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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會,就有人把巧心拉了下去,並收拾好了屋子。
賈氏卻怎麼也不肯呆在這屋裡了,遂與晨兮到了客房。
到了客房,賈氏坐了下來,藉着喝茶的動作打量着的晨兮,見晨兮面色平靜,只是低着眉品着茶,那姿態恬靜淡然,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從來沒有存在過般。
她不禁暗歎後生可畏,想她當初十二歲時可做不到晨兮這般處變不經還謀定而後動!
這楊晨兮是等着她開口呢……
那美麗的臉上現了一道傷痛之色,眼不禁幽幽地看向了窗外,這都是家裡沒有男丁的下場啊!
候府被無良的叔伯兄弟佔了,現在她們兩個婦孺就是待宰的羊羔,隨時都能被人找個理由處理了。
她都很低調的作事了,可是還是有人對她栽贓嫁禍了。
唉,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目光微微地收回,看向了不動聲色的晨兮,不禁有些躊躇,她真能相信這個女孩麼?
想到這裡,她不禁又悲涼一笑,不相信又能如何呢?眼下明顯別人抓着了她的把柄,雖然這個把柄並不是她下的手,可是事實俱在,她總是無法逃脫了。
她已然沒有了主動權,能做的就是配合了。
她又是一聲嘆息,心裡痛苦不堪,她怎麼這麼命苦呢?看似光鮮的生活下過得這以悽苦!
良久,她纔對晨兮淡淡道:“大小姐說吧,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事。”
她稱晨兮爲大小姐,就是對晨兮保持了距離了。
晨兮只作不知,慢條斯理的喝着茶……
“叮”茶蓋輕輕地蓋上了茶盅發出了極細的叮鐺聲,這聲音聽在了賈氏的耳裡卻讓她心頭一跳。
“大伯母認爲該如何呢?”晨兮放下了茶盅,清澈的眼對上了賈氏的眼。
賈氏的心咯噔一下,楊晨兮果然是要候位!可是唯獨這個她給不了,她做不了這主!
她搖了搖頭,口氣軟了下來道:“晨兮,你也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的難處,你所求的所想的,我也知道,可是唯獨這個事我幫不了你,真的,我沒有這個權力。”
“大伯母謙虛了。”晨兮悠悠道:“這過繼個子嗣整個楊府除了您還有誰有說話權?”
賈氏臉色不愉道:“晨兮,平日裡看你就很聰明,怎麼這時候卻裝糊塗呢?是的,過繼是我的事,可是我上有婆母,怎麼能夠自作主張呢?再說還得有族裡的同意不是?旭兮可是楊家的嫡長子,你覺得你父親可能同意麼?”
“父親?您覺得父親不會同意麼?父親的這人您也不是不知道,只要有奶便是娘,如果您肯過繼旭兮,他可是巴不得呢!這樣他就更能名正言順的住在這裡了不是麼?”
賈氏聽了臉色一沉道:“這樣的話,我更不能答應了,我決不能允許的楊家的人長住在這裡!眼下我這個正經的主子都快成了客人了,要是旭兮真成了候府繼承人,那麼我就成了真正的客人了,假以時日還有我的地方麼?”
“這個不用擔心,只要旭兮過繼給了伯母,我第一個就是把父親他們都趕出這府裡!”
“什麼?”賈氏一驚,不敢置信的看着晨兮,眼裡全是驚恐之色。
這晨兮真是膽大包天,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得出口!
不,一定是楊晨兮的計謀,是爲了騙她答應才說得這些話。
當下臉色就更差了,冷冷道:“晨兮,你不用用這話來欺騙於我,在這個問題上我是不會妥協的,如果說之前我還有可能在楊家過繼一人,可是經過楊大成這麼一鬧,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晨兮也不再勸,只是抿了口茶,笑道:“聽說大伯母有一個孿生的妹妹,不知道有沒有這事?”
賈氏一愣,不禁看向了晨兮:“這你也知道?”
晨兮微微一笑道:“孿生子不祥,所以一般家裡生了一對孿生子的話,一定會殺一留一,當初伯母是先落下地的,所以就留了下來,至於伯母的妹妹則是因爲您的父母於心不忍,並未殺死,而是送到了很遠的鄉下,不知道有這事沒有?”
