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不夠了解她,從相識開始,一直都是他在追着她跑,而兩人在一起之後,每瞭解她更多,他便越惶恐、越不安,只想要緊緊抓住她。
得到的越多,越不滿足,宋錦已經把他的胃口撐大了,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自己,洛秀不確定自己能做出什麼事來。
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麼。
洛秀緊緊抱着她,仿似要把她融入到骨血裡去,一聲呢喃落在耳邊,幾分嘆息,幾分愛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要記得,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後。”
宋錦受不了這種煽情的氛圍,鼻尖隱隱有些發酸,雙手抱着他的腰,嘟囔了一句:“你還信不過我呀,放心好了。”
她可是很惜命的,怎麼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就是洛秀不瞭解她的實力,纔會瞎擔心,要是在前世那個高手林立的古代,她這種不敢說是頂尖高手,但在這個時代,還沒人能近身傷得了她。
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不能太過自信,所以她才需要尋找神巫族的下落,想要知道是否真的有那傳說中的不死之身,而兩條線索,一條指向江家後人,一條在嶺南一脈。
江家抹去了曾是盜墓賊的痕跡,經過百年的變遷,早已淹沒在滾滾紅塵中,尋找起來難度很大,她已經讓孟祁的人在調查,而嶺南一脈則更是困難重重,有時間她要親自走一趟。
她不求不死之身,畢竟轟轟烈烈的活一世就夠了,她要求的,是保命之法,讓她在這一世,能健康平安的活下去。
更重要的,最近猶如陰雲般壓在她心頭的一件事,韋思垣拿走她的血樣,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不知結果出來了沒有。
她不自覺擡手摸上小腹,六個月了,還是雙胞胎,她的肚子卻只是三個多月的樣子,說出去根本沒人相信她會懷孕,前幾天孟棲桐那丫頭還問她是不是打掉了孩子,她當時只是沉默,那丫頭以爲她真的打掉了孩子,竟然生氣的說她爲了前程連表哥的血脈都不要了,氣憤的跑了。
她連解釋都變的無力。
估計那丫頭是真的生她的氣了,最近都沒再聯繫她。
她的血脈究竟有何奇特之處?竟然可以讓胎兒停止在三個月發育期,太不可思議,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宋錦根本就不相信。
她只想要孩子平安的呱呱墜地,爲此不論讓她付出什麼都願意。
洛秀見宋錦手摸在小腹上,擰着眉頭不知在想什麼,他眸底劃過一抹沉重,握住宋錦落在小腹的手上,宋錦一驚,擡眸看去,正望進對方一雙溫柔深邃的眸子中。
他抿了抿脣,猶疑着問道:“孩子……有問題嗎?”他不是沒注意到孩子的問題,他甚至以爲宋錦揹着他偷偷打掉了孩子,但看宋錦有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摸向小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可按孩子的生長週期,如今已經滿滿六個月,宋錦的肚子早大起來了,而現在她的肚子看着根本就不像孕婦,讓他不得不多想。
他終於問了,能憋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宋錦嘆了口氣,懶懶的縮在他懷中,“孩子沒有問題,是我的問題。”
洛秀扣在她肩頭的手緊了緊,垂眸盯着她的臉,沉沉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看宋錦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擡手揉了揉她柔順的長髮,放柔了聲音:“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說出來我們一起承擔,無論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
宋錦垂眸,淡淡道:“可能是我血脈的問題,孩子停留在三個月發育期,我已經在解決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洛秀目光一沉,血脈?孩子的發育怎麼會和血脈扯上關係?
他覺得自己似是掉到一個未知的黑洞中,事情的發展開始不受他的控制。
宋錦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剛被她撫平的不安又一股腦的升了上來。
宋錦看着洛秀那一臉緊張的樣子,抱了抱他,在他耳邊道:“孩子是上天送給我最好的禮物,我怎麼可能讓他有事,我和孩子都會好好的,一直陪着你。”
宋錦抓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溫熱的觸感透過肌膚傳到他的心間,宋錦莞爾一笑:“感受到了嗎?他們在和你這個爸爸打招呼呢。”
洛秀身子忽然僵住,爸爸?
掌心下是一片如熔漿般的溫暖,將他的掌心灼的有些發燙,卻彷彿有魔力般,讓他不捨得離開。
他的臉色初始是凝重,彷彿怕傷了她似的,然後是驚喜,不久的將來,他要做爸爸了,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是他二十年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
那眉梢眼角染滿了歡喜,他笑的有些傻氣,卻格外溫暖乾淨。
宋錦看着他的笑容,默默抱緊了他。
“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什麼事都是宋錦一個人承受,他能爲她做的,實在太少。
宋錦笑着搖搖頭:“我會解決好的。”
洛秀心頭掠過一抹失望,女朋友太能幹,反倒顯得他這個男朋友無能了。
晚上又是洛秀下廚煮了兩碗麪條,吃過之後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洛秀便離開了。
宋錦看向牆上的表,晚上八點整。
她回到臥室,從牀頭櫃的抽屜裡翻出來一張名片,拿出手機按照上邊的號碼撥出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手機裡傳出甜美而機械的女聲。
宋錦眉頭緊擰,第一反應是被騙了,韋思垣留下的電話號碼怎麼會是空號?
