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身長如玉的男人一手負手而立,一手端着軍帽,他身穿着一套白色制服,肩膀上沒有扣着章輝,然而單單從一個背影裡,就透出非同一般的尊貴氣質來。
他正在端詳着客廳牆壁上的一副價值不菲的西方壁畫,聽見門口有沉穩的腳步走來,慢慢收回視線,調轉過頭。
男人溫潤儒雅的臉上在見到走進來的人時,溫厚一笑,“淮南,許久不見。”
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四十多將近五十歲的男人,臉上有了些歲月斑駁的痕跡,只不過,他還是印象中那副儒雅溫和的模樣。
慕淮南走進來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接着繼續走進來時,隨手將手上的外套扔進沙發裡,扯了扯領帶,俊美的面龐透出並不歡迎的冷淡,口吻甚至都是漠然的,絲毫沒有見到親人的親切感,“你怎麼會在這裡。”
別說是路過。
他都已經有二十幾年都沒回海城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路過這裡,沒人會相信。
對於他不善的口吻,慕宗銘只是回之一笑,溫潤儒雅的氣質,令他看起來格外清俊成熟而硬朗,大概也是上了些年紀,他成熟的味道帶了股蒼勁感,不急不緩地說,“你好像並不歡迎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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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現在跟我在一起。”慕淮南口吻不善,“你應該記得她是誰的女兒,或者如今已經晉升海軍司令的你,早已經把陳年舊事忘得一乾二淨?”
慕宗銘沒有說話,沾染着歲月痕跡的脣角勾出淺笑,折身回來,不太在意的將手上端着的軍帽放到茶几上,收回手的時候,他狀似不經意地道,“我來這麼久還沒有一杯茶水上來。”
慕淮南注視着他的行爲,眸色冷冷淡淡的。
看出他沒有想立刻離開的意思,深邃的眸不帶感情的瞟了他一眼,慕淮南這纔對身側的保姆道,“去倒兩杯茶。”
保姆應了一聲,退了開。
慕宗銘沒有需要他邀請的意思,就自主的在沙發中坐了下來,擡眸間,他瞥向也在對面坐下來的慕淮南,“最近公司狀況怎麼樣,生意上沒遇到什麼困難吧。”
“噓寒問暖就算了。”慕淮南並不怎麼令他的情,“你從來不干涉商場上的事情,問這些對你沒有什麼意義。”
慕宗銘成熟老練着波瀾不驚的付之一笑,端坐在沙發中,擡着眼皮看着他,“怎麼說GK都是慕家的公司,是你父親建立起來的,我身爲他的弟弟,也是慕家的一員,回來了自然得問問如今的處境。”
“慕家的公司交給我,我自然會全力負責。”
“那看來是挺不錯的。”
慕宗銘從衣服兜裡掏出一盒進口的煙,取出一支給慕淮南遞過去,慕淮南沒有接,只是拿着一雙深邃中透着銳利的眼看着他,他也不在意,收回手,將煙放到自己嘴中,用金屬的打火機點燃。
保姆將兩杯泡好的茶端上來,一杯放在了慕宗銘面前的茶几上,一杯放在了慕淮南這裡,“先生,這是你的。”
慕淮南擡手示意她退下。
保姆遲疑地看了他們一眼,最終落在慕淮南的身上看了一眼,微皺下眉,最終還是退了開。
“聽說你這麼多年還沒成家立室。”慕淮南突然開口說道。
慕宗銘沒有否認。
“總不至於是因爲海軍的工作太過繁忙,導致你沒時間成家立室。”慕淮南不着痕跡地看他。
慕宗銘一笑,雖然年歲已老,然而他笑着的時候,顯得愈發謙謙有禮的溫潤儒雅,成熟老道,抽了口煙淡淡的笑,“起初是不想,後來是沒想到,轉眼就這樣過去了到現在,到了這個年紀,就更沒什麼心思想那些事情了。”
“是麼。”慕淮南不鹹不淡,端起茶水淺淺品嚐,即便是在長輩的面前,他該有的氣勢絲毫沒有減退,沉穩不驚得很,毫不掩飾的直言,“我以爲是你心裡還裝着盛清嫵,這次回來也是因爲知道她回來了。”
慕宗銘笑,不置可否。
慕淮南這個人,雖然沒有看着他從小長大,但以他這麼多年時而聽到的種種風聲,特別是在商業上他的種種所作所爲,慕宗銘就知道他的洞悉能力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人。
何況慕家的男人,從來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喝了一口茶,慕淮南優雅從容的放下茶杯,這才擡頭凝視着對面成熟蒼勁卻又不失溫文爾雅的老年男人,“突然來這裡,如果只是想看看慕家如今的狀況,你已經看到了,以你海軍司令員的身份,在哪都不會缺地方住,我不留你。”
話語間他已經有逐客的意思。
即便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他的二叔,在慕家擁有一定的地位。
慕宗銘也不逗留,在茶几上的菸灰缸裡捻滅菸頭,拿起軍帽正要起身離開之際,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來,看向慕淮南,“阿嫵的女兒,如今還好麼,怎麼沒見她跟你住在一起,我聽說你們有一個女兒,也已經復婚了。”
慕淮南只是簡短的回答,“她們正在別的地方。”
“盛斯顧那裡?”
