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七點,謝昌雲和王秋在同一刻醒來了,兩個人的生物鐘都很準,而且一醒過來就不會再睡了,不像何欣怡和王思雯那樣,醒了以後還要在牀上捱到不起來實在不行了纔會離開被窩。
“丫頭,還來不來一次?”謝昌雲見王秋翻過了身面對着自己,就身上在王秋的腿間摸了一把。
看到王秋故意做出一臉吃驚的模樣,謝昌雲將手揉了兩下就放開了王秋,坐起身掀開被子穿起了衣服。
王秋盯着謝昌雲又挺立起來的碩大肉錐看了一會兒,似乎在疑問自己的身體裡怎麼就能夠容得下這麼大粗長的東西而不受損傷?等謝昌雲穿得差不多了以後,王秋也起了牀。
這方面倆人配合的很默契。謝昌雲在洗漱的時候,王秋就把牀鋪都收拾好了,等謝昌雲下樓去運動,王秋就開始洗漱梳理,然後到樓下廚房看看早飯做好了沒有,再給謝昌雲泡上兩大杯茶,這時謝昌雲也該運動回來了。
王思雯雖然是賴牀,但也是很守時,一般謝昌雲和王秋剛開始吃了幾分鐘,她就會緊接着出現在餐廳裡,直接坐在謝昌雲旁,邊吃邊和王秋嘰嘰喳喳起來,最後把手裡和碗裡剩的食物一股腦的都擺在謝昌雲的面前。
在謝昌雲的印象中,只要有他在一起吃完,王思雯就沒有不剩飯的時候,誰都能看出來這丫頭純屬是故意的。
對王思雯早上的懶散和在謝昌雲面前的撒嬌,王秋並不在意,不過到了中午和晚上,王思雯也會主動張羅一些家務,上街去買女孩子用的東西時一般也是雙份,所以倆人跟在謝昌雲身邊將近一年來,彼此相處的還是很和睦,平時不太言語的王秋在王思雯面前的話也不少。
一日三餐二女環繞、每晚有不同滋味的享樂,讓謝昌雲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不過今天早餐謝昌雲卻沒有和兩個小老婆說笑。
今天上午,第四、五、七戰區、四航司、亞太艦隊將進行清黨和精簡四十萬軍隊的計劃將報送到軍事委員會、並同時向各部下達命令,謝昌雲心裡在反覆的估計着由此會產生的反應的程度。
說具體一些就是要看看來自國民黨和其他黨派的反應。
儘管蔣介石今早就會飛赴洛陽,但最多兩個小時候就能獲知這一消息,大發雷霆和打電話找來是免不了的,其他國民黨的大員很快也會從軍統和黨務系統得到消息,肯定會有不少的電話或電報打來詢問。
謝昌雲想來就頭疼,可這是無論如何都要邁出的一步,麻煩再多也只能硬着頭皮對付,而且一些說明解釋也是很有必要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千島羣島登陸在即,謝昌雲多少也要過問一下。
看來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不過謝昌雲上班之後首先收到的卻是廖廣澤的一個電話。
昨天四十九軍的一個連在剿匪過程中,有一名排長和四名士兵集體姦污了七名土匪眷屬以及被土匪搶去的婦女,現在這五人已被關押,如是廣東部隊的官兵,廖廣澤絕不會手軟,但四十九軍是原東北軍的部隊,其中排長和一名士兵還是東北人,因此廖廣澤不得不慎重,沒有馬上批准四十九軍的死刑報告。
謝昌雲的部隊軍餉給的足,官兵可以花錢嫖娼、但決不允許強暴**,這也是嚴格軍紀、獲得所在地民衆支持的必要手段,所以按軍紀這五名官兵必須被槍決。
但謝昌雲卻敏銳的感覺到時機不對,張學良剛回到東北兩天,這裡一下就要槍斃五名四十九軍的官兵,雖然是一種巧合,但難免會讓人產生聯想,搞不好還會被居心叵測的人所利用。
所以謝昌雲考慮了一會兒就道:“廖將軍,我看這樣,先把三個非東北籍的違紀士兵就地槍決以嚴正軍紀,其餘兩人稍晚一些時候、大概半個月之後再予處決。”
廖廣澤道:“我大概也是這個意思,但四十九軍王軍長不同意,表示四十九軍待遇既然與十二集團軍相同,那麼在執行軍紀方面也不能特殊。”
謝昌雲道:“王軍長這個態度很好,但事情沒有辦好。他如果不上報到你那裡,直接處理了就一點事沒有,雖然超過了權限,但最多也就是通報批評一下。可是你既然知道了,處理的方式就不能這麼簡單了。必須從大局考慮,我想把道理說通了,王軍長他們會理解的。要對部隊重申紀律,仗都要打完了,最後在這方面送了命實在可惜!你們清黨的命令下達沒有?”
