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毒後 大結局 [http //www.xsbashi.com] 巴士
如果說,新越是四季如春,那麼位於燕國北端的北源則是冰雪覆蓋,終年極寒。
將燕國政事暫時交給獨孤珍兒和李庭玉後,沈凝暄便馬不停蹄的離開燕京,親赴北源尋找獨孤蕭逸。
北源之地,到處冰雪,四野茫茫。
經過數日顛簸,沈凝暄的車隊,終於抵達北源。
一開始的時候,馬車還能在雪中行走,但是過了沒多久,積雪越來越厚,馬車也已不能前行睃。
見此情形,青龍不禁恭身行至沈凝暄身前:“皇后娘娘,馬車陷入積雪之中,走不動了!”
馬車裡,沈凝暄一臉素妝,姿容清麗雅緻。
聽聞青龍的話,她輕蹙了下娥眉,伸手掀起厚重的車簾,自馬車上步下,立身於雪地之中鵡。
回眸,看了眼陷入雪中的馬車,她轉身對青龍說道:“既是馬車不能前行,那我們便改做步行!”
語落,不等青龍和衆人開口,她已然擡手搭在朱雀的腕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涉足積雪,繼續一路向北。
見狀,青龍不由無奈一嘆!
從燕京到北源,他們經過一個又一個城鎮,沈凝暄在自己尋找過後,眼看着沒有獨孤蕭逸的消息,便立即動身,一日都不曾停歇過。
如今馬車不能走了,她便換做步行,着實讓人心疼。
雪中前行,極爲耗費體力。
一整日下來,沈凝暄已被累的氣喘吁吁。
看着一身白色披風,由朱雀攙扶,即便累到雙腿發顫,卻還是不停向前的沈凝暄,青龍擡頭看了眼頭頂陰鬱的天色,然後心下微沉,有些躊躇的對沈凝暄說道:“皇后娘娘,這裡再往前三裡地,便是北橋鎮,這天兒眼看就要下雪了,我們得走快一些才行啊!”
“那就走快一些,先去北橋鎮跟白虎匯合再說!”
氣息不穩的擡頭看了眼天色,沈凝暄黛眉緊了緊,繼續奮力向前。
北源,常年積雪。
她們越是向前,積雪便越深,直到後來,沒過了她的膝蓋。
也不知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中走了多久,寒風裹夾着鵝毛般的雪花襲來,沈凝暄帶上雪帽,瞭望着遠處模糊的建築,喘息說道:“大家加把勁兒,前面就是北橋鎮了!”
“是!”
……
衆人應聲,全都有些擔心的看向沈凝暄。
此次,跟隨沈凝暄出行的,乃是龍騎四衛,這點風雪,他們都還扛得住。
他們所擔心的,是沈凝暄能扛到幾時?!
經過風雪中的艱難跋涉,沈凝暄一行,終於在天黑之前,抵達了北橋鎮。
彼時,得到消息的白虎和他的手下,早已恭候多時。
看見沈凝暄一行抵達,他連忙恭身,將衆人迎進驛館。
驛館外,寒風獵獵,大雪飛揚。
甫入驛館,沈凝暄頓覺迎面涌來一陣暖意,喘息着在主位上落座,她伸手接過侍者奉上的熱茶,邊暖着手,邊蹙眉問着跪在身前的白虎:“這陣子,可有本宮師傅和梟青的消息?”
白虎擡頭,看着沈凝暄,面色凝重道:“屬下從北邊過來的時候,剛剛得到消息,有人在大河鎮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聞言,沈凝暄心頭一震!
捧着茶盞的手,微微收緊,她沉眸問道:“大河鎮在哪裡?”
白虎起身,取了一張地圖,在沈凝暄面前攤開。
伸出手來,先指了北橋鎮,然後一路向上,在標註着大河鎮的地方,用力點了點:“大河鎮位於北橋鎮以北一百二十里處,眼下寒冬大雪,從白橋鎮到大河鎮沒有官道,車馬不通,屬下過來的時候,也是繞道而行的,如今我們的人若要趕過去,最少也要走上四天工夫……”
聞言,沈凝暄輕點了點頭。
深凝着桌上的地圖,她沉聲說道:“準備好乾糧,明日一早,本宮要去大河鎮!”
“皇后娘娘?”