賈氏看向晨兮的眼光有些戒備了,疏離而略帶譏誚:“確有此事,你的消息很靈通。”
晨兮也不與她多計較,只是優雅地又抿了口茶,繼續道:“聽說你這個妹妹嫁了人,不過沒多久就死了相公,不過老天似乎挺可憐她的,竟然給她留了個遺腹子。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賈氏的臉上略帶着悲天憫人之色,嘆道:“我從來未曾見過她,沒想到她過得這麼不如意,唉。”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大伯母又不是她,又怎麼知道她過得不如意呢?也許她過得比大伯母還逍遙呢!”
“你……是什麼意思?”賈氏的眼中略帶迷惑地看向了晨兮
晨兮抿了抿脣道:“也沒什麼意思,就是她生的孩子好象與大伯父有些關係。”
“轟”
賈氏只覺腦中的一根筋斷了開來,她豁得站了起來,指着晨兮厲聲道:“出去,立刻出去!”
晨兮定定地看着她,緩緩道:“我只說一句,十四年前大伯父是否曾出門半年未歸,回來後是否有掙扎爲難之色?”
說完憐憫地看了眼賈氏,站了起來道:“我不會逼你的,等你想明白了就來找我,不過時間不多了,我可不知道幕後的人何時會再對你下手!”
說完,對千兒萬兒使了個眼色道:“走,我們回去吧。”
身後是賈氏呆呆地坐在那裡,彷彿失了魂魄一般。
路上,千兒不解地問道:“小姐,爲什麼不打鐵趁熱呢?”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人?別看平日大伯母吃齋唸佛,可是心氣卻是高的,要是逼急了她,她破罐子破摔,那咱們所有的佈局就全白費心思了。”
說到這時,她莞爾一笑,自信道:“不過,沒關係,明天她就會主動找我的。”
千兒萬兒相對一笑。
到了兮園後,晨兮打了個哈欠,對春兒道:“春兒,磨墨。”
“這麼晚了還不睡麼?”
“就寫幾個字,寫完就睡。”
“好吧。”
春兒在一邊磨着墨,晨兮提起了筆,凝眉想了一會,才用在紙上寫下了幾個與她平日筆跡完全不同的字:“事情有變,計劃提前,明日午時。”
等寫完後,她的輕輕地吹了吹墨,讓墨香飄飄而出,而她的脣間勾勒着掌握一切的完美笑容。
“千兒,給。”她將紙疊好後,遞給了千兒:“按他們的聯絡方法給送去。”
千兒笑着接過了紙,露出了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明兒個又有好戲看了。”
晨兮捂着嘴又打了個吹欠道:“不行了,我困了,我先睡了。”
千兒萬兒連忙道:“小姐,快睡吧。奴婢們這就告退。”
待晨兮迷迷糊糊的睡着時,似乎身邊的位置微微一陷,隨即似乎有一具溫暖的身子一直摟着她,讓她感覺無比的安心。
這一覺睡得更踏實了。
直到了近晌午時分,她才悠悠地醒來,醒來後,先是看着身邊的位置發了會呆,才慢慢地回過了神來。
“千兒……”
“來了,小姐。”千兒端着洗漱的東西走了進來,看到晨兮小臉光彩奪目,不禁高興道:“看來小姐昨兒個睡得很香甜,這臉色不錯。”
晨兮下了蹋後,穿了軟鞋走向了臉盆,一面洗着臉一面道:“昨兒個我睡着後,房裡可有什麼動靜?”
“動靜?”千兒露出了迷惑的神情,不解道:“有什麼動靜?奴婢們沒聽到。”
“真的?”她看了眼千兒。
“當然真的。”千兒笑道:“要有什麼動靜還能瞞得過我與萬兒麼?小姐想來是做夢了吧。”
“也許吧。”晨兮不動聲色的絞乾了毛巾,把臉擦好。
“對了,小姐,就您睡覺的一會可出了件大喜事。”
“大喜事?”
晨兮不禁奇怪道:“跟我有關係麼?”
