的是候府真正的少爺,現在候夫人來了正好,就請候夫人認了少爺吧。等少爺繼承了候位,以後就是母慈子孝共享天倫了!”
賈氏氣得臉都白了,手猛得捏緊,要不是多年的教養,還有唸佛讓她養成的良好心性,她差點直接讓人把這兩人打了出去。
她狠狠地閉了閉眼,良久,才平淡道:“我這一生並無生過兒子,哪來的候府的少爺?你可知道胡亂攀官家親可是要受到重刑的?”
張氏連忙道:“候夫人雖然沒有生過兒子,可不代表候爺沒有生過!我身邊的少爺就是候爺的親生骨肉,這連老候夫人也知道的,候夫人只要將老候夫人請來,就真相大白了。”
“混帳!”賈氏氣得一掌拍在了桌上,冷笑道:“老候夫人也是你這種賤民說見能見的麼?”
張氏還未說話,那少爺就叫囂了起來,指着賈氏罵道:“候夫人,你別給臉不要臉,惹急了本少爺,等本少爺繼了位,要你好看!”
“你……”賈氏自從當上候夫人後誰敢指着她的鼻子罵過?就算是楊大成佔了她的候府,對她表面上還是禮遇有加,不敢稍有怠慢的。
她氣急反笑:“真是好笑,本夫人居然也有被人指着鼻子罵的一天!來人,把這混帳東西拉下去狠狠地打!”
“是。”一羣僕人早就接着了晨兮的命令,今兒個全聽候夫人的指使,當下哪有一點的猶豫,拉着那少年就往外走。
那少年又氣又怒,破口大罵:“賈氏,你不得好死!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等爺繼了位定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賈氏氣得渾身發抖。
李氏與文氏見了對望了一眼,看到這情況就算這少爺是候爺生的,賈氏也不能讓他進門了,那麼她們也沒必要在這裡呆着了。免得到時出了什麼妖蛾子連累了她們。
當下對晨兮道:“我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晨兮點了點頭道:“也好,不過是些上不得檯盤的人來搗亂,倒讓兩位嬸嬸費心了。”
“不費心,應該的。”李氏文氏說着客氣話就走了。
直到走得無影無蹤了,晨兮纔回過頭看向了賈氏。
賈氏也目光復雜地看着晨兮,看到晨兮一副洞察世事的模樣,不禁輕嘆了口氣。
“爲什麼?”終於她問出了這句話。
晨兮平靜道:“你是問我爲什麼還是問她爲什麼?”
“爲什麼?!”賈氏又是一聲幾近崩潰的尖叫。
晨兮的眼中略帶憐憫地看着她,聲音溫柔:“如果是問我爲什麼,那麼我不想說我有多高尚,說什麼想讓事實真相早日浮出水面的假話!我是人,是人就有慾望,那麼我就實話實說,這其實也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實,我要你過繼旭兮!我就是我做這些的目的!”
“過繼?呵呵……”賈氏突然笑了起來,目光有些陰冷地譏諷道:“你覺得還有可能麼?這少年如果是候爺的孩子,老候夫人還可能讓我將旭兮過繼麼?”
“如果他不是候爺的孩子呢?”晨兮平靜道。
賈氏的身體猛得一震,眉宇間透着驚喜之色:“你是說……”
話未說完,她突然痛苦的搖着頭,喃喃道:“不,不行,我不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唯一的血脈就此消失,如果是這樣我還算他最心愛的女人麼?”
晨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漠道:“那你就眼睜睜地等着他人取代你的位置,然後你了無聲息的死去?”
“不,我不相信,不相信她會這麼殘忍!這麼對待我!她一直待我很好,很好……”
賈氏的眼中全是痛苦與掙扎,手緊緊地握着椅子,捏得指節都發白。
“你這是自欺欺人。”晨兮輕嘆一聲道:“如果她顧念着你們之間的情意,那麼她就不會設計你了,不會將所有的髒水都往你身上潑,她早就作好了準備讓你當這個替罪羊了。然後那人就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享受你所擁有的一切。”
“不,我還是不相信!”賈氏歇斯底里的低呼:“我自問對她從來都是百依百順,言行舉止從不敢有虧,她爲什麼這麼待我?”
“你還不明白麼?就是因爲你不能讓楊家開枝散葉,不能給她生一個孫子!你讓她楊家斷了根,她恨你入骨!”
