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曹昂話音剛落,便見其身後閃出兩個背嵬軍卒,一人一劈當先將侯成左右的兩個士卒砍翻。瞬間,便見曹昂身後的八百背嵬軍紛紛舉起武器,向着侯成一衆衝去。
雖然中了圈套,但侯成看曹昂身邊只的八百士卒,而自己身邊的人馬比其多了近三倍,當能一戰!“殺!殺了這曹小賊兒!”
“好!”但見曹昂從身後一人手中接過三尖刀,“背嵬軍,今日便是你等揚名天下之時,上吧!”這八百水賊俱是長江上的健兒,一個個都是不懼死亡的鐵打漢子,單兵作戰與爆發力都極爲強悍,最爲可怕的是,曹操曾命打野架出身的許褚與善於騎射的曹純訓練此一軍,使得背嵬軍上馬爲騎兵,下馬爲虎士,流星堂爲他們每個人身上所配置的裝備又極爲特殊,將背嵬軍打造成爲精銳中的精銳,當然,更多的實戰纔是這支健兒最好的打磨石。
但見背嵬軍一個個面無表親,配合意識已是頗爲默契,五人爲一組扶持作戰,一個個出手乾淨利落,幾乎都是一擊必殺,偶而有一背嵬軍被砍傷,則身後之人立刻頂補而上,非初來許都時可比!
各種兵械也是用法奇特,但見侯成的馬軍方欲上前,戰前的背嵬軍則迅速投下‘扎馬丁’,使得馬兒陷入其中難進,接着迅速俯身,身後背弩立刻射殺戰馬,而後一排的士卒則歷時出動短弩射殺騎兵,短弩雖距離不遠,但妙在小巧玲瓏,且爲多連矢,讓人防不勝防。頃刻間,幾乎便消滅了侯成的馬軍。
背嵬軍以配合靈動的戰法,漸漸的在己方身前留下了侯成軍一半的屍體,侯成心神詫異,正恐慌間,突見遠處馬聲撕裂,衆軍齊鳴,卻是接應曹昂的甘寧、司馬懿率軍馬殺到。
此時若是再戰,侯成就是真傻了。但見其一轉馬頭,方欲逃走,便見曹昂已經駐馬擋住其去路,手中三尖刀瑟瑟寒光,“侯將軍,不隨曹某到城裡坐坐?”
“坐個屁坐!”侯成拍馬迎上曹昂,曹昂則揮舞三尖迎上,兩馬相交,侯成頓覺心中一沉,直覺的曹昂手中的兵器彷如靈鳥,不但舞的滴水不漏,且隱隱還有反撲之勢,讓人防不勝防。
曹昂上回與張遼一場大戰,雖被其所傷,但也是受益匪淺,這幾日曹昂在營中無事,又初得童淵指教槍法,雖只學了百鳥朝鳳槍中的幾式,但卻令曹昂所得頗深。
童淵雖素來沉默少語,但胸中所知之淵博直到最近,才令人斑中窺豹。實因童淵每傳一式,變會將各家刀槍中相似的招式一一演練,讓曹昂對比領悟。一招一式童淵信手拈來豪不遲疑,對於各家槍機刀要長短優劣如數家珍,可謂是瞭如指掌。
卻說此時,曹昂與侯成相交二十餘招,侯成已是汗流浹背,手腳俱軟,殊不知曹昂也是訝異分常,只因他與侯成比拼,也感到有些甲鬆盔斜,汗從額下。侯成好歹也算是呂布手下一員上將,若不是自己得名家指點,且近兩年來勤學苦練,只怕決不是他的對手。
終於,但見刀光一閃,三尖刀前刺以靈巧之力,終於打入侯成胸膛,但見侯成向後緩緩栽去,再無聲息,曹昂長出口氣道:“呂布,張遼我比不了,但若連你都拿不下,我這冠軍侯當的也忒沒意思。”
主將一死,則敵軍兵敗如山倒,待甘寧來時,侯成軍馬幾乎已是不戰自降,甘寧環顧四周,接着對着背嵬軍笑道:“不愧是老子的兄弟們!好!好樣的!”
司馬懿打馬來到曹昂身邊道:“將軍,適才得探子回報,呂布遣張遼、陳宮前來救援,我等應當如何?”曹昂搖首道:“若是我的話,則必依靠徐州城池堅守,等待大軍前來接應,但依陳大夫所言,似是另有奇招,我等不妨入城相詢。”話音一落,只見身後徐州城的城門已是緩緩打開.....