“跟您是沒有關係,不過跟九皇子有關係,嘿嘿。”千兒笑得的幸災樂禍啊。
“九皇子?他有什麼喜事?”晨兮更不明白了,皇上也不可能廢了太子立司馬九,更不可能將京城的禁衛軍交給司馬九,除了這兩件事,她實在想不出司馬九會有什麼喜事了。
“他訂親了。”
“啊?”晨兮張大了嘴,更奇怪了,司馬九對她的執念,她又不是不知道!
雖然她早知道司馬九逃不過被聯姻的命運,可是這也太快了點吧,她不敢置信道:“這麼快?他怎麼能肯呢?”
千兒神密一笑道:“他願意也得不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誰讓他碰了人家小姐的身子呢?哈哈……”
敢跟主子搶小姐,活該!
“什麼?”晨兮並不相信了,以司馬九的爲人,以他目前的狀況,別說碰別的女身子了,就算他真有心碰,也會暗中做這些事,怎麼可能被人抓到把柄呢?
當下她更奇怪了,不禁笑道:“好了,別賣官子了,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今兒個一早右相的千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想到去慈恩寺燒香,就在街上突然碰上了一羣黑衣人劫持,而九皇子正好早朝經過,看到是右相府的馬車怎麼可能不管呢?當下與那些黑衣人纏鬥了起來,可是偏不巧那右相千金從轎子裡摔了出來,摔就摔了吧,偏生往九皇子身上撲了過去,而且啊,撲的過程中把衣服還撕破了,九皇子的手好死不死的正好摸到了人家光裸的肌膚上,這衆目睽睽之下的,您說九皇子能抵賴麼?纔到宮裡,聖上就下旨將右相的千金許配給了九皇子當正妃了。哈哈哈。”
“右相的千金?不是左相千金麼?”
“九皇子摸的可是右相千金,怎麼可能把左相千金指給他呢?”
晨兮輕勾起了笑,這想來又是司馬十六的手筆了!沒想到司馬十六吃起醋來後果這麼嚴重,真接把司馬九的終身給毀了!
太后一直要拉攏的是左相,所以定然會把司馬九正妃的位置留給左相千金,可沒想到司馬十六這個腹黑的人,竟然設計了司馬九與右相千金有了肌膚之親,這下好玩了,右相可是太子黨啊,而右相的千金據說也是右相的寶貝心肝來着,不過估計司馬九也不會信任右相。這一招夠狠啊,一下瓦解了兩個敵對勢力背後的力量。不過最慘的還是右相,不但太子防着他,連自己的女婿也防着他,從此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哈哈,這右相是招誰惹誰了,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她掩住了笑道:“對了,那司馬九是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聖上下的聖旨,他能有什麼反應?”千兒鄙夷道:“昨兒個還說怎麼愛小姐呢,轉眼間聽了這道聖旨就跪下謝恩了。”
晨兮淡淡地笑了笑,這也不能怪司馬九,換任何人也只能這樣的反應了,不然還能抗旨不成?
如果公然抗旨了,不但是聖上大怒,就算是右相也會對司馬九產生怨恨,難道他的女兒這麼不招人待見麼?
所以謝恩纔是無奈中最明智的作法。
司馬九是一個聰明的人,當然會在最短的時間作出最正解的動作。
“這幾天關照好門房,九皇子來一律擋駕,必要時趕了出去。”
她料想司馬九必然會找她解釋今天的事,可是她可不敢跟他見面,一旦被右相知道了,聖上知道了,她就成了勾引司馬九的狐狸精了,這個罪名就大了去了。
“是!”千兒萬兒高興的應了聲,這下好了,主子出手果然馬到成功,讓那九皇子來招惹小姐!如今有了正妃該消停了吧。
慈寧宮內,太后大發雷霆,指着司馬九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傻了麼?沒事要你逞什麼英雄?做什麼英雄救美?你這回得意了?娶了右相的千金了?你知道你是把左相得罪到底了麼?你真是氣死哀家了!”
司馬九委曲道:“皇奶奶,我哪知道上個早朝會碰到有人打劫右相千金?這麼多人看着呢,我要是不救,右相不得恨死我麼?我想着不過就是打發幾個黑衣人,但能讓右相欠我一個人情也是好的,沒想到事情到最後竟然演變成這種狀況了,要是我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能救那個女人啊!”
