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一槍刺死了蔡瑁,接着手中不停,迅的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信手一揮,便見蔡瑁的級與身體立刻分了家,孫策凌空接住了蔡瑁的級,轉身將那頭顱高高的舉過頭頂,緩緩言道:“敵軍主帥以死!荊州軍但凡有冥頑不靈,拒不投降者,殺,無赦!”
“主公威武!主公威武!主公威武!”跟隨在孫策身後的數百騎兵一個個皆是出了驚天的喊叫之聲,爲他們的將軍感到自豪和榮耀。
這就是孫策的戰爭!沒有曹操用兵的神機莫測,沒有曹昂在戰場上的跳躍性思維,沒有劉備的用兵時的柔中之剛。
孫策的戰爭,只是一次碰撞。一次突襲,就可將敵方的一切摧毀與無形!就可以帶動起麾下戰士的最高士氣!這就是霸王的戰法!用曹操的話來講:獅兒難與爭鋒!
營中的喊殺之聲越來越大,東吳軍的戰意也是越來越厚,隨着蔡瑁的死,沒有主帥的荊州軍士氣低靡到了極點,而此刻,由張允率領的水路大寨也正在被逆流而上的程普攻打甚急,沒有蔡瑁的指揮,張允根本就不是程普的對手,不消片剪時間。整個水寨便焚火當空,江面之上,淒厲的水軍號角響徹天空,平靜的江面上,由於巨大的喊殺之聲和不斷有人落水,而蕩起了絲絲的漣漪和層層的跌浪。
而此時,蔡瑁的弟弟蔡中,正在一衆護衛的保護下匆匆的奔着北面而走,眼看就能逃出紛亂的營寨。忽聽一陣急切的馬蹄聲響,孫策帳下那員長的好似似拔倪獸一般的大漢率兵攔住去路,望着一臉慘白的蔡中。那莽漢哈哈大笑,粗暴洪亮的嗓音震扯當空:“你這孫子好大的架子,磨蹭了這麼半天才來,可是讓老子一陣好等!還不過來受死!”
蔡中慌慌張張的舉起長槍,強自壯着膽子喊道:“汝乃何人?竟敢攔住我的去路!還不閃開條路?不然,待本將動手之時,讓汝等鼠輩悔之晚矣!”
長的像棱枕獸的莽漢聞言不由一樂,道:“嘿?他孃的,看不出你倒還有些骨氣?老子九江周泰,你蔡中能死在老子的手上,也算是祖上有福的了!”
周泰的話音方落,蔡中的心便一下子涼了半截,周泰是何許人也,他又豈能不知?
周泰是昔日名震一方的水賊巨寇,與蔣欽劫掠於揚子江上,名震江南各路遊俠草寇,自從錦帆賊甘寧北上許都之後,周泰便成爲了長江之上的第一水寇,打個比方,那時周泰的船在江上就是橫着走,路過的商船,遊俠和草寇看見了也得給他讓三丈寬的水路。
周泰相貌雄魁。別看他說話一股子草莽俗氣,但要走動起手、殺起人來,那可是心狠手辣,絕不容情。跟他交手的人一個不慎,只怕連骨頭渣子都會剩不下。
望着周泰那張醜陋的笑臉,蔡中只覺得此人的眼中全是令人心忌的陰狠和殺概終於,只見蔡中“啊”的大叫一聲,撥馬向着右面而逃,周泰本來是等着對方衝上,不想蔡中連個屁都不放,打馬就跑,氣的的呸了一聲道:“他孃的,本以爲是個有骨氣的種,原來又是個熊孫子!”
說罷,但見周泰嘿嘿一笑,顛了顛腰間懸掛的流星錘,接着順手一撇,只見那金黃色的流星錘在空中打着旋轉,戈打手,過一道星痕般的軌跡。瞬息之間便砸在了蔡中的頭顱之上!
只聽蔡中一聲淒厲的嚎叫,接着便一頭栽瓣於馬下,瞪着一雙渾圓的眼睛,不斷的在地上顫抖撲騰着,明眼人一看便已經是活不長了。
只見周泰大笑着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微微的一揮手,指着蔡中的一衆親衛道:“殺,任意的殺,以命換命的殺也成!誰他孃的給老子丟臉了,老子就活專了”
周泰話音方落,便見其身後的一衆騎兵便揮舞着手中的槍戈,衝着蔡中手下的親衛兵團殺了過去,一個個皆是縱情狂呼,喊殺聲驚天動地。震動雲霄。
此時,司馬懿所率領的援軍已是匆匆的趕到了石陽長江邊的睦林地界。隱隱的聽着遠處的喊殺之聲。司馬懿眉頭一皺,長嘆口氣道:“遭了,還是晚了一步”。
魏延摸着鬍鬚,雙目中暴出點點精光道:“總管,咱們現在又當如何?”司馬懿聞言正要開口,忽聽前方一陣馬蹄聲響,一支敗軍從遠處風塵僕僕的匆匆而來,單看士卒的形貌神態,便是被打得體無完膚,士氣全無。
爲一將,肩膀帶傷,櫻盔斜扣。一臉狼狽之色,正是張允!遙遙的看見司馬懿率領的軍隊,張允嚇的急忙一勒馬繮,轉馬便要逃走,卻聽司馬懿高聲呼道:“我乃當朝大將軍帳下,中庶子司馬懿!特來救援。汝等可是蔡瑁都督的手下?”
