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風暴內的羽秀,那似是緊皺而起的眉頭,以爲這小娃子只是在勉力抵抗的佩盧,頓時有些得意起來,“哈哈哈,你這毛娃子不行了吧?在本隊長的氣流風暴下,你以爲憑你這點兒實力能夠堅持多少時間?”
而聞聽佩盧的得意譏笑,身後不遠處的酒館掌櫃,也是趕忙隨聲附和道:“可不是嘛!你這小子剛纔不是很能得瑟、很喜歡裝逼嗎?有本事你現在再得瑟一個試試?
哈哈哈,知道害怕了吧?我告訴你,晚了!佩盧大人的氣流風暴可是遠近聞名、威力高強的,你在裡面很快就會被絞成肉醬的,還不趁早跪地求饒,更待何時呀?”
酒館掌櫃自以爲是地得意之言,被羽秀和佩盧都直接給無視了,因爲就在他的話音剛一落下之際,佩盧的頭頂上方,卻是驟然間冒出一團耀目的雷芒。
緊跟着一道細微但卻蘊含狂猛氣勁的雷紋,便毫無預兆地當頭劈下,原來羽秀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發動了雷紋訣。
當!警兆大起的佩盧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趕忙擡手將風盾扯到頭頂,堪堪擋下了那出其不意的雷紋,而此時他那幾乎支離破碎的風盾,也終於不堪重負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可是稍稍鬆了一口氣的佩盧,卻敏銳地察覺到,來自頭頂的危機似是還未結束,因此,吃了一次虧的他毫不遲疑地當即後退一步。
果然,他的身形一動,接連兩道雷紋便霎時間再度斬下,一路劃開他胸前的皮膚淺層,鑽進了腳底地面中。
這一下可是把大意的佩盧驚呆了,不止是他,隨同的小夥伴兒們都驚呆了,而羽秀則是趁着佩盧分神,自顧不暇之際,猛然發出雷霆一掌,將他的氣流風暴刨開,縱身飛躍了出去。
驚險避過數次雷紋攻擊的佩盧,終於徹底暴走了,他怒目圓睜地厲喝一聲,“好小子,本隊長今兒個讓你瞧瞧我的最強絕招!狼影風暴!”
轟!毫無預兆地,一聲比之先前任何一擊都要巨大的響動,陡然爆炸而出,緊接着羽秀便在一片磅礴的風暴中,看到了一道狼影,猙獰的狼影張開血盆巨口朝羽秀急撲而去,頓時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感受到風暴狼影中所蘊含的恐怖風能量,面色驟變的羽秀身形急退,欲要暫避其鋒芒,同時雙掌之上瞬間流轉出兩股強橫的玄氣能量,彼此交織,準備以此迎擊狼影。
喝!佩盧臉色猙獰地一聲暴吼,風暴中的狼影在全力催動下,霎時綻放出璀璨的青芒,並順勢迎風暴漲,眨眼間便已經到了羽秀的身前。
羽秀見狀,毫不猶豫地將雙掌中流轉不止的純能量,連環拍擊而出,一串串爆鳴聲巨震而起,狼影與掌力交匯處亦是陡然間光芒大盛,層層能量餘波四散蕩出。
可是,令羽秀感到驚懼的是,雖然開始時自己的精純能量攻勢,還能勉強跟那風暴中的狼影分庭抗禮,但隨着時間一長,自己的能量攻擊就漸漸黯淡削弱下來,可狼影身上的青芒,卻始終未減色半分。
羽秀的心神不由得一蕩,暗讚一句這狼影風暴果真威力強大。
此時的羽秀明白,如果再這麼硬拼下去,自己這原本就比佩盧弱了一籌的玄氣能量,很快就會被揮霍一空的。
想到這裡,羽秀的兩隻黑眼珠滴溜溜一轉,旋即他便撤去了雙掌之上的精純能量,同時土黃色的防禦罩驟然開啓,覆蓋在周身各處,似是放棄了原本的狂猛進攻一般。
眼見得羽秀面露蒼白之色地轉攻爲守,佩盧的嘴角不禁劃出一抹得意的冷笑,哼,小子,你終於扛不住了是嗎?好,接下來你就等着被我的狼影風暴吞噬吧!
一念至此,佩盧的臉色霎時變得冷厲下來,體內的能量如潮水般傾瀉而出,轟隆巨響中悉數涌入了狼影風暴中。
嗷!龐大的狼影陡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般的狂吼,層層猶若實質的氣浪以狼影爲中心,瞬間朝四周蔓延而出,在形成強大沖擊力的同時,亦是衍生出一股詭異的吸力,而那吸力的源頭,則正是狼影的血盆大口。
滔天氣浪伴隨着轟隆巨響,紛紛把目標直指對面的羽秀,儘管他的土系防禦罩能有效抵禦那龐大的衝擊,同時對內蘊的詭異吸力也有着抵消的作用。
但由於這狼影風暴着實太過強橫,因此即便是羽秀全力施爲護住周身,仍舊不可避免地被那股衝擊力,轟然擊出了酒館。
在地上連連翻滾了數米,樣子頗爲狼狽的羽秀奮力站起身來,探手一抹嘴角處汨汨流出的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
眼見得羽秀被打成那般慘樣兒,先前一直有些緊張和擔心的酒館掌櫃,終於好似鬆了一口氣一般,趴在酒館窗臺上得意地歡呼起來。
“哈哈哈!你這該死的毛娃子也有今天呀!怎麼着,這回知道厲害了吧?早讓你麻溜兒跪地求饒的你不聽,還擱這兒自以爲是地裝逼,有本事你再裝一個給我們看看呀?
