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在葡國菜餐館裡,辛子軒、丁凡、鍾馨音三個“臭皮匠”興致勃勃地籌劃着所謂的【沙灘假面派對】,我在旁邊豎起耳朵聽,邊聽邊在心裡笑,這是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新發現:看來辛子軒是個很貪玩的派對之王!
突然間,辛子軒停住了滔滔不絕的嘴巴,嗖地一下站起來,同時舉起手,朝着一個方向揮手喊道:“嚴俊!莊雪怡!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愣了一愣,隨即扭過頭,跟隨着辛子軒的視線望去,登時嚇了一跳,只見在不遠處的人造棕櫚樹旁竟然站着嚴俊和莊雪怡兩個人,他們似乎都怔住了,站起原地,半餉,才向我們走過來,辛子軒熱情地跟嚴俊和莊雪怡打招呼,還拉了兩張椅子讓他們坐下聊一聊。
我驚訝不已,我相信眼前這景象足以讓在座每一個人琢磨七天七夜!真不明白爲什麼嚴俊和莊雪怡會走到一塊呢?按理說,他和她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在公事和私事方面都沒有相交點,似乎不該肩並肩地出現在這裡?
我怔怔地打量着嚴俊,他也用目光注視着我,閃爍的眼眸裡泛着一層惶恐不安,不知爲何,我卻對他微微笑了一笑,帶着關懷和理解的意味。一瞬間,笑意染上了他的眼睛,他不着痕跡地向我拋了個媚眼,他的眼睛是複雜難解的,卻包含着俏皮之色,我禁不住又對他傻笑,剎那間,他咧嘴一笑,明媚的笑容邊綻放一對深深的酒窩,流露一份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稚氣。
就在這時,我聽見辛子軒對莊雪怡問道:“阿莊,我聽說你突然搬家了?你們搬到哪兒去了?”
莊雪怡低低地回答:“這幾天我帶着媽媽暫時住在朋友家裡,那裡是三元里。”
聽了這句話,我暗暗吃驚,連忙把視線調到莊雪怡的身上,卻見她姣好柔美的臉上有一絲哀愁,她看了我一眼,頃刻間,哀愁在她的臉上擴散開來。
辛子軒驚訝的看着莊雪怡,說道:“不會吧,我記得你原本住在天河北(高尚住宅區),怎麼會突然搬到三元里呢?三元里那一帶的治安又亂又差,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在那裡出入實在太危險了!”
聽了最後一句話,莊雪怡的眉頭擰成一團,苦笑着回答:“無所謂了,我從小吃慣苦,住在哪裡都可以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什麼也聽不到。
容許我插一句,前文曾經說過,高澤有三位紅顏知己,分別是孫靜、範小琳和莊雪怡,高澤對朋友向來都很豪爽,尤其是對美女,他把自己的豪宅和跑車借給她們長期免費使用。
辛子軒支着下巴想了一想,忽然打趣地問道:“阿莊,是不是高澤對你逼遷啊?難道他要把房子騰出來給其他女人住?”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看來高澤又有了新的紅顏知己?!”
聽了這句話,我偷偷掐了辛子軒的手臂一下,提醒他不要亂說話。
莊雪怡勉強地笑了一笑,幽幽地說道:“誰知道呢?高澤的身邊總是美女如雲,我在他眼裡算是什麼東西呢?”說到這裡,她嘆息一聲,換了個話題道:“我本來是想找高楓姐幫忙解決住房問題的,可是高楓姐還在美國帶孩子,我只好找嚴總裁幫一下忙。”
話音剛落,籠罩在大家頭上的疑雲終於一掃而空,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嚴俊的臉上也明朗起來,彷彿沉冤得雪似的,他坐直了身體說道:“是呀,我看在高楓的份上,又看見莊雪怡的媽媽體弱多病,所以我就幫她們母女倆在五羊新城租了一套兩居室,那裡生活便利,治安也很好,附近還有中西醫院……”
鍾馨音嘖嘖稱讚道:“嚴先生,你真有人情味!而且還那麼細心體貼!”
莊雪怡也點一點頭,說道:“是呀,剛纔嚴總裁還一次性付了三年的房租!”頓了頓,她無限感激地說:“公司附近的房租貴得要死,要不是嚴總裁拔刀相助,我想我和媽媽只能擠在一個小單間裡。”
鍾馨音聽了這句話,竟然兩眼發綠光地說道:“嚴先生!假如你還沒有結婚,我一定會瘋狂倒追你的!”
