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1月4日下午,在安娜檢查完曼圖洛夫寄給斯大林的信件後,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把信件寄去了莫斯科。
而在安娜離開後不久,曼圖洛夫也走開了一陣,去找契爾年科說點事。而就在這個空檔裡,卡蒂婭來到了州政府大樓,擅自闖進了無人看管的州委書記辦公室。
她身穿一條漂亮的黑裙,優質的布料上,根本沒有一絲的皺着,沒有一絲的塵埃,顯得既整齊,又優雅。她的裙子並不是太短,但她的腿實在是太長,整個膝蓋,還有一小節白滑滑的大腿都露了出來,是多麼的迷人;豐滿的胸部,大得差點把裙子撐爆。頭上戴着一朵黑玫瑰的她,顯得格外的高雅,格外的嫵媚。
她並沒有化妝,也沒有搽什麼的香水。但她身上卻散發着一種令人陶醉的氣息,完美的鵝蛋臉看上去又白又滑。她的五官,精緻的不能再精緻。
她站在辦公桌前面,看着桌上的小畫像。她咬緊嘴脣,沒讓自己哭出聲來,保持一貫堅強的形象。但無論她怎麼努力地咬脣,也無法止住蜂擁而出的眼淚。
“嗒嗒……”外面傳來了皮鞋敲打地板聲音。卡蒂婭連忙掏出一張紙巾,正要擦拭眼淚的時候,曼圖洛夫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卡蒂婭指着桌面上那幅令自己流淚不止的畫像,對眼前的男人說:“二十多年了,你還想着我嗎?這幅畫像是你自己畫的嗎?”
曼圖洛夫敞開雙手,把卡蒂婭柔軟的身軀抱在自己的懷裡,說道:“想,當然想。你是我愛得最深的人,怎麼可能不想你呢?沒錯,這幅畫的確是出於我的手筆,畫中的人正是穿越前的你,我心愛的——凱瑟琳·伊凡諾夫娜·希羅科娃。
除了這幅以外,還有幾幅放在公寓裡,還有一張放在我的銀包裡。爲了你,不要說二十多年,就算是一百年,一千年,我也願意等下去。”
善於言辭的曼圖洛夫的確是哄人高手,他用柔情感人的話語徹底融化了卡蒂婭的心,再度俘虜了這個既堅強又冷淡的美女。
“親愛的,你還是那麼會哄人。”
“這都是我的真心話,我真的很愛你。”
曼圖洛夫把卡蒂婭抱得更緊,懷裡的美女柔軟如棉,全身散發着一種獨特的氣息,令人抱了不想放手。他全身的血忽然變熱,心跳驟然加速,這種感覺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但卡蒂婭並不享受男人的擁抱,她拉開了曼圖洛夫的手,輕輕地推開他的身體,說道:“不如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好啊。去哪裡吃?”
“不如去西伯利亞旅館吧,那裡的餐廳好像不錯,廚師烹飪水平一流。”
聽到旅館的名字,曼圖洛夫忽然皺起了眉頭,“那裡的烹飪水平的確一流,但你知道在那裡吃一頓飯要多少錢嗎?至少要五盧布!是不是貴了一點?”
卡蒂婭放開了手,說:“沃羅佳,你是州委第一書記,你的日薪至少有五十盧布。這區區五盧布對你來說,不算太多吧。”
曼圖洛夫想了一想,回道:“對,我現在是州第一書記了。其實,我的日薪有六十盧布,絕對夠我們倆花費,看來你可以退休了。”
然而,卡蒂婭這個稱職的幹部並不願意退休。在當時的蘇聯,特別是荒涼的西伯利亞,工作幾乎是唯一能夠度日的事情,退休能換來的,只會是沉悶,而不是輕鬆。
再說了,在當時社會主義的體制下,年輕人怎麼能不工作?社會上絕對不能有懶人。
卡蒂婭莞然一笑,反問道:“書記同志,你認爲這樣符合黨的路線嗎?”
曼圖洛夫當然知道對方的意思,作爲州委第一書記的他,當然知道黨的標準。但這麼久不見了,他當然要調戲對方一番。“符合,只要你和我結婚,你就能名正言順地當我的家庭主婦,這樣你就能待在家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句不正經,半帶輕佻的話語,居然讓卡蒂婭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結婚。“不如我們註冊結婚吧。”
“這麼快?”
卡蒂婭肯定地點了下頭,解釋道:“別忘了,現在是1938年,是斯大林時代。任何婚前同居,婚前行爲都是不符合路線的。”
曼圖洛夫故意裝出正經的樣子,問道:“那又怎麼樣?”
卡蒂婭恢復了平時冷傲的表情,冷冷地威脅道:“如果你想和我同居,你想和我同睡一張牀的話,那就給我註冊結婚!否則,我明天就回莫斯科!以後別想見到我!”
“是你說要走的,是你說要分手的,我由始至終都沒有對不起你。你走了,我就能找第二個了。像你這樣的‘紅色貴族’,根本不是我杯茶。我要找個淳樸點的,沒有大小姐脾氣的來當我老婆。”
紅色貴族?沒錯,在當時的蘇聯,高級幹部,特別是伏羅希洛夫這樣的中央大員,都能享受到貴族般的生活。他們工資非常高,住在豪華的別墅裡,想用着豐富而優質的實物配給,家裡還有傭人,司機什麼的。
卡蒂婭冷笑一下,說:“紅色貴族?我們蘇聯是無階級社會,哪有什麼貴族?我父親,可是堂堂的紅色元帥!是他用自己的勇氣,自己的軍事智慧,帶領偉大的蘇聯紅軍擊敗反動的白匪軍,解放全俄,給我們帶來無階級的社會。”
曼圖洛夫摸着卡蒂婭的裙子,裙子的布料,並不是優質這麼簡單,剪裁幾乎完美。“這樣高貴的裙子,你是怎麼弄來的?”
“在列寧格勒找裁縫做的,百分百蘇聯製造,就連所用到的原材料也是產自蘇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你以爲我的裙子是從外地進口的,想說我享有購買進口貨特權,說明我是你口中的‘紅色貴族’,是嗎?”
“你就是紅色貴族,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找的那個裁縫,革命前是爲沙俄皇族服務的。他做的衣服,只有貴族才能穿得起。你享受着貴族般的待遇,難道不是貴族嗎?”
“弗拉基米爾·費多洛維奇·曼圖洛夫!你……”
曼圖洛夫知道自己說得有點過火,連忙變了臉,露出柔情的樣子。“我怎麼了?”
卡蒂婭深情地望着男人的眼睛,兩人再次四目交投。“你又贏了。”
曼書記再次保住卡蒂婭完美的身軀,說:“好吧,我們去吃米高揚吧。”
“米高揚”?什麼意思?米高揚同志可是貿易人民委員,政治局成員之一,你的意思是要把他吃掉?
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州委書記,人家可是政治局成員!你惹得起碼?就憑你剛纔說過的話,就足夠讓你去古拉營度過餘生。”
“小姐,我真的要叫你一聲小姐。這幾年來,在米高揚同志的努力下,我國的肉類生產才得以提升,人民的食物素質得到改善。
而味道最可口的肉扒,開始被稱爲‘米高揚’,以讚揚他的功績。像你這種少接觸人民的貴族小姐,又怎麼會知道這些通俗的事情呢?”
“你……不要叫我小姐!”
曼圖洛夫笑着迴應道:“親愛的,不如我們別玩了,一起去吃飯吧。”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