張允聞言急忙轉頭細細的瞅着司馬懿身後的旗幟,確認了來軍確屬援軍之時,便見張允急忙引叮匯前。衝着司馬懿哭道!,“司馬大人,完了!倉宗了!惟
司馬懿聞言眉頭一皺,不高興道:“不許胡說,你說誰完了”。
張允聞言一愣,方知自己口不擇言。急忙道:“在下不是說您,我是說,蔡都督和水軍啊”。
接着,張允便將此刻今夜的戰事着重的給司馬懿描述了一下,司馬懿聞聽蔡瑁死訊,嘆口氣道:“可憐蔡瑁當了多年的水軍都督,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孫策擊殺,呵呵。未免有些可悲,可嘆。唉,更是可惜了這支水軍啊!”
魏延在一旁傲然道:“總管何出此言,咱們現在就衝進去,與孫策交鋒便是!”
司馬懿搖頭道:“如今蔡瑁已死,荊州水軍無人管轄,更何況孫策、程普是兩路屠殺,咱們縱是殺進去,也不過區區數千疾行之軍,又如何能敵孫策的大部軍馬?如此又能救下幾人?”
話音方落,便聽一旁一個稚嫩的聲音道:“就、就是隻只剩、剩下下一個人,也、也要救!”
衆人聞言一愣,司馬懿隨即轉頭望去,卻見那艾一臉認真的望着他,司馬懿嘆息着搖頭道:“鄧艾,記住,用兵不可任性而爲,你如此盲目行事,恐爲孫策軍所乘啊。”
卻見鄧艾搖了搖頭道:“司馬總管,您、您看,這裡的羊腸,腸小道錯綜複雜,好似一張大網,將、將營塞屯、屯在這。這裡,敵。
敵軍一定進不來,還還有這、這四周的樹林,可以養、養人,林後的山騙,可、可以歇馬”
話音未落,卻見那邊的甘寧打斷鄧艾的話頭道:“小呆子,你說什麼養人屯馬的,咱們此次是來救援的。又不是來看風水,你這瞎添的什麼亂”。
司馬懿並沒有說話,只是冷靜的打量着四周的山林地勢,但見山多皆矮,少有連綿,卻又各自相鄰。相隔間的距離,亦是不過數丈,從山頭上蜿蜒而下的一條條羊腸小道猶如一張大網般,將鬆散的密林串聯在了一起,作爲營盤堵口再爲合適不過!後方的山屯之地,更是極爲適合休養生息,
司馬懿何等樣人,經此一點,瞬間瞭然那艾之意,雙目炯炯的看着他道:“那艾,你的意思是,讓我再次當道紮寨,憑藉地勢阻擋孫、策。然後派人去引着殘餘的江陵水軍歸來,在後方的山屯休養生息,可對?”
鄧艾臉色一紅,輕輕的點了點頭,卻見司馬懿疑惑的問他道:“你這看山林地形的本領是從哪裡學來的?大將軍教給你的?”
邸艾輕輕的搖搖頭,低聲道:“是我、我自己猜猜的。”
話音方落,便見司馬懿搖頭讚賞道:“奇才!真是奇才!將軍眼力。何其獨到!單憑這觀察吞併養糧的勢的本事,此子日後必是用兵大家!”
司馬懿一向深沉少夸人,能讓他連說兩遍奇才的,鄧艾還真就是第!
可是那艾卻無絲毫得意興奮,只是着急道:“總管,快、快下令吧!救人要、要要緊!”
司馬懿見狀一愣,接着點頭讚道:“好善良的孩子
說罷,司馬懿不再遲疑,轉頭對着甘寧小魏延、餡珠三人,道:“你們三人各領本部兵馬,隨張允將軍前往聚斂殘餘的水軍,休要與孫策糾察,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我再此處立下營寨,設疑兵震懾孫策。令其不敢進!你們將救下的殘軍全部帶往此處,令其在營後的山屯休養,不可有誤!”
話音方落,便見甘寧疑惑的瞅着司馬懿道:“司馬老綰?你真的要聽這小呆小孩子的話不成!?”
司馬懿面色一正,呵斥道:“休得多言!此乃將領也!不服者,斬!”
句話把甘寧噎了個夠嗆,哼了一聲,隨即讓張允引路,當先衝着敵方依舊喊殺沖天的水寨而去。魏延衝着司馬懿拱了拱手,一揮銅長刀,領着本部兵馬也去救人了,司馬懿方要下令安營,卻見那艾言道:“總管,我、我也也要去!”
司馬懿聞言一愣,網要笑着讓那艾別胡鬧了,猛然間卻對上了這孩子堅毅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顫,聽着遠方依舊是慘烈的嚎叫與廝殺聲,司馬懿的面色一點點的凝重起來。
過了片刻,只聽司馬懿緩緩言道:“筋珠,你領着那艾一同去蔡瑁的6寨,救援荊州的殘兵,引着他們過來,記住,鄧艾乃將軍愛徒,不容有失!”
筋珠聞言狠勁的點點頭,衝着司馬懿拱了拱手,轉頭對鄧艾道:“走吧!”說罷打馬先行,鄧艾對司馬懿道了聲謝,也是急忙騎馬跟着筋珠離去了。
黑夜中,司馬懿的目光炯炯的注視着那艾的背後,輕言道:“日後的天下,又多一棟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