“你不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你說不知道有用麼?你要是說不知道能讓皇兒把聖旨收回去,那你去說一千個一萬個去!哼,真是不省心的,氣死哀家了。”
“皇奶奶,現在怎麼辦?我可不要娶那個右相千金,那長得也太醜了!”
“怎麼辦?你問哀家?哀家問誰去?別以爲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在你的眼裡除了楊晨兮沒有一個是美的!右相千金長得是一般的些,卻也不至於醜到不堪入目,你別用這種話說來塘塞哀家!”
司馬九連忙阿諛道:“什麼也瞞不過皇奶奶這對睿智無雙的眼。”
聽了司馬九這麼說,太后滿腔的怒意也收斂了許多,看着自己疼愛的孫子,不禁嘆了口氣道:“那右相的千金配你還真是委曲了你。”
司馬九一喜道:“那請皇奶奶幫我廢了這道旨意吧。”
“廢了?你想得美!你以爲廢了這旨,你就能娶上左相千金了?左相與右相雖然一直不合,但這種明裡掃右相面子的事,左相也會惦量着的,何況左相這個老奸巨滑的人,一直沒有給哀家一個準信,是不是願意把吳小姐給你當正妃還是未知數呢,他能爲了你跟右相明裡撕破臉?別到那時,右相把你恨之入骨,左相也沒拉攏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正好,反正他們的女兒我一個也不想娶。”司馬九低低的咕嘟。
“混帳!”太后拿起了一個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司馬九的身上,罵道:“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那楊家小姐有什麼好的?讓你神魂顛倒到連身上的責任都忘了?你要再這樣,別怪哀家不客氣,直接賜杯毒酒給她,讓你從此斷了念想。”
“不要!”司馬九嚇了一跳,跪了下來哀求道:“皇奶奶不要,我答應您,什麼都聽您的,不要傷害她好麼?她是孫兒唯一的溫暖了,不要連這一點的唯一也從孫兒身邊搶走,好麼?”
看到司馬九含淚而泣的樣子,太后嘆了口氣,扶起了司馬九道:“傻孩子,只要你能顧全大局,哀家何嘗願意做那狠心之人?”
司馬九長吁了口氣,可是他還未將這口氣全松下時,就聽太后厲聲道:“但是,你要是陽奉陰違,就別怪哀家下手不客氣!”
司馬九渾身一凜,連忙道:“是,我一定聽您的。”
“嗯。”太后坐在那裡,神情莫測。
良久她才嘆了口氣道:“要想讓皇兒收回旨意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個右相千金你就委曲點娶了吧。”
“皇奶奶!”
太后眼一厲道:“怎麼?剛纔你還說全聽哀家的,怎麼轉眼就改變了?”
“不是……”
“什麼不是是的?在哀家這裡只有聽與不聽,別給哀家解釋這麼多,哀家不看解釋,不看過程,只看最後的結果!”
“是。”
見司馬九落落寡歡的樣子,太后心頭一軟,柔聲道:“說你傻還真是傻,你眼下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立個正妃了,右相雖然是太子的人,可是一旦你娶了他的女兒,太子就未必能有多信任他了,畢竟太子要是登上位,他最多是個扶持有功,以他現在的地位,他也升不了什麼了,但如果你要是登上那位置,到時那他就是國丈,你想想又是右相又是國丈,是人會選那個?”
“當然是右相與國丈同時做了。”
“正是,所以太子是絕對不會再信任右相了,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是麼?不管右相是真向着你,還是假向着你,這總是削落了太子的勢力,也讓太子與右相產生的嫌隙。要是右相真心幫助你,這又何嘗不是你的助力麼?怎麼說來,對你還是有利的。”
司馬九默然不語。
太后語重心長道:“皇家子弟最要不得的就是兒女情長,那東西是消磨人意志毀人不倦的玩意兒,等你站在了高位,還怕沒有愛情麼?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就有什麼樣的女人,就算是楊晨兮也不得不進宮服侍你!到那時,你再好好待她,她還能飛上天去不成?”
“這樣也行?”司馬九的眼裡全是困惑,低喃道:“可是晨兮是這麼高傲,她怎麼肯當妾呢?”
