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芳致辭之後,四名錦城醫學界泰斗依次發表了自己的研究成果。
而其中,秦懷仁關於中醫之中‘君臣佐使’的論文更是博得滿堂喝彩。
大佬們發言之後,來自全州各地的醫生逐一上臺發表自己在醫學上的見解以及論文。
一個小時內,先後有六名在益州內赫赫有名的年輕醫生髮表了論文演講。
秦茹胭的一衆美女聽得津津有味。
她們雖然不懂,但盯着臺上發言的醫學界年輕才俊,美目之中的媚意濃郁的彷彿快要滴出水來。
秦茹胭抽空看了一眼安靜坐在臺下的陳果,眼中鄙視之色越發強烈。
‘同樣的人,不同的命!’
“陳果和她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看着身邊始終溫文爾雅的廖勇,秦茹胭不自覺地向他再靠了靠。
陳果坐在臺下越聽神色越冷,六個上臺的年輕醫生竟然全都是西醫,一箇中醫都沒有!
甚至最後一個壯年醫生竟然說,中醫理論是憑空想象出來的,經不起實踐驗證。
陳果擡頭看了一眼坐在主席臺正中一臉無奈的秦懷仁,他終於知道這位‘大先生’今天叫他來的意思。
“一羣淺薄之人,也敢在這裡侃侃而淡,你們憑什麼侮辱中醫?”陳果起身說道。
他之前坐在偏僻的角落,不太引人注意,大會現場原本安靜無比,此刻他驟然出聲,登時把禮堂中所有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這年輕人是誰,來搗亂的嗎?”臺上坐在左手邊的一名老者說道。
最後上臺演講的醫生一臉一臉不屑道:“這人是想譁衆取寵嗎?”
秦茹胭站在一旁,起先並沒有太過在意,但是當週圍的人都若有似無的看向她時,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 ...
“陳果你瘋了?快坐下!”
“別再這裡給我丟人現眼!”秦茹胭低聲叫道。
廖勇此刻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他是秦茹胭的男友這是拍賣行裡大多數人都知道的實事。
如果此刻陳果公然出醜,他廖勇也是沒有臉面。
於是他也顧不得在裝模作樣,低聲嘶吼道:“陳果,快坐下啊!”
沒看到這是什麼場合嗎?
‘大先生’作爲益州中醫扛鼎之人都默認了中醫式微的實事,你一個毫無名氣的小中醫強出什麼頭?
這不是找死嗎?
當陳果出聲之後,全場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這一角。
緊挨着陳果坐下的幾人受不了這殺人的目光,心中只想有多遠跑多遠,離開陳果這個瘟神周圍,拼命撇清關係。
只是片刻,以陳果爲中心的周圍一圈人就四散開來。
秦茹胭和廖勇受不了拍賣會其他人的目光,更是躲到了陰影處。
陳果站在大會一角,孤單單一個,承受着全場人的目光。
如果說在場之中誰是最擔心陳果的,那自然是區衛健委主任宮芳了。
她此刻內心焦急萬分,她確實沒有想到這個雖然有些小壞,但絕大多數時候成熟穩重的小男人今天竟然這麼衝動。
秦懷仁端坐主席臺,中醫式微依舊,而他身份特殊,必須注意影響,所以沒辦法親自出手打擂臺。
陳果如果能在今天及時出面,說不定能止住中醫頹勢?
這就是秦懷仁通過調查陳果身世背景之後,邀請他參加這次大會的意圖。
此時宮芳還算鎮定,她一把拿過話筒說道:
“這位小醫生,你快坐下,臺上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不會跟你計較的。”
陳果對着宮芳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剛纔在臺上一板一眼的念着演講稿的那名醫生臉色頓時不好看,於是他出聲道:
“你是誰,對我的發言有意見我們可以探討,你一個年輕人,憑什麼隨意打斷被人發言。”
看了陳果一眼,他心裡恨得牙癢癢。
‘怎麼?’
‘出了風頭就想走人?我他媽爲了這次演講準備了一個多月!’
... ...
“探討?你說中醫是憑空想象這件事,你跟誰事先探討過?”
壯年醫生面色一寒,就要繼續出聲。
就在這是秦懷仁微微一笑,雙手虛按,頓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年輕人,你有什麼不同的見解嗎?”秦懷仁溫和出聲。
陳果知道秦懷仁的想法之後,自然懂得如何配合,他掃視了衆人一眼,恭敬開口:
“大先生,小子不才,願爲中醫發聲!”
年輕醫生面色一寒,“發聲?”
“你是誰?憑什麼?”
秦懷仁溫和臉上終於陰沉下來,咄咄逼人,不願傾聽不同意見,今後成就終歸有限。
於是他朗聲道:
“中西之爭,從來便有,我益州醫學界近年來蒸蒸日上,就是因爲我們廣納百家之言。”
“今天有這小年輕願爲中醫發聲,我們這麼老頭子難道還沒點時間聽聽?”
秦懷仁不僅僅是錦城百姓的大先生,更是益州醫學會名譽會長。
“小年輕,有什麼理論但說無妨!”
他的話自然分量十足,此刻他已經定下基調,在場衆人自然沒有反對。
講臺上那原本正在發言的醫生將手中的演講稿捏的皺成一團,這原本是他出彩的平臺!
宮芳一雙美目死死盯着臺下不卑不亢的陳果。
‘這個小男人每一次都能給她不一樣的驚喜,那就看看他今天又能有什麼表現。’
秦茹胭眉頭緊皺,單手撫住額頭,顯然是對陳果沒有信心。
廖勇在一旁一臉冷笑:“鄉下野郎中,可笑!”
而之前對陳果多有嘲笑的莫小棋幾女此刻對陳果的印象卻是有了一些改變。
今天到場的醫生之中,以西醫居多,不過中醫也並不是沒有。
但是!
敢於向陳果這樣果斷髮聲的卻只有他一個,這足以說明陳果比他們絕大多數人強!
陳果盯着講臺上哪位面色陰沉的西醫,冷笑道:
“中醫博大精深,乃是華夏國粹,走得是自然之道。”
“西醫是技術之道,二者之間相輔相成,沒有強弱之分,你連這點都把握不好,這醫術自然也高不到哪裡去!”
“你...你!”那名西醫一臉尷尬,臉上漲紅。
一些年輕氣盛的中醫院醫學生之前就被陳果那句爲中醫發聲的豪言壯語激得興奮不已。
此刻聽到陳果緩緩道出區別,更是開始爲陳果打氣助威!
“好!”
“哥們兒,說得好!”
“牛逼!”
主席臺上,之前那個出言訓斥陳果的白髮老者面色陰沉如水,講臺上演講之人是他傾囊相授的徒弟。
他作爲錦城醫院院長,本身就對中醫嗤之以鼻,要不然他的徒弟也不會有此論斷。
看了一眼面紅耳赤的得意弟子,他心下一嘆,還是太年輕了。
看了一旁端坐不動的秦懷仁,他微微沉吟後開口:
“黑貓、白貓,逮到耗子的就是好貓。”
“中醫、西醫,治的了病的就是好醫。”
秦懷仁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老者繼續開口道:
“這位小後輩理論功底很紮實,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參加之後的名醫現場坐診?”
“要不,讓我們來好好看看你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能力?”
秦懷仁聞言,猛地側目,死死盯着這位益州醫學會副會長樑寬!
中醫治病講究循序漸進,所以相比西醫見效較慢,此刻現場坐診看病,西醫自然佔盡優勢。
‘好狠的手段!’
秦懷仁看着陳果,眉頭微皺:
‘他,會怎麼選擇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