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性子真不適合當兵,不過人真不錯,不像有些高幹子弟鼻子看人,有這樣的朋友,那林家幾個也就不說那號人。張國慶放心下來從後門進去,大院門口也沒幾個人了,也就自己的幾個伯伯和叔叔,該散了也散了,中午一家人都沒好好吃飯那個神經病就來了。
“爹、大伯、小叔你們進來坐吧,我們上堂屋坐坐,爹,俺哥們呢?”
張爹拉着倆兄弟關了大門,進入堂屋,張國慶幫倒了三碗水放在桌子上,“喝吧,謝謝大伯和小叔了,也只有自己人出事你們就幫忙,晚上上俺家吃飯,俺讓俺娘燒幾個好菜,你們三兄弟看怎麼樣?”
張爹笑拍着他的身體,他兒子就是會講話。“你剛纔去哪裡了,你二哥找你去了,你大哥大嫂接孩子去,剛纔隊長都上鄉里開會,俺看看下午也沒什麼事,正在和你大伯小叔他們說房子的事,到時候你幾個堂哥幫忙速度就快。”
“那真是謝謝俺大伯小叔了,回頭也要好好俺哥哥們了,做最小的就是佔便宜,你們看俺都沒怎麼幫上哥哥做事,老是有事就喊兄弟們上,呵呵,晚上剛好有客人上門,回頭俺自己取叫他們都過來聚聚。大伯和小叔就不用回去了,剛好俺也告訴你們這事。爹你問俺去哪裡了嘛?剛纔有個兵哥哥拉俺去外邊講話呢,下午那會正亂的時候,那人也太多了,好不容易看到俺,告訴俺說嬌嬌的姥爺和她娘下午會到俺家來拜訪。爹,你看看俺娘在哪裡?俺跟她說說她那老不見人的親家還真在孩子洗三來,呵呵”
“哦,這麼多年沒出現,現在看外孫呢,那今天事情他也會聽到了吧?這是也是巧了,都碰到一起了。這老周家真不像話,到現在周老爺子也沒上門說句。剛纔就看他直接走了,也不說句話,這麼親就斷了,以後嬌嬌爺爺奶奶孝順到就行了。”張有福說道。
張家小叔張有才也贊同這點:“是斷了好,你看看她今天罵的都難看不知道的還以爲小五家的佔便宜,也太沒羞沒躁的,他們家佔盡便宜了,還得了乖賣便宜。現在林家人來了看他還有什麼臉面,大哥,你說他不進來就走了,那他還有臉進來啊。你想想他真不知道這些事,一個院子住的,會不知道?那是嬌嬌替遮臉呢,老不修的。”
張爹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這弟弟性子真直接,再看看小五和他媳婦,饒了一個大彎,現在還是很多人誇那孩子仁義,這麼多年都忍下這家人到現在被罵上門了才發飆,嬌嬌今天可是鎮住了好幾百人,那密密麻麻的人他看了都腳底發麻,那講話句句扎心,比那公社書記還會來事。
“你娘在你房裡看着嬌嬌,怕那孩子上火。剛你大伯孃和你小嬸還有村裡的那些女人在那裡勸她呢,平生纔出生沒兩天,這周家真會折騰。你去和嬌嬌說的時候慢慢說,那孩子這麼多年不見她娘,心裡一定有怨氣,也許有苦衷。好好勸勸。”
張國慶覺得他爹板着臉說這些話特有喜感,趕緊先出去,“嗯,俺知道。那你們先聊,俺先把這告訴她們。”說完也走了,還要安排那些人過來吃住呢。
“二哥,孩子走了,俺們三兄弟在這裡也沒外人,你就說說外邊那麼多人你怕不怕,俺腳底都發麻呢,差不多要上千了,乖乖,你是沒注意啊,整個北山腳下都站滿人,比那看電影還多。”張小叔拍拍胸口,吐了口氣。
張大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怕啥,俺們老張家啥時候怕事過。再說那些是過來看熱鬧的,又不是幫她對付俺們家的。那女娃子以前一定沒少欺負過嬌嬌呢,還以爲這次嬌嬌怕她的,也是腦子拎不清的,嬌嬌不是說了家醜不可外揚嘛,以前那是忍着,現在她是老張家的人,在慫那就是傻了。
你看她是傻的啊,好傢伙,那氣勢,那說話一條條的慢慢說着,鎮住了好多老爺們,比那公社裡的書記還會來事,誰不說這娃子命苦老周家狼心狗肺。說這孩子仁義?俺就說周孝正的種不孬。”
張爹拿起旱菸,點起火,抽了幾口:“說真的俺也是真擔心。你說那麼多人,誰知道有沒有看俺家不順眼的添火呢,不過嬌嬌還真是好樣的,像俺們老張的有血性子。先前還和小五她娘擔心分家了,這倆人還是孩子不能擔起大事,現在看了也放心了。那脾氣軟得和肉包子似的,看了今天她發飆的樣子,雖然還是軟綿綿的,也不像村裡的女人那樣會罵架,好歹也鎮得場子,以後也不會有人欺負。”
“得了,俺們都是一個娘出來的,打小長大,還不知道你那尿性,這會心裡偷樂了吧。她不是不厲害,比那些老孃們罵架還厲害,你看看她剛開始就那麼靜靜看着,不在意的就一句句俺知道你妒嫉俺,把老黃家的醜事給輕飄飄拋出去,很多人到人散了還在學那幾句話呢,老黃家算了完蛋了,也是他們活該,生了個禍害到老周家。那嘴皮子也是一句句沒廢話,刀把子都沒扎心的。”
張小叔也連連點頭:“是呢,二哥你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吃掛老呢,春明他爹跟俺說,就憑嬌嬌今天說的那些話,輕的周家村的隊長撤了,郵局的管簽名的也完蛋了,連王家的那個隊長也保不住,更不要說黃家也一定會處理,說要是重的話,就憑今天周家丫頭帶着這麼多人,不管算不算她無意帶領的,都算是她聚集羣衆上門,這個縣裡知道這事,連鄉里幹部都要完蛋,一大批倒下。他還沒知道嬌嬌姥爺回來就說憑嬌嬌今天說的話,就看嬌嬌怎麼想了,不牽連到鄉里幹部,估摸人家都要感謝她。你聽聽,春明他爹多精明啊,誰不知道他鬼點子多,腦子好使。”
“只會往輕的處理,嬌嬌那孩子脾氣你們也該知道,不輕易和人結仇,老說人活着都不容易,就算她姥爺來了,也是往輕的點。會聽鄉里的幹部意見。她打小在俺跟前長大,爲人處事俺知道。”張爹看了想想說道。他心裡也明白,以他們夫妻倆的性子不會牽扯無辜,做大事的人不會沒算計,估摸那兩人還會和鄉里幹部好好處呢。
張大伯拿起碗喝了口水,說道:“這事就這樣吧。俺們老張家不怕人但是做事做人也要摸着良心就可以,也少了讓人嚼舌根。俺們先走,那些人過來俺們在說話不方便,都是十多年沒過來話也很多,不湊那熱鬧了,俺們先回去歇腳,晚上也甭叫俺們兩家人過來,回頭讓你大嫂送狍子肉過來給你添菜,你也要看看需要什麼東西,沒有就上俺們兩家拿。老幺,走了。”
張爹跟着一起出去,他也想看看老婆子在哪裡,問問需要他做什麼沒,人家難得來一次這兒,總要招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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