她又打了幾遍還是這樣,她轉而聯繫孟祁,人是他找來的,他應該知道從哪兒找到韋思垣。
她等了十分鐘,孟祁把韋思垣所在的醫院地址給她發了過來,和溫衍恰巧是同一個醫院,只不過不是一個科室。
她正看着手機沉思,孟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入學手續已經給你辦好了,下週一,可以來新學校報道嗎?”
宋錦這纔想起來前幾天讓孟祁給她找一所高中,沒想到這麼快他就辦好了,只不過:“下週一我有事,去不了,再往後推推吧。”
孟祁看宋錦也確實挺忙的,就道:“要不你還是等九月開學再來報道吧,學校再有半個月也就放暑假了。”
宋錦點點頭:“可以。”
她想了想對孟祁道:“我最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有事聯繫我。”
“去哪兒?”
“內蒙。”
“去那裡幹什麼?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自己還有一堆事要忙,我這次去內蒙名義上是拍戲,其實是有別的事,你調兩個機靈點的人給我。”
“行。”孟祁見宋錦不多說,也不再多問。
她這邊剛掛了孟祁的電話,江寒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宋錦接通,手機裡傳來江寒葉低沉的聲音:“宋小姐?”
“是我。”她和江寒葉之間,似乎一直都這麼客氣。
“之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嗎?不好意思,我當時正在開會,宋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這麼晚了還在開會,宋錦突然想起他的身份,輝振的太子爺,除卻錦藝傳媒,他更是輝振未來的掌權人,他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錦藝傳媒上,輝振那邊自然要佔去他空閒的時間。
錦藝傳媒廟小,盛着他這尊大佛,也不知是好是壞。
“網上傳起了我們兩個的緋聞。”
那邊有一瞬間死寂般的沉默,然後是一聲帶着掩飾性質的低咳,便聽江寒葉有些尷尬的道:“宋小姐放心,我會盡快派人處理,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看來他還不知道。
“謝謝,你忙吧,我掛了。”
看着掛掉的手機,江寒葉無奈的挑眉,想起緋聞,他扭頭對助理沉聲道:“網上有關於我的緋聞,最遲明早之前,我不想再看到聽到任何風言風語。”
助理愣了愣,他平時是不關注娛樂八卦的,聽到BOSS這樣說,心底就想壞菜了,BOSS身邊從沒出現過女人,唯一的一次緋聞還是幾年前和古秋涵的,難道又是舊事重提?
作爲江寒葉多年的貼身助理,他對江寒葉的事情很瞭解,幾年前那次和古秋涵的緋聞,是古秋涵給BOSS下的套,那次差點把BOSS氣壞了。
因爲BOSS母親的原因,江家多年來一直和古家保持着往來,BOSS和古家少爺的關係也算可以,他和古秋涵也算是青梅竹馬,古秋涵又是個大美女,按理來說,兩人順理成章的應該發生點什麼纔對。
可是沒有,BOSS從來沒有喜歡過古秋涵,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淡淡的,後來發生緋聞事件後,更是轉爲厭惡,手機上直接把她拉了黑名單,這幾年也沒再和她聯繫過。
如果這次又是古秋涵鬧出來的幺蛾子,她就自求多福吧,BOSS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在背後給他下套的人。
但觀BOSS的微表情又不像,沒有排斥,沒有厭惡,甚至有點懊惱和尷尬,這不對啊。
想起剛纔BOSS的話,他喊的是宋小姐,難道和他傳緋聞的就是這位宋小姐?BOSS認識的姓宋的女人有誰?