乍聞沈凝暄要親自前往大河鎮,朱雀不禁緊蹙着娥眉,一臉不贊同的看着沈凝暄:“如今風寒雪烈,外面的路太難走了,您還是在這裡等着,讓屬下過去吧!”
“本宮要親自過去!”
眸光沉靜似水,語氣卻堅決的不容任何人質疑,沈凝暄擡眸看了朱雀一眼,然後對白虎吩咐道:“立即去準備乾糧,本宮明日一早就走!”
“這……”
白虎一臉爲難的看着沈凝暄,見她心意已決,只得無奈頷首:“屬下領命!”
見白虎領命,沈凝暄放下手中茶盞,起身便朝着二樓走去。
朱雀見狀,連忙跟上,卻不期沈凝暄在登上樓梯之時,忽然轉身看向白虎:“可有若雨的消息?”
白虎微微一愣,但是很快便恭身回道:“回皇后娘娘,鬼婆和梟青在大河鎮的消息,應該就是雨姑娘傳出的,屬下前些時日得到消息,雨姑娘已經到了大河鎮,不只是她,連越皇也應該在大河鎮!”
聞言,沈凝暄的脣角微翹,扯出一抹淡笑。
這大河鎮現在,還真是熱鬧的很啊!
寒夜,正深。
沈凝暄卻遲遲無法入睡。
試想,找了那麼久,終於有了梟青和她師傅的消息,她又怎能安然入睡?!
獨孤蕭逸是被他們帶走的!
如今有了他們的消息,那麼她的逸,很快也就會有消息纔對!
窗外的雪,漸漸小了。
與往日一般,靜立在窗前,沈凝暄望着窗外的落雪,脣角懸上苦笑。
北源,天氣極爲惡劣。
她何嘗不知,朱雀是爲她着想,纔要她留在這裡,可是現在她既然來到北源,便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離她的男人,更近一點!
所以,不管是去哪裡,只要她還走的動,便勢必親力親爲!
“娘娘……”
見沈凝暄在窗前站了許久,朱雀忍不住開口催促道:“您今兒趕了一天路,也該累了,趕緊歇息吧,趕明兒一早,我們還得趕路呢!”
“本宮睡不着!”
沈凝暄微轉過身,見自己不動,朱雀便始終僵在那裡,她輕嘆着,緩步行至榻前,重新躺下身來。
恍然之間,聽到外面似有劈柴之聲,她不禁輕蹙着黛眉,詢問着正在給自己蓋着被子的朱雀:“這麼晚了,大冷天兒的,外面誰在劈柴?”
“是驛館看更之人在劈柴燒水!”
朱雀如是輕回一聲,然後起身放下紗帳:“娘娘睡吧,屬下出去,命他不準再劈!”
————獨家首發————
翌日,落了一夜的大雪,終於停歇。
北橋鎮,銀裝素裹,好不妖嬈!
起身,洗漱,用膳。
在一切準備就緒後,沈凝暄輕裝簡行出了驛館大門,準備前往大河鎮!
然,就在她剛出得驛館大門時,卻不期回眸一瞥,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破敗棉衣,雙手插在衣袖之中,就那麼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衆人之後,但是即便如此,沈凝暄卻仍舊認出了他!
黛眉,驀地緊蹙,她腳步輕旋,緩步朝着那人走去。
衆人見狀,全都面露不解之色,全都紛紛退開。
直到最後,沈凝暄站在那個穿着破棉襖的老人身前時,衆人才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個老人身上!
“咦?!”
看着那個將頭埋的極低的老人,朱雀忍不住驚疑出聲:“這不是昨夜砍柴的那個老頭兒嗎?”
聞言,沈凝暄脣角哂然勾起。
眸色深深的,看着眼前之人,她淡然問着:“多日不見,在這裡過的好嗎?”
聽到她的問話,那人身形一僵,卻是苦笑着擡起頭來,直面沈凝暄:“承皇后娘娘掛念,草民過的還好!”
隨着他擡頭的動作,衆人終是看清的了他的面容。
他,竟是被沈凝暄流放到北源的月明威!
如今的他,再不復往年威武,倒像個落魄的乞丐,讓人不甚唏噓!
當年,沈凝暄去邊關的時候,月明威待她還是不錯的。
但是,他錯就錯在,與如太后不清不楚,背叛瞭如親生母親一般待她的沈如歌!
