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看着這幾個人，憐惜地嘆口氣：“真夠可憐了。”
幾個人莫名其妙，問道：“你神神叨叨的，什麼意思？”
何西就說：“沒什麼意思，在一中待了好幾年，連個本科都不敢想，你們也太慫了吧？真是給一中丟臉，快去找個棉花包撞死得了，或者找根麪條上吊得了。”
幾個人是馮波的死黨，看馮波那麼嗤笑何西，也就吃定了何西屬於學渣之流的。
哥幾個往日在班級裡成績一塌糊塗，也就馮波的成績算得上夠看的，其他人都被老師訓得鼻青臉腫，現在總算找了個比自己還不如的虐一把，找一找感覺，卻不想被何西給貶損了一頓，哪裡肯善罷甘休？
馮波就說：“我們慫不慫不是你能考慮的，就算我們不行，你特麼還不如我們呢。”
他這麼一說，就等於給同伴們打氣，明白地告訴幾個人，眼前的這廝就是個渣，趕緊虐。
幾個人聽了當然明白，這幾年在一中，苦比一樣熬了好幾年，今天就是出頭之日了，找個人來虐一虐，尋個開心誰不會啊？
立馬就有人道：“是啊，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傻屌不是，還敢笑話別人，有本事跟馮波比一比。”
馮波立即道：“他算個幾把毛？我跟他比？他夠個嗎？他能比得過你們幾個，就算他家祖墳冒青煙了。”
這番話一出，幾個學渣登時信心爆棚，直覺得從未有過的豪氣沖天：孃的，老子在一中三年，一直擡不起頭來，今天看來，還特麼有不如老子的。
正要羣起而上，從外面又走進兩個人，馮波一夥人立即閉了嘴，其中一個看上去像個老師，另外一個則戴着金絲眼鏡，像是個學生。
看樣子師生兩個是在談天，老師自然沒有去注意馮波幾個人，而那個學生則非常孤傲，經過何西的時候，連眼角的餘光都不屑看何西一眼，而他對於馮波幾個人，就如同面對着一團空氣一樣。
馮波幾個人看到那個老師，倒沒怎麼表現出多麼害怕，但是見到了那個學生，則個頂個表現出了一種特別的尊敬和惶恐，看到他時候的眼神，都是一種崇拜臣服的神色。
馮波幾個人本來想收拾何西，卻被兩個人打斷，尤其是其中一個是老師，幾個人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剛想離開，卻被兩個人的談話吸引住了。
老師說：“黃沙，我看你是有點焦慮了，別那麼不自信，你是一中文科成績最好的，你要是不行，別人就都不行了。”
靠，這人叫黃沙，名字挺好玩兒，而且，居然還是一中最好的？何西這麼想。
黃沙道：“時叔叔，我真的是擔憂啊，就外語來說，一中的人，我都不在乎，我就擔心，你說的黑山鎮的那個叫什麼何西的。”
何西本來也想走的，卻想不到，居然這裡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是被震驚了，這個人就是馮波，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中最厲害的學霸黃沙，居然擔心的是何西？
馮波瞥了一眼何西，眼睛裡帶着厭惡，暗道：“你看他那個熊樣吧，怎麼可能是他？”
黃沙道：“時叔叔，你上回不是說，那個何西高二的時候，外語成績就比我的高嗎？”
看來，這個時叔叔竟然是一種外語教研組長。
教研組長道：“這都一年過去了，這一年你是什麼條件複習的，他是什麼條件複習的？再說了，就算他外語比你厲害，其他的科呢？你可是比較全面啊！”
黃沙臉色還是沒有開晴的樣子：“沒看到成績之前，我還是不放心。”
教研組長道：“不要緊，你父親馬上就把各科的答案拿來了，咱們在這覈對一下。”
聽說要在這裡覈對分數，也就是說，這個時老師要在這裡，給黃沙估分，何西就更不想走了，他也想趁這個機會，暗暗地給自己估一下分數。
正在這裡想着，只見有五六個人奔這邊來了，帶頭的一個，竟然是一中的黃校長。
黃校長帶着幾個老師，這幾個老師手裡都帶着卷子，急匆匆地趕過來，老遠就喊：“沙兒，着急了吧？咱們在這裡估一估分數吧！”
什麼？黃沙竟然是黃校長的兒子！怪不得這個黃沙的派頭這麼大，怪不得時老師能屈尊陪着他，怪不得黃校長對自己的外語成績那麼敏感！
一切都有個由頭。
一路急匆匆地趕過來的黃校長，看到亭子裡還有別人，就想回身把幾個人趕走，一扭頭這才發現，眼前站着一個人，一個讓他非常遺憾的人。
