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不要碰我!”雲遮月退到牀裡面,再無路可退。
“還不侍侯月姑娘吃飯?”韻兒冷冷的說。
她從孃家帶來的四個僕人圍了上來……
雲遮月一着急,抓起枕邊的竹笛打了過去,一碗人蔘湯被打灑,碗也碎了。
“嘿,小脾氣還不少?姐姐教你怎麼做人,象你這樣可不行……”韻兒過來就抓雲遮月的頭髮,其他四個下人也一起上……
“啪!”一聲槍響,就在衆人的耳邊響了起來,嚇的幾個人立刻停了下來,有個老婆子,尿拉了一褲子,韻兒癱坐在地上……
雲遮月冷漠的看着他們,手裡拿着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着韻兒,“快走,別逼我動手,以後別來我這裡!”
韻兒早已丟了魂兒,爬起來就走,狼狽不堪……
雲府內已是大亂,都聽到槍響了。
雲老爺吃了一驚,太平日子,後院傳來槍聲,趕緊找來管家詢問.管家還未等開口,韻兒哭着跑來了,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爹爹啊,舅舅啊,爲韻兒做主啊,雲遮月開槍想殺我啊……”抱着雲老爺的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雲遮月開的槍?”雲老爺大驚,憤怒,“她爲什麼開槍殺你?”
“舅舅啊,我好心去看她,給她送了人蔘湯,她非但不感謝,還打翻飯碗……我說她幾句,她就對我開槍……她仗着給少爺懷了孩子,就不把我放眼裡,還說將來這雲府就是她的……她掌權是遲早的事,讓我老實點……”說着哭的就要死去的樣子,“我沒了爹爹,就把您當親爹爹一樣,您給我做主啊……”
雲老爺一聽,很是憤怒,自古到今,也沒見哪個下人敢對主子開槍,不關誰對誰錯,都要先懲罰雲遮月。“來人,先把雲遮月關後院柴房,一天不許給飯吃,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韻兒又哭了一會兒,纔回去了。
六片奉老爺命去銀號支錢,回來就聽說雲遮月出事了!
跑去問雲七姨,雲七姨
正哭,“六片啊,我怎麼和少爺交代,我沒有照顧好月姑娘……”哭着把雲遮月被關起來的事說了一遍。
六片憤怒,“那個少奶奶準是欺負她去了,否則她不會開槍的!”
“少奶奶說雲遮月要開槍殺了她呢!”七姨嘆息,“這孩子,脾氣也忒大了,凡事忍一下不得了嗎,唉……”
“七姨啊,你不瞭解雲遮月,但凡他能忍的也都忍了,她一定被逼絕路上了,否則不會開槍的,就是開槍也沒有殺人的念頭,雲遮月的槍法我知道,她能打落天上的飛鳥,專打鳥頭,何況少奶奶近在咫尺,要她命,閉眼睛都可以……”六片覺得雲遮月是冤枉的,“我去老爺那裡求情去。”
“我也去。”七姨跟着六片去前廳給雲遮月求情。
奈何,無論怎麼說,老爺就是不答應,陰沉的臉色很難看。
“我不能今天就放了她,做下人的就不能反上,韻兒怎麼說也是她的主子,我要給她面子.雲遮月要是委屈,也得忍幾天,去去她的脾氣,這樣的脾氣,我們雲家不能留!”雲老爺仍舊餘怒未消,沒有商量的餘地。
六片和雲七姨哭喪着臉退出老爺的房間。
“七姨,你給雲遮月送點飯去,我去鄉下找少爺。”六片交代完.匆匆趕往鄉下的工廠。
七姨哭着做了飯,送去柴房,結果被趕了回來,老爺有命令,不許給雲遮月飯吃。
夜黑黑的,陰天,烏雲壓過來,悶熱,沒有一絲風……
韻兒吃了晚飯,帶着那四個奴才去了後院柴房。柴房裡又溼又潮,沒一點亮.一進去,一股潮溼難聞的味道,薰的韻兒直捂鼻子。
一個婆子點了燈,裡面昏黃的,雲遮月蜷縮在牆角,臉色慘白。
“哼,你個賤人,敢和我作對,今天我就讓你死……”說着,一招手,四個下人一涌而上,雲遮月掙扎幾下,奈何有孕在身,加上一天沒吃飯,雖會些武藝也難敵兇悍的婆子們,“你們放了我,少爺回來饒不了你!”雲遮月大叫。
“呦,叫什麼呀,
這裡可沒人能聽到!”韻兒看着被四個人按在地上的雲遮月,冷笑着,“嗬,一張狐媚的臉,我毀了你,”說着一把,雲遮月嫩嫩的臉上一道道血痕……
“你個壞女人,你不得好死!”雲遮月罵,吐她一臉吐沫。掙扎幾下,還是沒能掙脫。
“我叫你罵,看看咱倆誰不得好死!”韻兒憤怒,“把她按倒!”
四個下人把雲遮月按倒。手腳都給壓住了,動一下都難。
韻兒冷笑着,“小賤人,我送你上西天!”說完,擡起腳,使勁的踩踏下去……
“啊——”雲遮月悽慘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夜——幾聲慘痛的哀鳴,夜徹底靜了,靜的聽不到蟲兒私語……
韻兒扭曲着臉,看看躺在地上的雲遮月,她的嘴角流着血,下身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這才停下腳,“海棠,扶我回去洗澡,我累了。”
五個人趁着夜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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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遮月一動不動,死了一樣……
暴雨,閃電,路上積滿了水……
雲飛揚和六片坐着馬車往回趕,這輛車,曾經拉過雲遮月,那時候,她是那麼小那麼可憐……
由於雨太大,馬兒走走停停,下半夜才趕回城裡。
使勁的敲門,一個看門的小廝很不情願的嘟囔着,來開門,一看是三少爺,嚇的趕緊行禮.雲飛揚看也沒看他一眼,直奔後院的柴房……
他回來晚了,柴房裡到處漏雨,地上是鮮紅的血,還有一個未長成的男胎,泡在一汪血水裡……雲遮月不見了,血跡門裡還有一串,過了門檻都被雨水衝的一乾二淨……
“月兒——”哀痛之聲傳的很遠很遠……雲飛揚伸手抱起血水裡的死嬰,緊緊的放入懷中,他前幾日還用小腳踢母親的肚皮,和爸爸傳遞感情,今天,已經冰涼,冰涼,冰涼……
雲飛揚抱着死嬰跑去雲遮月的房間,裡面空空的。他把孩子放在牀上,用雲遮月做好的小衣服裹好了,又拿個小被子蓋上,拍了拍……轉身離開,離開的一瞬間,眼裡寒光一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