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和潛藏的殺機一路跟隨,我小心翼翼的駕駛,同時,眼觀四方耳聽八路時刻注意着苗疆巫蠱的動向,他們知道我們出來了,也再沒有用笛子聲引誘。
終於我們的車徹底出了梧桐山莊的範圍,連後視鏡中都看不見梧桐山莊的影子了,我知道對方應該出來了。
果不其然,在一個拐彎的地方,我們的車被前方的一輛大卡車逼上了一條小路,同時在小路上被逼停。
我們的車前方出現了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們就是紅月亮手下的那三個幫兇,紫藍黃眼睛。
這三個人比之前的紅綠眼睛要高大許多,殺機更重,他們手上沒有放出蠱蟲,而是帶着寒光閃閃的道具,每個人的腰間還彆着一把槍。
我對紫玉說,對方知道我們不會被蠱蟲傷害,所以乾脆來真槍實彈。
紫玉笑了笑說:“長生,你不要害怕,當一個人不再用自己擅長的法術來對付你,而是用了其他的功夫,那說明他對自己的法術已經沒有了自信,說明他的心裡沒有底氣,對付這種人是最容易的。”
“是。我也這麼認爲,你現在不要下去,他們的刀槍不長眼睛,小心打到了你的臉上,就遭殃了……”
紫玉輕輕的拍打了我一下:“我就算被毀容,那也會賴你一輩子。”
我拱手做出哀求的樣子:“求你饒了我吧!”
對方那三個男人站在車外虎視眈眈,我們這邊在裡面打情罵俏,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激起了他們的憤怒,他們揮舞着刀,就衝了過來。
我一腳油門踩到底就衝了過去,他們要跟我拼命,不按法術來而是蠻幹,那我也有蠻幹的辦法。
紫藍黃三個人嚇得立即就地一個打滾,滾到了旁邊的樹叢中。
“砰砰!”
幾聲槍響,我們的一個車胎爆了,車不能繼續開了。
現在那個葫蘆絲又不在他們身上,我沒什麼可怕的,對付這三個小毛賊,我根本就不想下車。
“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以前他們怎麼從我身上奪走我的法術,現在我就要加倍的還給他們。”我說着,在三個人身上種下魔種,頃刻的功夫,就把三人身上的法術吸了個乾乾淨淨。
三個人悶聲不響地倒在地上,現在他們連拿刀槍的勁都沒有了。
這時我才跳下車,從身上拿出一柄小刀,在他們的眼前晃晃,三人倒在地上就像軟麪條一樣,動彈不得,看見我手上的刀全都嚇得瑟瑟發抖。
“好漢,求你饒了我吧……”
“小兄弟,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是紅月亮叫我們來的,是她想要殺你……”
“小兄弟,請你放了我們,我們帶你去找紅月亮,以後我們就跟着你……”
我狠狠一巴掌抽在這個藍眼睛的身上:“像你這種賣主求榮的東西,我纔不要你!”
“那你放過我吧……”
我把寒光閃閃的小刀握在手中,對着藍眼睛比劃了幾下說道:“你們禍害了多少人,可能到現在你們自己都算不清了。要是把你們拉去槍斃的話,槍斃五百次次都不夠。像你們這種人,罪孽深重,死了是對你們最大的解脫。我偏不讓你死。”
他們三個一聽說不讓他們死,馬上就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但是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想做什麼?”黃眼睛驚恐的問道。
我用尖刀輕輕一拉,黃眼睛眉心的那一股黃色的線被我挑了出來,我扯出了這股線,黃眼睛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如法炮製,我用同樣的辦法把另外兩個人眉心的東西都挑了出來。
他們三個同時在地上哀叫着,這個東西對他們來說如同他們的命,沒有了這個東西,他們就沒有了法術,也完全沒有了東山再起的可能。
“大祭司種在你們身體裡的東西還在,他不讓你死,你們絕對死不成,從此之後,你們每天就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我狠狠的說道,“這樣你們才能體會到,被你們折磨的人,當時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紫玉對我說幹得漂亮,對待這些人就應該讓他們在以後的生活中天天懺悔,這樣殺一儆百,以後苗疆巫蠱的人才會對生命給予尊重。
“我們走吧……”
我們剛走出幾步,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彩色的鳥,同時,夜幕中出現了一輪紅色的月亮。
“會不會是紅月亮要出來了?”紫玉說,“你看天空中有兩個月亮,一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那隻彩色的鳥是什麼?是不是綵鳳凰?”
