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子，不要瞎說。陳斜陽輕輕呵斥了一句。
對他來說，能夠讓澹臺文慧答應下來以每場不低於一萬五千米元來聯繫演出，他就已經完全能夠滿意，陳斜陽絕對不想葉梓在這個時候瞎說話幫了倒忙。
可是陳斜陽怎麼也不想想，葉梓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話呢？澹臺文慧可是葉梓的經紀人啊，難道葉梓就不想幫着澹臺文慧嗎？
聽見葉梓的話語，澹臺文慧依然微笑，沒有說話。
葉梓嘆了口氣：“陳老師，您這樣想是不對的，申交的演出費用高低跟文慧娛樂的收益緊密相連，我來幫您算一下您就知道了。”
“您看啊，如果每一場演出只能談到一萬五千米元的話，按照文慧娛樂跟申交的合約，那麼申交的每一場演出文慧娛樂只能收到一千五百米元，全年15場演下來也才兩萬兩千五百米元，去掉稅款之後寥寥無幾。就算再加上申交本身的關係聯繫到的演出提成，一年下來最多也就五萬米元的收入，但是文慧娛樂爲此卻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還有人力物力。如果將這些成本都計算上去，文慧娛樂一年下來不僅沒能從申交的國際演出上賺到什麼錢，還會搭進去很多，最好也就保平而已。”
“陳老師，您覺得這樣的報價文慧娛樂會覺得滿意嗎？”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其實算一算就能非常清楚。陳斜陽和潘喆都不傻，一聽就全都明白了。一萬五千米元一場對於申交來說的確可以接受，按照這個時代的工資水準還能有得賺，但是放到澹臺文慧這裡那就等於是白打工，甚至可能要倒貼錢，人家當然不會幹了。
可是……報價擡高之後，還會有那麼多演出可以聯繫嗎？陳斜陽和潘喆心裡都有這樣的疑問。
“怎麼可能沒有演出？”還是葉梓幫着澹臺文慧回答：“申交這塊牌子本身就很有分量，演出質量又很高，想要邀請申交的地方一定會很多的。陳老師，這些事情慧姐心裡肯定有數，你們就不用多操這個心了。反正完不成合約上規定的場次可是有賠償條款的，陳老師你們還擔心什麼呢？”
“就算本來有那麼多演出，但是我們提高了演出價格之後，會不會有人就不再邀請了？”陳斜陽問了一句。
“放心吧陳老師，”葉梓暗自搖頭，陳斜陽對於這些演出當中的事情真的是一竅不通，否則他就不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不過葉梓還是要耐心的解釋一下。
“申交的演出費本來就不低，只是沒能拿到申交手裡罷了。就說去年申交出訪新家皮，我敢說新家皮方面真正給出的演出價格至少也要在兩萬米元，甚至還有可能更多。”
“小葉子你還是說低了，高副團長他們給新家皮方面的報價應該不低於三萬五千米元，最後的成交價格最有可能就是三萬米元。”澹臺文慧忽然接着葉梓的話說了一句。
剛纔有些話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去說，一萬五千米元一場的演出接下來，文慧娛樂真的會倒貼錢的。現在葉梓已經把話說開，澹臺文慧當然就能接着來說了。
陳斜陽大吃一驚。
葉梓說不低於兩萬米元已經讓他很吃驚了，澹臺文慧竟然說高重先他們拿到手上的價格不會低於三萬米元，那就等於說新家皮五場演出下來，高重先他們就賺到了整整10萬米元？
這也……太黑心了吧？
一定要把他們繩之以法！
“慧姐，不會那麼過分吧？”葉梓都覺得澹臺文慧這個論斷下得有點過大，反而是潘喆沒什麼驚訝的表示。
澹臺文慧笑道：“小葉子，那是你不瞭解樂團演出這一行。”
“陳大師，您要知道交響樂團的演出價格不是隨便定出來的，而是根據每支樂團的情況分別來制定。”
“就拿申交來說，申交在亞洲的定位是一流樂團，放到世界範圍來說差不多屬於二流，那麼申交就應該按照亞洲一流樂團的標準來制定自己的演出基價，然後再根據每次邀請的具體情況上漲或是減少一點演出費。”
說起這些，澹臺文慧根本不用思考，信手拈來。雖然已經好幾年沒有接觸這方面的具體事情，但是澹臺文慧說起來仍然熟稔之極。
“亞洲一流交響樂團在目前演出市場報價應該不低於5萬米元，這是行價，當然水平最高名聲最響的那兩三支現在已經能夠接近10萬米元一場，跟世界樂壇二流偏上水準看齊，但是還到不了一流標準。高重先他們肯定不可能報價5萬米元，要不然新家皮的主辦方就不會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讓他們利用授權書鑽到空子。所以我認爲他們的報價在三萬五千米元左右最有可能，這樣雙方都有利可圖，在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所以我估計三萬米元成交的可能性最大。”
一件只能依靠猜測的事情，在澹臺文慧的分析下幾個人猶如親眼目睹，至少葉梓就完全相信澹臺文慧的分析，高重先他們交易的經過應該就是大致如此。
陳斜陽愣了半天才緩過來，輕聲嘆了一句，似問似答：“我們申交能開出這麼高的演出價格？”
“陳團，應該有的。”潘喆輕聲說道：“以前孫總監在的時候，我們去米國演出我記得好像就是三萬五千米元一場，那時候我們樂團的演出質量還比不上現在呢。”