“不……”賈氏悲痛欲絕,捂着臉終於哭了起來了。
晨兮臉上現出了不忍之色,不過想到旭兮的前途,她狠了狠心咬牙道:“當初有算命的說你出生的時辰是旺夫興宅之相,所以她費盡心機與你家親上加親,可是娶了你進門後,數年都未有過子嗣,所以她才另想他法。本來她倒也沒有太恨你,可是偏偏候爺又英年早逝,於是有人說了,雙生子不祥,其實不祥的人是你,真正能旺夫興宅的是你那鸞生的妹妹,所以你說,她能不恨你麼?”
“可是爲什麼她這麼多年都不動手?”
“這還不明白麼?一來她怕你死了沒有人當她的替罪羊,二來,總得讓你那鸞生的妹妹把你的言行舉止學得個惟妙惟肖不是?”
賈氏聽了呆在那裡,突然她大笑了起來,笑得那是如悽如訴,如杜鵑啼血,讓人聞之落淚。
半晌,她才停止了笑,呆呆地看着門外,痛苦道:“可是我還是不忍心,不忍心讓他的孩子從此失了應有的身份!”
“應有的身份?”晨兮冷笑:“一個野種哪來的應有身份?”
“你是說……”賈氏神色複雜地看着晨兮。
晨兮的眼中閃過一道厭惡之色,冷冷道:“不是,那不是候爺的孩子。”
“那他怎麼長得跟楊家人有幾分相似?難道她們還敢拿個假孩子來糊弄她麼?”
“重利之下有勇夫,這潑天的榮華富貴爲什麼不要?何況還有一個心狠手辣卻糊塗的老太太給她們撐腰?當然她們也不是隻有老太太一個靠山,這長得跟楊家人相似還是跟楊家有些淵源的。”
“你是說?”賈氏心頭一震,不敢置信道:“是哪房的?”
晨兮淡淡地看向了門外,聽到那少年一聲聲的慘叫聲,冷漠道:“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二房的吧。”
賈氏傻在那裡了,沒想到一向畏妻如虎的楊大家竟然早就在外面有了人,還生了兒子!
晨兮看向了賈氏道“:大伯母,您想好了麼”
賈氏遲疑了下,咬了咬牙道:“好,如果這少年真的不是候爺的骨肉,事後我立刻將旭兮過繼到我的名下!”
“還有我。”晨兮突然一笑道。
“你?”賈氏奇道:“你現在已是郡主了,不過二年後就要嫁出去了,你過繼不過繼又有什麼意義麼?現在楊家都在你的掌握之下,過繼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一點的好處。”
“誰說沒有好處,總好過過了兩年被父親賣了吧。”說到這話時晨兮的話裡沒有一點的情緒,甚至平淡地彷彿在說他人的事。
賈氏聽了倒是心頭一憐,這晨兮雖然聰明睿智,可是偏生有了這麼個禽獸不如的爹,就算是郡主又能怎麼樣?畢竟還有親生的父親在,她的婚姻大事還得父親作主的。
當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將你與旭兮一起過繼,不過,就怕將軍不會答應。”
“放心吧,他一定會答應的,您別忘了,父親最愛的就是權力名聲,只要您說要過繼的話,就得連我一起過繼,相信爲了這候府的爵位,父親會屁顛顛的把我送給您的。”
“好,既然你這麼自信,就好辦了。”
“大伯母,您放心,等我與旭兮過繼給您,我一定幫您把他們都趕出去,還這候府一個乾淨。”
“真的?”賈氏的眼中全是驚喜。
“真的!”晨兮亦堅定地看着賈氏,堅決的點了點頭:“我與旭兮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好,好。”賈氏終於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那我現在就讓通知老候夫人去。”
賈氏僵了僵,才點頭道:“好。”
外面杖打的聲音還在繼續,不一會,就聽到趙老太太氣憤的大叫道:“住手,快住手,誰讓你們打人的?你們這些狗奴才!”
隨後聽到那張氏哭喊道:“老候夫人,救命啊,您要再不來我們就要被這些喪盡天良的人打死了!”
感謝檸檬茶2010小美人 投了1票(5熱度)感謝憶魔之雪痕小可愛 投了1票。麼麼。
祝所有的讀者心想事成,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