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不出塔蘭的所料,而且發展的速度要比他預想中快的多。
永夜港的衛戍隊對他進行了長達48小時的突擊審訊,詢問了他“從哪兒得知啓蒙會相關消息”,以及包括啓蒙會的信條、宗旨、理念、組織架構等等一系列的信息。
誰知道這幫威蘭特人是在考驗自己,提前做過功課的塔蘭一點兒也不慌,把官網上的資料都背了下來,在審訊過程中對答如流。
即便威蘭特人將同一個問題換一個方式問,他也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似乎是被他的真誠感動到了,輪流審訊他的審訊員都相信了他。
尤其是最後一位審訊員,甚至激動的忍不住站起身來和他握手。
“塔蘭先生,感謝您提……我的意思是感謝您棄暗投明!偉大的事業又多了一位正義的夥伴,啓蒙會歡迎您的加入!”
“爲了偉大的事業!”
見自己終於通過了考覈,塔蘭同樣激動地站起了身,結果因爲雙手還銬在桌子上,又被迫坐了回去。
“我給您解開!”
看見他的窘迫,那審訊員加快腳步走到他身前,用鑰匙打開了他的手銬,然後熱情的一把握住了他的雙手。
“這幾天委屈你了!希望您能理解我們,我們也有自己的苦衷……可靠的情報顯示,聯盟已經盯上了我們,我們只能萬分小心。”
“和我在聯盟受過的委屈相比,這點兒委屈不算什麼,我理解你們的謹慎……畢竟我們要乾的事情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塔蘭同樣熱情地看着他,一副找到了組織、見到了同志的模樣,眉飛色舞地接着說道。
“所以,我現在算是加入你們了嗎?”
審訊員用力回握着他的手,微笑着點頭。
“沒錯!你已經通過了考覈,明天人事局的同事會來找你,和你溝通入會的事宜。”
塔蘭:“人事局?”
審訊員面帶笑容的說道。
“就是負責人事管理的部門……畢竟我們是個組織嚴密的機構,專門的事務由專門的人負責。”
塔蘭恍然大悟,隨即點着頭給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
“明白!”
“您理解就好!”
回到辦公桌前,審訊員摞了摞桌上的文件,迅速將它塞進了一封檔案袋裡,接着回頭看向塔蘭笑着說道。
“我會盡快將資料遞交上去,得麻煩您在這兒委屈一天。”
“太客氣了你們,我都說了不委屈了……行,您快點去吧。”
塔蘭笑着點了點頭,甚至還客氣地將審訊員送出了門外,這纔跟着一臉耐人尋味的監獄看守回了牢房。
和往常一樣,他裝出疲倦的模樣倒頭便睡,回到了線下。
摘掉頭盔衝到了鍵盤前,他的食指在鍵盤上噼噼啪啪一頓敲打。
“兄弟們!我打入啓蒙會內部了!”
也許是因爲現實中還是凌晨的緣故,大多數玩家都在遊戲裡,雲玩家都睡着了,因此捧場的人並不多。
不過在看到了他帖子的標題之後,還是有不少人衝了進來。
醫學奇蹟:“臥槽?真的假的?!”
酸菜魚:“團長牛逼!!”
憤怒的脂肪肝:“喲,有點東西。”
冒泡的大多都是沙漠兵團的團員。
沒想到自家團長終於給力了一回,衆人紛紛獻上了發自內心的馬屁。
尤其是那些剛一上岸就一頭霧水的吃了牢飯的萌新們,一個二個紛紛嚷嚷了起來。
“哥!我吃三天牢飯了!”
“我這輩子沒蹲過這麼久局子!”
“快拉兄弟一把啊!”
“要不我們也坦白從寬得了?”
看着那誇讚的吹捧,塔蘭的心中不禁飄飄然,洋洋灑灑的又敲下了一句話。
“兄弟們莫慌,我纔剛打入啓蒙會的組織內部,還得麻煩你們再潛伏一會兒!”
“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問過了審訊員,他們不會把你們關太久,應該過幾天就放了,你們再堅持堅持!”
那個審訊員確實是這麼和他說的。
而且不止如此,對方還希望他能將那些來自聯盟的旅客,也發展成啓蒙會的下線,回到聯盟以後幫他們繼續蒐集聯盟的情報。
一聽有這好事兒,塔蘭當即就答應了下來,一定把這事兒辦妥。
不止如此,他還拍着胸脯和那羣大鼻子們表示,這些遊客其實和自己一樣,都是厭倦了《倖存者日報》的謊言,想瞧瞧現實中的軍團是否真像報紙上說的那樣不堪,所以纔來永夜港這邊旅遊的。
懷疑《倖存者日報》的聯盟人就像懷疑《南方軍團勝利報》的威蘭特人一樣,已經出賣了自己的靈魂,不再忠誠了。
將這些不忠誠的傢伙發展成下線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就在塔蘭在官網論壇繪聲繪色地描述着自己“瞞天過海”和“偷樑換柱”的計劃的時候,負責審訊他的審訊員,也一屁股坐上了停在卡特諾德監獄門口的黑色轎車。
看着那審訊員坐上車,坐在後排的衛戍隊總長官威洛比連忙俯身問道。
“怎麼樣?”