怎麼,害怕了、不敢了吧?哼,我告訴你,在強大的佩盧大人面前,你根本就連屁都算不上!大人,直接弄死這不自量力的小娃子算了,不用給我面子,這種人死了也是活該!”
酒館掌櫃一臉解氣的模樣叫囂道,說得好像自己有多大面子似的,而此刻自認爲大局已定的佩盧,臉上亦是涌現出濃濃的得意和自大的神色。
他居高臨下地望着堪堪站穩的羽秀,面露不屑輕視之意地笑道:“感覺怎麼樣啊毛娃子?是不是需要本隊長再給你補上一擊?”
羽秀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淺笑,眼神中蘊含着挑釁意味地說道:“來吧!本少主等着你呢!少廢話!”
雖然先前的恐怖一擊,羽秀的確是勉強抵擋而下的,但目力敏銳的他也看得出來,那狼影風暴的威勢在經此一役後,也是迅速被削弱了下來,此時可說是威力大損,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所以披着帶傷之身,羽秀毫不遲疑地選擇了以言語刺激佩盧,挑起他的怒火,從而使得他繼續向自己發動攻勢,更何況羽秀已經準備好的殺手鐗可還沒有使出來呢!
而在連番壓倒性的上風佔盡的情況下,傲慢自大的佩盧果然被羽秀給刺激到了,他的臉色陡然變得狠厲起來,“好!既然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娃子果斷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轟!伴隨着話音落下,風暴中的狼影霎時間再度青芒大盛,似是恢復了之前的凌厲氣勢一般,但此刻的羽秀卻敏銳地瞧出,那隻不過是色厲內荏、外強中乾而已,真正蘊含的力量卻已然大爲削減。
見此狀況,羽秀的臉上倏然一陣動容,這一次他沒有憑恃土系防禦罩硬抗,更沒有舉掌相應,而是繼續保持着那副狼狽的模樣,一個閃身奪路,重新避進了酒館之中,頗爲吃力地堪堪躲開了這一擊。
佩盧見狀先是微微一愣,但眼見到羽秀那般吃力的樣子,頓覺心下了然,冷冷地想道,哼,強弩之末不足懼也,看本隊長如何擊敗於你!
於是,佩盧再度催動那更顯暗淡的狼影,向羽秀髮起了一連串的攻勢,但每一次都被羽秀極爲吃力的堪堪避過,不過每一次都比前次要更吃力一些。
直到最後,當那暗淡到極致的狼影一擊而潰時,它終於幸不辱命地轟擊在了羽秀的身上,只不過這一道攻擊卻如隔靴搔癢一般,根本無濟於事。
但奇怪的是,此時的羽秀,竟然就是被這道微弱不堪的攻勢,給打得撲倒在地,臉色由蒼白轉爲了慘白,似是力量耗盡、難以爲繼了一般,只是那微不可見的土黃色防禦罩,卻依舊在悄悄地綻放着屬於自己的光輝。
而這一幕落進佩盧的眼裡,則是讓得他頓時面色一喜,因爲在傲慢得意的他看來,羽秀在經過了重創和一連串吃力的躲閃後,早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雖然只是那一道極其微弱的攻擊,但也足以將他打得毫無反抗之力,所以現在的自己,只要再在他的身上趁機拍出一掌,就完全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擒獲甚至斬殺。
想到這一點,佩盧滿臉得意地縱身而出,迅如疾風般地探掌拍向剛剛爬起的羽秀,掌心處的青芒微微閃爍,顯然是不屑於出重掌,而只是輕描淡寫地一擊。
可就在佩盧那志在必得的輕敵一掌,轟然拍擊在羽秀的身上時,羽秀周身的土黃色防禦罩卻驟然間光芒大放,而防禦方向亦是由剛轉柔。
層層紋浪波盪而出,在卸掉近乎所有攻擊力的同時,一道道頗有規律、翻涌不停的反震力,也是以佩盧的手掌爲基點,沿着手臂一路橫掃而上。
這還不算,更讓佩盧感到驚駭莫名的是,自己那一擊未能建功的右掌,好似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般,竟然緊貼在那漣漪盪漾的柔力防禦罩上,根本無法再撤回分毫。
雖然這種異變僅僅持續了三秒的時間,但也正是這段很短的時間,卻足以讓羽秀完成自己佈置已久的計劃。
只見此時的羽秀,在佩盧的右掌被禁錮的一瞬間,便閃電般地探手而出,此刻的他,那原本慘白的臉色早已消斂一空,雙目之中亦是爆射出令人驚懼的寒芒。
感受到羽秀氣勢驟變的佩盧,心中剎那間警兆大起,但閃電出手的羽秀卻並沒有給他留下多餘的思考時間,僅僅是雷霆一動,便準確無誤地抓上了佩盧的右臂臂肘。
哇!痛苦的嘶吼在一瞬之後,就如約而至了,那處紋了狼圖的軟肋,那處痛覺神經與麻感神經交相彙集的舊傷,此時正被羽秀穩穩地狠狠地捏在手中,那可是比之先前阿樂的小手抓擊,要厲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