“妾?”太后冷道:“妾是平常人家的玩意兒,在皇家那是有品級的!皇家的妾比大臣家的正妻還高貴,你別忘了,就算是一品誥命也得給四大妃以上位級的妃子磕頭,你說這妾比正妻如何?”
司馬九似乎被打動了,低低道:“這倒也是。”
“所以說,眼下兒女情長都放一邊,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經營目前的勢力,知道麼?”
“知道了。”
“嗯。”太后滿意的看了眼司馬九,道:“那楊晨兮現在不過十二歲,等能嫁人總得有個三四年,所以你要想得到她,就趁着這三四年把該做的都做了,千萬不要蹉跎歲月,到那時,你就真的再也得不到她了。”
司馬九一聽蹭地站了起來,俊美的臉上現出了堅決之色道:“皇奶奶放心吧,孫兒一定會做到的!只要皇奶奶答應孫兒,在孫兒成功之前,不要讓晨兮被指出去,孫兒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獲得成功。”
“好,哀家答應你!”太后大喜道:“如此你全聽哀家的全排。”
“是。”
“沈嬤嬤,將哀家選中的那些小姐的畫像給九皇子過目。”
“是。”
不一會沈嬤嬤拿了十幾卷的畫軸走了過來。
司馬九打開一看,皺眉道:“這是……”
太后眉眼中透着冷戾之色:“既然納了一個正妃,就乾脆把四側妃,六妾的位置都選齊了!這些千金的家世雖然不是那麼顯赫,不過都是家裡的寶貝疙瘩,而她們的父親看似位置不那麼重要,卻都是掌握着實權的,所以哀家要你把她們全部收入後院!”
“啊?不,太后,四側妃之位有一個是留給晨兮的,否則將來成功之後,哪有她的位置?”
太后恨鐵不鋼地瞪了他一眼:“你終是不心狠,這些女人不是你的妻,不是你的妾,而是你的一步步走上天梯的墊腳石知道麼?到那時候,聽話的,就留着,不聽話的……”
太后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寒聲道:“不聽話的還留着做什麼?那時你還怕沒有位置給你的楊大小姐麼?就算是正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這世事無常,人生無常,吃五穀雜糧的哪有不生病的?你說是不是?”
司馬九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在他的眼裡太后一直是慈祥的,和藹的,親切的,他從來沒有想到太后還有這麼狠戾的一面,這麼多無辜的女子甘當了他的踏腳石還不算,還有可能被殺了……
“怎麼?害怕哀家麼?”太后陰冷的看着司馬九。
司馬九連忙搖頭道“不,不是的,我知道皇奶奶是爲了我好,自古通向皇位的道路上都是踩着無數人的鮮血走過去的。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太后欣慰的笑了,摸了摸司馬九的頭嘆道:“當初哀家進宮時也是天真爛漫的女孩子,可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女孩早就死在了無數的勾心鬥角中了,她要不死,那死的就是現在的哀家,你懂麼?”
司馬九心頭一沉,點頭道:“我懂,我全明白。”
其實不光是後宮,他與皇兄弟們何嘗不是這樣?善良的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他太懂了。
“懂就好,好了,你把這些畫卷拿回家去,好好合計一下,誰該是什麼位份,後面哀家把她們的家世,在家裡的地位,還有父親擔任的職務,及母家的勢力都寫得一清二楚了。”
“是,孫兒告退了。”
“去吧。”
待司馬九走後,太后才鬆了口氣。
沈嬤嬤笑道:“九皇子還是孝順的。”
“是啊,這孩子其實本性是善良的,只是被逼到這份上的,唉,他越是這樣,哀家就越得爲他多想,他可是留在宮裡的我們慕容家唯一的血脈了,哀家絕不會允許他有任何的閃失。”
“放心吧,九皇子吉人天象。”
“希望如此吧。對了,那個楊晨兮你也找人盯着些。”
“是,奴婢知道了。不過等九皇子有朝一日……真的把楊小姐納進宮麼?”
太后冷笑道:“那就得看小九的態度了,要是他能明白權衡之術,那麼納入宮裡又有何妨,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也算順了小九的心思。但是如果那時小九還如現在這般癡迷楊晨兮的話,那麼……”
她精明的眼猛得一眯,眯出一道凜烈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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