那名審訊員不敢怠慢,恭敬地將手中的文件袋遞到了長官的手中。
“他已經全部交代了,關於啓蒙會的資料都在這份檔案裡面,其中絕大多數線索和凱旋城那邊提供的線索都是吻合的,裡面還有一些連我們都不知道的細節!”
經過兩天的試探,他們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啓蒙會的全部細節。
比如基層人員叫門徒,中層人員叫引路人,再往上是長老。
至於會長,也就是最高層,代號叫“歸墟”。
根據這些情報,他們完全可以從無到有地搭建一個名叫啓蒙會的繭房,然後將這個“自以爲已經打入啓蒙會內部”的聯盟間諜裝進去,從而從他的身上套出更多關於啓蒙會以及聯盟的線索。
這便是“胡蜂”計劃的思路!
沒有誘餌就製造誘餌,不怕對面不上鉤!
將手中的文件拆開過目了一眼,威洛比頓時大喜過望,旋即將文件袋遞給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情報科科長。
“目標已經上鉤!按照文件上的內容,立刻安排下去!”
那情報科的科長二話不說,立刻領命道。
“是!”
看着像螞蟻一樣忙碌起來的屬下們,威洛比長官愜意地靠在了座位上,慢悠悠的頂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熱茶。
此刻聯盟的間諜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進了陷阱裡。
等那傢伙終於意識到,這所謂的“啓蒙會”只是永夜港衛戍隊故意做出來的局,已經一切都晚了。
到了那時,他們已經通過這個故意做出來的局,搞清楚了“0號避難所”和“火炬計劃”的全部線索,並通過這些線索成爲了那個能夠重啓世界的秘密武器的真正主人!
他簡直是個天才!
隨着命令的下達,一場代號“胡蜂”的行動正式拉開了帷幕。
按照威洛比長官提供的情報,情報科的上百名工作人員立刻行動了起來,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在黑水巷附近搭建了一座“啓蒙會”的據點。
整個據點搞得有模有樣,甚至還特意僞裝成了旅館,並將辦公地點放在了需要通過暗格才能進入的4樓與5樓之間——即,‘4.5樓’。
除此之外,被安排在“4.5樓”的三十名員工,也全部都是接受過培訓的情報科幹員。
他們將扮演他的同事和前輩,和他一起出任務,並在與他接觸的過程中盡一切可能榨取他身上的情報。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在一天之內完成。
就這樣,啓蒙會在永夜港多了一個它自己都不知道的據點。
而爲了博取那個聯盟間諜的信任,衛戍隊情報科的工作人員甚至還爲他準備了一場別出心裁的入會儀式。
而所有的一切故弄玄虛的安排,都是爲了讓這個僞造出來的啓蒙會看起來儘可能的逼真,儘可能的真相那麼回事兒。
一天的時間過去,塔蘭再次被傳喚到了審訊室中。
而這一次,他見到了最初負責審訊他的那位年長的衛兵。
和初次見面時不同。
那個老傢伙沒有給他戴上手銬,而是一見面便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塔蘭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看來你已經通過了我同事的考覈。”
塔蘭心中偷着樂,嘴上卻抱怨着。
“我早說過,我是真心想加入你們,可你們就是不信我。”
“信任是一種需要用時間來建立的東西,而您通過您的真誠已經贏得了我們的信任。”
那個衛兵清了清嗓子,笑容和煦地繼續說道。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丹尼爾,是啓蒙會駐永夜港分部的負責人,同時也是你的‘引路人’。”
引路人!
大魚上鉤了臥槽!
塔蘭心中激動,臉上卻肅然起敬,做出受寵若驚的模樣。
“幸會幸會!”
