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天快黑了,張韻才被從考點兒放出來,一出大門,張韻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駱遠。

張韻看着駱遠,然後把手裡拿着的校服外套扔到了駱遠身上:“那,你的外套。你這拉鍊壞了,我脫衣服被搜查的時候,脫不下來,被那監考老師給剪開的。你要找人賠錢,你找那個監考老師賠錢去吧,我是不管的。”

駱遠沒接着張韻扔過來的校服外套,快走幾步抓住張韻的胳膊,皺眉問:“我聽說了,到底是誰做的?”

張韻回頭看着駱遠說:“我也不知道,但沒關係,差不多就在那幾個鳥人裡頭。而且都過去了。我還得好好活下去,不能看着害我的人那麼漂亮那麼光彩四射的活着,我傻傻的去死。駱遠,咱們往後也會後無期吧。不知道爲什麼,我一碰到你就特別倒黴。這件事可能不是你做的,可能是田柔柔。可你也應該是誘因,我也很難不遷怒你。挺感謝你這段時間做的飯菜把我喂出了些肉,我也能感受到你對我的意思,甭管真的假的。你讓我這段時間覺得還挺開心的,看着你做飯,有點兒家樣了。你,你要是覺得委屈,覺得賠了本兒,你看我那塊肉合適,我割還給你。除了我胸上的肉,你隨便挑着來……”

駱遠皺了下眉頭,冷聲說:“田柔柔?你冷靜些,我們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張韻也不太知道她剛纔說了堆什麼,她剛剛在監考組辦公室還能繃着根弦,還挺冷靜的。但一看到駱遠,張韻的“冷靜”就跟耗盡了一樣,腦子就變成了一團漿糊,剛纔壓抑的情緒就都翻上來的。張韻喉嚨發酸,連忙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如果是駱遠做的這事,如果駱遠參與了這事兒。那她在駱遠面前哭,就太慫了。

張韻低了頭,不像讓駱遠看到她的衰樣子,啞着嗓子說:“我是腦袋有些糊塗了,這件事不會這麼完了的,駱遠,咱們以後如果能見面再說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駱遠這才鬆開了手,站在張韻身後,輕聲說:“那你早點回去。”

張韻回頭看了駱遠一眼,沒有點頭,轉頭就快步走開了。

回去?他媽的傻子纔回去。別說出了這事兒,就是沒出這事兒,張韻也絕對不會再回張大山買的別墅。張韻是一溜小跑坐上了出租車就開始往她的小屋奔,一進大門,張韻撲到牀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纔算好點兒。這會兒也算到了夏天了,張韻置辦東西的時候買的還是厚被子,雖然今天氣溫降低了不少,但這厚被子捂了一會兒,張韻的汗就出來了。可張韻還是用被子包着自己,就算實在透不過氣兒,張韻也用被子死死地包住自己。

慢慢的,張韻的心才踏實下來,她真覺得這房子買對了,這房子就是她的殼兒,能讓她受了上就縮回去的殼兒。如果沒有這個房子,如果張韻要回到張大山的別墅去面對駱遠面對張大山,張韻覺得她真得未必能撐得下去。

在被關在監考組辦公室的時候,張韻看着那些考完試的學生一個個走出學校大門。張韻有那麼一會兒真的想跳下去算了,這老天爺也太能玩兒她了。她跳了樓,也許還能得老天爺一回可憐,再讓她重生一回。她如果再重生一回,肯定不接着駱遠的校服,肯定在進考場之前把她所有的口袋都翻上一遍。可張韻在樓上看到了田柔柔,看到了跟在田柔柔身後的那個小男生。張韻就改變了想法,她萬一得不到重生呢?她不白死了?那些害她的人還活着,她憑什麼死啊。

張韻捂着被子就睡了過去,睡醒了就開始收拾屋子,收拾完屋子就叫一大堆的外賣吃,然後接着睡覺。睡醒了接着吃東西,把自己塞得都要吐出來再接着睡。

就這樣,張韻也不知道過了幾天。突然有一天張韻吃飽了飯,打開了窗戶,被雨後的清風一吹,張韻這才覺得她是緩過來。然後,張韻好好洗了個澡,又收拾了屋子,纔打電話給了郭小春。郭小春如果知道了這事兒還不定怎麼想呢,張韻也不知道郭小春能不能出來見她。

等張韻聽到敲門聲,看到郭小春紅着眼圈兒站在門外的時候。

張韻才忍不住了,哭着說:“你怎麼又胖了一圈兒啊。”

然後,張韻纔開始哭,這些天張韻憋着的眼淚纔算流了下來。張韻哭了好半天,纔是把委屈都給哭出來了。等她擦把擦把眼淚一看,就看着郭小春正抽着鼻子流了眼淚,拿着她吃剩下的盒飯喂條小狗呢。張韻一看那條小狗,就立即皺眉說:“哪來的小狗啊?”