他瞬間就想起了一個可能,錦藝傳媒的宋錦,連他不關注八卦的都知道這個人最近很火,更何況那是BOSS最近的工作重心,很多人都不理解,BOSS爲什麼放着偌大的輝振集團不管理,轉而去了個小小的娛樂公司,這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任誰都會想歪他和那個宋錦之間的關係,連他自己都是這樣想的。
他覺得BOSS不會是真的喜歡那個宋錦吧,雖然長的很漂亮,但太小了,而且江家不會同意這種身份的人嫁進來。
他心念電轉間,江寒葉目光淡淡的掃了過來,心底一凜,趕忙回道:“BOSS放心,屬下這就去辦。”轉身匆匆離去。
江寒葉回到辦公室又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擠壓的太多,只能犧牲掉他的空餘時間。
等從公司出來,已經晚上九點多,他本身就不喜應酬,能推就推,下班就回家,兩點一線的生活,有點像苦行僧,許是從部隊傳下來的習慣,他覺得很好,也不想改變。
他開着車慢悠悠的在城市中穿蕩,看着路兩邊霓虹的街景,忽然就有些孤單的感覺。
自嘲一笑,一個大男人矯情什麼。
自從工作後他就從家裡搬了出來,這些年他置辦了不少房產,現在住的就是位於市郊的一棟高檔公寓,當初是輝振集團旗下的房地產項目,那些人很會鑽營,把地段採光面積戶型最好的留給了他,一百五十平的複式公寓,住了他一個人,空蕩蕩的喊一聲都有迴音。
回到家連燈都沒開,他走到沙發上坐下,身體陷在沙發裡,閉上了眼睛。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黑暗中五感會異常敏感,寂靜的他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叮鈴鈴……”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一室寧靜。
他沒動,等鈴聲再次響起,他伸手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頭微擰。
他到底還是接通了,把手機放在耳邊,淡淡喊了聲:“媽。”
“兒子啊,我給你打第一遍的時候你怎麼沒接?”手機裡傳來一道端莊又悅耳的女子聲音,光聽聲音就覺得對方是個年輕女子,可有個這麼大的兒子,年齡肯定不小了。
“剛纔在洗澡,沒接到。”對媽媽撒謊臉不紅心不跳。
“哦,工作又很晚吧,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晚飯吃了沒?”女子溫柔又關心的話令江寒葉的心底浮起一絲溫暖,他脣角勾起一抹微笑,聲音也軟了下來。
“吃過了,你和爸身體還好嗎?等我有時間就回去看你們。”
“我和你爸還是老樣子,看不看都一樣。”女子漫不經心的說道,繼而想到什麼話題一轉:“媽在網上看到有關你的新聞,你和那個叫宋錦的女孩,處對象了?”
江寒葉無奈的揉了揉額角,他就知道母親大人打電話來準是爲了這事兒:“沒有的事,別玷污人家女孩子的清白。”
江媽一聽就知道有戲,話裡話外都是爲人家女孩子着想啊,語氣興奮道:“那個女孩長的很漂亮,氣質也好,就是嘛,年齡太小了,要不然當我兒媳婦也挺好的。”
“媽,我都說了沒有的事,都是那些媒體瞎猜的,你別跟着亂起鬨行不行?”
“媽這叫亂起鬨嗎?還不都怨你,看看你都多大了,二十六了都,隔壁老林家的孫子比你還小一歲,人家都當爸了,再看看你,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媽能不着急嗎?你要真喜歡這個宋錦,改天帶回家讓媽看看。”
“別拿林家的孫子跟我比。”江寒葉語氣沉沉道,那和古秋筠完全是一路貨色,在外拈花惹草,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奉子成婚,這樣的男人他最是不屑,現在江媽拿他和對方比,江寒葉打心眼裡反感。
“而且我再重申一遍,我和宋錦之間不存在任何男女關係,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您別再揪着這點了行嗎?”
江媽哼哼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除非你給我帶個女朋友回來,否則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江寒葉對江媽的這份兒執著感到無語,怎麼就認定他和宋錦了呢,人家對他壓根沒有意思……
江寒葉忽然愣住了,如果宋錦對他有意思,他是不是就想和她在一起?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宋錦是齊歌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和宋錦有什麼,想想都不能。
他這邊沉默,那邊江媽以爲他是承認了,笑着道:“行,你要真和那姑娘沒什麼的話,那這週末媽給你介紹個姑娘,家世人品相貌沒得挑,你要是願意的話就來,媽不逼你。”
她就是爲了激一下對方,誰知電話那頭默然了片刻,便沉聲道:“好,我去。”
愣住的反倒是江媽。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以前給他安排那麼多場相親,他一次都沒去,搞的她在圈內可沒面子了,後來再也不張羅着給江寒葉安排相親,這小子活該單身,她也是隨口說說而已,試探一下他對那姑娘是不是真的有意思,誰知他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乾脆的很。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
直到掛了電話江媽還是愣愣的有些反應不過來,坐在牀上看軍事雜誌的江爸瞅了她一眼,見她那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寒葉那小子又氣你了?”
江媽走過來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去:“你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江爸抽回手,蹙眉道:“你到底怎麼了?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寒葉和那個小明星真在一起了?”
