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大變,“你怎麼知道我是東越國人?”
難道自己的身邊有了內奸?
念文笑的越發燦爛:“我猜的,原本也不確定,不過現可以確定了。”
男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該死的,你竟詐我?”
“正所謂,兵不厭詐,是你太蠢了,怪不得別人。”
他蠢?沒錯,他確實蠢,他就該在大營門口時就一刀殺了她,偏偏鬼迷心竅的帶她進來,明明是漏洞百出的謊話,他卻因着這張漂亮的臉蛋,而假裝沒聽見。
他確實蠢到家了。
念文朝鐘離道:“鍾叔叔,此人怎麼處理?”
鍾離現在十分虛弱,連站立都站不穩,他朝念文道:“留活口,一定要好好審問,究竟在這軍中,還有多少他們東越國的奸細,他們究竟要做什麼,這些,一定要審清楚。”
念文點頭,扭身看向小八:“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人給捆了?再去檢查一遍,看看還有沒有活口,不必留情面,全部殺了便是。”
小八立時領命而去。
“喬副將何在?”鍾離朝前來扶他的老郭問。
老郭面上泛出一抹悲痛之色,嘴巴張了張,卻仍是沒說出話來。
鍾離預感不妙,忙問:“快說,喬杉他怎麼了?”
老郭嘆了一氣,低聲道:“喬副將早在十天前就被處以斬首之刑,死了。”
鍾離的身子一震,差點跌倒在地,喬杉不止是赤火營的領兵副將,更是他多年的老友,二人情同手足,他怎麼就——定是喬杉發現了假鍾離的狐狸尾巴,這才被他殺害。
然而打擊還不止這一樁,老郭接着又道:“不止喬副將,還有炎火營,藍水營,以綠木營,這三營的副將,也慘遭了毒手,如今軍心動盪不安,不知下一個會輪到誰。”
鍾離又氣又驚,一時間怒火攻心,竟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見他臉色轉青,念文趕忙爲他紮了兩針,穩定他急速上涌的血氣。
“鍾叔叔,您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萬不可再動怒。”
鍾離氣得胸口急速起伏,他如何能平靜下來,這些副將,可都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與他都有着深厚的情誼。
更是營中的中流砥柱,如今說沒了就沒了,他如何能平靜下來。
且這三營的弟兄們,至今還認爲是他殺死了他們的將軍,他要如何向這些弟兄交待?
念文道:“鍾叔叔,如今營中局勢動亂,還需靠您來穩定大局,您可千萬不能再出事。”
鍾離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眼中的悲痛之色依舊深濃,他扭臉看着念文,嘆道:“郡主,我愧對王爺的信任,無臉再見王爺。”
念文笑道:“鍾叔叔,您多慮了,爹爹他纔不會因爲這種事來怪您,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的事,即可以成爲您的警示,也當是一個教訓,平坦的路走久了,會令人失去防備之心,容易犯下大錯,有了這次的教訓,相信您,和您的這些部下,都不會再犯第二次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