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笑閣盛大開業,喜事連連。
正當薇笑閣的開業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京都這邊,盡龍城提前回來了。
雖說只在京都待不到一個月,但對於長亭等人來說,這已經是與薇笑閣開業並列的好消息了。
大半年不見的盡龍城,更加高大魁梧了,面容也多了堅毅歷練。雖說之前在京都,盡龍城也有守城一職,但京都的磨練如何能比得過邊關漫天黃沙的考驗。
不過盡龍城倒是跟他們不客氣,還不等坐下,三下五除二的卸下一身盔甲戎裝,一屁股坐在張寧清和司徒笑靈中間,看的張道鬆和尚燁那叫一個無語凝噎。
對面,長亭和盡明月坐在一起。
“還是如此輕裝上陣舒服呢!要不是朝廷的規矩限制,回到了京都,老子真是不想還穿着這幾十斤的盔甲到處走,生怕別人不知道老子身份似的。”
盡龍城一開口,衆人目瞪口呆的。
媽呀,昔日那個尊貴沉穩的盡龍城去哪兒了?這才大半年功夫,怎就變得如此……接地氣了?
“龍城,這是回到京都了,別還用你在邊關訓練將士那一套說辭,也不看看長亭她們都在呢!又不是隻有張道鬆和尚燁。”盡明月白了盡龍城一眼。作爲家中的大姐,她說話自是最有微信。
盡龍城呵呵一笑,饒了饒頭髮,笑着道,“這不習慣了嗎?所以見了你們才趕緊脫下盔甲。要不真就以爲自己還在邊關沒回來呢!”盡龍城脾氣自是比盡餘歡好多了,在家也從不跟郡主和大姐頂嘴。
“明月姐,龍城在邊關訓練士兵,不如此強勢霸氣的話,那些士兵如何能服氣他呢!都知道他是大將軍的兒子,當他是黃馬褂。所以,其實他付出的是比普通士兵要多很多倍。”張道鬆笑着幫盡龍城說話。
盡明月微微點頭,也認可張道鬆的話。
盡龍城想在大半年的時間獲得一衆士兵的認可,其困難可想而知。
盡龍城拍拍張道鬆肩膀,送給他一個好兄弟的眼神。
“我聽說,龍城爲了讓大將軍的貼身護衛們心服口服,可是每天都找三個護衛比武,一天也不間斷,算是摸爬滾打了半年時間,而且操練的時候,他素來都身先士卒,大將軍收復的這幾座城池,其中就有龍城單獨率軍攻打的城池。龍城,你小子現在可是威震邊關的二號人物了呢!”
張道鬆毫不吝嗇對好兄弟的稱讚。倒是盡龍城不好意思起來了。
“盡龍城,你就別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了,來!爲了你的成功和努力,我們以茶代酒乾一杯!”司徒笑靈舉杯,示意衆人。
一屋子人,不覺暢快談笑,其樂融融。
長亭瞅了空當,與盡明月坐到盡龍城身邊。
“龍城大哥,這大半年功夫,餘歡都在匈奴嗎?你有他的消息嗎?”長亭惦記着盡餘歡,想着上一次與他在街上的一面之緣,後來的幾天晚上總是做夢,夢到盡餘歡在京都出了意外或是回到匈奴被發現臥底身份,一時間,寢食難安。
如今看到盡龍城回來了,長亭自是想要知道更多關於盡餘歡的消息。
“龍城,不瞞你說,餘歡曾用特殊的法子郵寄過三封書信回來,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有第四封書信郵寄回來。這都要多虧了長亭的幫忙,要不然,我常年在宮裡,你在邊關,餘歡又是那般兇險的任務,母親嘴上不說面上淡定,可心裡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盡明月輕舒口氣,如今看到盡龍城回來,母親是最欣慰的一個。
盡龍城揉揉眼角,即便是鐵打的漢子,在親情面前,也會展現出柔軟一面。
“大姐,長亭,關於餘歡的事情,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姐你也該瞭解父親的爲人,刻板正直,剛正不阿。但凡不允許我打聽的,他都不會告訴我。我也只是通過自己的法子打聽到了一些,餘歡去了匈奴也有大半年光景了,幾乎每天他都要易容才能過關,以他在京都曾經的影響力,見過他的匈奴人也不在少數。
餘歡剛去匈奴的時候,因爲要喬裝普通漢族商人與匈奴人來往,甚至是稱兄道弟喝酒作樂,以他的性子,一開始也不適應,甚至幾次差點甩手走人,但他又是答應了我們一定要出人頭地纔會回來,可以說,現在的他,已經度過而最難熬的那段時光,他已經逐步穩定下來,但爲了他的安全着想,無論是我,還是父親,都不能去探聽他更多消息。