慕宗銘似乎什麼事都知道。
轉而想想也沒什麼可以奇怪的地方,畢竟以他的身份,想要知道什麼事情,在權勢方面比他還輕而易舉,沒有阻撓。
慕淮南的沉默不語顯然代表了默認,慕宗銘溫和淡笑,“他們兄妹的感情似乎一直都挺不錯的。”
意味深長地說出這句話後,慕宗銘沒有再繼續留在這裡的意思,拿着軍帽,稍稍的整理了下白色制服的衣角,這便就是邁開腿,筆致地朝着外面踱步而去。
慕淮南沒有想要挽留他的意思。
出了別墅門的慕宗銘,拿起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很快,就有一輛越野武裝車直直開過來,走下來一個武裝人員打扮的士兵爲他打開後座的車門,慕宗銘這就走上車。
仍舊坐在客廳裡的慕淮南聽見外面越野車逐漸離開的轟鳴聲,他一動不動,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對面那杯沒有動過的茶水,眸色暗了又暗。
慕宗銘突然在這個時候回到海城,除了盛清嫵這麼一個原因,他想不到其他。
只是,即便知道慕宗銘最多隻是因爲盛清嫵而回到這裡,不會做其他的什麼事情,他卻愈發的開始不安而急躁煩悶起來了。
“先生。”
保姆在這時走了過來。
慕淮南徒然起身,朝着二樓大步而去,“晚餐我已經在外面用過了,先上樓休息,你讓傭人們也早點睡。”
他往二樓走去的腳步極快,絲毫沒有去看保姆欲言又止的神情。
保姆凝視着他,緊蹙着眉,最終是哀愁的嘆了口氣,皺着眉頭沒有再說什麼,開始收拾起茶几上的東西。
回到主臥之後,慕淮南去浴室洗了個澡,伴隨着水蒸氣的氤氳,一顆顆的水珠從他皮膚上滑落而下,男人的鎖骨以及緊窄健碩的腰身,透出一股致命的誘惑來。
關掉水閥之後,隨手拿過支架上的毛巾,隨意的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忽然間右上腹傳來一絲絲的痛楚,慕淮南眉頭皺了皺,伸手按住疼痛的地方。
是最近沒怎麼注意飲食和休息是麼,似乎是在胃疼……
眉頭深皺着,隨手將毛巾扔了開,穿上浴袍之後,慕淮南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到牀頭邊拿起牀頭櫃上的煙盒跟打火機,站到落地窗前取出一根菸點燃,青白嫋嫋的煙霧逐漸模糊了他絕倫的五官。
可是,絲毫驅散不開他心底的陰鬱。
房間裡沒有開燈,他頎長挺拔的身軀立在落地窗前,一支菸逐漸燃盡,而心裡的焦躁煩悶以及不安絲毫沒有減退半點。
透過折射進來的月光,回頭瞥了眼偌大的主臥裡卻沒有人影而變得空空蕩蕩的模樣,一室彷彿都溢滿了蕭瑟的孤涼。
倏然,慕淮南轉身滅掉菸頭,不知在這一刻冒出了什麼樣的急切而瘋狂的念想,他褪去浴袍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物換上,順手從牀櫃上拿過車鑰匙,疾步如風的快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保姆跟傭人們正要關燈休息。
見他頭髮溼漉漉的從樓上下來,就近的傭人問,“先生,這麼晚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這個樣子怎麼看都要出去的裝扮,否則都已經到該休息的時間,男人還穿得這麼整齊的下來做什麼?
“嗯。”慕淮南淡淡抿脣應了一聲,“我出去一趟。”
沒有說出去做什麼,也沒告知他們行蹤,簡短的說了幾個字後,慕淮南疾風般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大門處,留下幾個人面面相窺,不明所以。
保姆看了眼大門處,微微皺了下眉頭,這纔回頭對傭人們擺擺手,“都休息去吧。”
翌日。
葉家大宅的客房裡,盛夏起了個清早,她洗漱完了沒多久,跟她一起的西西很快也醒過來了,又給西西洗臉換了身盛斯顧讓西蒙幫準備的衣物,盛夏帶着西西很快下了樓。
見到冷澈跟西蒙都在客廳裡,西西原本還懵懵懂懂的睡意瞬間就消散了,眯起月牙似的眼睛,她衝冷澈甜甜一笑,“冷哥哥,早安。”
“早安。”
冷澈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僅僅只是瞟了她們一眼,又低下視線繼續看書。
西西從盛夏的懷裡掙扎下去,幾步小跑的跑到冷澈的身邊,似乎是現在只對他特別的有話說,喜滋滋的在跟冷澈好奇的說着什麼,盛夏沒有去看。
她轉過頭,看向立在一旁的西蒙,倒是好奇問道,“冷澈現在的年紀合適在小學裡,怎麼反而是他經常自己看書沒有去學校?”