“還好……”
輕聲重複着月明威的話,沈凝暄想到沈如歌,再看着眼前落魄至此的月明威,不禁淡淡頷首道:“你在這裡過的還好,孃親在邊關有齊暉百依百順,這樣……挺好!”
“什麼?”
聽聞沈凝暄所言,月明威臉色驀地一變,眼底也盡是複雜之色。
眼看着驟變的臉上,沈凝暄只淡淡挑眉,卻並未跟他解釋什麼,轉身便擡步離去。
在他和如太后顛鸞倒鳳之時,沈如歌和他,便已經沒有關係了。
她惟願,沈如歌可以忘記這個背叛他的男人,接受齊暉,然後好好的生活下去。
至於這個男人,就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獨家首發————
北橋鎮距離大河鎮,大約一百二十里。
以白虎的估計,從北橋鎮到大河鎮,最快也要四日。
但是因爲中途降雪,沈凝暄離開北橋鎮後,歷經跋涉,抵達大河鎮時,已然是六日之後。
一路跟着朱雀等人抵達驛館,她以爲迎接她的會是秋若雨,卻不想在驛館中正襟危坐的,竟是一個不該出現在北源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兒?”
看着眼前一襲錦緞華裳的錦衣男子,沈凝暄輕顰着眉心,絲毫不掩眼底驚訝之色,擡步進入驛館,她伸手將身上的披風解下,隨手丟在了一邊:“我以爲,你現在應該從吳國去了新越!”
此刻,坐身驛館之內的,竟是帶着南宮素兒的骨灰,毅然離開燕京的獨孤宸!
沈凝暄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抵達大河鎮之後,所見到的人不是秋若雨和北堂航,竟然會是他!
“到了吳國之後,我本意是要去新越的,奈何梟雲傳信給我,說是奉命到北源尋找皇兄……所以我也就過來了!”似笑非笑的擡眸看了沈凝暄一眼,獨孤宸親自提壺,斟上熱茶一盞,然後起身送到了沈凝暄面前:“皇嫂一路辛苦,趕緊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看來即便你把梟雲留給我,她心裡的主子,卻還是獨你!”苦笑着蹙眉,端起茶盞,沈凝暄淺啜了一口後,左右望了望,問道:“若雨呢?怎麼不見她?”
“她啊!”
提起秋若雨,獨孤宸的臉上,不禁撫上一絲玩味的淺笑:“兩日前,她被北堂航扛着離開,據說是要去新越……”
聞言,沈凝暄神情微怔!
端着茶盞的手,微頓了頓,她蹙眉看着獨孤宸:“北堂航扛着她走,你就眼睜睜的看着?”
“如今我是一介草民,北堂航則是堂堂的越皇……”一臉無奈的朝着沈凝暄攤手聳肩,獨孤宸輕嘆一聲道:“實力懸殊,你讓我怎麼攔?”
見獨孤宸如此,沈凝暄不禁微微斂眸,“我看你不是不能攔,而是不想攔!”
“你還就說對了!”
十分爽快的點了點頭,獨孤宸笑看着沈凝暄:“不過話說回來,你覺得以秋若雨的性子,但凡她對北堂航沒有一點感情,她能讓他扛了去?”
“也是!”
沈凝暄吶吶一笑,笑容裡滿是無奈。
以秋若雨的性子,若是她不想,北堂航根本就不能將她扛走!
想來,那丫頭現在,是真的對北堂航動心了。
不過,她曾經說過,只要獨孤蕭逸一日下落不明,她都會守護在她和太子身邊……這,是否也就意味着,獨孤蕭逸已經有消息了?!
思緒至此,沈凝暄心頭一震,忙眸光劇閃的凝着獨孤宸:“逸是不是有消息了?”
“沈凝暄,當真是聰明絕頂啊!”
迎着沈凝暄劇烈閃動的眸華,獨孤宸淡雅一笑,轉頭對內堂說道:“出來吧!”
語落,自內堂步出兩人。
這兩人,是爲一男一女,全都是獨孤宸身邊的親隨。
他們,一個是梟雲,另外一個竟然是……
“梟青!”
看到梟青的那一刻,沈凝暄直接便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心下激動不已,她能清楚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輕顫:“你在這裡,那麼……皇上呢?”