廖廣澤道:“已經下達了,包括我在內,戰區長官部七名將級軍官和二十七名校級軍官剛剛已經簽了字退出國民黨,只有一人尚未作出最後決定。我們的最後截止日期是明天十七點,過了這個時間就可對外正式發佈通告,從長官部的情況看,整個戰區的清黨不會有太大的阻力。昌雲,我這邊你就放心吧!”
謝昌雲道:“我只是順帶問問。阻力主要還是來自外面,內部要力求平穩。對還沒有表態的,不動員也不強迫,完全由他自己選擇。對不願意退黨的人員,不管是哪個黨派,包括那些不願意暴露政治身份而提出退役的官兵,都要以友善的禮節爲他們送行,並請代表我感謝他們爲抗戰所做的貢獻。七戰區裡第三集團軍的共產黨員不少,有的職
務還很高,主要是在西安事變前後加入共產黨的,他們離開時一定要多加保護,千萬不要在我們的管區內發生問題。”
一些細節雖然在青島開會時已經有了詳細的安排,但謝昌雲還是又強調了一遍。
地面部隊司令部的全部中國官兵也被副參謀長召集在了一起,隨後就有兩名將官、四名校官和一名尉官宣佈退出國民黨,另有一名尉官宣佈退出三青團。
自從抗戰前的兩廣危急之後,粵系就沒有再鼓勵發展國民黨的組織了,九年多下來,士兵中已基本沒有國民黨員,軍官中具有國民黨員身份的大多是將校軍銜,尉官都寥寥無幾。常在謝昌雲身邊的人當中,竟是一個都沒有。
至於共產黨員,除了王秋之外,共產黨是絕不會在謝昌雲身邊再安排人的,最多也就是有極個別的外圍人員,對此謝昌雲也沒有過於認真。
十點半鐘,蔣介石的電話終於按預料的那樣打了過來。
蔣介石在電話裡張口就對謝昌雲責問道:“昌雲,你難道就是不肯聽勸告嗎?我身爲國民黨總裁,是不會容忍你這樣的!希望你能馬上停止清黨行動。”
謝昌雲道:“原因我已經多次向委員長講明,而且這是幾個戰區高級將領的一致決定,恕不能從命!”
蔣介石道:“你們剛把要清黨的計劃告知軍事委員會,實際就已經開始了行動,這是搞突然襲擊,是公然的製造對立。”
謝昌雲道:“那還要怎麼樣呢?還能指望獲得委員長的批准再行動嗎?何況我這樣做,可以避免委員長在其中擔待責任。”
蔣介石道:“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與我無關了嗎?告訴你,指責我對你百般庇護、以至釀成大禍的黨內批評馬上就會鋪天蓋地而來,其中不乏會有極端的要求。”
謝昌雲道:“那又能怎麼樣呢?還能動搖得了委員長的地位嗎?”
蔣介石道:“不是我的地位動搖了,而是國民黨的地位被動搖了。”
謝昌雲道:“說來說去,委員長還是不想放棄一黨獨裁,不願意中國實現真正的憲政。”
蔣介石道:“推行憲政是國民黨已經曾諾的目標。”
謝昌雲道:“一方面喊着推行憲政、一方面把全國主要武裝捏在一黨手中,這個憲政的前景可想而知。要想實行憲政就必須杜絕黨軍,再者,我這是全面清黨,不是針對國民黨一個黨派的。在解除黨禁已成必然的情況下,委員長信不信,我如果放任黨派在軍隊中的發展,一個月之內恐怕就會有幾十萬軍人加入制憲黨和共產黨。請委員長
轉告那些準備對我口誅筆伐、甚至想大動干戈的人,如果真把我惹急了,那我就宣佈加入制憲黨或者重新回到共產黨去,直接與國民黨爭鋒。”
“昌雲,你決不可做這樣的選擇!”蔣介石頓喊了一聲後接着便道:“我從洛陽回去以後,馬上就召開緊急執委會議,一定會制定出一個妥當的解決辦法。你們那個裁減整編軍隊的計劃是否決心實施?”