“我們纔剛來海城不久,正在辦理轉學的手續,過幾天小少爺就會正式入學了。”
盛夏長長哦一聲,點了點頭,轉而是問,“我哥有回來過麼?”
西蒙如實搖頭,“盛小姐找他有什麼事麼,我可以幫您轉告過去。”
“不用了,我有他電話。”
盛夏心裡有點小失望,自從那天離開之後,盛斯顧就沒再出現過了,其餘的很多事情她還沒能親自當面跟他問,現在連想告別也是不能親自當面說一聲。
她沒有忘記,昨天她答應了要跟慕淮南迴去的事情。
拿出手機走到一邊,盛夏撥下了之前盛斯顧留給她的號碼,電話沒響兩聲,就被對方接通了。
“盛夏?”似乎是看到陌生電話就知道是她,盛斯顧的聲音從電話裡透了過來,“這麼早有什麼事。”
他的聲音還有些倦倦慵懶的味道,應該是還沒睡清醒。
盛夏想了想,還是將自己今天就會離開的事情告訴了他。
結果,她話音剛落,盛斯顧倏然清凜的斷然拒絕,“你們不能回去。”
“我已經想好了。”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可能會聽,按耐着嗓音依舊平靜地道,“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反正你現在也回來了,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見面,今天我跟西西先回去了,之後再電話聯繫。”
簡單的說完這些話,她果斷的將電話掛斷,因爲知道盛斯顧不會同意,雖然她直到現在也不清楚他不同意的原因是什麼,可想來想去都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她也拒絕盛斯顧過多的語言。
收回手機之後,盛夏就轉身往客廳這裡走來,直接就將西西抱了起,對她說,“我們今天回去。”
西西眨巴下眼睛,隨即是高興一笑,“今天回去找爹地嗎?”
“嗯。”盛夏說,“我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們。”
“好呀!”好多天沒見到爹地,她都很想爹地了呢。
可是盛夏還沒能給慕淮南打電話過去,西蒙的手機緊接着就響了起,他接聽了電話。
這個電話毫無疑問是盛斯顧打來的。
聽完了電話裡盛斯顧的命令,西蒙朝西西跟盛夏看去一眼,隨即點了下頭,“好的,我明白了。”
盛夏蹙了下眉,沒打算問盛斯顧對他說了什麼,同時間她也拿出手機給慕淮南撥了個電話過去,可是電話還沒接通,放下手機的西蒙就朝着她這裡走過來,伸出手道,“盛小姐,麻煩您把手機給我吧。”
盛夏還沒能說話,西蒙瞥見她已經將電話撥了過去,即刻快速伸手就將手機從她手中搶了過來,“很抱歉盛小姐,得罪了。”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後退收住手機,他的速度快得轉眼就奪了過去。
望見號碼果然是打給慕淮南的,西蒙想都沒想就把電話掛斷了。
盛夏微微擴開了眼瞳,上前一步伸出手,“把手機還我。”
“很抱歉,你們不能離開這裡。”西蒙只是這麼說。
“我說把手機還我!”
盛夏的聲音都大了一個度,萬萬不曾想到,盛斯顧居然會讓他幹出這種事情,他要讓西蒙攔住她們?
他到底想怎麼樣?
難不成待在海城裡,她們就不能跟慕淮南生活在一起?
西蒙幾乎自動過濾了她眼中隱隱有些窩火的意味,誠懇抱歉的頷首了一下,“這是命令,我不能讓你們離開,盛小姐,您還是帶着小小姐繼續留在這裡吧。”
“我不想留在這裡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
她已經在這裡過去了很多天,這麼多天盛斯顧露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再繼續留在這裡只是徒勞又浪費時間跟精力,她們母女也跟慕淮南分開得幾天時間,現在,她是真不想留了。
西蒙分明是聽懂了她的意思,卻故意曲解了她的話,“您不想留在這裡也可以,盛先生已經讓我在查找合適的房子正要買下,到時候您可以帶着小小姐一起搬進的房子跟盛先生住在一起。”
盛斯顧打算另外再買房子?