梟青聞聲,連忙上前在沈凝暄面前跪落:“啓稟皇后娘娘,皇上如今在北面的倉央雪山之上!”
聽聞梟青的回話,沈凝暄心神微顫,眼底有淚光在閃爍:“你的意思,是皇上還活着?”
“是!”
梟青擡眸,對上沈凝暄氤氳着水霧的眸子,鄭重頷首道:“皇上還活着,而且……他身上的毒,已經全解!”
梟青的嗓音,低沉厚重,但是現在聽在沈凝暄耳朵裡,卻猶如天籟一般!
他說,獨孤蕭逸還活着,而且……他身上的毒,也已經全解!
獨孤蕭逸!
他……還活着啊!
晶瑩的淚,在眼眶裡不停的打着轉,直到最後潸然落下,心中積聚了太久的擔憂和心殤,終是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沈凝暄垂眸,伸手拭去眼淚,然後重新坐下身來,蹙眉問着梟青:“起來,將你和皇上離開皇宮之後的經過,細細與本宮講來!”
“是!”
梟青頷首,站起身來,在沈凝暄和獨孤宸身前恭身說道:“屬下跟鬼婆婆一起帶着皇上離宮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北源,因爲鬼婆婆說,唯有極寒之地,纔可暫時抑制皇上體內的劇毒!到了這裡之後,我們將皇上安置在了北源最北的倉央冰洞之中,便想着要給皇后娘娘報信的,卻不期半路遭到夏家死士的追殺……後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鬼婆婆與屬下商議之後,決定暫時不向外透露行蹤,並由屬下采買了足夠的食物,自此……長期與鬼婆婆守在倉央山上,在皇上毒解之前,便再也沒有下過山!”
聽完梟青講過整件事情的經過,沈凝暄不禁冷然一笑:“早知如此,本宮一定不會讓夏正通死的那麼容易!”
獨孤宸聞言,不禁淡笑着說道:“據我所知,夏正通死的,已經很慘了。”
“哼!”
沈凝暄冷哼一聲,斜睇了獨孤宸一眼,繼而再次看向梟青:“皇上的毒,是何時解的?既是劇毒已解,爲何他遲遲不曾露面?”
“皇后娘娘應該知道!”
再一次,朝着沈凝暄恭了恭手,梟青面色沉重道:“鬼婆婆之所以將皇上帶到北源,便是要藉助極寒,將無雙之毒和新越蠱毒對皇上身體的傷害降到最低點,直到兩毒融合,然後以毒攻毒!”
“這個本宮知道!”
想到獨孤蕭逸體內的兩種劇毒,沈凝暄不禁眸色黯淡的輕點了點頭。
見沈凝暄點頭,梟青看着她接着解釋道:“這個過程,比之在普通溫度下,要緩慢許多!而皇上……他之所以現在遲遲不曾露面,皆因他體內劇毒纔剛剛全解,且一直昏迷不醒,如此……鬼婆才特意派了屬下先行下山,與皇后娘娘報信,請皇后娘娘儘快將皇上接回宮調養!”
他身上的毒,纔剛剛全解。
他毒解之後,一直昏迷不醒……
腦海中不停重複着梟青的話,沈凝暄心下揪痛不已!
四大死劫!
四生四死!
她的逸,爲了她,被逼喝下鳩毒之酒,跳入冰冷的寒江河,墜入斷崖深淵,還曾被如太后派暗影狙殺,再加上這一次的無雙之毒……他經歷的,何止是四大死劫?!
逸啊!
對不起!
讓你付出了這麼多以後,我才愛上你!
對不起!
真相來的太晚!
對不起!
讓你受苦了!
難抑心中激動,沈凝暄不停的在搖着頭,不停的在落着淚!
直到不久後,她忽然從座位上起身,快步向外走去:“立即動身,本宮要去倉央山!”
見狀,始終靜默一側,不言不語的獨孤宸,眉宇輕皺着,也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獨家首發————
倉央山,位於北源之地的最北側,是爲當世最冷之地,人蹤無影,鳥獸絕跡!
從大河鎮到倉央山,原本只短短時日的路程,沈凝暄一行足足走了二十日有餘。
一切只因,嚴寒之時,大雪落個不停。
她雖迎接獨孤蕭逸心切,但是路途險阻,實屬無奈。
這一日,又是大雪。
鵝毛般的雪花,隨着寒風吹襲而來,讓衆人眼前,一片模糊。
經過一番跋涉,終至倉央山下。
“皇后娘娘,我們到了!”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梟青擡手指着身前的雪山,轉身對身後不遠處的沈凝暄大聲喊道。
聞聲,沈凝暄擡起頭來:“終於到了!”