“唉！”陳斜陽長長的嘆了口氣，臉上一片落寞：“孫雲……比我強多了啊！”
看來高重先這件事情，對於陳斜陽的打擊絕對不小。
“陳大師，您想多了。”澹臺文慧出言安慰道：“任何樂團都有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您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指揮大師，全身心投入樂團建設的時候難免顧不上有些事情。”
“昨天孫雲就跟我說過，申交在他手裡只是打了一點基礎，現在能有這樣高的演出質量完全就是您的功勞，他對現在申交的演出讚不絕口呢！”
“要不是申交擁有現在的演出質量，說實話我還真不一定會答應小葉子來幫這個忙。”
聽了這些話，陳斜陽的心裡好受了很多，他對申交的感情和在申交花費的心血，是絕對不比孫雲少的。
潘喆緊跟着出聲問道：“澹臺女士，那你看申交的對外演出應該定一個什麼樣的基價呢？”
葉梓和澹臺文慧都知道潘喆的用意，他是想用這些具體的數字讓陳斜陽看到申交美好的未來，不再繼續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緒當中。
“我覺得直接報價十萬米元一場。”葉梓信口開河，他當然知道這個價格是申交現在無法達到的。
“小葉子你閉嘴，”澹臺文慧知道葉梓是在插科打諢，不過還是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轉向陳斜陽，澹臺文慧說道：“陳大師，我認爲申交今年和明年的基價就定在6萬米元一場，這個價格同樣屬於亞洲一流樂團的標準，比較符合申交目前的情況，5萬就稍微有點偏低，而且沒有給對方留下還價的空間。我們再根據演出場次以及重要性、影響力的區別，增加或者減少一點報價，但是最低不會低於5萬米元。”
“陳大師，您覺得這個價格可以嗎？”
陳斜陽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燃燒起來了。
6萬米元一場，一年至少15場，那就是至少90萬米元。這不是90萬華夏幣，而是90萬米元，摺合成華夏幣將超過700萬。哪怕去掉文慧娛樂的佣金，那也有600多萬華夏幣。這還只是最基本的數字，這還是申交自身可以聯繫到的演出沒有計算在內，這還是國內的演出沒有計算在內。如果所有的演出都加起來，申交一年的營收絕對可以超過一千萬華夏幣！
如果澹臺文慧描繪的這副藍圖真的能夠實現，申交將毫無爭議的成爲華夏第一交響樂團！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陳斜陽重重的點頭，剛纔還顯得有點陰翳的面容此刻完全舒展了開來，這讓葉梓心裡一通鄙視。
一聽到6萬米元一場，高重先帶來的陰影就全都沒了？
澹臺文慧笑道：“好的，陳大師，那我就按照這樣的計劃開始實施了，其他還有一些具體的細節，比如出行的標準、食宿的標準、接待的標準以及回款的程序，這些我們都可以具體商量。”
“好好，聽你的，就聽你的。”陳斜陽連聲說道。
“您彆着急，陳大師。”澹臺文慧一直非常沉穩，這樣的場面她經歷得實在太多了：“文慧娛樂做事情是很守原則的，落在紙面的條款我們一定會完成。同樣的，我們對合作方也有自己的要求。”
“你請說，我們申交能夠做到的一定做到。”陳斜陽稍微冷靜了一點。
“嗯，首先我希望申交每年都能在保留曲目的基礎上，給我提供足夠三臺演出的嶄新曲目，陳大師，這個要求您和申交能夠做到嗎？”澹臺文慧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正像澹臺文慧曾經說過的，要成爲一流樂團不僅要有演出數量上的保證，同樣也要有演出質量上的保證。翻新自己的演出曲目，這同樣是演出質量的一種。世界上任何一支優秀的一流的樂團，都是在自己的保留曲目足夠優秀的基礎上，不斷翻新一臺臺最新的演出曲目。這些曲目可以是古典作品的重新排演，這些曲目也可以是當代作曲家的作品首演，這些曲目可以是民間作品、流行作品的交響演出，這些曲目同樣可以是同一曲目不同指揮家執棒下的分別演繹。任何一支優秀的ding尖的樂團都是在這樣不斷的推陳出新當中，一步一步走上了自己的巔峰。
這是每一支優秀樂團共同的特點，抱殘守缺可是成不了ding尖樂團的。澹臺文慧第一個就提出這樣的要求，對於申交的期望值真是非常高。
陳斜陽和潘喆對視了一眼，這才輕輕點了點頭：“今年下半年我們保證完成一臺新節目，明年的三臺……”說到這裡，陳斜陽再次看了潘喆一眼，隨後再次點了點頭：“明年的三臺我們也一定完成。”
“好！好極了！”澹臺文慧非常高興，她原來是準備陳斜陽跟自己討價還價退到兩臺新節目的，現在陳斜陽願意接受翻新三臺新節目的要求，澹臺文慧心裡那就更有把握了。
“陳大師，只要您和申交能夠保證每年三臺新節目的翻新，我也給您做一個保證。”澹臺文慧極其自信的說道：“三年之內，我一定會把申交帶進亞洲一流樂團當中的前幾名。”
“每場演出不低於10萬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