“呵呵,老夫恭喜後將軍拿下徐州城,成就大功。”方一入城,便見陳珪磕磕碰碰的跌走過來,曹昂急忙上前扶住陳珪:“此番功勞皆在大夫父子,與曹昂何干?只是適才斥候回報,張遼、陳宮率軍前來救援,不知大夫可有妙策?”
陳珪蒼老的雙眼似是一下子有神了:“哦?居然是張遼!恭喜將軍又建大功,生擒了呂布帳下第一戰將,可喜可賀。”
曹昂聞言奇道:“此話怎講?”陳珪笑着指了指甕城下的空地道:“下面是老夫讓侯成捉拿後將軍所挖的深塹,將軍正好用此來生擒張遼。”
“啊?”曹昂與司馬懿聞言盡是一驚,半晌方纔開口道:“大夫計智深遠,早在勸侯成詐降時,便以安排佈置,曹昂服了!”
司馬懿猶疑道:“只是敵方有陳宮這等機謀之士,恐未必會爲所算。”陳珪顫巍巍的笑道:“不然,如今小沛、徐北諸縣、蕭關盡失,陳宮身爲謀主,早已心亂如麻,不復平日之智,若聞徐州城也丟了,就是龍潭虎穴,他也會闖上一闖。”
司馬懿低頭思慮片刻,長嘆一聲:“陳大夫真乃高人,司馬懿佩服,佩服。”
卻說張遼與陳宮聽聞徐州城以失,不由心中盡皆慌張,隨急加快行軍向徐州城殺去,待來到徐州城下,二人也顧不得歇息,張遼一馬當先,直接來到城下挑戰。
“曹昂奸賊!你可敢下來與某家一決生死!”張遼話音剛落便刻,便見徐州城門大開,曹兵分三路而出,爲首一員年輕的將領,細目薄脣,手中三尖兩刃刀,正是曹昂親自出戰。
“唉....五子良將之首啊。今日當是你歸位的時候了。”看着遠處騎着白馬、手握寒刀的銀甲大將,曹昂心中感慨了一聲,接着上前道:“張文遠,徐州如今已失,你還不速速歸降,等呂布身首異處,爾等盡被生擒之時,則悔之晚矣。”
“我要你命!”張遼心如火焚,哪有心情與曹昂閒扯,直接策馬而出,直取其首級而去,兩人陣前廝殺,陳宮則是在後方打量着徐州城情況,只見城牆邊虛立旌旗,無人守護;又見曹昂身後的軍士腰下各束包裹,心中頓時一喜:“這曹昂剛奪下徐州,還未順立接管,城中連基本的佈置都未安排,此戰可成!”
卻說曹昂與張遼戰了十餘合,今日的張遼負氣而戰,將曹昂打得毫無還手餘力,“再不走,我可就真玩完了。”想到此處,曹昂一下架住張遼寒刀,喘息笑道:“張將軍好本事,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等我父來了,自有良將能收拾你!”說罷一使力,卸開張遼戰刀,奔後而走。
“張將軍!此時不奪城,更待何時!”聽到陳宮催促,張遼一揮戰刀,接着兩翼軍馬齊齊殺出,直追曹昂而去,但曹昂軍馬到了徐州城下,竟奔西南而走,卻沒入城。
張遼一見,頓時猶疑,立馬不前,陳宮指揮後軍殺至,道:“張將軍不必起疑,諒曹昂剛取徐州,連旌旗弩手都未佈置,城中豈能有詐!這必是其疑兵之計!”
張遼聞言,擡首看了看無人的城樓,以及大開的城門,心中暗自道:不錯,他奪取徐州這麼短的時間,能有什麼埋伏?
卻見遠處的曹昂軍馬已經定住,曹昂駐馬而立,回頭喝張遼道:“張文遠!你敢進去嗎!”張遼聞言一愣,接着笑道:“區區疑兵小計,虧你也能使得出來?別說你城中沒有埋伏,縱是有,又能奈我何?我偏要進!”
說罷,遂令衆軍搶城。自己則率數十騎當先而入,遠處的曹昂慌張大喊道:“張文遠!你還真敢進去啊?”張遼也不理他,一馬當先,直接殺入徐州甕城。
此時的甕城內,司馬懿站在箭樓之上,望見一往無前,直入城內的張遼,暗暗道:“薑還是老的辣,陳珪老頭,真不是等閒之輩。”
卻說張遼正突擊間,忽然坐下馬一沉,便見腳下鬆沙突然下陷,接着便隨着其身後的幾騎掉入了深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