隨着她擡頭的動作,罩在她頭頂的雪帽掉落,如絮般的雪花,落在她的頭髻之上,很快便化作一片銀白,遠遠的瞭望着眼前銀裝素裹的巍峨雪山,她喘息之間,卻笑的極爲歡快。
終於到了!
她離她的逸,又近了一步!
“走!”
深深地,吸了口氣,沈凝暄手拄着一根四尺的棍子,雖是艱難,卻繼續上前:“上山,迎皇上回宮!”
“上山!迎皇上回宮!”
“上山!迎皇上回宮!”
……
隨着沈凝暄一聲高呼,隨行的龍騎四衛全都氣勢高漲,齊聲高呼起來。
獨孤宸見狀,擡眸望向沈凝暄,見她雖面容疲憊,卻滿臉興奮,他不禁輕笑了笑,伸手輕撫着自己身上裝着南宮素兒骨灰的香囊。
素兒,你看到了嗎?
暄兒也找回自己的幸福了!
這次,我們終於可以放心離開了!
我們回楚陽怎麼樣?!
那裡有你最喜歡花海……
思忖之間,沈凝暄已然帶着衆人登上倉央雪山,獨孤宸微挑了下俊眉,淡雅一笑,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與衆人背道相馳!
“主子!”
風雪之中,走在前面的人們,或許沒有發現獨孤宸的離開,但是梟雲卻看的真切。
朝着前往望了一眼,她折步回返,追上獨孤宸的腳步:“您要去哪裡?”
“自然是去我應該去的地方!”
獨孤宸回眸,對梟雲微微一笑,神情輕鬆灑脫:“我答應過素兒,會找一個世外桃源,跟她廝守終身,現在我在塵世間心願已了,也該去實踐自己的諾言了!”
聞言,梟雲張了張嘴,然後快步跟上:“屬下跟您一起走!”
獨孤宸駐足,剛要跟梟雲說不用,卻忽覺地面劇烈震動!
心下驀地一窒,他轉身向後,仰望着巍峨的倉央雪山。
但見雪山之巔,積雪如汪洋一般,隨着震動傾覆而下,他心頭一顫,再看向走在最前端的沈凝暄,不禁扯開了嗓子拼命喊道:“暄兒小心!雪崩了!”
彼時,沈凝暄也已然感覺到大地的晃動!
微仰着頭,看着頭頂上方,如海浪一般奔涌而來的雪白,她心下不由咯噔一下。
恍惚之間,似是聽到了獨孤宸的嘶喊聲,她轉身向後望去,卻見他不顧一切的,在衆人中向前奔走,朝着她疾馳而來……
“轟隆隆——”
一陣巨大的轟隆之聲後,雪崩之勢繼續擴大。
再次轉頭,看着大雪如流沙一般,朝着自己奔涌而來,沈凝暄的心,也瞬間墜入冰淵!
她的逸,在那倉央山頂上。
如今雪崩……
“不——”
意識到雪崩之下,獨孤蕭逸凶多吉少,她撕心裂肺的嘶喊一聲,瘋了似了便要繼續向上。
“皇后娘娘!”
見她如此,衆人心下俱驚!
此時,獨孤宸已然奔至她的身後,毫不猶豫的擡起手掌,以手爲刀,擊打在她的後頸上……
逸!
逸!
逸……
昏迷之前,沈凝暄眼前,是一片雪白,她的心中,則在不停的輕喚着獨孤蕭逸的名……
————獨家首發————
兩年後,正是一年初春時。
春暖花開,御花園裡的百花,再次爭相競放。
一襲青色長裙,梳墜月髻,沈凝暄不施脂粉,卻美過百花。
輕含笑,靜坐百花叢中,她手捏棋,緩緩落子。
對面,與她對弈的男子,丰神如玉,容貌俊美如妖孽一般!
看着她落子,男子溫雅一笑,輕挑着俊眉,邊落子邊笑着說道:“想不到,兩年不見,你下棋還是這麼刁鑽!”
“我即便再如何刁鑽,也刁鑽不過攝政王不是?”
