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雖然腦袋昏昏,整個人醉醺醺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但是警惕心卻一點都不比清醒的時候少。
他單手支着腦袋搖搖晃晃,雙眼迷濛的看着墮夜敞開雙手的模樣,總覺得有幾分怪異,可是此刻的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怪在什麼地方。
“穆雷?你怎麼還不過來?”墮夜的嘴脣微翹,聲音低沉中帶着幾分抱怨,穆雷看在眼中,只覺這人萬分可愛,尤其是在夜色之中,墮夜的每一個舉動都充滿着莫大的吸引力,讓他無法抵抗。
穆雷終於放鬆警惕心,他低頭對着兩條狗說着沒有人聽的懂得話,然後就搖搖晃晃的朝墮夜走去,而那兩條狗也出奇的怪,就像是能夠聽懂穆雷的話似得,不僅沒有跟上去,反而就在原地趴着,乖巧的不得了。
“美人兒……呵呵……”穆雷笑着把墮夜擁入懷中,對他是又摟又抱,順便還摸來摸去的。
墮夜嘴角抽搐着,任由穆雷抱、任由穆雷摸,反正都是男人,他一點都不會覺得生氣,其實,怎麼可能會不生氣啊——
被一個男人摸來摸去的,就算墮夜作爲一個大方的男人,心裡頭依舊會很不爽,而且還是非常的不爽,他反正已經決定,只要穆雷和那兩隻狗分開,之後他會好好的‘照顧’穆雷這傢伙的,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的教訓。
“奇怪,爲什麼美人的胸部好小,而且……嗝……硬邦邦的,像……恩……對,像個男人似得。”
“穆雷,你這話說的奇怪,怎麼說像呢,我就是男人啊。”墮夜拉了拉穆雷凌亂的頭髮,笑眯眯的開口道,要知道穆雷最愛美人,但是……這美人一定得是女人才行。
“男……男人?”穆雷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似得,慌忙鬆開摟着墮夜的手,用力睜開那雙被酒氣薰染發紅的雙眼,轉而細細的打量着墮夜的臉上每一處。
穆雷靠的很近,只要一呼吸,墮夜就能夠聞到鋪天蓋地的酒味。
墮夜皺了皺眉,臉稍微別開一點,手也輕輕的掩住鼻子,想着這穆雷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怎麼就像是在酒缸子裡泡了一宿似得。忍着不舒服的感覺,他嗅了嗅穆雷的身上,除了濃郁的酒味之外,身上並沒有沾上女人的胭脂味。
也就是說,穆雷只是喝酒而已。
“穆雷,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墮夜稍微察覺到了穆雷的奇怪之處,他一向就很關注穆家的動向,但總是把穆雷排除在外。因爲,對他來說穆雷不會是變數,在穆雷的眼中,女人就是一切。
是的,穆雷非常喜愛女人,除了女人之外,墮夜也沒有發覺他對任何的事情產生興趣。
可是這樣的一個浪蕩子,卻喝醉了……
喝醉無所謂,有所謂的是,爲什麼穆雷什麼地方都不去,卻偏偏跑到他的奉家莊鬧事,而且還是深更半夜……
墮夜很無奈,醉到這種地步,居然沒有發生任何意外,順順利利的到了奉家莊,是不是該說這根本就是個奇蹟呢。
“奉……啊……對,你是那個奉什麼的……”眯着眼睛總算是看清楚墮夜的臉,穆雷傻呵呵的笑了幾聲,然後鬆開手,“對……你是男人……男人……”
嘴裡不斷的說着‘男人’兩個字,突然,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事情發生了,穆雷突然坐在地上,抓着墮夜長袍的下襬處,一邊哭一邊大叫,“男人……男人……爲什麼……你是男人啊……哇……”
居然問他爲什麼是男人?墮夜的臉色黑了又黑,老天爺讓他做男人,他有什麼辦法,他上輩子是男人,這輩子是男人,下輩子也絕對是男人,這一點他很肯定,因爲他無法想象自己變成女人的模樣。
打了個哆嗦,墮夜朝和穆雷相反的方向移了移,卻因爲穆雷死死的拽着他長袍的下襬,根本就無法移動許多。
“喂,穆雷,鬆手……”墮夜垂眼用腳踢了踢突然沒有動靜的人。
“那個……少爺,穆三少爺好像睡着了……”奚仁蹲下身,搖了搖沒動靜的人,見他呼吸均勻,一副已經睡着的模樣,站起身對墮夜稟報。
這下,墮夜的臉色可是比黑還要難看,他就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總是會遇到這種不按理出牌的人。
本來還想着,把穆雷引過來給他好看,可是現在他人都已經睡着了。
“少爺……”見墮夜一直沉默不語,奚仁關切的開口呼喚。
墮夜盯着奚仁,尤其是他腰部的位置,見那裡沒有他想要的東西,轉而把視線落在那羣惴惴不安的護衛身上。
“從你們身上拿把最好的佩劍遞給我。”
衆人聽聞,臉色大變。
“什麼?都沒帶?”墮夜的臉色更沉,護衛身上居然不隨身攜帶佩劍,荒謬!
“少爺,你是要拿來……”奚仁面色也不好看。
墮夜見奚仁的臉色,大概猜到他和那些護衛們想的是什麼了,雖然知道他們誤會他的意思,但是他也沒有想要去解釋,手指着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下僕,“去廚房給我拿把刀,越鋒利的越好,快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