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杏娘這麼說,當下白蒹葭便道;“也未必一定要張神醫,我看那平直城裡的趙神醫也是很好的。張神醫的鍼灸之術雖然天下知名,但是早已經隱退了,更何況離此甚遠,還不如就近尋訪醫生,如果運氣好,說不準就那麼好了。”
杏娘道;“你說的也是。”
搖光站在背後,眼光微閃,這個女人,怎麼知道張向陽隱退了?
轉念一想,頓時想起這婦人自稱是葉家女了,那葉家敗落之前也是朝中新貴,知道這些也不稀奇,當下一曬,將事情拋之腦後。
等回了朱家,白蒹葭便讓搖光將杏娘在這裡住上兩天的事情去告訴一下朱小姐,搖光正想着要去見一見朱樂節,當下點了點頭,一溜煙的就跑了。
不一時便帶了話回來,讓杏娘安心住下就是,好在竹外居里空間還算不少,桂枝兒揀了一間乾淨的讓杏娘夫妻住下,杏娘眼看這房間乾淨整潔,跟他們家中截然不同,她雖然平時也將家裡打理得乾乾淨淨,但是農家多以實用爲重,那裡向朱家這樣,一間小房子裡也裝飾得漂亮雅緻。
讓她到有些緊張,不過等張誠善握住她的手,便覺得整個人安心了下來,白蒹葭將杏娘安頓好了,如今他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子,雖然有那神秘莊園裡的湖水養身,但是今天這樣一番折騰下來,但是眉間還是多了一絲疲憊,加上前世那些事情,那裡是能說放下才放下的,在杏孃的房裡吃完飯,才帶着凌絕塵回了房間,杏娘眼看凌絕塵跟個牛皮糖一樣牢牢的黏在白蒹葭背後,不由有一絲緊張,道;“他……跟你一起睡?”
白蒹葭看杏娘神色微妙,纔想起杏娘是知道凌絕塵是個男兒身的,當下便點了點頭,就看見杏娘臉上掠過一絲蒼白,不由安慰道;“他呆呆傻傻的,跟個孩子似得,粘我的厲害,放出去我也不放心,也就一起睡了。”
杏娘眼眸一閃,眼看跟着幼獸一樣黏着白蒹葭的凌絕塵,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凌絕塵這個樣子,如果真的放出去發生了什麼不好的傳言,還不如就跟在白蒹葭身邊看着呢,好歹他跟在白蒹葭身邊的時候,整個人還是十分乖巧的。
又聽白蒹葭說凌絕塵呆呆傻傻的,看了凌絕塵一眼,到底放了心,只是道;“嗯,是我想多了。”
白蒹葭輕輕一笑,帶着凌絕塵回了屋子,藉着沐浴又進了一次那莊園,將東西收攏了起來,只是這幾次似乎都沒有以前的好運氣,金紡花那種東西都沒有見過。
白蒹葭在湖邊蹲了一會,這幾天吃的都是桂枝兒準備的飯菜,雖然桂枝兒的手藝相當不錯,但是吃慣了這個莊園裡出產的東西之後,總覺得外頭的蔬菜水果裡都少了這莊園裡的天然清美味道,吃起來總有些不滿意。
顯然不僅僅是白蒹葭,想到凌絕塵皺着眉頭吃飯的樣子,白蒹葭不由抿嘴一笑。
凌絕塵這人,吃飯是從來最不挑剔的,簡直就是管飽就行,味道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
雖然有少量幾種愛吃的東西,但是也掩飾得很好,只是吃到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會有很微妙的變化,但是隻是一瞬間的變化,很是可愛,不過如果不在意的話,往往就很容易被忽視了過去。
他神情冷硬慣了,白蒹葭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猜到他也會挑食揀自己愛吃的東西吃,不過平時藏得很好,但是這幾天桂枝兒的飯菜吃下來,白蒹葭還是猜到凌絕塵已經大概快到忍耐的極限了。
晚上甚至只是吃了一碗飯兩個包子,讓準備飯菜的桂枝兒嚇得不行——畢竟凌絕塵身份畢竟跟白蒹葭不同,白蒹葭再怎麼說也只是朱顏的救命恩人,平時也不挑剔,素來都吃得少,禮儀什麼的也是到位。
但是凌絕塵可是將來要嫁進朱家的人,朱小姐吩咐過,可不能有點滴怠慢了,眼看凌絕塵從風捲殘雲一樣什麼都吃到現在只吃一點點,讓桂枝兒對自己的廚藝產生了極大的懷疑,每天從早到晚都埋頭在廚房裡,努力研究各種手段。
其實桂枝兒哪裡知道,並不是她手藝的問題,只是凌絕塵吃慣了白蒹葭用莊園裡種出來的果實準備的飯菜,吃桂枝兒準備的飯菜越吃越不對,最後索性就不吃了。
白蒹葭蹲在湖水旁邊,拿着兩個黃瓜,在湖水裡洗乾淨了,小口小口的啃着清甜乾脆的黃瓜,只覺得明明是蔬菜,但是甜美之處,比水果也不逞多讓。
這種美味讓白蒹葭不由自主的更加想象起等農場等級更高了之後能栽種出來的更多東西了,只可惜裡面的種子都是鎖上的有等級限制……
嗯?
白蒹葭心中驀然掠過一個念頭,雖然這個莊園裡的種子都要到了一定等級才能解鎖,但是如果自己從外面帶種子進來呢?
她通過帶湖水的事情已經瞭解到,她是能將這裡面的東西帶出去的,也能將外面的東西帶進來的,但是如果他將外面的種子帶進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能不能在這個田地裡種下呢?會不會跟這個世界裡的種子一樣,以遠勝於外頭的時間成熟呢?
白蒹葭一旦產生了這個念頭,幾乎就壓抑不住了,但是很快的還是平靜了下來。
無論外頭的種子能不能在這個世界裡成長,但是畢竟這個世界裡的隱秘纔是第一位的,就算她要找到種子帶進莊園裡也不是現在這段時間。
畢竟朱樂節那人……
想到朱樂節,白蒹葭就不由抿了抿脣,下定決心一定要跟朱樂節保持距離,同時心中也有一絲微妙的驚恐,如果不是自己知道朱樂節的身份,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吧。
接近朱樂節雖然可能會帶來榮華富貴,但是現在白蒹葭最巴不得的就是遠離京城裡那個圈子,如果真的跟朱樂節牽扯上了,自己詐死的事情被發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