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嫺妮從來沒這麼尷尬過,兩個人都是她跟前的人,一個是她的未婚夫,一個是她的救命恩人,現在關係又逐步熱絡。
她想了一會兒,對何西道:“張函來了,要不,你迴避一下?“
何西聽了這句話,也是震驚不小,張函不是被警察給抓起來了嗎?怎麼出來了?難道是逃出來的?那可是很危險的。
何西理解晏嫺妮,略微沉思了一下,何西點點頭,站起來剛要走,有人敲門了。
張函來了,躲都躲不出去了。
門開了,張函走進來,剛要跟晏嫺妮說什麼,卻發現了一邊站着的何西,兩隻眼睛一下就冒出兇光來,何西也像看着獵物的狼一樣,渾身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看到何西,張函新仇舊恨就涌上來,想想自己好好的龍城培訓機構負責人的差事,因爲何西而被撤職,又被公安局當着衆人的面抓走,要不是家族勢力夠強,把自己從公安局撈出來,恐怕真得被判三年的刑期。
想到這些,張函罵道:“狗雜種,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竟然敢貓在這裡,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丟失工作?還被被抓緊公安局?可惜啊,我要讓你後悔了,我沒事了,我被放出來了,龍城培訓機構的負責人的位置,我又奪回來了。你等着吧,你這個*養的,早晚有一天,我會抽你的筋,剝你的皮。“
張函爲什麼落到這一田地,晏嫺妮非常清楚,本來她就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何西,今天何西上門,她都不太好意思看何西,可是人家何西什麼都沒說,反倒是給自己送來了五張卡。
這是什麼時候?是人家希望英語名頭正盛的時候,學生人滿爲患,自己的弟弟在尖端班分文不收,現在人家又給自己五張卡,這是多大的面子!經過自己的手給出去,那是多上講究的事?
可是反觀張函的做法就太不成器了,前前後後是你總跟人家過不去,是你找人家的麻煩,你的事暴露也是公安在查案的時候,鬧出來的,現在反過來,還要找人家報仇,這是什麼人啊!
晏嫺妮對張函太失望了,要能力沒能力,要涵養沒涵養,還這麼自私。她又羞又惱,衝着張函道:“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怨人家幹什麼?“
何西笑道:“你不來挑唆學生家長,你不找人造謠污衊我,誰能抓你?“
“是你把我的學生都給拉走了!是你先使壞的。“張函那張奶油臉此刻脹得通紅。
看到張函氣急敗壞的樣子,何西越發想氣他一氣:“那就不怪我了,是你自己無能。再者說了,總不至於因爲這個世界上有你,我就不賺錢了吧?“
“何西,你別得意太早,你等着,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何西點點頭:“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吧,我等着你。“
張函看着何西那毫不在乎的樣子,越發覺得自己被挑戰了,從小就被寵壞了的他,哪裡受得了這個,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嚎叫一聲就撲上來,想跟何西動武,卻被晏嫺妮一把給拽住了,想想晏嫺妮連核桃都能捏碎,手無縛雞之力的張函,就更不在話下了。
張函掙了幾下,沒有掙脫開,就把氣撒到了晏嫺妮身上:“你拽着我幹什麼?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你們一對狗男女……“
“你胡說什麼?“晏嫺妮氣極了,手上一抖,張函就摔倒了。
晏嫺妮被氣極了,轉身想進屋,卻正對上了何西,擡頭看見了何西,臉上忽然紅了,低頭什麼不說,就進屋了。
何西感覺到,再在這裡待下去,就太沒眼力見了,回頭跟老太太打了個招呼,擡腿就走了。
何西出了門,就給其他幾個副廳級的官員打電話去了,主要是告訴對方,學校又正常上課了,讓他們把孩子送回來上課。
幾個副廳級以下官員有點不好意思,他們的孩子送到何西的學校,一直都是在尖端班上課,外面無論學生多麼擁擠,他們都一直在15個人的班裡上課,他們一直沒有交任何學費,也沒有爲何西的學校出任何力,甚至都沒有請何西吃過一頓飯。
當日報社的評論說,何西把官員的孩子,還有有錢人的孩子都集中在一起,有行賄之嫌的時候,他們最早聽到了風聲,於是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馬上讓孩子不要到何西的學校裡上課了。