看來他的確也不想待在這裡,只不過這種事情暫且沒心思多管,盛夏果斷地說,“我不會去。”
“盛小姐……”
“把手機還我。”盛夏伸出手指到他面前,態度強硬,“西蒙,這幾天我們相處在一起,我對你印象不差,我哥他因爲什麼非要我留在這裡我不知道,但是你沒有必要因爲這種事情都聽他,我人在海城裡又不會跑,他如果想找我想見我一個電話就可以,所以我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把手機還給我,我需要打電話通知我先生接我回去。”
儘管她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西蒙卻仍舊沒有轉寰的餘地,“這是您哥哥的吩咐,讓我現在必須留下你們,有什麼話,您等他來了之後再說吧。”
盛夏感覺自己簡直跟吃了蒼蠅一樣的憋屈。
早知道他會這樣,她就不提前對他說明,而是等離開之後纔打電話通知他了!
沒想到盛斯顧的態度會這麼冷硬,連西蒙也是如此,盛夏把西西放到地上讓她跟冷澈待在一起,她這纔回身過來,步步逼近西蒙,依然伸出一隻手道,“西蒙,我不想跟你們傷了和氣,把手機給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
“我很抱歉。”盛斯顧的話,顯然要比她的話有作用得多。
縱然有再好的耐心,盛夏這次也是真的氣惱了,“你們真的非要這個樣子嗎?我又不會飛不會跑,只是厭倦了這個地方想回我們自己的地方,真就一定要這麼攔着?”
西蒙沒吱聲,但答案顯然不言而喻。
盛夏什麼都顧不上了,乾脆就過去搶,可是她的腳步還沒邁出去兩步,坐在沙發裡的冷澈突然“咦”了一聲,緊接着盛夏的手臂就被人從後面猛地抓住,順勢着,她的身子被帶了回來。
一個熟悉的感覺撲面,還沒能反應過來,盛夏就撞進一個結實健碩的胸膛裡。
在眼角的餘光瞥見男人骨骼好看的修長手指時,她詫異的擡頭,見到他刀削般線條流暢的下頜,心臟跳了跳,“慕……淮南?”
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還沒有給他打電話。
男人的身上有淡淡的沐浴清香,還夾帶着尼古丁的菸草味,令人下意識的感覺到他似乎抽了很多煙。
而盛夏當然也不可能會知道,昨晚從南苑別墅離開之後的他,獨自驅車來到葉家外面的不遠,在車內坐了整整一夜,只是因爲,他的確愈發的等不下去,彷彿只有靠近這個地方,才能溼他感到安心。
“不就是一隻手機麼。”慕淮南凌厲而陰鷙的眼從西蒙的身上斂回,轉而低眸看向盛夏時,他眸光又流出繾綣的低柔,“他們喜歡,送給他們就是,我帶你們回去。”
說着,他抓住她手臂的動作改爲握住她的手掌,牽着盛夏徑直朝着西西走過去。
“爹地!”西西凝見是他,頓時欣喜地叫了出來。
慕淮南彎下腰,在她額頭上寵溺的吻了吻,順勢着將她抱了起來,在站直身時,他目光在冷澈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鐘,隨即又不着痕跡地收回來。
就在他要帶着盛夏跟西西一塊轉身離開時,西蒙即刻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慕淮南眼神冰冷,從脣齒間只冷冷淡淡的吐出一個攝人心魄的字眼,“滾。”
西蒙視若無睹,只是道,“盛小姐,您跟小小姐不能離開。”
盛夏抿了抿脣,還沒能說什麼,而慕淮南則是沒有半分耐心聽這些無意義的語言,他一手牽住盛夏手掌,一手抱着西西,就那麼越過西蒙邁開步伐。
西蒙眉心一蹙,走過去試圖攔下盛夏。
可他纔剛走到他們的面前,慕淮南鬆開了盛夏手掌的同時就直接將他掀開了,銳利的眼不加修飾的投射過來,充滿陰鷙如水的森冷,“再攔一次就廢了你。”
西蒙雖然有幾手,可被慕淮南這充滿壓抑的憤怒用力一掀,掀得頓時還是幾步徒然後退,背部撞上了牆壁才停下來。
剛從樓上下來的莫雲柯瞥見這一幕,吃驚的詫異了下,“這是……怎麼了。”
慕淮南沒有看任何人,只是重新握住盛夏的手,帶着她剛又要朝着門口踱步而去時,忽然出現在門口戴着一副斯文眼睛的男人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莫雲柯循着他們的身形望去,就見盛斯顧站在了門口那裡,目光亦是冰涼地盯着慕淮南,隱隱着,彷彿含着薄薄的幽冷怒意。
兩個男人對峙起來,似乎各自都壓抑了極大的情緒,怒意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