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默教授,您下來的時候,克林特考先生和埃裡克森先生的身體怎麼樣?”阿齊茲教授拋了拋手中的u盤,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着,一邊向負責通訊的湯米走去。
“埃裡克森和楊天華教授在那裡研究着翠玉錄,至於克林特考?還不是在那裡黯然神傷?認爲自己一輩子的工作到頭來都是虛幻。唉,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啊。再這樣下去,別說繼續挖掘了,就算是他的身體也會受不了的。”克萊默教授說道。
阿齊茲教授並沒有接下話茬,而是緊張的看着顯示器上所給出的指令。沒錯,的確是埃裡克森教授和克林特考教授同時開放了最大權限,同意克萊默教授下來進行指導性的工作。
但是這就不和常理了,明明阿齊茲已經把所有的黑鍋都背了下來,這克萊默教授爲什麼還要親自下來?
難道是想增加一些籌碼?但是爲了些許時間,竟然犧牲一個阿齊茲還不夠,連三大巨頭中的克萊默教授同樣要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嗎?
阿齊茲和小舅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的疑惑更加的凝重了。
不過一邊上的克萊默教授卻好像根本就沒有察覺這詭異的氣氛,反而和邢傑在一起嘮起了家常,說什麼今天事情太多,你邢傑一個生活助理下來湊什麼熱鬧?老老實實的在上邊熬上一大鍋羊肉羹不好嗎?他們三人年紀都大了,大晚上的喝一點濃肉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邢傑和阿齊茲教授都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羊肉羹?他克萊默教授最無法容忍的不就是這東西嗎?昨天邢傑費盡心力做出的羊肉羹,所有人吃了都說好,唯獨他克萊默教授沒有動一下。私下裡對邢傑說這肉羹簡直就像是垃圾桶裡的腐爛汁水,爲此還搶走了邢傑給阿齊茲教授單獨做的中式漢堡,青椒羊肉夾餅!
今天,此時此刻,單獨把這個說出來是什麼意思?
不過阿齊茲則是氣定神閒,不僅沒有和克萊默教授翻臉,反而興致勃勃的拉上邢傑一起和克萊默教授開始討論今天晚上吃什麼這一重大課題。
邢傑有些摸不着頭腦,難不成打不起來了?不應該啊,剛纔還是火藥味濃得要死,怎麼現在則是討論開完香檳以後吃什麼主菜這一問題?
看到這一場景,跟着克萊默教授下來的那隊人馬,覺得危險已經過去,對然還有一些警惕之心,但是已經和科萊麗等人打起了招呼。不過邢傑聽着那些人的口語則是非常的奇怪,有些饒舌,根本就不像是粗曠的美式英語。
同爲吃貨的霍爾也是圍了過來,更是提出了伯茲生前最喜歡吃墨西哥烤肉,如果今天晚上吃這個,那麼真的是太美好了。
媽蛋哦,死者爲大,這霍爾把伯茲都搬出來了,邢傑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認了。墨西哥烤肉?有什麼難度可言?不就是taco嗎,什麼時候來中國,南北兩大菜系中的餅卷菜,能讓你連吃一個禮拜不重樣的。
“霍爾,烤肉的事先不忙,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抽時間我請你吃正宗的中國菜,我下廚,咱倆吃個痛快。”邢傑拍着霍爾的肩膀說道。
“嗯,阿齊茲也說過,你也是一個美食愛好者,而我的祖母曾經告訴我,喜歡美食的人絕對不會是壞人。”霍爾笑着說道,並且伸出了手。
邢傑身手就拍了上去,一言爲定!
後邊發生的事情讓邢傑就宛若在睡夢中一般,那樣的不可思議,整個場景就像是電光火石一般,事情發生的就是那麼讓人感到特別的不敢相信。
就在邢傑的手即將拍到霍爾的手上時,只見對方那大手中烏光一閃,一把手槍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塞進了邢傑的手中。而霍爾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從現在開始,除了梧之外,你誰也不要相信。是個男人就保護好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找機會一定要逃出去!”
緊跟着,就聽見他暴喝一聲:“殺光他們!”
邢傑只覺的霍爾猛推了自己一把,當場就變成了一個滾地葫蘆,向着水晶柱的深處翻滾而去。而那克萊默教授同樣是像皮球一樣被推了過來,不過有些倒黴,一頭撞在了水晶柱基座上,暈了過去。
剛纔就已經開始相互敵視的兩幫人馬,突然間就開始了相互之間的火拼!