我相信,餘歡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歸來的他,一定是讓我們驕傲的餘歡!而且,他心中也希望,有一個人能自始至終的等着他,能第一個看到他的成就。”
盡龍城就差直接說出長亭的名字了。
盡餘歡對長亭的心思,將軍府的人都知道,但因爲長亭的優秀讓餘歡看到他自己的不足和不堪,餘歡想要與長亭並肩而立,就要付出更多才行。
長亭輕輕點頭,盡龍城能如此說,她也放心了。
“現在我只希望,餘歡能平安回來。”長亭沒有說出自己見過盡餘歡那一出,還是等餘歡回來之後再慢慢告訴他們吧。而且,餘歡的第四封家書,相信用不了就會見到了。應該就在他們第四次見面的地方。
如今,長亭也不再那麼介懷,餘歡究竟是怎麼知道上一世的事情,想來,盡餘歡也不知道她就是上一世的酈長亭,否則,以餘歡的性子,只怕會立刻留下來跟她一起報仇,順帶查出當年究竟是誰下毒害他!有她一個重生的已經足夠了,就讓這一世的餘歡走上一條光明大道,不再是上一世那個讓世人誤會嗤笑的盡餘歡。
“對了,龍城,你昨兒不是進宮了嗎?皇上有沒有提到京都一些商戶在北遼做生意的事情?”張道鬆冷不丁問了一句,衆人都是一愣。
“這個……沒有啊!不過跟我一同進宮面聖的其他官員倒是提了幾句,說是皇上最近有心思打擊一些吃裡扒外承當細作的商戶!主要就是跟北遼合作密切的那幾家!我猜想,是不是皇上撒出去的探子收到了什麼消息?”盡龍城對張道鬆等人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就對了!最近張府和司徒將軍府也有消息,說是若府中有與北遼合作的鋪子,或是家中親戚與北遼有瓜葛的,都要立即理順清楚,所謂理順清楚實際上就是斷了任何關聯!”張道鬆這麼一說,尚燁也跟着頻頻點頭。
“是,尚家之前跟北遼有關連的鋪子這幾天也異動的厲害,能解除關聯的就解除,不能解除的就跟墨閣合作,由墨閣這個中間人從中切斷聯繫看來,遼王死之前,中原大陸的京都和北遼是要展開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了。”尚燁的猜測更加大膽,不過卻也是衆人心中的答案。
長亭微微一怔。
由墨閣當中間人?
而且又是皇上親自下令的!
難道是跟肖寒有關?
因爲皇上對肖寒的信任和支持,長亭是知道的。
不覺豎起了耳朵仔細聽着。
“京都與周邊各國,雖然大都不合,但比起長年累月累積起來的恩怨來說,還是北遼最甚。匈奴雖兇悍,卻是遠隔千山萬水,光是匈奴內部一百多個部落的內鬥,也足夠他們自顧不暇的了。至於樓蘭等小國,常年來一直是京都的附屬國,只要京都朝廷不主動對他們出手,樓蘭等國也是不願意挑起任何事端,而北遼卻是不同,這些年來,雖說遼王身體不好,但北遼卻是因着多年前的長公主嫁到了北遼而引進了京都的很多先進的種植作物和紡織技術。
如今,北遼的野心不言而喻。而我中原京都,看似是一派祥和國富民強,實則,大國永遠都有大國的隱患,京都位居要塞,一衆邊城卻不都是完全忠心於北遼,想要自立爲王的大有人在,遠的不說,單是近的就有潘親王,要不是早些年,長亭姑奶奶的夫君榮親王去的早,潘親王也不會上位如此快。而榮親王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的,這潘親王就不是了。
如今,皇上最信任的非朝廷的人選,無外乎墨閣閣主肖寒,再就是石風堂的堂主,還有一個人,是我們都想不到的。”盡龍城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將形勢告訴自己的幾個知己,也好讓他們提早做好準備,若是以後不小心遇上了,也懂得如何進退。
“還有誰?”
長亭一聽到盡龍城提到的三個人就有兩個是肖寒,不覺緊張發問。
“還有就是那位號稱天煞孤星的鬼王淮親王!”盡龍城如實道。
“什麼?淮親王古唯離?!”司徒笑靈訝然。
“對呀,怎麼會是他?”張寧清也很不理解。
“這淮親王古唯離究竟是不是命主孤煞的天煞孤星暫且不亂,他是連早朝都不上的人呢,如何能成爲皇上的心腹和左膀右臂呢!”連棧道暗送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