擡起頭來,沈凝暄眸中光華流轉,笑吟吟的看着眼前出衆的北堂凌,她輕挑着黛眉,再次落下一子。
北堂凌見狀,無奈輕嘆,落子之際,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如今兩年已過,你求仁得仁,慈悲大師你也該放了!”
聞言,沈凝暄淡淡一笑,輕聲說道:“慈悲大師道行高深,法力無邊,若是想走,我也得能攔得住啊!”
“哼!”
北堂凌輕哼一聲,一副敗給沈凝暄的表情:“你拿他的僧衆威脅他,他也得敢走啊!”
“慈悲大師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滿口慈悲,總嫌我狠辣!”沈凝暄淺笑,看着贏了大半的棋局,十分滿意的擡眸看着北堂凌:“你若願意領走,倒也更好!”
“這可是你說的!”
北堂凌皺眉,死死盯着沈凝暄:“你可不許反悔!”
“是我說的!”
沈凝暄輕點了點頭,滿是鄭重的問着北堂凌:“你大可現在就帶他回你的新越!”
一聽沈凝暄提起回新越的事情,北堂凌便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如今航弟跟秋若雨如膠似漆,我何必那麼沒眼力勁兒,硬往人家眼皮子底下鑽啊!”
聽北堂凌提起北堂航和秋若雨時的那股子酸勁,沈凝暄不禁燦然一笑!
擡起頭來,見不遠處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翩然而至,她嗤笑一聲,直接一子制敵,然後起身對北堂凌撇了撇嘴,嬌嗔說道:“你若真有眼力勁兒,早就該離開燕國了不是?趕緊的,別讓我趕你,收拾好你的東西,帶慈悲大師走!”
聞言,北堂凌頓時一臉受傷模樣!
眼看着沈凝暄腳步輕擡,如彩蝶一般,飛舞而去,他俊眸也微微擡起。
眼看着,她小女人一般投入那個男人的懷抱時,他眸華微眯成彎月狀,只得站起身來,十分有眼力勁兒的遁走……
————獨家首發————
“你跟北堂凌說什麼了?”
神情溫柔的伸出手來,輕擁着沈凝暄盈盈一握的腰肢,獨孤蕭逸瞥見北堂凌離去時,那委屈的小眼神兒,忍不住輕聲問着。
“沒說什麼啊!”
笑吟吟的看着眼前俊逸出衆的男人,沈凝暄整個人都柔的如水一般:“不過是讓他趕緊走,省的在這裡礙我們的眼!”
兩年前,在倉央山下,她以爲她要永遠失去他了。
卻沒有想到,在雪崩之前,他已經轉醒,並且由她師傅攙扶着下了倉央山。
如此,也幸運的與死神再次擦身而過!
時近兩年,沈凝暄仍舊清楚的記得,在她轉醒之後,看到獨孤蕭逸死而復生,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的感覺。
在那一刻,她便喜極而泣的告訴自己。
從今以後,即便天崩地裂,她都要跟在他的身邊,再也不與他分開半步!
“你啊!別總是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我!”
眸色深深的凝着沈凝暄如水的眸子,獨孤蕭逸心下不禁癢癢的,輕嘆一聲,他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路朝着天璽宮走去。
跟着他一路進入天璽宮,又很快到了寢殿之中,沈凝暄不禁輕蹙着眉頭,停下腳步笑問着獨孤蕭逸:“你一路拉着我回來做什麼?”
“做這個!”
獨孤蕭逸溫潤一笑,俯身封住她的檀口。
這是一個溫柔繾綣的吻。
沈凝暄可以清楚感覺到,獨孤蕭逸溫熱的舌輕輕的描繪着自己的嘴脣,小心翼翼地輕啄着,直到後來,他的舌尖在口腔裡輕掃,讓她忍不住含住他的脣瓣,反客爲主的吸|吮着。
白日的光線,明亮到可以讓他們看到清楚彼此的所有反應。
許久,一吻落下,兩人脣瓣嫣紅,全都氣息不勻,四目相對,含情脈脈之餘,沈凝暄重新擁着自己最最心愛的男人,似乎像是在夢境中一般,聲音輕柔如風,“逸……”
“小暄兒……”聽到了她在喊自己的名字,獨孤蕭逸微微垂眸,眸光灼灼的緊緊凝視着她。
兩人對視,相對無言。
卻有無盡甜蜜縈繞心頭!
