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外出打工,和爺爺過日子?”郭去嘴中呢喃,不過早有心理準備,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早上沒課,下午也沒課,郭去起身,開上自己的桑塔納,往牟真樂老家的方向趕去。
具體住在哪裡,他不知道,不過只需問一下村寨裡的人,就知道了。
牟真樂的老家,是那種茅草屋,很爛的那種,簡單的木板鑲嵌成牆,再蓋上稻草的那種。
木板已經被風吹日曬雨淋弄得變了顏色,在一些破爛處,還糊有報紙。
這是郭去見過最爛的木屋,可見他家裡是真的窮。
來到牟真樂的家,門是關着的,才走進院子裡,就聞到了一股臭味,“什麼動物死了?這麼臭?”
郭去皺着眉頭,敲了敲門,可是卻沒有人開門,也沒有人說話。
他再次看了看門,門沒有從外邊鎖呀,說明這牟真樂的爺爺沒有外出。
又敲了敲門,可是依舊卻沒有人迴應,郭去無奈,只得去離牟真樂家最近的鄰居家,問問情況。
就算是最近的鄰居,那也至少隔了二十來米,而是是在坡上,是要走上路的。
“牟老頭在家呀,四天前的早上,我還看見他去上廁所呢!不過我叫他,他沒有答應。”說明了來意,鄰居卻是有些不相信,拿出自己的證據道。
“我叫了,可是沒人答應啊。”郭去也無奈的道。
“你是老師?”牟真樂的鄰居忽然問到。
“嗯,我來這裡就是來家訪來了。”
“家訪是個啥子意思?”
“家訪就是了解牟真樂生活狀況的意思。”
“哦哦,就是來調查來了哈。”
“嗯。”
“行,那我去幫你叫。”
兩人又來到牟真樂家,那股臭味還在,郭去有些不自在。
“好臭啊!”牟真樂的鄰居隨口說了句,不過無礙,他走上前,拍了兩下門,又道,“牟老頭!你家孫子怕不是在學校搞啥子壞事情嘞!人家老師都找上門來嘍!你快開門,和人家老師說說,十多裡的路嘞,不能讓人家就怎麼回去吧?可別丟了我們村子的臉。”
然而屋裡並沒有回答。
鄰居也皺眉,撓了撓頭道,“沒出去呀,而是他出門房子肯定是要鎖的。”
“三娃子!三娃子!”走到院子外,鄰居對着坡下,離這裡有三四十米的人家戶,喊道。
“搞哪樣子?”
“看到牟老頭沒?我喊他都沒答應嘞!”
“今天沒看到,話說我都好幾天沒看到他嘍,前幾天,好像是四天前還看到他在掃院子嘞。”
郭去忽然心跳加速,這兩家鄰居,這幾天都沒有看到牟真樂的爺爺,而他又聞到了那股臭味!
那臭味像是什麼死了腐爛的味道,而是聽村裡的人說,人死後腐爛了,比其他什麼動物都臭來着。
“這位大哥,我……”郭去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內心的緊張,“你聞到臭味沒?”
“聞到了啊,真臭!”
“會不會是人死了腐爛的氣味?”
“人死了……”鄰居呢喃還沒完,就嚇得停止了說話,然後臉色有些發白,“你的意思是說?”
郭去點了點頭。
牟真樂的鄰居嚥了口唾沫,“三娃子!出大事情了,快點上來,再叫幾個人來!”
他一個人不敢亂想,郭去也不好直接破門而入,而是這只是猜測,有很大可能這老頭是出門了,雖然解釋不通。
不過,此時最好是有一個牟真樂家的親戚來,然後大家商量着怎麼弄。
不到五分鐘,來了五六個莊稼漢子,全都聞到了臭味,其中有人以前聞過這種氣味的道,“這是人死了好幾天纔有的臭味嘞!”
這下,在場人都慌了。
“怎麼辦?”有人問到。
“把門踹開吧,大不了賠他家一個門!”
門最終被破壞,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好幾人沒忍住,直接乾嘔出來。
按理說一般的臭味,這羣生活在大山裡的莊稼漢子還是能忍住的,可是這不是一般的臭味!
郭去用衣袖捂着嘴,走了進去,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然後在牟真樂鄰居的帶領下走進了安放有牀鋪的裡屋。
漆黑一片,郭去拿出手機,鄰居摸到了電線,直接拉亮了白熾燈。
“嘔~!”郭去沒忍住,直接乾嘔,然後快步跑出去,在院裡嘔吐起來。
其他人比他耐抗,不過在他出來後,也接二連三的跑出來吐了。
那股屍臭味還在肺裡吐之不盡,郭去依舊在嘔吐,吐的眼淚都出來了。
過了十來分鐘,他才緩過來,然後掏出手機,打了縣裡的報警電話。
然後看着眼前的老鄉們,他們比郭去好的多,出了房子後,差不多就好了。
不過那只是在對臭味的抗性上,而對死人後,難免會有的想法上,他們卻是慌了神。
比如鬼之一說。
“牟老頭死了,難怪我家裡昨天晚上,一直響個不停,原來是他呀!”
“哎呀,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昨晚上我家裡也有響聲,我還以爲是耗子嘞!”
說到這裡,這羣村名都開始感到害怕。
“老輩子說入土爲安嘞,這都腐爛嘍,牟老頭的怨氣肯定大,希望不要來找我們哦。”
這話越說越離奇,郭去聽了直皺眉頭。
想着這種大事情,無論如何還是得通知牟真樂一聲,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確認是哪個任課老師的課後,給任課老師撥打了電話。
掛完電話,郭去皺眉看着這羣村民,“大家別亂想,這世上哪有鬼呀,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來來的。”
牟真樂老家的院子裡,加上郭去,一共站了七個人,很多村民就喜歡看熱鬧,見這裡人多,閒得沒事的,自然是都在往這裡趕,然後就在這裡越聚越多。
“大家有沒有牟真樂父母的電話?有的話給我一下,我給他父母打電話。”
“沒有嘞。”
村民紛紛表示沒有,這很正常,有才會讓人奇怪呢。
“我這裡有我家娃子的電話,他離真樂的父母近,或許他們有聯繫,你要不要?”
“要。”
打完電話,由於要保留現場,所以並沒有人進屋去。
郭去此時更不可能走了,無論如何,這死者也是自己學生的爺爺,而是他是當事人啊,警察來了,肯定會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