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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墨幽想看於百順是怎麼對格子下手的，他偷摸的站在教室後窗的一個拐角，這裡面很少有人能注意到。
格子沒說幾句就出去了，屋裡只剩下小樂和於百順，兄妹之間也沒什麼好監視的，他轉身欲離開。
突然，在門口，他注意到一抹穿着校服的身影。
這是——？
他眯起眼，從身影上看是個女生，但是他記得樂團今天沒人穿校服。
這個時間這個音樂教室已經被樂團承包了，其他人都得到另外一個教學樓裡的教室練習，會是走錯的嗎？
葉墨幽跟着那個女生，想追上去。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回頭，格子插着腰站在他身後。
“喏，這個給你。”她遞給他一疊零錢。
“什麼？老子賣藝不賣身！”他抓緊衣領。
格子伸腿踹了他一腳，“就你那發育不良的玩意白給我都不看。”
發育不良玩意?
哪裡？哪裡！！
葉墨幽要暴走了，格子才懶得搭理他呢，這人一貫抽風喜怒無常的，誰有空琢磨他的心思！
“我把大家沒吃完的棒冰退了啊，化了就浪費了，你省點錢留着下次給大家買點好的，不是我說你，每次都請吃這種純冰的，好歹也加點奶啊。”
“奶?”他不懷好意的瞄向格子有個營養過剩的部位。
他本來就高格子幾屆，又是男生，思想肯定要齷齪一些。
“嗯，就是奶啊，大家都喜歡吃奶味的！”格子竟然木有聽懂人家的畫外之音。
葉墨幽摸摸下巴，嘿嘿的乾笑兩聲。
“格子，小樂給你留了個雞腿！”於百順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這位家屬，送完飯請不要逗留學校太久。”葉墨幽看見於百順就不爽。
但是家屬這倆字卻是取悅了於百順。
“我去扣櫃兒，等你完事了就打電話給我，我接你們。”於百順對小樂說。
扣櫃兒是百貨餐飲行業的術語，就是結賬把一天賺的錢都拿出來的意思。
“嗯，別喝酒啊。”小樂囑咐他。
“知道了。”
“順哥，答應我的那個，別忘了。”格子提醒，說好了線人獎勵宵夜甜點呢。
“恩，放心吧。”於百順揮揮手，瀟灑的走了。
葉墨幽看着人家這健壯男人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的瘦腿褲子特別扎眼。
瘋婆子肯定喜歡那樣的肌肉男！
“少女啊，要精於練習專業技能啊，別光想用不着的。”他拍拍格子的肩膀。
小樂卻以爲他是指桑罵槐的說自己，一腳踹向他。
“吃完了沒,還要不要商量排譜了？”
說起排譜，葉墨幽突然想到剛剛那個校服女生了。
“你跟我單獨來一趟，我有事跟你商量。”
“你別動我家小樂的主意啊，小心我順哥咬死你！”格子友情提示。
順哥順哥的，叫的那麼熟！天天請她吃棒冰也沒叫他一聲哥，呸！
到了沒人的地方，葉墨幽難得正色。
“我們的曲子還是在外傳。”
“那怎麼辦？”小樂也犯愁了，還有一個月了，必須要定曲了，這都改了好幾次了，怎麼還是有人知道？
“我懷疑不是老師們。”他們排練的時候已經把老師清場了。
“你是說——？”小樂最害怕的就是團員裡面有問題。
都在一起這麼久了，要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就頭疼了。
“我也不願意懷疑自己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如果不是我表哥人脈廣，這次泄譜連張校長的關係都看不出來。”
孟月語世界各國都有朋友，這次多虧了他，要不樂團真得吃虧。
“不就是場比賽麼，至於這麼樣！”小樂低咒，一天到晚勾心鬥角的，累不累啊！
“對喜歡音樂的人來說，這是一場交流進步的契機，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比賽一場就是一個無形的天梯，咱們贏一場比賽學校能得到上面多少的獎金你知道嗎？”
都是錢燒出來的，我朝對於得獎的獎勵就已經很大了，但是一些小國給的獎勵更大。
“要不要玩個大的？”小樂沉默片刻，眼眸閃爍。
“難道你想不提前排練，臨近比賽再磨合？”葉墨幽眨眨眼，小樂點頭。
只有這樣纔不怕對手提前研究樂譜加以攻擊。
畢竟只是中學生的水平，就算水平再高也難免會有紕漏，樂譜保密越嚴格他們的勝算就越大。
