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蘇小羽坐起身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眨巴一下眼,等眼前變得清明後,看到玉屋又如初見時一樣,根本看不出昨日有多狼藉,玉榻旁多了一張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套水紅色的女裝與一條水紅色的錦帶,比粉稍濃,比紅顯淡,旁邊的碟子裡放着一碗清粥和一碟小菜。
“不是不讓我穿麼?”蘇小羽挑眉,拎起裙子,心裡那點點陰鬱全都散了,抿了抿脣,淡淡地笑了起來。
剛出屋,便看到白朮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一臉玩味兒的笑容,“喲,醒了,羽姑娘這一夜睡得可好?”
蘇小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並未多言。
還真是冷淡。
白朮碰了一鼻子灰,卻也沒一點尷尬,自古奸商臉皮都厚,他也不例外,臉上的笑容一點沒變,“還真是沒想到,那小子肯這麼委屈自己,把自己舒舒服服的牀讓出去,自己卻睡隔壁的硬木板……”
“木板比玉硬?”蘇小羽斜睨着他,他到底想說什麼。
“羽姑娘,明人不說暗話。”心知她嘴上半點不饒人,白朮也不打算兜彎子,“啪”的一聲把扇子收了起來,神色認真地說道,“男女相處呢,總有那麼些不盡人意的地方,你們應該相互遷就……”昨晚那小子鬱悶的樣子,還真是把他嚇了一跳。
蘇小羽皺眉,不解地問道,“男女相處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朮被她問得一愣,眼裡也多了一點不確定,“你,你們不是在一起了麼?”
“我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了?”蘇小羽也傻了,她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你們沒在一起?”白朮是真的嚇到了,一男一女在一個房間裡呆了三個多時辰,男人還幫女人拿衣裳拿吃的,他們沒在一起,說出去誰信!?
他還當白藜鬱悶是因爲心急把蘇小羽給吃了,蘇小羽一時氣不過,才把他給趕了出來……
“你讓白藜去死!”蘇小羽臉一黑,甩袖離去。
白朮聽着她那羞怒交加的話,背脊的冷汗一陣一陣地冒。
“術術,你怎麼了?”司千橙一身粉裝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看着愣在原地發呆的白朮,擔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橙兒,我惹禍了。”白朮欲哭無淚,他以爲小兩口鬧矛盾了,想去調和調和,哪裡知道那小子速度那麼慢,八字還沒一撇兒!
司千橙越聽臉越黑,“白朮,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你管什麼管!”
“你跟我去房裡待三個時辰能不出事啊,何況白藜幹什麼都是隨着他的性子,我哪知道……”白朮被自家女人給吼了,心裡也鬱悶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司千橙俏臉一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跑,白朮一愣,暗罵自己一聲,快速跟了上去。
等兩人走了,白藜才緩緩從後面走出了,一臉漆黑,這下好了,小東西還不開竅,又被白朮這笨蛋給弄得羞憤不已,他的情路坎坷程度還真是不下於他姐跟白朮。
大街上。
蘇小羽漫無目的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肚子餓了才停下,微微嘆了口氣,擡眼四處看看,走進了名叫食客坊的飯館,這是陵城第二大的飯館,口碑不錯。
還沒到中午,吃飯的人並不多,蘇小羽就在一樓坐下,隨便點了兩個小菜便慢慢地吃了起來,普普通通的小菜,吃起來倒是挺香。
早上沒吃什麼,又走了那麼久,果然是餓了。
“公子幾位?”小二諂媚的聲音響起,蘇小羽微微擡頭,看見兩個衣着華貴的男子優雅地走了進來,爲首的那人更是丰神俊朗,溫潤如玉,讓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那男子似乎感覺到了有人看着他,轉過頭,正對上蘇小羽的目光,眼裡閃過驚豔,微微一笑,如春風一般。
對於他的溫和,蘇小羽卻沒什麼反應,淡淡地點了點頭,繼續吃她的。
而那男子身後跟着的另一個看上去是護衛的男子順着他的視線看到蘇小羽時,眼裡也全是驚豔,美麗的女子看得多了去了,可這女人也太美了吧,最關鍵的是……餘光瞟了瞟身邊的男人,有些詫異,主子似乎對這個女子很不一樣。
兩人在旁邊坐下,離蘇小羽就隔了一桌。
食客坊中央是個舞臺,五名舞女盈盈上臺,隨着音樂響起,緩緩起舞,體態妖嬈,身姿輕盈,贏得一片拍手叫好的聲音。
舞曲結束,其中一名女子下場來,手中端着個盤子,繞場走着,許多客人掏出銀子打賞,蘇小羽看着也覺得挺好,正想掏錢,卻發現衣服已經換了,她現在,身無分文,不說打賞了,就連飯錢都付不起,不由暗自咬牙,這人倒黴了,喝水都能在牙縫,她算是知道這其中滋味了。
一個青衣男子許是喝高了,搖搖晃晃的,不知不覺走到了蘇小羽的桌子前,回過頭,正看到蘇小羽寒着的臉,眼裡立刻浮現出了色慾,“姑娘一個人呀,不如跟我回去,公子我會好好、嗝、待你的。”
話落,還舔了舔肥厚的嘴脣,伸出手就朝蘇小羽的臉摸來。
看來,一個人倒黴起來不但喝水塞牙縫,還會接二連三地繼續倒黴。蘇小羽臉色寒了幾分,看也不去看那猥瑣的男人一眼,內力注入手中的杯子,只要那男人的手再近一點,便會被廢掉。
那男人並不知危險降至,眼裡閃動着令人作嘔的欲色,所以說,酒壯人膽哪。
“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調息良家女子,恐怕不好吧。”那溫和的男子突然開口,淡淡地看向那青衣男子,目光雖溫和,卻有着毋庸置疑的威嚴。
“你誰啊你,敢管我!你知道我是誰麼?這陵城裡敢得罪本公子的人還未出生!”那青衣男子一愣,隨即嘲諷地看着說話的人,醉酒的眼紅彤彤的。
“大膽!”那溫和的男子還未開口,他身旁的護衛便拍桌而起,臉上一片冰冷。
他身後趕的小廝見此,囂張地喊道,“我家公子可是劉丞相的夫人的侄兒,敢得罪我家少爺,信不信砍了你腦袋。”
“本王怎麼不知道,一個丞相的親戚,便可以決定本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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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介個銀要不要成爲男主的競爭對手,乃們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