那隻彩色的鳥兒在天空中飛來飛去,但卻不是鳳凰。
天空中確實有兩個月亮,一個月亮發出慘淡的白色,另一個月亮是深紅色。
同時間彩色的鳥兒和月亮慢慢的往下降落,我想起綵鳳凰之前說的什麼意念之類的話,我估計那個紅月亮現在也是以一種意念的方式存在。
鳥兒和月亮降落到了叢林中,天空中就只剩下那一輪白月亮了。
我和紫玉決定改道,就在我們迴轉身的時候,身後竟然烏泱泱的一片人。
這一羣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們竟然毫無所知。
他們的最中間站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穿着一身紅色從頭到尾,這種紅色就像鮮血的顏色非常刺目。
這個女人臉色蒼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從陰間爬出來的厲鬼。
我小聲對紫玉說她就是紅月亮。她周圍的那些人都是假的,也就是綵鳳凰之前說的,以意念的方式存在着。
剛纔的那隻鳥兒把他們給帶來了,說不定他們又會化成一陣風而去。
這個紅月亮看不出年齡,卻有一種深深的寒氣迎面撲來,看她那架勢是許久不出山,一出山就要屠城的架勢。
“你是紅月亮吧?”我率先說道,“剛纔我替你教訓了三個門人。”
“你們就是靈石家族的林長生,紫玉?”
紅月亮的聲音發出來,但是她的嘴巴並沒有動,而且她的聲音是陰陽陰,我是男人,有時候是女人,我把真氣凝聚到眼睛上,透過紅月亮的身體一看,身體裡面的樣子,讓我差點嘔吐出來。
只見她的身體裡躺着一隻肥碩的蟲子,這隻蟲子的身體就完全依附在她的脊椎上,蟲子的腦袋也就在她的腦袋裡面,剛纔說話的不是她,而是那隻蟲子。
“紫玉,小心點。”我小聲說,“這是個蠱蟲精。蠱蟲的身體和人已經完全融爲一體,這種非常難對付。”
紫玉點點頭說她心裡有數,我知道她從靈臺山回來帶了不少的訊息,不知道她有沒有這種蠱蟲的對付辦法。
“你們毀了我的心血,殺了我的門人,還殺了我的傳人。”紅月亮啞着嗓子說,“今天是涼靜的生日,我要用你們的腦袋,給她祭獻,讓她心安。”
她的話沒有絲毫波瀾和感情色彩,聽着卻讓人有一種寒冷的氣息,我發現她周圍的樹木上的葉子在變黃,這個蠱蟲精的毒性之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忽然間,我們腳底下的土地在動。
我低頭一看,地面發生了龜裂,土往周圍分開,從裡面突然刺出了一個個尖尖的腦袋,對着我和紫玉的腿就咬了上來。
我橫手抱起紫玉,跳到旁邊的樹下,可是緊接着,地上密密麻麻都是這種讓人噁心的動物。
“快上樹。”我說道,同時我祭出了人體符,現在這個情況,只能把人體符全祭出來,需要什麼讓它自己安排去。
地上的蟲子被人體符消滅,紫玉卻發出了一聲尖叫,原來她抱着的那棵樹不是樹,全都成了蟲子。
同時,天空中刷的一下掉落各種蟲子,飛的跑的跳的……頃刻間下起了一陣蟲子雨。
我和紫玉同時祭出了真氣罩,把我們罩在中間,那邊傳來了紅月亮的冷笑聲,只見我們的真氣罩外面出現了無數條帶着長長口器的蟲子,它們用長長的口器刺探我們的真氣罩。
這口器真厲害,連真氣層也能洞穿。我們的真氣層被第一個蟲子刺破的時候,我知道這些辦法已經不能對付紅月亮了。
我必須要祭出法杖。
我把法杖祭出,法杖的光芒讓我們方圓兩米之內暫時是乾淨的,同時法杖的光芒讓我看清楚,這裡竟然是竹舍,我們是在竹舍的廢墟上。
看來他們故意引我們到他們的地盤好收拾我們。
紅月亮應該沒有見識過法杖,擁過來的蟲子都近不了我們的身,法杖的光芒就像佛光,能把一切不乾淨的東西都驅散。
“長生,我剛纔看了,那個蠱蟲精紅月亮的命脈所在,就在她的頸椎處,必須要斬斷頸椎,就是斬斷了蠱蟲的身體和腦袋的聯繫,但是她的命脈處有幾重防護,不是那麼好破的。”
我說只要有死門,那就想法設法把它破了。
此時天空中又出現了一批飛蟲,人體符掌握瞭如何和蠱蟲打交道,祭出了一羣鳥符,瞬間就把蠱蟲吃了個乾乾淨淨。而地下的蠱蟲,也被人體符鑽到地下,全都消滅光了。
就在這時,笛子聲響了起來,從我們的周圍突然冒出了無數的蠱師,他們就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
他們的步子晃晃悠悠的,每一個蠱師的手裡,都牽着一條繩子,繩子的後面是一個人形的蠱蟲。
就像是人臉獸一樣,蠱蟲的臉上長着一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