原本已經開始相互說笑的人,頃刻間便拔刀相向。
剛剛抽出帶血的軍刀,一顆不知道那裡飛來的子彈就帶走了自己的生命。
科萊麗也是迅速的趴在了地上,不過看向小舅的眼睛中則是帶着怒火,這也難怪,她現在可是危險的很,因爲她的位置就在兩幫人交戰的中心地帶。
不過還好,也許是她那卡梅隆迪亞茲式的傻大姐微笑感染了對方,而且她在隊伍中的威信也還是有的,所以雙方的子彈都刻意的避開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女少校怎麼了?趴在地上雙手抱頭,不過現在沒有一個人能救她。女人,即便穿上軍裝拿上槍,也依然是女人!電影中那些女蘭博,也不過是刻意渲染出來的,她們做做文職還行,真的是掂刀捅人,還是算了吧。
有句話說得好,戰爭讓女人走開!
槍聲轟鳴,子彈橫飛。
“媽的,老子只不過是個炊事兵啊,當兵幾年也沒有摸過幾回槍。我就是來這裡打醬油的,你們不要玩的這樣刺激好不好?”邢傑躲在水晶基座後邊,看着激烈交戰的雙方,在那裡哀嚎道。
不過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自己的小舅,隨時做好了衝上去的準備,如來佛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被他念叨了一個遍。別人死不死的不重要,但是自己的小舅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這場激烈的交火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傷亡卻很重。有心算無心,對方自然是倒了大黴。不過是短短五分鐘左右,就死掉了七八個,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而邢傑則是瞅準一個機會,一下子竄了出來。衝到戰場中心,抱着科萊麗就打了個滾。像一隻被攆着的瘋狗一樣,連滾帶爬的拖着科萊麗在水晶柱基座後邊躲了起來。
小舅離的太遠,再說他和阿齊茲的身邊還有兩三個高手,看樣子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科萊麗這個女人,將來很有可能會是自己的舅媽,怎麼能不救?
所有人都看到了邢傑去救人,不約而同的把槍口都往上移了幾分。都知道邢傑這個人不過是個生活助理罷了,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戰鬥力,再說去救的還是一個女人,手下留情自然也屬正常。
當邢傑把科萊麗拖下去之後,槍聲的密集度變得更加的狂暴。方纔那假仁假義的面紗徹底的撕去,無情而暴戾,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想致對方於死地!
剛剛鬆了一口氣,邢傑的手就被克萊默教授抓了起來,只見他急切的喊道:“科萊麗,快點過來,幫我把這枚炸彈給拆了!”說完就一把扯下自己的工作服,一枚奇形怪狀的東西緊緊的貼在他的左胸之上!
科萊麗少校,這個一直在隊伍裡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女人,這個時候卻展現出了她那傲視羣雄的拆彈技巧。
邢傑是大氣兒都不敢出,唯恐打攪到了科萊麗,雖然這個時候外邊在那裡子彈橫飛,槍聲陣陣的。但是她一雙手卻是堅若磬石,穩定無比。各種特製的工具讓邢傑看的是眼花繚亂,但是就憑藉着那嫺熟的技巧,堅韌的神經,那繁雜如蜘蛛網一般的連接線,被她迅速的一根根拆解開來。
最後把自己的帽子塞進了克萊默教授的口中,冷靜無比的說道:“教授,這枚炸彈是根據你的心臟跳動控制的,當我取出它之後,會有一點五秒鐘的停頓。你雖然不會有危險,但是會非常疼,你忍一下。”
邢傑驚訝的說道:“科萊麗,你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科萊麗撇了邢傑一眼後說道:“因爲這個東西本來就是我發明的!”
說完就掏出了軍刀,刀光一閃,鮮血直流,而那枚炸彈直接就被挑飛了出去,而那可憐的克萊默教授,疼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渾身上下冷汗直冒。不過畢竟是年紀大了,最後還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槍聲漸漸的弱了下去。從一開始的連發,到後邊的斷斷續續,再往後,就徹底的寂靜了下去。
誰贏了?不知道。應該是小舅他們,因爲他們的人多。
結束了?這就好。可是這一場戰鬥來的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難不成真的像邢傑想的那樣?組織被滲透?爭搶挖掘成果?這不是在拍電影,也沒有納粹分子,阿齊茲教授也不是印第安納瓊斯。
就算是要爭搶,也是把這裡全部挖掘完再開始的事兒吧,哪裡有一開始就玩這麼大的?這和玩鬥地主一開始就丟一對王有什麼區別?真的想打的敵人懷疑人生嗎?
“小杰,出來吧,沒事兒了。”小舅在外邊喊道。
這呼喊聲可比什麼莫扎特,貝多芬的音樂好聽多了,邢傑拍了拍科萊麗的肩膀,哈哈笑着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