“真就那麼信任咱們團的人？不怕他們演砸了？看在你跟我小姨的關係，我提點你幾句，只要你能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帶着咱們校拿到前五的名次，對你有個特別大的好處，所以你要慎重。”
小樂也是才知道他姨就是自己的恩師孟寒，孟月語是他表哥。
就因爲這層關係，小樂也把他當自己人看，老師的外甥人品肯定也不能太差，雖然他經常逗比，但扣除他考驗樂團的那一個禮拜，這人並不算，甚至可以說夠義氣，值得深交。
“我覺得想取勝就得玩奇招，畢竟咱們團的水平就在這，能走到哪一步你我心裡都很清楚。”這屆沒有太壓軸的人物，想拿下前五的名次都困難，只能是想辦法走遠一點。
什麼好處？也不就是點獎金外加簡歷上漂亮的一筆而已。
“這麼跟你說吧，得了獎，你就有機會跳級，每屆高二都會有2個名額去國外深造，我表哥就是跳級去的，忘了告訴你了，這個獎他得過，附中也就出了那麼一屆的冠軍，其他連前五都沒進去過，所以他只比我大一歲就已經是大學生了。”
孟月語從小學就開始跳級，初中也跳，高中得了個獎人家直接出國了。
跳級？小樂一愣。
“我們這行玩的就是專業，只要你文化課別太難看了，專業跳級並不難，我要是你就拼盡全力拿獎，然後就開始學外語，咱們校對口的大學可都是頂級的音樂院校。”
“老師也說要我出國。”小樂倒是覺得在哪裡學都無所謂，出國就要跟小單眼皮分開好幾年，吃不到他的飯她可沒信心自己能熬過那幾年。
“國內的學校也不是不好，只是行政專業是分開的，學校少不了系主任那樣用名利干涉專業的領導，學術氣息倒是沒有國外那麼純粹。像你和我表哥這樣的犟脾氣恐怕不會過的太舒服。”
“那你爲什麼不跳級？我看你的意思，應該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吧？”
他的風格跟孟月語雖然不一樣，但是水平也不錯，跳級應該不難。
“我就是單純的喜歡音樂，不像你和我表哥，不管不顧的使勁拼，結果真的那種重要嗎？你們壓縮了時間卻失去了生活，我還嫌玩的時間不夠呢，跳級那種累死人的事，纔不要做呢。”
看漫畫打籃球彈鋼琴學指揮，小葉子的業餘生活絕逼豐富多彩。
他的話讓小樂不由得感慨，同樣是學生，爲毛人家就過的這麼滋潤。
“你和格子都屬於同類人。”心裡單純，沒有那麼多壓力。
她就不行了，從一開始她給自己訂的目標就很高，她都不敢停下來歇一歇。
同類人？葉墨幽哼了一聲，他纔跟那個發育太早的女生不一樣呢，起碼看人的眼光比她好，真是的，不就是會賺錢的社會人士麼，哪點好！
“對了，你們年級有沒有喜歡穿校服上學的女生？”
“這個，應該有幾個吧，怎麼想起問這個？”小樂倒是沒注意，她的衣服都是於百順搭配的，她每天忙着學習都沒時間琢磨大家都穿什麼。
“沒事，我就隨口問問。”葉墨幽覺得自己多想了。
他決定跟校長打個招呼，晚上6點以後這個教學樓別讓樂團以外的人進來，不到萬不得已，他跟小樂一樣，都不想懷疑自己的人出了問題。
小樂提的意見雖然跟孟月語的想法不謀而合，但畢竟是太冒險了，葉墨幽暫時還不太想用。
但是不用也沒辦法，離比賽只有不到兩週了，內鬼依然沒揪出來，葉墨幽和小樂決定賭一把。
前面的還是按着原來彩排的進行，但是如果能殺到決賽，就臨時排一支誰也不知道的。
出國前的一個禮拜，葉墨幽組織團員爬山，帶着大家瘋玩，美其名曰是減壓。
小樂沒去，葉墨幽做了好久她的思想工作小樂都沒動搖。
她覺得自己應該換種方式減壓。
於百順帶着她回了q市的老家，青山綠水的正是好時節。
爬你妹的山，老子家就是山裡的好麼，每天房前屋後的跑，還用得着買門票爬外面的山麼。
順子娘聽說兒媳婦要出國了，又是一通激動啊。
在她看來這是特別大的榮譽，還要擺桌慶祝一下，小樂弄的臉紅了，這還沒拿名次呢，低調！
她請了三天假，在於百順家待了兩天，陪着順子娘串串門剝剝豆子什麼的，這些農活她沒幹過，覺得特別好玩。
這一年沒少被順子孃的照顧，雖然她和於百順還沒到那步，但是回來看看老人家的笑臉陪她說說話，也覺得心裡負擔輕了許多。
回到q市，站在家門口猶豫了幾分鐘也沒進去，還是不想見陳康。
他那時候對自己那麼絕情她可沒忘，但是又抵不過心裡的思念。
如果比賽的時候，他能到場給自己加油的話，那麼她就原諒他一點。
小樂矯情的想。
去孟寒的墳上拜祭也是小樂心裡的包袱之一，她一直逃避不讓自己過來，因爲在她心裡，孟寒一直沒有走遠。
於百順還是帶着她過來了，要出國了，不過來看看孟寒她怕是不踏實。
比較讓小樂沒想到的是，王秀薇的墳竟然跟老師在一個片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