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行走的人民幣
“楚楚，你問其他的，我可能不知道，問無盤系統你還真問對人了。”小舅開始燒水準備泡茶，面色自得。
“97年到99年新開的那一批網吧，就是用的無盤系統。”
“每臺機子節約一個硬盤，就是每臺節約1000的硬件成本，服務器交換機也貴不到哪去，網吧機器數量超過8臺就有賺。”
“再加上維護簡單，只需要維護服務器，人工這塊又省一大塊出來，網吧越大無盤越省錢，所以那個時候網吧稍微上點規模都做無盤。”
“但是現在，按照今年這個趨勢，無盤系統就開始沒法做了，因爲去網吧玩單機遊戲的時代馬上就要結束了。”
小舅停下來，扒拉一口煙，看着吳楚之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道：
“從去年11月，我就發現玩網絡遊戲的越來越多，特別是今年春節，那時小工們放假，大年初二網吧維修就只有我自己去。”
“你是不知道，幾十臺的機器全在耍石器時代和CS！你還別說，石器時代還真挺好玩的。”
“小舅，主要是網絡遊戲裡玩家可以在線交流，是吧？”見水開了，吳楚之接過開始泡起功夫茶。
“你說到一個點子上了，還有一點，你看小舅也算遊戲老玩家了，玩單機遊戲我不曉得在家玩啊，跑網吧嘛主要就是約在一起組隊耍嘛。”
“無盤網吧，根本沒法玩需要聯網的遊戲。像石器時代這種網絡遊戲，它沒法解決遊戲服務器和玩家客戶端數據的交互的問題。”
“那其實是服務器不夠強大，還有缺一個專門的中間層系統嘛。”
那邊新店位置更好，是電梯出來的正對面，完全的C位位置。
春節陪秦莞逛街時，一進店，當時秦莞就走不動道了，眼饞的望着櫥窗裡的這雙鞋。
讓吳楚之眼前一亮的是小姑娘腳上的那雙Nike。
沒有先問客人配不配電腦，而是直接問預算對客人進行主動引導，同時以輕鬆的語氣舒緩客人的心理博得好感。
小舅勉強算是這個時代的弄潮兒，只不過沒趕上後來網購時代的車，早早的關了店鋪，當房東養老去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硬件嘛，捨得砸錢都行。但軟件誰來開發呢？國外網費按美元算的，硬件成本國內外差不多，收的網費是我們的好幾倍，他們根本不需要無盤。”
他清楚的記得，前世調研過一家做機牀的上市公司，在2003年初就是靠着子公司無心插柳研發的這種無盤系統，在市場上火了好幾年。
今天沒事，在這兒消磨一天時光也無所謂。
剛剛提完兩個機箱回來，吳楚之正癱在空調下面灌着冰紅茶，看見一對父女走了進來，趕緊上前招呼。
白鶴沐浴、烏龍入茶、懸壺高衝、春風拂面、關公巡城、韓信點兵……吳楚之在小舅的薰陶下，茶藝耍的有模有樣。
“難怪現在的無盤也就只有在學校用了。”
Nike Air Force 1，黑金相間的鞋面上蛇皮LOGO晃瞎了吳楚之的狗眼。
沒看見就算了，看見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顧客流失啊。
這是女人愛美的天性，區別只在於消費理念是否有度而已。
女孩子哪有不愛漂亮衣服鞋子包包的？
吳楚之心理有計較了，面前可是行走的人民幣，於是笑着招呼道“老師，給妹妹配個多少錢的電腦？大熱天，坐下吹會兒空調，擦擦汗，喝杯水。”
這打扮，在這年頭在錦城的大街小巷上很常見。
男子接過抽紙，道謝後，看了看吳楚之身上的校服，“誒，小夥子，你這是假期在幫大人哇？”
一邊忙着的小舅一聽，覺得吳楚之的這幾句話很有意思，這娃子看來是個經商的料。
160左右的身高，不是說長得有多漂亮，吳楚之前世見多了漂亮姑娘，何況身邊一直有個秦莞這樣的絕色存在，自然眼光高着呢。
這是RB2001年1月推出的特別企劃版，限量倒是不限量，有錢都可以買。
秦莞的消費理念很有度，看了價格後，趕緊拉着吳楚之就走，再無一絲留戀。
吳楚之一邊喝着茶，一邊和小舅扯着閒篇，小舅雖然學習不行，但書確實讀的不少，舅甥倆古今中外、天文地理，無所不談。
下午一點過，客人越來越多了，不少人進店來沒人招呼，也就走出去到其他店子上去了。
倒是他身邊小姑娘讓吳楚之眼前一亮，穿着錦城八中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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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銷售新手如果沒師傅帶，一般一兩年才能自己琢磨出來。
“老師看得準，這是我舅舅的店。”吳楚之指了下小舅，“高考完了，想着來舅舅這邊幫下忙，順便賺點零花錢。”
吳楚之能知道的這麼清楚，都是拜秦莞所賜。
小舅也不勸，在他看來，反正以後都是這個外甥的，早點接觸也好。
手裡不停，趕緊接了兩杯純淨水，示意父女倆先坐下，又在小舅辦公桌上拿了抽紙盒抽了幾張遞了過去。
結束這個話題，吳楚之大致釐清了無盤系統的現狀，準備回去之後和孔昊細說思路，看看有沒有解決方案。
就是價格不怎麼親民，2999大洋，錦城也就只有王府井的Nike旗艦店有賣。
吳楚之見小舅店裡員工忙不過來，也主動地搭把手，跑腿拿個配件什麼的。
吳楚之知道，下個月錦城數碼廣場正式開業，小舅的生意會更紅火。
男子約莫40歲左右，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提個公文包，穿着黑色西褲和皮鞋，白色襯衣沒扎進褲子裡，看來不是老師就是體制內的吃飯的人。
“就算是CS、星級爭霸這種遊戲，你開局域網在網吧內部玩，都會因爲數據回寫頻繁而卡頓。”
十點過，電腦市場裡客人開始多了起來，小舅店子的位置比較好，就在電腦市場入口第三家，客流量很大。
“高考完第二天就出來打工，看來你考的還不錯哦。我女兒就在她媽媽的學校上初二，她媽媽今年帶的畢業班上好多娃娃考完估完分，心裡都懸掉掉的。”
男子一邊說話一邊擦着汗，旁邊的小姑娘倒是紅着臉，不停的偷偷打望着面前這個穿着七中校服的帥哥。
“七中的學生娃確實不簡單啊，莉莉要向這個哥哥學習，中考努把力，考上七中。”男子一邊感慨，一邊指着吳楚之對身邊的女兒說教。
吳楚之分明看見這個莉莉小姑娘埋頭稱是的同時，翻了一個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