他正想着客套兩句,卻猛然間想起來一處細節。
聽說啓蒙會只收避難所居民,而這傢伙的鼻子分明是個威蘭特人。
這傢伙是什麼怎麼當上引路人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眼中的警覺,丹尼爾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解釋說道。
“實不相瞞,我是10年前才加入的避難所,直到8年前才找到了組織……也正是從那一刻開始,我才找到了活着的意義,不再是爲了活着而活着。”
那發自肺腑的聲音讓塔蘭下意識地就信了一半,而那剩下的一半顧慮,也隨着對方亮出了證明身份的“生命體徵監測儀(VM)”而消散殆盡了。
“68避難所,這是我的身份證明。我通過了那座避難所的考覈,而它的管理者認可了我的身份,並親自授予了我這隻VM……與此同時,那位先生也是我的引路人。”
看着驚訝到說不出話的塔蘭,丹尼爾收起了戴在胳膊上的VM,並朝着前者友好笑了笑。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帶你去我們的據點好了。”
塔蘭精神一振。
“現在嗎?可是我還在關押期內,不需要辦什麼手續——”
丹尼爾人手打斷了他的話。
“太見外了,我的朋友,你已經加入到了我們光榮而偉大的事業中,我們怎麼會讓你因爲這點小小的誤會身陷囹圄?你出獄的手續早在昨天就已經辦完了,你已經自由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
“我們和軍團官方的合作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不只是這裡,包括亞文特,乃至凱旋城……全都有我們的人。”
塔蘭立刻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剋制着心中的興奮,豎起了拇指。
“厲害!”
沒想到南方軍團與啓蒙會的合作已經密切到了這般程度!
“低調。”
心中嘲笑了一聲“真好騙”,丹尼爾看向了一旁的監獄看守,出示了手中的文件。
“人我先帶走了。”
監獄長從他的手中接過了文件,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尤其檢查了落款處的簽名。
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纔將手中的文件還給了眼前的衛兵。
“行,交給你了。”
雖然是卡特諾德監獄的監獄長,但他並沒有參與到衛戍隊的任務,只是大概知道衛戍隊好像又搞了個什麼大動作。
這幫人素來不怎麼靠譜,他只希望這次別又再出什麼大亂子。
丹尼爾點了點頭,帶着聯盟的間諜正準備離開,確見站在監獄長旁邊的那個看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擡了下眉毛,多看了那人兩眼。
“有什麼事嗎?”
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在走神的安德魯猛然間回過神來,臉上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沒……沒什麼事。”
看着那不自然的笑容,丹尼爾輕輕皺起了眉頭。
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監獄長卻哈哈笑着給安德魯打了圓場。
“別在意,這傢伙一直都是這樣,做事情笨手笨腳的,呆頭呆腦總是走神,要不也不會在我的手底下幹個十幾二十年了。”
具體多少年他也記不清楚了,反正自打他上任以來,這個古怪的老傢伙就在這裡,平時總是一個人呆着,也不和其他同事交流。
看着那個畏畏縮縮低着腦袋的老實人,丹尼爾點了點頭,逐漸打消了心中的困惑。
孤僻的人有各種各樣孤僻的理由,那僵硬的表情也許只是自己想的太多。
畢竟能在卡特諾德監獄幹十幾二十年的老傢伙也不太可能是什麼正常人,大多數人最多幹個兩三年就受不了,沒有調去其他部門也大多換了工作。
當務之急是先安頓好身邊這條“大魚”。
沒有再繼續耽誤時間,丹尼爾帶着塔蘭匆匆的離開了。
將埋着的腦袋擡了起來,安德魯透過劉海的縫隙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心臟怦怦怦跳的厲害。
好險!
差一點兒就暴露了!
事情的發展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如果不是公務在身,他恨不得跟上去看個明白,這永夜港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啓蒙會的據點,連他這個門徒都被矇在鼓裡。
站在一旁的獄長毫不知情,只是看着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直搖頭。
臭名昭著的卡特諾德監獄收容的都是永夜港不要的爛人,通常情況下衛戍隊把人抓到這兒往籠子裡一扔就不管了的,這次破天荒的審訊了好幾輪,明擺着是有大案子。
難得有機會配合衛戍隊辦案,他特地把監獄裡的幾個老傢伙帶在了身邊,就是指望着他們能表現的機靈點,被那些大人物們看上,調去衛戍隊或者別的部門。
沒想到這些老傢伙愣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自己,反倒是他浪費表情了。
“……爛泥扶不上牆!”監獄長嘆氣了一聲,搖頭晃腦地走掉了。
……
另一邊,兩條互相咬鉤的“大魚”,已經坐上了停在監獄門口的黑色轎車。
坐在車上的丹尼爾點了根菸,隨後給塔蘭也遞了一根。
“抽嗎?”
塔蘭不好意思地笑着,擺了擺手推辭道。
“我就不了,不習慣這味兒。”
丹尼爾也不強求,將剛點燃不久的菸頭按在了菸灰缸裡,隨後又將煙盒塞進了懷中。
沒想到這位剛認識不久的“上司”如此照顧自己,塔蘭心中一時間也是感動不已。
當然,他不可能因爲這點小恩小惠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忠誠。
一路無話。
約莫十來分鐘的車程,轎車停在了一間旅館的旁邊。
塔蘭特意留意了下掛在門口的招牌,這家旅館的名字也是相當的別緻,直譯成華語叫“元帥的軍火庫”,不懂的人還以爲是什麼武器店。
或許正是因爲這別緻的招牌,旅館裡沒什麼客人,只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趴在吧檯的後面打着瞌睡。
若不是他們走進旅館大堂的時候那老頭擡起了半隻眼皮,他甚至都以爲這傢伙是不是掛掉了。
“你來了——咳!歡迎光臨,請問是住店還是用餐?”