話音未落,大家笑得前俯後仰。嚴俊窘迫地笑了一笑,英俊迷人的臉龐上再次漾起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堪比三月裡的晨光,明朗耀目,沁人心脾。
既然疑團已經解開了,六個人放開心懷地暢談起來,隨着時間的過去,餐館裡的食客漸漸散去,而我們這桌的“龍門陣”卻越聊越起勁,自然而然地,話題落在了最早的【沙灘假面派對】上,嚴俊聽了這個活動計劃,皺着眉頭提出異議:“這樣的相親活動是不是太前衛了?既然是第一次見面,似乎應該正式一點,莊重一點纔對啊。”
辛子軒不以爲然地搖一搖頭,說:“哎呀,嚴老闆,你的頭腦太古板了!”頓了頓,他指着嚴俊身上的那套黑色西服說道:“你看你,堂堂一個大集團的總裁,又是身價百億的駙馬爺,你怎麼會穿這種國產的西服呢?難道你沒有錢買名牌嗎?!”
聽了最後一句話,嚴俊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西服,然後自嘲似的說道:“我這個人從小過慣緊日子,即使現在手頭寬裕了,我也不捨得花錢買名牌。”說着,他拍了拍外套的前襟,一臉自豪地說:“話又說回來,我身上這套西服是我妹妹送我的,所以我特愛穿它。”說時,他注視着我,眼睛裡充斥着各種各樣的暗示。
我一時間感觸良多,其實嚴俊的話只說了一半,他不捨得給自己買名牌,卻捨得給他的妹妹和妹夫買貴得咋舌的名牌衣服和珠寶手錶,從這一點對他的人品可見一斑。(詳見第98章)
想起這些,我情不自禁地託着下巴,喃喃說道:“可能我們都應該向嚴俊學一學。”我一邊說,一邊打量着辛子軒身上那套大約值十五六萬的意大利名牌西服,禁不住問他:“子軒,你的衣服好像只穿一兩次就不穿了,是不是?”
辛子軒愣了一愣,之後一臉茫然地看着我,回答:“我不知道啊,我每天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我家傭人替我選好的,我很少過問這些事。”
莊雪怡掩住嘴笑道:“子軒,你和高澤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糊塗蛋!”
辛子軒笑了笑,調皮地還擊莊雪怡:“聽你的口氣,你好像經常照顧高澤的起居飲食?”
話音剛落,衆人一陣哈哈大笑,而莊雪怡卻眉頭深鎖地嘆了一口氣,嘆道:“在座各位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妨坦白說,其實我對高澤是很認真的,我不敢奢望他娶我,只要他有空可以陪陪我,我就心滿意足了。”說到這裡,她傷感地嘆息一下,聲音變得越來越低:“只可惜,他對我只是玩玩而已,現在玩膩了,就把我趕了出來……”
一瞬間,這番淒涼落索的話把原先的歡愉氣氛吹得煙消雲散,大家沉默了好一會兒,鍾馨音率先迸出一句激勵的話:“莊小姐,振作點嘛!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長得這麼漂亮這麼斯文,難道還怕找不到好男人嗎?”
大家聽了這句話,紛紛點頭稱是,沒想到,莊雪怡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眼睛裡還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令人心酸,更令人費解,過了片刻,她突然深呼吸一下,索性說道:“實不相瞞,我曾經爲高澤做了幾次人流手術,身體受到了損害,往後想生孩子恐怕不容易了,”說着,她的美麗眼睛裡閃爍着晶瑩的淚花,哽咽着對大家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有臉去談戀愛嗎?”
這番話又讓氣氛冷凝下來,滿桌子的人都沉默無言,面面相覷,彷彿被一股尷尬而傷感的氣流包圍着。
然而,我對莊雪怡的話一點也不相信,在我的印象裡,她是一個矜持端莊的氣質美女,打死我也不信她會當衆自揭傷疤!退一步說,就算她被高澤甩了,心裡有委屈想對朋友傾訴,那也得看看場合吧,在座的有男有女,還有剛剛認識的鐘馨音小姐,顯然並不是訴苦的最佳場合。總之,莊雪怡在這樣的環境說這樣的話顯得既突兀,又彆扭!令我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
我不由得託着下巴胡思亂想起來,不知幾時,我的目光與身旁的丁凡不期而遇,很巧,他的眼睛裡同樣流露出半信半疑的情態,看來他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這一點不難理解,丁凡和高澤算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還是一場賓主關係,面對這些真假難辨的風月之事,丁凡當然會力挺高澤的。
我忍不住對丁凡擠眉弄眼,帶着“惡搞”的興味,丁凡也向我遞了個眼色,彷彿在調侃:高澤這傢伙就是樹大招風!三天兩頭就冒出一些跟他有關的緋聞!
