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順着聲音轉過身,看到挽着廖勇手臂的秦茹胭,他不由好笑:
‘這世界可是真的小。’
不得不說今天秦茹胭打扮的非常亮眼。
一套價值不菲的黑色露背晚禮服,特意打理過的長髮配上精緻的妝容,哪怕在這美女雲集的會場也十分出衆。
微微蹙着娥眉,秦茹胭清冷出聲:“你是怎麼進來的?”
錦城拍賣會雖然說是面向社會大衆,但其實門檻極高,除了少數精英階層,想要進入其中那是難上加難。
拿她自己來說,要不是今天的拍賣會是由廖勇主持,她是沒有資格進入會場的。
“這小縣城的小子,是怎麼進來的?”站在她身旁的廖勇也是一臉好奇。
作爲今晚的拍賣主持,他自然知道今天這場拍賣會上的物品多麼稀有,別說益州了,就是相鄰的幾個市州都有爲數不少的頂級豪門前來參加。
而拍賣會的入場券早在幾天前就一售而空,現在黃牛手中一張入場券的價格已經炒到了二十萬之多。
就算之前在謝家家宴他收下了千金堂王總的五千萬,可那也已經交給謝凝冰了。
廖勇不相信一箇中醫院的小中醫捨得花二十萬參加一場註定什麼也買不起的拍賣會。
想到這裡,廖勇微微搖頭。
‘別說買了?估計這個小子連看都看不懂吧。’
陳果聽到秦茹胭毫無感情的出聲,面色微冷:“自然是走進來的。”
“怎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不管怎麼說,陳果是秦茹胭的姐夫,大庭廣衆之下如此做派,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秦茹胭被陳果兩句話說得無言以對。
廖勇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表現的機會,於是出聲笑道:“陳大哥,別誤會。茹胭不是那個意思。”
陳果表情不變,淡然道:“那個意思?”
“呃!”廖勇一下不知道怎麼接話。
‘那個意思?’
自然是瞧不起陳果的意思。
如果秦茹胭沒有瞧不起陳果,那怎麼會出聲提問?
如果廖勇沒有瞧不起陳果,又怎麼會知道秦茹胭是什麼意思?
廖勇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自然而然就暴露了兩人的真實想法。
... ...
一樓大廳雖然很大,但架不住人多。
這邊陳果、廖勇、秦茹胭三人的對話自然也就落入了他人的耳朵裡。
離的不遠處的馮林海父子等人循着聲音看了過來。
“那穿休閒服的小子是誰家的晚輩?挺特立獨行啊。”
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愛馬仕皮帶奇怪道。
“廖勇身邊的那個女孩是誰,挺帶勁兒啊!”
“那小子穿的那麼隨意,難道家裡很有錢?”
“哦,那是廖勇的小女朋友,謝氏製藥秦琴的侄女。”馮林海不露聲色的看了一眼陳果解釋道。
前段時間他讓殷洪去給陳果一個教訓,後來他再打電話給殷洪,那小子起先不接,後來乾脆直接就關機了。
馮林海盯着陳果的右手臂猛瞧,在看到他一切正常後,眼神之中閃過一抹狠毒。
‘早知道陳果這小子今天能來拍賣會,就應該帶上金叔。’馮林海暗想。
金叔原名金鑫,便是殷洪口中那個馮家花了兩千萬請來的內勁後期高手。
如果今天他來了,不動神色廢掉那小子的手臂讓那小子徹底失去吃飯的底氣,說不定謝凝冰就到手了!
這幾個與馮家父子站在一起的都是錦城隔壁城市安雅市的醫藥界大佬,今年特地跨市而來,就是想見識見識錦城的拍賣盛會。
“切!”
馮友康狠狠喝了一口酒,一臉不屑的說道:“有個錘子錢,他叫陳果,就是一個上門吃軟飯的。”
“謝氏製藥李靜芳知道吧?”
“不知道這小子踩了什麼狗屎,救了那老太婆一命,結果那老太婆硬是讓自己孫女謝凝冰嫁個他。”
“你們說,笑不笑人!”
“哦...”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露出瞭然的笑容,“特麼的,上門女婿啊!”
... ...
秦茹胭見着大廳裡的衆人慢慢將目標轉移向他們,更有甚者在交頭接耳的對他們指指點點。
一向麪皮很薄的她立馬受不了了。
她覺得就是因爲陳果的原因,才讓她成立衆人口中的笑話。
於是,秦茹胭一臉嫌棄的開口:“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但是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儀態好嗎?”
“丟了你自己的臉不要緊,請不要拖累我,更不要丟了謝氏製藥的臉!”
以貌取人是人的天性,越是所謂的精英階層,越是排外,再加上秦茹胭美麗的外貌,頓時就有三五個年輕人爲了上來,對着陳果陰陽怪氣的出聲。
“看他那一身地攤貨,是標榜自己特立獨行?還是在搞行爲藝術啊?”一個帶着巨大金鍊的年輕人出道冷笑道。
“就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小子不會是偷偷摸摸跑進來的吧?”另一個人鄙視道。
廖勇作爲錦城拍賣會的首席拍賣師,對於泰安會館的安保他是很清楚的,這兩個年輕人說的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
雖然他很不想爲陳果辯解,但這事關拍賣中心的聲譽,他不得不出口解釋。
“兩位先生有所不知,我泰安會館的安保向來嚴密,一年光經過我手拍賣的物品價值就在二十個億以上。”
“兩位說的那種情況,我想是不會有的。”廖勇不卑不亢的出聲。
只不過他並沒有多爲陳果說一句,一切都是站在拍賣會的角度進行解釋。
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廖勇溫柔的對着秦茹胭說道:
“茹胭,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後臺準備準備,今天的拍賣非同小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一樓你大可隨意走動,不過二樓就不要去了。”廖勇帶着敬畏看了一眼二樓爲數不多的包間說道。
哪裡是爲真正的豪門貴族準備的,一旦有個紕漏,他這個小小的拍賣師擔不了責任。
秦茹胭對着廖勇溫柔一下,揮了揮拳頭,說道:“你去吧,讓所有人看看我男人的風采!”
說完還撇了一眼陳果,一臉不屑。
廖勇走後,秦茹胭趕忙拉開和陳果的距離,生怕別人以爲他們有什麼關係。
陳果端着酒杯,臉色陰沉站在角落,人性竟然如此卑劣!
突然一樓大廳的燈光一暗。
“陳老師,家主和師父等人都已經在二樓包間裡等着您了,我們上去吧?”去而復返的徐褚對着陳果微微躬身,尊敬道。
“嗯...”
放掉酒杯,陳果在徐褚的引領上一路直上二樓...
秦茹胭站在不遠處,燈光忽明忽暗,突然眼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邁步走上二樓!
她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那人的背影像極了陳果。
“不可能的。”
“一定是看花了眼吧。”她微微搖頭,想在仔細看看,卻發現那人已經消失在樓梯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