丹尼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掏出一張銀色的房卡在吧檯上輕輕敲了兩下。
老頭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趴在了吧檯上打瞌睡。
“跟着我。”
叫上了一頭霧水的塔蘭,丹尼爾帶着他徑直去了後廚,隨後通過一條暗格內的樓梯,一直上到了樓梯的盡頭。
推開門的瞬間,前方的景色豁然開朗,令塔蘭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
大隱於市的秘密據點!
正常途徑無法達到的樓層!
還有那充滿神秘主義色彩與科技質感的裝潢,這裡的一切簡直完美的契合了他對啓蒙會的全部想象!
當然,也許是因爲這兒藏的太好了的緣故,剛在樓梯上的時候他還以爲自己被帶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似乎很滿意他臉上的大驚小怪,丹尼爾淡淡一笑,繼續說道。
“歡迎來到元帥的4.5樓,這裡就是我們在永夜港的據點。”
環視着那一張張臉,塔蘭嚥了口唾沫,好半天才從嘴裡擠出來一個字。
“牛逼……”
從他的臉上收回視線,丹尼爾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繁忙的辦公。
“負責內勤的門徒大多都在這裡工作,還有一部分人被安排在了外面執行任務。”
“雖然我們和南方軍團展開了一些合作,但我們的信息畢竟不方便公開,所以只能以這種隱秘的形式進行……對了,順便一提,我希望你在外面的時候也儘量不要提及自己的身份。”
“明白!”塔蘭興奮的點了點,沒忍住迫不及待的開了口,“對了,您剛纔提到了任務……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
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時候說出來顯得有些操之過急,塔蘭連忙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請原諒我的心急,我只是想盡快爲組織貢獻自己的力量。”
看着這個主動咬鉤的傢伙,丹尼爾神秘一笑,繼續說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大多數加入我們的人都是如此……不過也希望你理解,在交給你‘足夠重要的任務’之前,我們需要先考驗你的能力。”
也就是要先做通馬桶的任務對吧?
爺懂!
塔蘭雖然心中不滿,但還是幹勁十足地點了點頭。
“沒問題,我會證明自己的能力。”
“很好,我就等你這句話了。”
丹尼爾讚許的點了點頭,從旁邊走來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了一份文件,遞到了塔蘭的手中。
就在後者翻看文件的時候,他言簡意賅地概括了文件上的內容。
“最近永夜港的黑市上突然出現了一款名爲‘蛇油’的致幻劑,不過這玩意兒不是從蛇身上提取的,而是從一種名爲蛇草的作物上提煉的。”
“調查蛇油的來路本來是衛戍隊情報科的活兒,但根據他們後續調查到的線索,他們發現這背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可能涉及到了聯盟對我們的‘毒物戰略傾銷’,作爲我方前線部隊使用化學武器的報復。”
塔蘭聽完之後有些懵逼。
啓蒙會啥時候還管緝毒的活兒了?
而且“毒物戰略傾銷”又是什麼鬼,他們可沒幹過這麼髒的事兒。
“這……和我們的偉大計劃有關係嗎?”從文件上擡起頭,塔蘭疑惑地問了一句。
丹尼爾微笑着說道。
“和我們的偉大計劃沒有關係,但南方軍團是我們的盟友,偶爾他們會需要我們利用自身在基層組織的力量和隱秘性,替他們去處理和調查一些棘手的事情……而作爲交換,他們會向我們的計劃提供幫助,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蛇油”在黑市的流行已經引起了當局的注意,至於是不是聯盟的戰略傾銷還有待進一步的調查。
不過考慮到這玩意兒來自婆羅國實際控制的蛇州,他覺得這種可能性不低,甚至非常高!
畢竟婆羅國的陸軍需要第納爾進口軍團制式武器的彈藥,而走私武器的價格遠遠高出市場價,只有同樣暴利的成癮品才能填補這個窟窿。
這個案子目前是情報科在着手調查,反正終歸是要解決的,倒不如扔給這位來自聯盟的間諜試試身手。
如果聯盟想打入啓蒙會的內部,肯定不會吝嗇追加一些“成本”吧?
他都已經走到這裡了。
丹尼爾的臉上帶着老謀深算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塔蘭的肩膀。
“這活兒就交給你了,我會給你安排一名助手。”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塔蘭一臉懵逼,但還是硬着頭皮點了點腦袋,接下了這個麻煩的活兒。
“包……在我身上好了。”