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家族派來打探的,門是他們給打開的。”我說。
“家族派來打探?”老叟呵呵一笑,“老頭子見過太多家族打探秘地的,所派之人要不是實力相差無幾的,要不是奇能異士的組合,你和那個丫頭比起那身穿黑白衣的姐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怎麼可能是家族派來的!”
反正他沒證據證明我說的是假的,我堅持着自己的說法。
“罷了!”老叟擺手,“還是迴歸最初的問題,你準備賠償我的黃毛犬。”
服了大氣層了,怎麼又回到這個話題上了!我苦着臉,“村長啊,我給個提議,我答應你,下次再來的時候送你只更威猛的狗,今天這頁先揭過去行不行?”
“想揭過去也不是不行,你把腰間的毛筆給我看半天。”老叟的眼神瞟着毛筆。
我剛想拒絕,轉念一想還是把毛筆放到桌面,“想看毛筆可以,但我也有個條件,我要知道你們爲什麼會在鎮邪門的裡面。”
原以爲他會拒絕,沒曾想他直接應下了,一把拿起毛筆閃出房間,我跟出去看,街道上完全沒有人走動過的痕跡。
沒有老叟在附近,我身上陰森森的感覺也降低了不少。
半個時辰說短不短,我心裡掐算着時間,推開了黃毛犬竄進去的房間,一股刺鼻的塵土味兒撲面而來。
怎麼回事,能見度這麼低?我伸直手臂竟然完全看不到手背,呼吸出的空氣都感覺停滯在空氣裡。
危險與機遇同在,我呼出口氣把袖劍拿到手裡,藉着手電筒的微光往深走,一步,兩步,咔擦,腳底踩到了硬邦邦的東西。
狗窩裡不缺人啃完的骨頭,我的腦海卻浮現出“人骨”兩字,越來越強烈。
燈光傾斜向下,一塊兒兩巴掌大,滿是狗牙印的寬骨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上。
咣噹,手電筒從手裡掉落,在地面轉動觸碰到開關,房間再次陷入到令人窒息的黑暗。
爲什麼?爲什麼我會害怕到連個手電筒都拿不住,我用左手緊抓住顫抖的右臂。
呼哧,呼哧,黃毛犬憤怒的咆哮從耳朵傳到大腦。
一個男人的聲音混着呼吸也飄到腦子裡,“你不是要殺死我嗎,怎麼見到塊兒骨頭就害怕了,發光的東西在你的左手邊兩米遠的位置,我在你背後,拿起它,一劍貫穿我的喉嚨,快啊。”
“不要得意,我一定會殺死你。”我呼吸急促,衝出房間,房門啪嗒關上,伴隨着一聲無情的嘲笑。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泡,手裡的袖劍柄也被浸透,沒有鏡子,可我依舊想得到連臉色鐵青。
顫抖着倚靠牆壁,我的大腦像灌入了一盆漿糊,包括之前的記憶都混在了一塊兒,撕不開揪不斷。
不敢說我的膽量有多大,但普通的死人,陰魂在面前,我絕對會波瀾不驚,房間裡的骨頭就算是人骨,我爲什麼能怕到把手裡的東西都扔了⋯⋯
我來白景樓的目的是什麼,是白景樓下的墳墓,上來又是幹什麼?
我不是漫無目的,可我的計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