江媽搖頭,在牀邊坐下來,“寒葉答應週末去相親,你說他這是怎麼了,以前可是從不去相親的,事有反常即爲妖,他和那個宋錦之間,絕對有問題。”江媽敏銳的第六感立刻讓她察覺到這其中的不同尋常。
江爸聽江寒葉答應去相親也是相當驚訝,繼而挑眉笑道:“看來這小子是開竅了,想成家了,關於相親人選,你可得仔細篩選,這可是事關兒子一輩子的大事,馬虎不得。”
江媽瞪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他和那個姓宋的小姑娘之間絕對有問題,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無風不起浪。”
江爸斜了她一眼,抖了抖手中的雜誌,淡淡道:“別想了,那樣的身份進不了江家的大門,還是給他老老實實找個名門閨秀吧。”
江媽一把將他手中的雜誌抽走,怒目道:“我兒子不喜歡,即使是皇室公主也甭想嫁進來,我只要我兒子喜歡,是什麼身份我不在乎。”
“胡鬧。”江爸沉喝道,那面容在燈光下頗顯威嚴:“你不在乎,我在乎,江家在乎,江家不可能讓一個戲子嫁進來,你想都甭想,我丟不起這個人。”
江媽咬脣,眼底水花閃爍,雙手握拳朝江爸胸口錘去,嘴裡吼道:“你眼裡只有你的臉面,你的尊嚴,你江家的門風,你有想過兒子嗎?還是你想要寒爍的悲劇在寒葉身上重演,嗚嗚,你要敢棒打鴛鴦,逼兒子娶他不喜歡的女人,我……我就跟你離婚。”
聽妻子提起大兒子,江爸眸底劃過一抹複雜的光,但還是抹不開臉面,頭扭到一邊去,冷哼道:“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反正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見他還是如此頑固,江媽終於惱了,站起來指着他鼻子罵了句“混蛋,”扭頭氣沖沖離開了房間,留下江爸孤枕難眠。
夫妻倆很少吵架,江爸脾氣不好,但很多時候都願意讓着髮妻,江媽也不是個愛計較的性子,幾十年就這麼過來了,上次吵架還是江寒爍結婚的時候。
想起大兒子寒爍,江媽眼淚就撲簌簌流個不停。
她抹了把眼淚,扭頭朝二樓走去,江家的保姆剛巧推門出來,看到江媽紅着眼睛,擔憂的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江媽搖搖頭:“沒事,被風沙吹了眼睛,航航睡了嗎?”
被風沙吹了眼睛?空氣悶熱,連一絲風都沒有,哪兒來的風沙,保姆也不點破,聽到江媽的問話,笑着答道:“剛哄睡着,夫人要進去看看嗎?”
江媽點點頭,“你去休息吧,我進去看看。”說着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裝修的頗具童趣的房間,一看就是給孩子住的,牆上繪着卡通彩繪,地上堆滿了玩具,一張小牀上,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子正睡的香甜,白白的皮膚,長長的睫毛,俊俏又可愛。
只是那睡姿真不敢恭維,保姆前腳剛離開,後腳就蹬了被子,睡着了也不老實,拱來拱去的,江媽在牀邊坐下來,給孩子重新蓋好被子,然後看着孫子可愛的睡容發呆。
在江家,小少爺江航是江先生江夫人的心頭肉,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即使這麼受寵,江航卻懂事乖巧的讓人心疼,再聯想到他的身世,更是令人憐惜不已。
江家大少爺江寒爍年輕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女孩,但因爲女孩家世上不得檯面,被江父以門不當戶不對爲由棒打鴛鴦,執意讓他娶了戰友的女兒,一個他口中門當戶對的女人,江寒爍不從,爲此不惜與家裡決裂,可是有一天,女孩主動離開了他,從他的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心傷之下回到江家,在父母的逼迫下娶了父親戰友的女兒。
可是婚後他過的根本不幸福,和妻子維持着表面的和平罷了,平日就呆在部隊,一年中回來的時間屈指可數,妻子懷孕的時候他都沒露面,後來難產逝世,也就那個時候他回來處理了一下妻子的後事,看了眼襁褓中的孩子,轉身便回了部隊,之後便一心撲在工作上,好似忘了他還有個家,有爸爸媽媽,有個兒子。
江航長這麼大,連爸爸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有時候他拉着江媽的手問爸爸怎麼不回來看他,她實在編不出來理由了,無言以對。
江媽發誓,她不要大兒子的悲劇再次發生在小兒子身上,只要寒葉喜歡,對方就是路邊的乞丐她也不嫌棄。
她只要兒子幸福。
摸了摸孫子白嫩的臉頰,嘆息一聲,江媽起身離開了房間。
同一時間,某高檔公寓內,在得知江寒葉和宋錦的緋聞時,古秋涵當即就把電腦給砸了,她很平靜,平靜的令人心驚,踩着拖鞋走上去還踩了幾腳。
“寒葉怎麼可能喜歡她,他答應過我,永遠只喜歡我一個人。”她輕輕呢喃着,漆黑的眸底卻似醞釀着一汪風暴,冷的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