他不由得叫出聲來：“何西！真的是你？哎呀，考得怎麼樣？”說着，他轉身對他的兒子黃沙道：“沙兒，快，這個就是我告訴你的那個外語拔尖人材，何西。”
剛纔還在說，不擔心別人，就擔心黑山鎮何西的黃沙，聽了他的父親的介紹，一下就轉過身來，直愣愣地看着何西。
想不到自己一直擔心的人，就在自己的跟前，剛纔他感覺到這裡有個人，卻沒有去看他，只是因爲，在他心裡，能瞧得上的人實在太少了。
他一步跨了過來，仔細地打量着何西：“你就是那個，讓我父親親自上門去請，都沒有請來的何西？”
這邊馮波的幾個人都被雷劈了，他們愣愣地站在那裡，莫名其妙地看着何西：怎麼回事？黃大少最擔心的人？校長親自上門請的人？
他們再看看馮波，發現馮波同樣是一臉的茫然，幾個人臉色就難看了。
我靠，你不是說，這傢伙就是個渣嗎？你不是說，這傢伙都不陪跟你比嗎？你不是說，他連我們都比不上嗎？這個笑話可鬧大了，眼前的人整個就是個恐怖人物，連學霸黃大少都最擔心，可笑我們卻說人傢什麼“大學就是大地方的人上的學！”“不知道深淺。”“考外語得扔鋼鏰吧？”“能把名字寫對了就不錯了，別到時候，連你的成績都找不着。”
這下可出了大笑話了，幾個人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馮波也傻了，他開始緊張了起來。
馮波不知道的是，他爲了今天的行爲，在日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日後他的企業被何西狙殺的時候，他的腸子都悔青了。
卻說，黃沙拉着何西的手，連忙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嘴裡說道：“快說，你都怎麼答的？”
兩個人看着外語試卷，旁邊外語老師給覈對答案，最後的結果，讓一中的校長老師乃至黃沙都非常難堪，何西的成績是滿分，而黃沙的成績則比何西差了7分。
黃沙的臉色非常難堪，看樣子有點要哭的架勢，一中的老師馬上打圓場：“不要緊，不要緊，黃沙的成績比較均衡，數學啊，語文啊，還有其他的成績都很均衡，看總分吧。”
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也不過了，你何西再厲害，不過是外語厲害，可是人家黃沙其他科目的總分，你就比不過了。
黃校長也笑道：“嗯，看看總分吧。”顯然，黃校長也是覺得，何西不過是外語厲害而已，其他的要是跟自己的兒子比，那可就不夠看了。
於是，大家一路覈對下來，結果，黃沙的數學比何西多了10分，數學好像得100多分，何西有點不相信，再看一遍，差不多還是這個樣子，難道真有那麼好？再看歷史和地理，大約90多分，政治90多分，外語看了兩遍，應該是滿分。只有語文不好估了，因爲作文是個說不準的事。何西估了105多分。
爲了保險起見，何西保守了一下，總分在580分左右，
比黃沙高了5分。
滿場的人都傻了，簡直是石化了，黃校長說話都結巴了：“怎麼可能？你不是數學不行嗎？”
何西笑笑，道：“是啊，我高二期末，從小學四則混合運算開始補課，補了一年，成績才提高起來的。”
高二期末，從小學四則混合運算開始補課，補了一年，成績才提高起來的。
一中的人更是傻了，這簡直是說夢話的節奏，怎麼可能！神話嗎？
馮波站在那裡，腦瓜子不夠用了，艹，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可笑剛纔我還去招惹他呢！
他的幾個夥伴更是哭笑不得，腦袋恨不能插進褲襠裡，這叫什麼事？還有比自己彪的嗎？去跟一個比一中成績最好的學霸，叫嚷：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敢跟馮波比嗎？
艹，跟人家比，馮波算個幾把毛？連黃沙都算幾把毛了，他特麼的連幾把毛都算不上了。
出了一中的大門，何西就往住處敢，老校長正在那裡緊張地等着他，看到他問道：“怎麼樣？”
何西很保守，道：“還行吧，不至於考不上。”
老校長那對大眼袋就一哆嗦，臉上放出光來：“那就好，那就好。”
何西就跟老校長請假，中午要出去吃，老校長連忙點頭：“去吧。”
何西帶着劉敏去了飯店，這次何西沒客氣，直接給劉敏點了啤酒，而何西自己點了白酒，然後兩個人舉着杯，一起道：“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