謝昌雲道:“這幾個戰區和所轄部隊的番號都是軍事委員會正式頒佈的,在沒有獲得軍事委員會許可之前,我仍會保留各部番號,但實際上的整編和裁減兵員馬上就會開始進行,爭取在兩個月之內裁減四十萬。”
“昌雲呀!你這四十萬可都是精兵,實在太可惜了!”蔣介石這話有一半是真心的,謝昌雲的兵都是用錢堆出來和在戰場上打出來的,一下裁減四十萬,凡帶兵的人都會覺得可惜。
謝昌雲道:“這與軍隊清黨一樣,都是國家實現和平憲政所必需,我只能忍痛下這個決心了。我心昭昭、天日可見!”
蔣介石沉默了一會兒道:“昌雲,三號就要啓程赴蘇聯,你何時返回廣東?”
謝昌雲知道蔣介石這一通火算是發過了,於是就道:“可能是三十一號,還要看登陸作戰的情況最後確定。”
蔣介石道:“我去臺灣看過十六集團軍,官兵士氣旺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定能出師告捷。何時可以發動?”
謝昌雲道:“明天凌晨。”
蔣介石道:“有消息及時告訴我。我本來還計劃讓你來武漢一趟,現在看來時機不恰,你就先不要來了。聽說你昨天去見毛澤東了?”
謝昌雲道:“一是去祝賀喬遷,二是把清黨的事做個通報和解釋,免得產生誤會。”
蔣介石道:“共產黨的態度如何?”
謝昌雲道:“別無選擇,只能是同意撤回人員。”
蔣介石道:“關於國共會談,毛澤東有什麼特別舉動?”
謝昌雲道:“沒有什麼意料之外的,在參政會改組和加快憲政準備方面會重點提出來。”
蔣介石道:“共產黨這是老調重彈。這次國共會談,共產黨和我們一樣,重在姿態,並不強求取得什麼結果,我預計明天晚上會談就可結束。”
謝昌雲道:“我感覺也是這樣。欣怡也去了洛陽,估計馬上就要到委員長那裡了。委員長如果有什麼需要讓欣怡辦的事儘管吩咐。”
蔣介石道:“欣怡能來很好。”
謝昌雲道:“夫人何時從東北返回?”
謝昌雲道:“只要委員長和國民黨不再逼迫,我不會再說這件事。”
與蔣介石通完話之後不一會兒,先是宋子文,接着又是顧祝同、陳誠、薛嶽、張治中、蔣鼎文、陳立夫、張羣等人的電話一個緊接着一個的打了過來,謝昌雲逐一的進行解釋,足足應付到了中午十二點。
雖然與來電人的關係親疏不同,但謝昌雲的理由千篇一律都是爲了防止制憲黨和共產黨滲入軍隊之中、併爲推動憲政做準備,此時已無可改變。
軍統不敢監聽蔣介石的電話,但其他人的就很難說了,謝昌雲自己雖然不怕什麼,但也不想牽連別人,對有的人甚至是要加以提防。
不過對張治中,謝昌雲還是特別打了個招呼,新疆保安司令部和駐新疆的其他部隊馬上也要開始進行清黨。
對這個,張治中倒是沒有表示不同的意見。不談張治中本身是否真心贊成,但他起碼知道反對是沒有用的。對新疆的民政事務,張治中有足夠的話語權,但對於軍隊事務,張治中雖然身爲戰區司令長官,但卻控制不了新疆的軍隊。好在是張治中並沒有這種野心,也不想破壞面前的平衡,只是專心致力新疆的穩定和發展。
這也是張治中能夠在新疆站住腳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