郭小春抽了下鼻子,啞着嗓子說:“我們家鄰居養的母狗才生的崽兒,我拿過來想送給你解解悶兒。”

張韻拿着紙巾擤了把鼻子後,一邊把紙團狠狠的扔在垃圾桶裡一邊說:“郭小春,我現在都什麼樣兒了,你還能弄條狗來給我添亂啊。我現在哪有功夫養狗啊我,我現在得……得……”

張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張韻就走過去蹲在郭小春身邊,把小狗拎過來說:“先讓我看看是男娃兒還是女娃兒。”

說完,張韻就把小狗翻了個個兒,扯着小狗的兩條腿,真的仔細看了眼。

郭小春這個就是個只長分數不長個兒的小呆子,這會兒也就長了個一米七的個兒。他人有胖了一圈兒,顯得白胖白胖的,蹲在張韻身邊還跟他十三四歲的時候差不多,眼巴巴的看着張韻辨別男女。

“女娃兒,行,我收着了,往後她就叫‘招財’,好好給我轉轉運。”

張韻說着就伸手撓了撓小狗的肚皮,那小狗縮着手仰着頭,一副很舒服的樣子,讓張韻撓着她的肚子。

郭小春抹了下眼淚,湊過去問:“怎麼看出是女娃兒的。”

張韻揉了揉她哭紅的鼻頭兒,白了郭小春一眼,說:“這很簡單啊,男娃兒大*,女娃兒小*……”

說得郭小春臉一紅,瞪了眼睛看着張韻,張着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郭小春就低頭看着小狗,也不好意思碰那“小*”的小母狗了。

張韻和郭小春都算是廚房白癡,張韻比郭小春還強點兒,還能燒壺開水。等張韻好不容燒壺開水把方便麪泡好,郭小春竟然還皺着鼻子說:“吃方便麪不健康。”

張韻白了郭小春一眼:“連開水都不會燒的人,少嫌棄飯餿啊。”

郭小春挑了口方便麪,說:“那,那你之前怎麼做飯啊。”

張韻愣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駱,駱遠做啊。”

說完了,張韻就低聲嘀咕着:“真是人無完人,會做飯的人心眼兒壞,心眼兒好的又是各種白癡。”

郭小春這又瞪大了眼睛:“什麼?他,他做?那駱遠學習成績還那麼好。”

張韻喝了口方便麪湯,把扒在她腿上要食的小狗爪子拿了下來,對小狗說了句:“這不是你吃的,不營養,過會兒我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然後,張韻才擡起頭對郭小春說:“別提他了吧,怪煩的。說說你吧,考的怎麼樣?”

郭小春小心翼翼的看了張韻一眼,張韻笑着說:“行了,行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的住,難道我往後都不再聽‘高考’這兩個字兒麼?早把小玻璃心磨硬,早點兒安生。不過,你那麼信我啊……”

郭小春點了點頭,說:“你沒有作弊的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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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韻笑着眯起了眼睛:“你就這樣走主觀判斷路線還挺好的,往後也堅持走下去啊。”

張韻看着郭小春胖乎乎的小模樣是越看越有意思,順便的向郭小春顯擺了一下她的家產。郭小春原來看到張韻家住的別墅就挺驚訝的,這會兒聽着這個房子是張韻自己的。郭小春還是驚得瞪大了眼睛,說:“你爸給買的啊。”

張韻皺了下眉頭,想着這是她自己買的。可她這麼點兒年紀就買房買地的實在說不清楚原因,但這會兒張韻又想想郭小春證明,跟着她能有肉吃。張韻現在這學歷肯定比郭小春矮一頭了,不再別的地方找補回來,郭小春不得飛了呀。張韻現在身邊就一個郭小春,還有郭小春送的一條狗了,再飛一個就沒什麼了。張韻就含糊不清的點了點頭,順便低調的提了下她之前買的那塊地。

看着郭小春又瞪大了眼睛看了她。

張韻的心開始慢慢舒服了一點兒,其實這計劃改改也不是不行。比如郭小春負責高學歷她負責賺錢養家,比如郭小春負責高學歷她負責生娃養娃。只是郭小春有個缺點,他太悶着花了,暗戀的對象特別勤。張韻也不知道該怎麼騙着郭小春跟她共築小家。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發晚了,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