我被丁凡逗得幾乎笑了出來,連忙掩住嘴,不讓笑意泄露出來,卻聽見辛子軒對莊雪怡安慰道:“阿莊,你別擔心了,現在有很多男人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後代的。”說着,他拍一拍胸脯,神情嚴肅地說道:“我從我爸爸的金融集團裡挑幾個思想開明的海龜男讓你選,你看怎麼樣?!”
聽了這句話,我的笑意終於爆發出來,我呵呵地笑道:“辛子軒,你應該去開一家婚介所!保準生意興隆!”
豈料,辛子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還用教訓的口吻對我說道:“嚴肅一點!我是說真的!”說着,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包紙巾,遞了一張紙巾給莊雪怡,莊雪怡接過了紙巾,輕輕擦了擦眼角,然後靦腆地說道:“今天我讓大家笑話了,希望大家聽過就算了,千萬別記在心裡。”當她說話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她由一位氣質美女變成了祥林嫂。
幾乎就在同時,我的腦子裡驟然靈光一閃,也許是受到了莊雪怡的啓發,讓我想出一個徹底擺脫辛子軒的糾纏的餿主意,於是,我依樣畫葫蘆地嘆息一聲,說道:“既然今天把話說開了,我也告訴大家一個秘密吧。”說到這裡,我暫時停頓一會兒,垂下眼簾,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果然如我所料,大家追問我有什麼秘密,我故作悽慘地託着腮,低聲說:“你們不知道,去年公司體檢的時候,醫生說我先天不適合懷孕,不然大人和小孩都有危險!”說時,我凝望着莊雪怡,極力從眼睛裡擠出一滴眼淚,又說:“雪怡,看來我和你是同病相憐啊!”(詳見第108章)
當我說完了這句話,我把視線調到辛子軒的身上,只見他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紫,一陣黑,嘴角還微微地抽搐着,看起來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可想而知,這個消息對於他這個九代單傳的辛家少爺來說,無異於山崩地裂,海水倒流,過了好久好久,他才用顫抖的聲音問我:“小諾,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緊皺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騙你幹嘛?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那位醫生啊?”我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道:“當時我把這件事告訴了韓晨,韓晨表示不介意,還說可以去領養一個小孩子,這樣我纔敢答應嫁給他的,否則我也不好意思拖累他是不是?”
毋庸置疑地,我的話讓辛子軒呆若木雞,清秀的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我心裡暗暗得意,臉上卻裝出一副無可奈何花落去的表情,暗自神傷。就在這時,嚴俊突然問了我一句:“小諾,我小舅子(高澤)知道這件事嗎?”
頃刻間,一股暖流在我的心裡徜徉起來,那一幕感人的畫面瞬間飄到眼前,嚴格地說,高澤比韓晨更早知道這件事,高澤的反應令我感動得一塌糊塗,不知不覺地,我託着下巴,無限感慨地回憶道:“高澤也知道我的身體不適宜生孩子,不過,他說他姐姐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願意死後把股份讓給他的外甥……”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突然間,辛子軒砰地一下用力拍桌子,對我質疑道:“不可能!小諾,你分明在撒謊!”頓了頓,他繼續氣勢洶洶地質問我:“據我所知,高澤是宋家和高家的【雙料繼承人】,就算他自己不在乎有沒有後代,他的外公宋宏先生也不會聽之任之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這一點高澤也考慮過,他說實在不行的話就把位置讓給姐姐和姐夫(嚴俊),反正都是一家人,誰當繼承人都無所謂。”
當我說完了,我發現嚴俊整個人定住了,一動也不動,像是被魔法咒語點中似的,與此同時,他的臉頰上漾起一層紅霞,他的嘴角明顯的在抖動,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可以想象,這一刻他的心裡會是多麼的震撼!多麼的感動!
然而,這樣令人熱血沸騰的時刻轉瞬即逝,過了一會兒,嚴俊的臉龐恢復了平靜和淡然,悶笑了一聲,他虛僞地說道:“我的目標是做個稱職的管理者,什麼股份啊,繼承權啊,我一律不感興趣。”
莊雪怡卻忿忿不平地說道:“我不相信有這麼偉大的人,他向來都是說一套,做一套,他說的話絕對不能信。”很明顯,她嘴裡的“他”指的是高澤。
我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又看一看手錶,然後語帶雙關地說道:“時間不早了,我看這頓飯局也該散了。”
說完,我用眼角瞥了一下失魂落魄的辛子軒,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約而同地盯着辛子軒看,半餉,辛子軒突然昂起頭說道:“散就散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完,他一揚手,朝着不遠處的餐廳服務員吼了一句:“買單!”