輕擡手,捧住獨孤蕭逸的俊臉,沈凝暄輕言軟語道:“以後,你要一直陪着我,哪裡都不許去!”
“你在這裡,我還能去哪裡?”
如沈凝暄一般,捧起她的俏臉,獨孤蕭逸深情款款,滿心滿眼都是無奈:“今生今世,有你的地方就有獨孤蕭逸!”
“有沈凝暄的地方,就有獨孤蕭逸!”
輕笑着,如小貓一般,窩進獨孤蕭逸懷裡,沈凝暄脣角勾起的弧度,格外的幸福與美好!
懷中,溫香軟玉的身子,不時的撥動了獨孤蕭逸最敏感的神經。緊擁着懷裡的心上人,他低眉邪肆低笑,大手輕輕的在沈凝暄背脊上來回遊離:“小暄兒,你知道嗎?你對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知道啊!”
沈凝暄像是一隻溫潤的小貓一般,已然窩在獨孤笑意懷裡,擡眸之間,眸光閃閃,好不歡快:“皇上身爲一國之君,要懂得隱忍,該忍的時候,一定能夠忍得住!”
“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忍!”
“嗯?”
黛眉挑起,沈凝暄眼底浮上淺笑。
獨孤蕭逸輕笑了笑道,凝着她晶亮的眸子,直接拉她行至龍榻前,傾身將她壓在身下,不住的輕蹭着她的身體:“小暄兒……爲夫想你了!”
“你昨夜才……”
開口的話,因獨孤蕭逸霸道而纏綿的吻,而瞬間化作動人的嚶嚀,沈凝暄眼底含笑的閉上雙眼。
獨孤蕭逸喜歡沈凝暄的睿智,更喜歡她的順從。
逐漸加重自己的吻,他用力地噬咬着,吮~吸着,像是把她整個都要拆吃入腹一樣,使她的身體散發着一種原始的熱度。在他如狂風暴雨般,卻頗有技巧的深吻中,沈凝暄只覺一股熱流瞬間流竄到她的全身,
“呃……”
忍不住呻吟出聲,沈凝暄用力仰着頭,不遺餘力的回吻着他。
在這一刻,他們的呼吸混合在一起,雙脣亦緊緊貼合!
因爲沈凝暄的主動,獨孤蕭逸性感的脣角輕輕一勾,輕咬着她的脣吸|吮着,他的大掌,一點也不客氣地摸上了她的腰肢,解開她扣在腰間的玉帶,而後順着襟口一路向上,尋到她胸前的美好,時緩時急地揉捏着,讓她幾近崩潰。
喘息着離開她的脣,沿着她秀氣的下巴,移至她性~感的鎖骨,帶給她一種奇妙而酥麻的感覺。
不知從何時開始,沈凝暄的身體開始發燙。觸碰到她的身體的肌膚,獨孤蕭逸忍不住自脣角蕩起一抹淺笑,在她已經準備好的情況下,他挺身而入,深深的埋入她的體內。
“嗯啊——”
終是忍不住嚶嚀了一聲,沈凝暄心神輕顫。忍不住扭動着身子,她想要讓自己儘快適應,但她越是扭動身體,獨孤蕭逸的欲~望,便越發炙熱!
“哦……”
無比滿足的喟嘆一聲,他輕吻她挺俏的鼻樑,身體的動作越加的放肆……
沈凝暄脣角輕勾着,拱起身體,雙臂攬住他的脖頸,試圖想要儘可能和他貼緊。
受到她的鼓勵,獨孤蕭逸挺動腰肢的動作不停,情動之時,遂俯身親吻着她的身體,就像是遇到人間美味一般,覺得她香嫩柔滑,他忍不住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
肌膚上的疼痛讓沈凝暄下意識抱緊他的身體,似乎知道她身體的渴望,獨孤蕭逸雙手托起她的腰際,在幾次劇烈的撞擊之後,他終於將自己體內的渴望爆發在她緊緻的身體之內……
雙手,用力交握於一處。
他和她,四目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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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方的瞳眸之中,雙雙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然後……會心一笑!
前世,他爲她逆天改命。
今生,她與他廝守到白頭……
前世今生——
莫說誰負了誰,感情之中,有的只是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