他們是一些在發改、土地、建委、水務、規劃等部門握有實權的人,這些人都是特別難以打動的人,平日裡各地市縣的頭頭們來找他們,要撥款、要指標,都是紅的白的沒少裝,有的縣市頭頭兒在他們面前,被訓斥得像孫子一樣,扁屁不敢放一個。
還有的爲了討好他們,連着給他們站崗好幾個月,可能因爲哪句話說不好,就前功盡棄了。
這次何西把他們的孩子放進尖端班,他們壓根就沒絲毫的感動。畢竟當時希望英語學校,還是個沒有名氣的草臺班子,在他們來認爲,這種小意思我見得太多了,讓老子感動?你還差遠了。我確實沒給你學費,關鍵是,我還想問你要推廣費呢,老子的孩子是什麼人?那是金枝玉葉,放在你的學校裡,是看得起你。
這就是幾位官員的真實想法,那個時候,何西就算每個人按月封紅包,然後給每個人的孩子僱上老媽子伺候着,他們也會欣然接受。
當然,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寧秘書長是因爲晏嫺妮,畢竟關係非同一般,他要做姿態給晏嫺妮看,不能讓晏嫺妮那邊過不去,仇局長自然也是這個想法。
草頭王宋窮又是一個想法,他一生刀頭舔血,平地摳餅,對面拿錢,生生地從一個小平頭拼出這麼個天地來,靠一個狠勁兒,還靠一個聰明勁,也靠一個交往,跟我不對付的?那就砍了,跟我好的?得交往,多一個朋友多了一條路。
對於幾位官員的心裡,其實何西都明白,前世裡這樣的事他聽得太多。但是,他既沒有埋怨什麼,也沒有太低三下四,就是不溫不火地這麼做着,要的就是一個水滴石穿的功夫。
他用這個態度對所有人,首先就讓寧秘書長、仇局長、宋窮,還有晏嫺妮的看重,而非尊重,他們吃驚於何西,小小的年紀,有這樣的耐心,有這樣的胸襟,能這麼踏實地做產品同時,還做人脈,做環境。
他們發出了,此子絕非池中物的感慨,以至於寧秘書長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何西,宋窮連女兒公開跟何西親暱,都視而不見了,以至於晏嫺妮在校舍問題上,一再那麼大度。既沒說買的事,也沒說租金的事。
但是這次事件,何西爆發出的實力,讓幾個副廳以下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遇到風暴的時候,前前後後幾次,市長爲何西站臺的表現太明顯了,特別是電視臺公開道歉,這裡面有很明顯的痕跡,幾個人傻眼了,自己以爲何西是個沒頭的蒼蠅,因爲自己是大樹,才往自己懷裡撞,這樣的肥羊不宰白不宰。現在看,人家跟市長關係不是一般鐵,跟市長相比,咱算個機八毛?
可是,人家對自己還是那麼好,自己是不是太託大了?
接着,全市英語大賽,希望英語成爲全市令人矚目的新星,簡直是炙手可熱,現在誰的學生在希望英語,就相當於英語這一項上了保險了。
學校還是那個學校,但是前後的身價不一樣了,現在你再說,我的孩子在這唸書,是瞧得起你,是給你推廣,是給你捧場個試試?得不要臉成什麼樣子?
就在這時候,何西又打來電話,說讓孩子回來上課吧,還是那個班級,放心,咱的孩子待遇不變,不管別的班孩子多擁擠,咱們還是那十五個人,當然有可能進幾個,不過沒關係。
這幾個副廳以下的官員,現在要是還拿官架子,那可真是不長眼了,趕緊順嘴表示感謝,接着說:“好長時間沒交學費了,這次一塊交上吧。“
何西就說:“大哥,我拿你當大哥,你拿我當外人?咱們的關係是錢買來的嗎?這不把關係弄散了嗎?啥也不要想,好好鼓勵孩子,考個好學校,纔算咱幹了正事了。“
一番話,把幾個官員弄得不會了,人家到了這個時候了,還這麼熱誠,還這麼謙和,這個時候再不感動,還有人味嗎?或者說,這個時候還不感動,你還有點政治靈敏度嗎?
有一個人的電話沒打通,宋窮的電話沒打通,何西很是着惱,成天弄個閨女塞到我這裡算怎麼回事嘛。
那個丫頭在屋裡,穿得好暴露,走來走去的,而且還養成了毛病,晚上必須得何西在她身邊,才能睡得着覺,這也太考驗人了啊。
何西真是累了,想回去休息,又不願意面對端端,就只好回宿舍去,結果宿舍的景象讓他很心酸,現在宿舍裡只剩下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七五個人住了,可是,趙志範跟趙振平也是因爲忙學校,每天很晚回來。
小毛也是自己在外面住,盧效峰更不用說,自己也在租了房子了,何西看到這悽慘的景象,心血來潮,就給三員手下大將電話,讓他們回來,今天自己做東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