空氣裡瀰漫着一觸即發的火yao味,氣氛也變得拘束不安起來,沉悶,尷尬,令人心跳加速,我甚至產生一種幻覺,我看見辛子軒的頭頂上彷彿在冒煙,當服務員拿着賬單走了過來,丁凡趕緊打圓場:“這一頓讓我來付賬吧。”
辛子軒二話不說掏出一張金光閃閃的信用卡,甩到服務員的皮夾裡,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傲慢地說道:“不必了,這頓飯算是我請她的最後晚餐吧!”說完,他嗖地一下站起來,衝我翻了個白眼,然後一拂袖揚長而去,臨走時,他激動得連信用卡也忘了拿。
當辛子軒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餐館裡,桌子上的幾個人目瞪口呆,臉上不約而同地寫滿了驚詫,不用說,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呆了,我尷尬地攤了攤手,解釋道:“呵呵,各位有所不知,辛子軒的脾性素來都是這樣橫衝直撞的,像個暴風男生似的,我也是剛剛纔適應他這種作風。”
丁凡失聲笑了出來,說道:“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啊,我看他長得有幾分像韓晨,還以爲他也是沒有脾氣的好好先生,沒想到……”
嚴俊微微地笑了一笑,說道:“看來辛子軒是個性情中人啊。”莊雪怡聽了,掩住嘴笑了笑,算是附和嚴俊的話。
鍾馨音卻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說道:“此言差矣,正確來說,他是一頭橫衝直撞的‘倔驢’!”
話音剛落,滿桌子的人發出一陣會心大笑,這時,服務員把辛子軒的信用卡送回來了,鍾馨音第一時間搶走信用卡,還調皮地說道:“我把那頭‘倔驢’的信用卡拿去狠狠地購物,直到刷爆卡爲止!”
此話一出,大家笑得東倒西歪。正笑着,卻看見辛子軒笑眯眯地從大門方向折返回來,他那張俊逸秀氣的臉龐上平靜如水,波瀾不驚,看樣子似乎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令人錯愕,更令人“思覺失調”。就在大家面面相覷的時候,辛子軒走到我的跟前,對我溫柔地說道:“小諾,我的車子就在門外,咱們走吧!”說完,他竟然伸出手拉着我。
我煩不勝煩,我忍無可忍,我使勁地甩開他的手,衝他低吼:“辛子軒!你到底在搞什麼?剛纔你不是已經滾蛋了?爲什麼又跑回來呢?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啊!”我越說越生氣,忍不住伸出腳,在他的褲腿上狠狠地踹了一下。
辛子軒站直了,皮笑肉不笑地抵賴:“小諾,你誤會了,我剛纔跑出去是把車裡的空調先打開涼一涼。”頓了頓,他一臉滑稽地問我:“甜心,你說我是不是很體貼啊?”
我氣結,全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我緊握雙拳,鼓足全身的力氣衝着辛子軒命令道:“我不管那麼多!總之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給我馬上消失!”
辛子軒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地說道:“甜心,你怎麼可以叫我消失呢,我還要送你回家啊!”說時,他那對清澈如鏡的眼眸裡盪漾着脈脈柔情,與剛纔那一股風捲殘雲,橫掃千里的氣勢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人。
我被眼前這塊甩不掉的“貼身膏藥”氣得七竅生煙,下意識地掃視周圍,看見丁凡和嚴俊,我躊躇了一下,毅然挽着丁凡的胳膊肘,問道:“阿丁,我坐你的車子回去,順不順路?”
丁凡似乎愣了一愣,隨即回答:“順不順路都不打緊,我送你回去就是了。”說着,他轉過臉對鍾馨音說道:“鍾小姐,很抱歉我現在不能送你回家了。”
鍾馨音豪邁地擺一擺手,對丁凡說道:“不要緊,你送小諾回家吧,我自己打個出租車就OK啦。”說完,她竟然豎起中指,衝辛子軒做了個不文手勢。
見此情形,大家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鍾馨音對我和丁凡笑了笑,提醒道:“阿丁,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走!”
丁凡“哦”了一聲,隨即牽着我的手,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出了餐館。(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